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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敢对大人的心上人出手,还奢望指挥使大人替她出头,真以为龙骑卫是镇日里施粥舍饭的善堂不成?
劫后余生之下,冬哪里能注意到翎的情绪?一想到能再次见到指挥使大人,冬眼里闪过些许希冀——
那个即便是九死一生情况下,依旧不愿舍弃一个龙骑卫的高大男子,定能体谅自己的为难之处,给自己一次改正的机会吧?
或者说不好,指挥使大人会站在自己这边也不一定,毕竟,再如何说自己可是奉了公主殿下之命,翎大人再是龙骑卫里的老人,却是出于私情……
于情于理,指挥使大人都该站在自己一边才是。
又时刻警戒着翎的动静——
就担心翎嘴上说的好听,半路上再反悔,要了自己性命该如何是好?
正自胡思乱想,翎忽然站住脚步,俯身施礼:
“见过大人。”
冬打了个寒噤,忙跟着跪倒,勉强克制住想要抬头看一眼的渴望。
一双厚底皂靴出现在视线中,冬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下一刻头却伏的更低。下一刻果然听到了那梦里才再听过的低沉却让人战栗的磁性嗓音:
“起来吧。事情交代清楚了吗?”
“已把大人的吩咐传达了下去。”翎毕恭毕敬道,“只是稍微出了些纰漏,好在,有惊无险。还请大人责罚。”
说完依旧跪伏地上,并不敢起身。
纰漏?
冬心里一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怎么回事?”男子嗓音更低,却偏是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气压极低之下,便是四周的飞鸟都被骇的屏住了呼吸。
“有人打着龙骑卫的名号生事……”翎抿了抿嘴唇,还要再说。
冬哪里还能忍得——竟果然是要公报私仇吗?当下急急抬头道:
“属下冤枉,分明是翎大人和太子宾客杨家有不为人知的关系,又不敢拿安乐公主如何,就拿属下说事……”
怎么也不能让翎大人把罪名给自己坐实了。所谓先入为主,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利欲熏心,明明已然离开了龙骑卫,却依旧妄想借势。
好在大人自来对朝廷忠诚的紧,怎么说自己也是为公主殿下出力不是?
相较于皇家人的喜怒哀乐,一个小小的杨希和又算的了什么?
还想再说,头顶上传来一声暴喝:
“闭嘴!”
却是转向翎: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希和那里,出了什么事?”
情急之下,竟是直接唤出了希和的名字。
希和?冬滞了一下,安乐公主之前想让出意外的那少女,不就叫,杨希和?再联系方才翎的话,猛然抬起头,弓身就想站起来:
“翎大人你怎么敢!他不是指挥使大人,是你找人冒充的对吗?指挥使大人如何会知道什么希——”
却正好对上男子骤然转过来的视线,顿时僵在了那里——
斜飞入鬓的长眉,因扬起的眼角多了几分杀伐之气。高高的鼻梁挺而直,因急怒而紧紧抿着的薄唇。
让冬彻底傻了的则是那双阳光下因沾染了复杂情绪而迸发了无限生机的那双幽深眸子——
冬如遭雷击,可不是当初镌刻在自己心里,日里梦里总也忘不了的那双眼眸。
只那双眼眸的改变,却跟自己毫无关系,甚而很有可能是自己根本不敢相信的一个事实。
翎已是再次躬身,神情惭愧:
“……属下赶到时,正赶上那对儿雪狼突然冲出去撕咬杨小姐的马,虽是将人救了下来,却难免受了些惊吓。然后,就发现了潜藏一边的冬……”
“大人——”冬空白一片的大脑终于能接着运转,却是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大人赎罪,属下不知……”
到了这会儿,如何不明白自己方才所想全都大错特错。那杨希和哪里是翎大人的故人,分明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大人的心上人才对啊。
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翎大人昔日所为,如何会做出那般徇私情的事?
好像也不对,就比方指挥使大人,眼下不就为了一个女子乱了心性吗?
只这般滥用私权,若然皇上察觉,怕是会招来大祸……
一念未毕,沈承已是抬起脚来,把冬一下踹了出去。
冬身体一下飞出,正好撞在一棵树上,顿时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却是勉强撑着跪倒,朝着沈承道:
“大人,且慢——大人动手的话,怕是会惹得公主不满,属下,自裁便可,那样,便不会牵累到大人……”
言语间,竟是再也止不住真情流露——
那杨希和除了会带累大人外,还能做些什么?自己却愿意为大人去死。
不意沈承忽然站住脚,视线也变得厌恶至极:
“你的命很值钱吗?若然希和伤了一根汗毛,别说是你,便是安乐,又算得了什么?”
这世上,自己想要的,唯有希和一人罢了,其他人又算什么东西!
第133章 133()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这后福也太,多了吧?”雷轻语喃喃着,麻木的伸出手,抱住又一头毛色雪白的小狐狸道。
不怪雷轻语这般,实在是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啊?雷轻语算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从灾星到福星的巨大转变。
如果说之前三人所到之处,万兽遁逃,现在这会儿却成了,三人走到哪儿,哪儿的小兽就挤成一团,满眼都是。
甚而太多了,互相撞到一起晕过去的事都层出不穷。
不说射到的猎物,单是捡到的,就有十二只毛色鲜亮的肥硕雉鸡、四只大小不一的可爱狐狸,甚而几人下马小憩时,又有两头麋鹿,径直朝着几人站立的地方冲了过来,几人慌忙闪躲,那两头麋鹿不独没跑,反是照旧红了眼睛的往前冲,一直到撞上前面的石头后晕过去了才罢休。
三人目瞪口呆之余,不住唏嘘感慨。
这么多猎物实在无福消受,雷轻语还不计前嫌非常大度的跑过去邀请了之前被自己等人带累的关玉兰一行。
关玉兰初时不信,耐不住雷轻语软磨硬泡,只得硬着头皮跟了来,到眼下——
雷轻语往不远处马上挂的身上背的,人手都有十多只猎物的那只眼神放空、个个无言的沉默队伍瞟了一眼,顿生同病相怜之感——这般得来全不费工夫,哪还有半分打猎的乐趣啊。
一时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倒是希和并谢畅神情狐疑——
之前没有猎物打,是谁搞的鬼不言自明,除了安乐公主,还会有哪个?
事情的转机则是在希和差点儿被雪狼袭击之后。可两人却委实想不通,是谁会有这般大手笔,竟敢和皇室最受宠爱的安乐公主对上?
难不成是四皇子?
可也不对啊,毕竟,四皇子这会儿还被皇上拘禁着。
或者是谢太妃?
却被谢畅否决——太妃娘娘素日里行事最是恪守宫规,即便再如何疼爱谢畅,无论如何不会做出公然打脸安乐的事情来。
竟是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去而复返的翎,瞧见林中的死寂气氛时,大为讶异,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窍——
自己这帮手下,平日里是杀惯了人的,如何会做那哄人玩的事儿?
忙不迭补救,令众人莫要做的太过——
只要在绝对保证杨家小姐一行的安全下,稍稍有所偏颇就好。不然,真是坏了大人讨好杨家小姐的计划,可不是好心办坏事?自己等人受些责罚是小,影响了大人娶媳妇事大……
林子里的秩序很快恢复了正常。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外边的人自然没有办法察觉。
倒是安乐公主有些心事不宁——
冬自领了吩咐去了林子,这都过去多久了,眼瞧着已是有进去的打猎小队兴高采烈的出来,都没见个影子。
一时有些气闷。以自己堂堂公主之尊,何尝如今日这般受尽冷落?烦躁之下,不过在林子里溜达了几圈儿就无精打采的回了看台。一心等着冬帮自己报复回去。
如何能想到过了这么久,都不见人回来?
好在安乐公主对冬还是颇有信心的,毕竟,冬可是父皇特意赏赐给自己的,她的身手,安乐也是亲眼见识过的,较之男子都要更高一筹。想要让谢畅等人不好过,还不是小菜一碟?
正自胡思乱想,又一阵欢声笑语传来,安乐公主漫不经心的看过去,正好瞧见已然下得马来,正兴高采烈往自己这边跑过来的周隽并杨希盈杨希茹等人。
虽是安乐公主中途离开,几人明显依旧把自己看成和安乐一组,且个个与有荣焉的模样。
“托公主的福,咱们这次满载而归呢。”周隽最先开口,亲自牵了只麋鹿过来,“公主快瞧,还是活的呢。”
那头麋鹿明显经过长时间的奔逃,腿上明显被砍了一下,虽是血迹已然擦拭干净,走起路来依旧一瘸一拐的,加上散乱的皮毛,不免少了些美感。
杨希茹撇了撇嘴,明明这头麋鹿是大家合力捉到的唯一活物,这位周小姐倒好,竟是作为讨好公主的礼物,拿来给自己脸上贴金。
便也笑嘻嘻的凑上前:
“公主不知,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活捉了这么一头,就商量着怎么也要献给殿下,殿下瞧瞧可还喜欢”
打猎之时,走兽奔逃,想要捉到一只活的,自然千难万难。更别说一干女子,杨希茹这么炫耀自然也不错。
周隽神情便有些恼火。
都是杨家女,这杨希茹别说跟杨希和相比,就是较之堂姐杨希盈而言,也不是笨了一点儿半点儿。
竟是一点儿也不懂自己为何单单选了这头麋鹿送给公主,就巴巴的跑过来争宠了。
不过是想委婉的提示一下公主别忘了之前谢畅并杨希和是如何目中无人的,被这么一打岔,说不得会被迁怒。
毕竟,朝廷本身就有一个奇珍苑,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兽儿没有,一头麋鹿罢了,什么稀罕东西
这等显摆的语气,分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安乐果然蹙了下眉头,甚而在杨希茹推着麋鹿靠近自己身边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下,掩了鼻子道:
“什么腌臜味儿道,快赶走。”
旁边侍奉的宫女也吓了一跳,忙不迭上前挡住杨希茹,匆忙之中,便是周隽也被推了一下。
周隽一张脸顿时臊的通红,心里更是暗恨不已——明明都是周家血脉,之前谢畅完全不顾公主的脸面维护那杨家丑女时,这起子奴才也只是看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训斥。
如何就敢对自己这般无礼?
还有安乐公主,既是这般蛮横,如何就不敢惩戒谢畅一番,甚而连谢畅护着的杨家丑女,也丝毫没有办法为难,倒是对自己这等围着她转的人,摆的好一番尊贵的谱。
奈何再是恼火,却不敢呛声回去,还得赶紧福身谢罪。
至于杨希茹则完全傻在了那里。等被杨希盈狠狠的掐了一下,方才意识回炉,却是羞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好在又有打猎小组从林子里出来——
相较于之前的小队,这只队伍明显收获颇丰,瞧瞧那些仆从肩上背的,手里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