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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有财和李氏性子都软,他就怕到时候那王桂说上两句,他们又妥协了。
贺泽朝李氏伸出了手,后者看他一眼,慢慢抬手将那个小玉坠从腰带里掏了出来,放在了贺泽的手心里。
老天爷保佑,他家这俩孩子都这么懂事,您可要多分点福气给他们,哪怕让和他和孩儿阿爹两个老的拿命来换也成呐!
老天保佑哦!
“阿姆,阿兄,你们干嘛呢?”
他们正说着话,那边贺安踏出了房门,朝着他们走近了来。
“没事没事,”一听贺安的声音,李氏立马掩面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笑意,他揉了揉贺安的头发,“待会吃完早饭,你陪着你阿兄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
贺安瞪着一双猫瞳,隐隐还可看见眼睛周围的红肿,怕是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
“去哪儿,待会你就知道了,快,帮阿姆去灶房弄饭。”李氏眼眸含笑轻轻捏住了贺安的耳朵,拉着他离开。
“阿姆,痛——”贺安撇了撇嘴,一边跟着李氏的步伐一边转头冲着贺泽哭唧唧地道,“阿兄,你快救我!”
他的声音惊散了天边的雾霭,晨曦渐起,远方的红日露出了小半边身体,贺泽看着他俩的背影,沉黑的眸子里也渐渐有了暖意。
平淡和温馨,只有经历过末世的人才能知道它有多么难能可贵。
村里人大都是穷苦人家,平日有个小伤小痛地基本都不敢去请大夫,只熬着熬着等他自己过去。因此贺泽的身体突然好了很多,贺家人都并未多想,只满心满眼的开心,早饭时候贺有财还因此拿出了小半瓶自家酿的白酒,喜滋滋地小饮了一杯。
贺泽倒是有心想要尝尝,只可惜被李氏严令禁止,只得作罢。
待到吃完了饭,外面阳光正好,贺安跟着贺泽出了院门,眼睛里满是好奇,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阿兄,我们这是到哪儿去?”
“等等,马上就到了。”
贺泽脚步未停,两人经过一个小池塘,又穿过了田埂,一路上还遇到了好几拨村里人寒暄了几句,这才到了那王桂的住处。
这贺家村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贺泽虽然在镇上读了好几年书,但终究是在这贺家村长大的,自然记得这王桂家住哪儿。
“阿兄,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啊?”贺安扯了扯贺泽的袖口,拉住了他。
“你说呢?”
贺泽挑了挑眉,说完也不待贺安反应便几步走进了院门。这王桂家院子比贺家大得多,正中央搭着一座葡萄架,王桂坐在葡萄架下的桌边,旁边还坐着一五大三粗的男人。
两人的体型相差无几,可王桂的是富态,可那人却是满身的“横肉”。
“哟,我当是谁呢!小泽,安哥儿你俩怎么来了?”王桂一看见他俩立马站起身迎了过来,“你们今儿个来得可巧,安哥儿,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王桂的视线在安哥儿和那男人身上转了一圈,此时那男人也站起了身来,脑袋挺大,看样子比王桂老得多。
贺泽心里隐隐有了两分猜测,确实赶得巧。
“咱们都是村里人,没那么大规矩,你们两个既然都碰上了,就好好聊聊,安哥儿,这就是李大力,你未来夫郎!”
“大力,安哥儿可就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你可是一眼就相上了人家!安哥儿旁边啊,是他阿兄,贺泽,你叫他小泽就成。”
王桂站在两人中间,笑盈盈地介绍道。
“安哥儿,小泽,你俩好。”
虽是朝着两人见礼,李大力的眼神却一直放在贺安身上,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最终咧嘴笑了笑。
这还真是把贺安当他媳妇了。
贺泽脸色沉了下来,一把将贺安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转头冲着王桂道,“王阿麽,我今儿个和小安过来,是想将这个还给你的。”
贺泽将那玉坠子递到了王桂跟前,贺安瞳孔一缩,猛然抬头望向了他,“阿兄,你这是”
“小泽,我和你阿爹阿姆昨儿个可都谈妥了的,你这什么意思?”王桂也被贺泽这一突然的举动给震住了,脸上立马收了笑容。
“没什么意思,既然李哥也在这儿,索性我就坦白了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这玉坠子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小泽,我跟你阿爹阿姆”
“王阿麽,我记得他们昨天也没同意,同意的是小安,但是他还小,他的亲事他自个做不了主。”贺泽摇了摇头,看了看王桂,又看了看李大力,见没有一个人有想伸手接的打算,索性弯了腰。
一旁的贺安着急伸手拉住了他,“阿兄,我”
“小安,你还小,昨天糊涂了今天可不能糊涂,阿爹阿姆让我过来,可不是让你犯傻的。”贺泽稳稳地将手中的玉坠放在了桌上。
贺安嘴唇微张,想要开口所有的声音却都淹没在了喉咙里。
“我和阿爹阿姆认认真真商量了,这门亲事还是不合适。李哥,这事是我们不对,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王伯娘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一个解释!”李大力顿了一会儿,接着扭头盯着王桂怒气冲冲地道。
“我昨天,昨天那有财小子和有财媳妇虽说没表态,可也说看安哥儿的意见啊,这小泽,你,你不能这么干啊!”王桂着了急,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阿兄”
“王阿麽,这事是我们贺家考虑不周,但这婚嫁之事您也是知道的,是哥儿一辈子的事情,这事这段时间劳烦您操心了,我代表我阿爹跟您致歉,您老大人大量,别跟我们计较。”贺泽诚恳道。
虽说李大力是明明白白地乘人之危,但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们理亏,道歉也是常理。
“这”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虽然知道这李大力配不上贺安,但是贺家那情况王桂看了贺泽一眼,却也没再开口。
“姓贺的,一口唾沫一个钉,你们贺家既然答应了还想反悔,这是把我当傻子耍弄不成?!我告诉你,这坠子你们是收了,这婚事你们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见王桂沉默了,李大力瞪着一双眼睛,仰头便冲着贺泽吼道。可没曾想他仰了头还是比站在他面前的贺泽要矮上几分,索性踮起了脚,平白添了几分喜感。
贺安看着他这样子却是有些不安,转头望向了贺泽,见他脸色未变这才心神稍定。
第7章 偶遇[修]()
“李哥,我见你年长,叫你一声哥,这事儿究竟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贺家现在是穷,但也没到卖哥儿的地步!再者安哥儿才十五岁,他若真嫁了你,你也不怕折了寿?”
贺泽面色沉沉,掩在袖口下的手握成拳,凸立的指骨撑着皮肤隐隐透出青色的血管。他几步走近了李大力,眼神冰冷,刺得后者脖颈生痛。
只要掐住那脖颈,轻轻一扭
李大力对上贺泽的视线,突然腿肚子一软,连连踉跄后退了几步,“你你别过来!”
真是邪了门了,往日看着也不过是个黄毛小子,今儿那双眼睛却是让他冷汗直冒,看他就跟看着一个死人似的!
“阿兄”
贺安的声音传进了贺泽的耳朵,贺泽脚步一顿,微微闭了闭眼,总算回拢了心神。末世里待久了,就越来越讨厌麻烦,能一刀解决的事情不愿多说一句。刚刚那一瞬,他心里起了杀意。
他忘了,这里已经不是末世了。贺泽看了李大力一眼,手上拳头松开了来,眼神一转停在了王桂身上,转了话头道,“王阿麽,你这儿可有笔墨印泥?”
“笔墨印泥?你要那个做什么?”
王桂疑问出声,却也没耽搁,转身便回了房间。他是媒人,村子里新人办婚事交换庚帖什么的总会请他来写,一应东西自然都是准备齐全的。
不过几瞬时间,王桂便拿着印泥放在了桌上,将手上的纸笔和一小方砚台也递到了贺泽跟前,“来,这儿呢,给你。”
原身在书院里虽然没学到什么学问,但好歹混了好几年,字还是会认会写的,贺泽坐到桌边将这纸裁成两份,磨了点墨便下了笔。
他小时候学过几年毛笔字,可末世之前就还给老师了,时隔多年再写,总是不习惯的。更别提这个世界的文字体系虽然也是方块字,但终究不是汉字,他只能循着原身的记忆一笔笔的临摹,写得不好看不说,速度也是极慢。
“小泽,你这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王桂站在了贺泽后边,不仅他有疑问,一旁的贺安和李大力是满头雾水。
“契据,小泽,你这?”贺泽两个字刚刚完成,后头的王桂就呢喃了一声。
贺安神色有些担忧。
李大力兀自站在一边也没走近,他不认字,估计也看不懂。但是一看到贺泽的样儿,心里更加不淡定了。
虽然村里人都知道贺泽没什么出息,贺老爹送他上书院这么多年是白费钱了,可读过书的人脑子肯定聪明,肚子里坏水多着呢!可不能让他给唬住咯!
想到这里,李大力率先出口威胁道,“贺家小子,我告诉你,不管你要干什么,我把话撂这儿了,这亲事不是你说退就能退的,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去找你们贺家村的族老评评理,我”
“行了!李大力,你先好好管管你那张嘴吧!还族老,你要是下了聘还好说,你这就送了一个玉坠子,你就想把人哥儿绑一辈子了?你这想得到美!”
贺泽还没答话,倒是王桂率先出了声,把李大力气得够呛,“王伯娘,你这么干可不地道!我找你给我办这事也没少花银钱啊,你”
“哎呀,行了行了,这事我之前跟你怎么说的?安哥儿才多大?你都够做人家阿爹了!要是收银子之前你跟我说清楚咯,那我能这么干吗!你看人家家里出了事,就不要自己那张老脸了你!”
之前李大力来求着让他给说门亲事,一出手就是二钱银子,他一时也没忍住,当时就答应了,可他哪曾想李大力看上的安哥儿!当时想着贺家出了事,小泽也伤重着,李大力的聘礼或许还能救个急,他索性也就赶鸭子上架把这事给有财小子提了,哎,都怪自己管不住这收银子的贱手!
王桂满心后悔,早知道这事他打死也不能干,弄得现在里外不是人。
造孽不是!
“大力啊,咱做事地道些,安哥儿要许给了你,这村里不知有多少人能在后头戳你和有财小子的脊梁骨呢!咱们呐,就各退一步,这二钱银子我先还了你,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赶明儿我这儿有了合适的,我再给你相看一个好的,你看行不?”
王桂取了腰间的钱袋子,小心掏了两块碎银出来。
“你们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人啊!”
见王桂一下子反了悔,李大力心知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媳妇十有八九是娶不着了,心里是又急又气,银子也没接,定定地盯了贺安一眼,转身便冲着院门走去,“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上你贺家村族老哪儿说理去!族老不管我就去寻里正,我就不信了”
“等等,回来!”
李大力还没走出两步,贺泽那边已然放了笔,拿起两张相同字样的纸来轻吹了两口。
“既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