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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沧好似完全没注意到凌楚楚身体多么僵硬,表情多么别扭。漆黑的双眸依旧淡淡含笑,只是那抹幽深划过一道晶亮快似闪电。
凌楚楚含着糖块,栗子独有的甜香味在口中晕开,竟还带着丝丝的热度让脸颊都泛起不自然的红润。
毕竟第一次被男生喂食,还是帅到惨绝人寰的少年,从未有过的经历让凌楚楚窘迫不已,未免凤沧看到她的窘态,慌忙别开脸低头忙活先前未完成的活计。
凤沧坐在灶房的木椅上,一手捏着纸包吃零食,一手执着书卷看的入神。脸颊微微蠕动,模样乖顺又可爱。
偏头看过去,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那一抹剪影带着淡淡的暖意。
凌楚楚勾唇笑了笑,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心底甚至生出想要一直这样继续下去的念头。
“凤沧,你能教我识字吗?”凌楚楚大抵能认出这个时代的文字,但很多字和现代还是有差别,借此机会就想着让凤沧教她识字。
凤沧放下书籍望着凌楚楚问道:“娘子怎么突然想要识字?”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我也不想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凌楚楚想了想又说,“文字是对这个世界最基本的了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人生才不会有遗憾。”
凌楚楚从小的愿望就是能阅遍万里河山,交谈中不免就流露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凤沧嘴角含笑,“真没想到娘子竟还有如此雄心壮志。”
“我们女子也不比你们男人差!”凌楚楚骄傲的扬起下巴。古人思想迂腐,传承着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实在难以让她这个现代人苟同。
“娘子想学,我自然责无旁贷。”凤沧很爽快的答应。“明日有空我便教娘子念书识字。”
凌楚楚沉吟片刻后问道:“以前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你能给我讲讲现在是什么年份?我们所在的是哪个国家?”
凤沧眼底闪过一抹错愕,很快便回答道:“如今天下四分,以河为界。我们所在的国家是南魏国,这里是南魏北部边陲的郡城,过了河西面就是西凉国。南魏东面是东越,北面是北魏。如今正是暄景三年。”
“暄景三年?”凌楚楚喃喃自语。
见凌楚楚面露疑惑,凤沧解释道:“暄景是国号,当今圣上继位三年。”
凌楚楚了然的点点头,看来这个暄景帝是新上任的,才继位三年而已。
“古代还真是蛮复杂的!”凌楚楚喃喃自语,上学期间她历史学的最差,什么年份、什么朝代,总是考一次错一次。还是现代好,年份都是阿拉伯数字,好记还不费脑子。
并未听清凌楚楚小声的嘀咕,凤沧问道:“娘子,你说什么?”
凌楚楚吐吐舌头,慌忙收敛心神,“我没说话,你听错了。”
母亲长年**病榻,凌楚楚在很小的时候便学会烧菜。凡事都是熟能生巧,烧的次数多了,手艺自然有所提升。大概小半个时辰,凌楚楚就烧好四菜一汤。
往日用餐都是在灶房里将就着,木桌很小,四个腿高矮不齐。凌楚楚觉得吃饭其实也是种享受,今天这么丰盛的菜肴,应该找个好的环境享用。
于是……院子内的石砌圆桌成了最新的用餐地点。此时天色已黑,怕视线不好,凌楚楚点燃油灯放到桌上照亮。
缕缕清风、丝丝饭香、昏黄摇曳的烛火,揉合在一起竟为宁静的月夜增添一抹浪漫旖旎。
“真没想到娘子的手艺这么好!”凤沧单手支着下颚,凤眸微眯,“如此好的景致,如此精致的菜肴,应该来点美酒做陪衬。”
不待凌楚楚回应,凤沧便站起身,潇洒的身影移向屋外的空地。很快便从地下挖出一个深棕色的瓷坛。
凌楚楚目光一路追随而至,见凤沧真的捧着个酒坛子过来,慌忙摆手,“我不会喝酒!”
凤沧浅笑,“娘子不要紧张,这酒不烈,小酌而已不会喝醉的!”
凌楚楚酒量浅到喝杯啤酒都会醉,古代的酒虽说没有现代的度数高,但总有啤酒那样的酒精浓度。万一喝多闹出笑话来,她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我真的不会喝酒。”凌楚楚做着最后的挣扎,此时凤沧已经将酒坛的塞子打开。
香气四溢,浓郁的酒香扑鼻带着淡淡梨花味。
“这酒好香!”素来从不饮酒的凌楚楚被香味吸引的不免微微失神。
“这酒封坛至今已有十年,可算是陈年佳酿。”凤沧取过两个瓷杯,提起酒坛,淡黄的酒水倾泻而出。
凌楚楚望着面前荡漾着酒香的瓷杯,面露难色。
第21章 初露端倪()
“美酒佳人,此夜妙哉!”凤沧优雅一笑,执起酒杯,“娘子,我们共饮此杯!”
芬芳醉人的酒气,缱绻温雅的嗓音,带着莫名的蛊惑让凌楚楚不由自主的托起面前的酒杯。
当冰凉的液体流入腹中,凌楚楚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甜甜的花香之气冲淡酒水本身的辛辣,在口中经久回荡。酒气很快便消散,眼前清亮,头脑清明,并未有丝毫饮酒后的不适。
凌楚楚眨眨眼,古代的酒果然非比寻常,她这种一杯就倒的酒量喝下去竟然没事。
“娘子觉得这酒如何?”酒坛倾斜,酒声淙淙,凤沧温朗的声音缓缓传来。
“酒香浓郁,绵软柔滑。”凌楚楚由衷的赞叹,即便她不会喝酒依旧觉得这酒好。
那清雅的花香,仿佛回到记忆中挂满琼花的暖春之际,暗香烂漫,玉雪芳华悄然绽放。原来喝酒竟也会有如此雅致的感觉,不禁勾起一抹轻柔的微笑,笑容里满是缱绻。
现代可没有这么好的酒,凌楚楚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还带着淡淡的梨花香!”
“这酒名叫梨花酿,用早春的梨花酿制而成!”凤沧举杯敬过去,“娘子,这第二杯敬你!”
“这……”虽然梨花酿平缓不易醉,但凌楚楚还是知道自己那点酒量,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子怎么不喝?”凤沧转眸望过来,漆黑的瞳仁内带着希冀。
凌楚楚最受不了他这种神情,每每被凤沧这么望着就有种心悸的感觉。
敛眸执起酒杯,凌楚楚抬手往前送了送,瓷器碰触间发出清脆的鸣响。
“我酒量不好,真的不能再喝了!”凌楚楚将空杯放下,抚着有点微热的脸颊。生怕凤沧再给她敬酒,率先夹起菜碟内的东坡肉送到凤沧的餐碟内,“别光喝酒,尝尝这道东坡肉还合胃口吗?”
碗内的肉块色泽红亮,猪肉厚厚的油脂在烹调的过程中并未显得过分油腻,反而有种勾人食欲油光。
凤沧夹起来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举止斯文儒雅。
“娘子,这菜很好吃!你方才说叫……东……”
凤沧还在努力回忆菜式的名字,凌楚楚浅笑着接过话,“这道菜叫东坡肉。”
“东坡肉?”凤沧面露不解,执着筷子的手指却微不可见的颤了颤。
“这道菜是北宋诗人苏东坡所创,因他喜好食用猪肉,凭借着多年烧肉的经验发明了这道菜。”凌楚楚夹了块肉填进嘴里。
“北宋诗人苏东坡?北宋是哪个国家?”凤沧垂眸表情略带纠结。
“咳咳咳!”凌楚楚这厢刚放入口中一块东坡肉,听闻凤沧的问题,激动之下肉块便噎在喉咙内不上不下,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娘子,你怎么了?”凤沧轻拍凌楚楚的后背帮她顺气。
好容易咽下嘴里的食物,凌楚楚喘口气,微微侧首,含糊道:“没事,方才吃菜噎住了。”
“喝口茶!”凤沧体贴的为凌楚楚端来茶盏,同时又提起方才并未得到解答的问题:“苏东坡究竟是谁?北宋又是哪个国家?”
凌楚楚端着茶盏,垂眸掩盖眼底的慌乱,胡言乱语的开始编故事,“这道菜是我在集市上听两个丫鬟闲聊时提到的。我觉得这菜名听起来挺有意思就留心记下来。我只听她们说苏东坡是北宋的诗人,至于苏东坡是谁?北宋是哪个国家这就不得而知了。”
凌楚楚背光而坐,暗沉的光影将她略微僵硬的神情掩盖的完美无缺。
凤沧听到这番说辞勾唇流露出几许轻笑,竟再也没有追问。
凌楚楚暗松口气,低头吃菜,可入口的菜却浑然无味。
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宁寂,凤沧率先开口道:“娘子,你真打算在这清河村内住下来?”
凌楚楚抬眸,疑惑的望过去,“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怎么你不愿住在这里?”
“倒也不是不愿。”凤沧握住凌楚楚的柔荑,“只是这里太过贫瘠,生活会很艰辛。”
想起清河村迫在眉睫的灾情,凌楚楚叹口气,“村里的情况很不好,缺水少粮,蝗灾又那么严重。郡城与清河村只有几里地的距离,却恍若隔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城内的繁华简直就是种讽刺,官家如此不作为,让百姓如何生存。”
村长家破人亡、村民食不果腹,郡城城主非但不说出面帮助村里治理蝗灾,反而趁火打劫,借机黑村民的银两。
今日目睹黑衣人行凶,就因为一个‘天雷’灭了那宅子的满门。
这万恶的古代社会,凌楚楚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凤沧诧异女子的愤然,不解道:“娘子何出此言?”
“你说这郡城城主是不是不作为,如此草菅人命、贪财忘义,如何做人民的父母官。”凌楚楚将今日老张头讲诉的事情告诉凤沧,并未提及黑衣人杀人行凶的事。凤沧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就算知道真相又能如何。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士农工商,一个九品芝麻官竟然还觉得高人一等。农虽说排在第二位,但民以食为天。若是没有农民辛苦种粮,如何能养的了他们这些当官之人。”凌楚楚胸口起伏,显然还愤然未平,语调中带着浓浓的厌恶与讥讽。
凤沧静静的听着,良久后才接话道:“娘子所言可属实?”
“这事可是张叔告诉我的,怎么可能还会有假!村长是当事人,全村村民都是证人!”凌楚楚复又叹口气,“即便这是事实又能如何?自古官家两张口,颠倒黑白的手段哪能是咱们贫民百姓所能披靡。”
凤沧轻拍着凌楚楚的柔荑,柔声抚慰道:“娘子莫气,这样的贪官怎会容他逍遥法外。”
凌楚楚竖起一根手指朝上方指了指,“听闻这殷城主上面有人,当今的礼部侍郎是殷城主的姑表亲,这样的后台恐怕才是他不作为的资本。”
凤沧瞳仁猛地收缩,眼底划过一抹狠戾,很快便恢复常态。
第22章 娘子,你家在何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种人不会逍遥法外!”凤沧举举拳头,愤然不平的神态流露出不谙世事少年单纯。幼稚的幻想着这个世界的美好,从来未曾想过世界其实也有极其黑暗的一面。
凌楚楚暗暗摇头,轻笑凤沧的天真。
“不管哪个国家都有这样的贪官污吏。”凌楚楚颇为无奈的叹口气,“算了,不说这些心塞的事!”
“来尝尝这道菜蒜蓉熘白菜。”不想因为这种不愉快的事影响两人用餐,凌楚楚转移话题着帮着给凤沧布菜,“还有这道菜……”
煮过的鸡蛋被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