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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纳妾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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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乔珩的安排下,廖胜很快就见到了已经贵为吏部尚书的裴鉴霖。已经快六十岁的裴鉴霖乍一看到廖胜还没认出来,等廖胜自报家门之后,裴鉴霖吃惊道:“你这小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本官面前!”

    廖胜覆手而立,仿佛又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新科进士。

    “裴老大人,别来无恙啊,在下听闻大人不久将有牢狱之灾,所以特意赶来,见大人最后一面。”

    裴鉴霖冷哼,知道廖胜说的是吏部牵扯进官员收受贿银包庇地方大户逃税漏税的事。裴鉴霖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然后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官行得正坐得端,圣上英明过人,自然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也会知道本官与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又何来的牢狱之灾啊。”

    廖胜摇头:“裴大人或许真的行得正坐得端,可架不住您的学生、女婿、吏部的左丞大人希望您替他背黑锅,他好踢掉你自己做尚书啊。怎么看大人您的样子好像不信在下的话似的,也是,您还不知道当年害死您长女的,就是这位张廉张大人。”

    廖胜不管裴鉴霖气得发抖的样子,将自己多年来查到的一份份物证一一摆出来,将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个人证一一请上来,让裴鉴霖知道张廉是怎么一步步间接害死裴大小姐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裴鉴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整个人还沉浸在真相被揭开的震惊之中,久久说不出话来。

    廖胜继续说:“您家的私事,可以容后再说,在下也不急着一时向您讨回公道。但是有一点裴大人要清楚,这次户部官员贪墨案,既然牵扯到了吏部,那您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我可以很确定地说,是张廉拿了孝敬银子帮户部有些人粉饰太平。可张廉一个左丞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管住吏部上上下下近百来张嘴,他能成事,多半打的是您的旗号,这个小人是您的女婿,平常又深得您的喜爱,外人不会怀疑他把您也瞒在鼓里。所以,您现在就是张廉最完美的替罪羔羊,只要您担下了所有罪名,他不但没事,很可能还会接替您的位子,这种时候,裴大人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等廖胜从酒楼厢房里出来时,他已经胸有成竹,他就不信这次燕王还不倒台。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乔珩和廖胜在上呈花名册之前预料的那样,张廉知道户部的人迟早会供出自己,索『性』先一步找上燕王,提议将裴鉴霖推出去做替死鬼,只要燕王能堵住户部那些人的嘴巴,张廉就答应在他成为吏部尚书后站在燕王这边。

    而燕王已经失去户部尚书这一心腹,当下急需有人投靠,张廉此举正中下怀,燕王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么巧一直躲在宫里不见人的朱德奎朱公公突然出宫,在燕王哭求之下,朱德奎终于松口,说只要燕王送上黄金十万两,就在圣上面前为燕王说几句好话。

    为了拿出这黄金十万两,燕王私底下发了疯一样凑钱,叶少棠那边更是被他紧催,在如此压力之下,叶少棠终于从王四娘口中探听到王家藏宝的下落。然而因为王家藏宝分散在好几个州县,燕王现在已经火烧眉『毛』,远水解不了近渴,无奈之下燕王只能将这么多年他收受的底下人的孝敬银子都拿出来,先给了朱德奎,然后命人将散落各地的王家藏宝都取回来。

    等乔珩收到朱德奎的消息说已经收到十万两黄金了,他立刻派了胡青去东街巷将王四娘接走,等燕王发现根本没有王家藏宝的存在时,就只有叶少棠和楚湘该考虑要如何承担他的怒火了。

第53章 后续() 
朱德奎是抖着腿把燕王送给他的十万两黄金送进国库的;他也真是作孽了,都躲到宫里了还不得安生,乔世子不知道跟圣上说了什么,圣上竟然真叫他效仿王秀英,对燕王狮子大开口。

    但是朱德奎更加没想到的是乔世子叫他向燕王要价十万两黄金;燕王最后竟然真拿了出来。那不是一万两万,是十万两啊;而且不是白银,是黄金啊;国库里留着保底的也差不多就二十万两黄金;光一个燕王就拿出了十万两;朱德奎吓得腿都软了,真怕圣上一个忍不住就下旨把燕王给砍了。

    朱德奎擦擦汗:“乔大人;哎呦您就给老奴一句准话,事情会闹的多大?”

    乔珩耸耸肩;不回答朱德奎的问题,反而感慨道:“朱公公,我觉得自己算是个顶好的人了。”

    朱德奎抽抽嘴角;是;您好,您最好了,您见一次圣上,上京城就有一批人落马,像您这么会折腾的好人,这年头不多见了。

    然而乔珩没在乎朱德奎的反应:“您也别太紧张,燕王吐出了他不该得的东西,我才好恳请陛下饶他一命啊,说到底是至亲骨肉,要陛下下旨降罪燕王,陛下他老人家心里该多难受啊。”

    嗬,感情还是您救得燕王呢!朱德奎差点翻白眼,如果陛下现在砍了燕王,说不定来日还会想起这个儿子,到时候告发燕王的乔珩说不定就成了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现在可好,乔珩嘴皮子一翻,叫燕王自己把受贿的证据送上来了,看上去是暂时保下了燕王,但实际上,却让陛下从此想起这个儿子就觉得心烦,燕王虽然没死,可却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乔珩掸掸衣袖,正准备告别朱德奎出宫,却被来传旨的小太监拦住。小太监传圣上口谕,让乔珩立刻带着禁军携圣旨去燕王府,依照圣旨削去燕王一品嗣王头衔,查封燕王府,将燕王及其家眷幽禁在王府里。

    朱德奎白了脸,乔世子喂,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

    燕王在看见是乔珩来传旨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输了。或者说当他听说王四娘跑了的时候,就明白自己中了计。在他痛失户部尚书冯寿韬时,立刻有吏部左丞张廉贴上来;在他急需钱财讨好朱德奎时,立刻知道了王家藏宝的下落。只要他能冷静下来想想,就会想到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可惜连连的打击让他已经『乱』了阵脚,居然连这么可疑的陷阱都看不透,着了对方的道。

    “这一局,是我输了。”跪在地上的燕王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乔珩站在他前面,静静等着听他最后要说什么。

    燕王嘲讽地一笑:“本王和齐王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赢了我的不是齐王,而是你。七弟好福气啊,有你前前后后为他谋划。乔珩,本王就在这儿看着,看你能走得多远。”

    乔珩一副大家风范,淡淡地说:“燕王爷说笑了,小臣是陛下的臣,是盛朝的臣,自然是为黎民百姓和陛下谋划。至于小臣将来如何,就不劳燕王爷费心了。”

    燕王从地上站起来,冲着乔珩冷哼一声,乔珩半点不闪躲地与燕王对视。

    良久,燕王才收回目光:“你,很好。”

    抄家的禁军已经一队队进入燕王府内部,府里因为外人的闯入而『乱』了套。楚湘自听说宫里来了人传旨就开始坐立不安,她不能,她怎么能容忍燕王倒下?燕王可是她忤逆了父亲和祖父,想尽办法才嫁给的人,他能给她所有想要的荣华富贵,他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他怎么能在她刚嫁给他的时候,就被圣上贬黜了呢?

    一直到禁军封锁楚湘所住的院子时,楚湘才蓦然想起当初王家被抄家时王四娘来投奔她的场景,当时的王四娘和现在的自己何其相似,自己落到这个田地难道真是报应不爽?

    两行清泪划过楚湘消瘦的脸颊,也许那时候她应该听父亲和祖父的话,跟他们回家乡去

    ***

    是夜,刑部大牢里狱卒们还在连夜审问犯人,圣人给刑部下了死令,要刑部三个月内查清楚地方官员勾结富户贪墨国税一案,因此刑部的审查工作半分都不敢耽搁reads;。

    张廉听着一阵阵的惨叫从地牢最深处传来,忍不住抖了抖,他身上已经添了不少鞭痕,等一会儿狱卒来提他去审,想必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正这么想着,张廉已经听到身后狱卒开牢门的声音,为了等会儿少受点罪,张廉立刻跪下来求饶道:“狱卒大哥,您想问什么,小人一定知不无言,求您放小人一条活路。”

    “张廉,你看看我是谁。”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廉只觉得脑子里哄得一下,等他转过身,果然看到是裴鉴霖站在牢房门口。

    “岳父,岳父大人!”张廉跪着从牢里移到裴鉴霖脚下,抱着裴鉴霖的腿说:“岳父,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心,犯下这么大的错,可是我也是被『逼』的呀,我要是不收那些钱,他们会杀了我的,我不能死,我死了宛如怎么办,致远怎么办,我舍不得他们孤儿寡母孤零零在世上受苦啊,所以我才犯下大错的,求您看在宛如和致远的面子上,救救我吧!”

    “哼。”裴鉴霖一脚把张廉踢开,张廉还想爬过来,却听裴鉴霖说:“宛如要是知道你就是害死她姐姐的凶手,肯定也不希望我救你,何况你犯的是滔天大罪,我可没本事救你。张大人,我的女儿和外孙用不着你这样的人渣照顾,你现在写下和离书,或许我还可以叫狱卒少给你吃点苦头。”

    “岳父你说什么?小婿,小婿听不懂您说的,我怎么可能跟静姐姐的死有关,您千万别听他人挑拨离间啊。”张廉慌了神,怎么这么多年前的事都被翻出来了。

    裴鉴霖冷冷地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条被拔了毒牙的毒蛇:“你做没做过自己心里清楚,我心里现在也很清楚,之所以没给你再多加一条罪,是不想静茹死了还不得安宁,可是宛如和致远不能再跟你有瓜葛了,你还不速速写下和离书来!”

    看裴鉴霖的样子,确实是知道了当年的隐情,张廉收起了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知道裴鉴霖这个人有多看重面子,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于是张廉恶狠狠地威胁道:“我的好岳父,我这儿刚出了事,你就叫女儿跟我和离,恐怕不合适吧,再说我在这儿吃不好睡不好,手上没力气拿笔,写不了字。如果岳父实在不想认我这个女婿,那就请您救我出去,说不定我就有力气写和离书了。”

    裴鉴霖冷笑,挥挥手叫进来两个狱卒,命狱卒将张廉按倒在地上,他自己则走过来,一脚踩在张廉的手腕上。

    “张廉,你以为现在还有让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早就料到你不会听话,和离书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来呀,伺候张大人起来按个手印。”

    裴鉴霖话音刚落,按住张廉的其中一个狱卒已经一刀砍断了张廉的左手,另一个狱卒将张廉的右手按在流出来的一滩血水中,然后将张廉的血手印按在了裴鉴霖拿出来的和离书上。

    等裴鉴霖收好和离书,张廉已经惨叫不已,疼得死去活来。裴鉴霖又一挥手,叫来等在外面的大夫,勉强给张廉上了点止痛的『药』,等张廉缓过一口气了,裴鉴霖才说:“有件事,是一个故人托我问的,也是我自己想知道的,当年我待你不薄,将你当自家子侄辈看待,你何故要这样害了静茹?”

    张廉已经疼的神志不清,他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差不多到了,干脆把一切和盘托出:“子侄辈看待?呵呵,你是收留了我,可那就像收留一只阿猫阿狗,你根本没把我看在眼里,尤其是当你知道我只考中一个同进士的时候,你恨不得立刻就赶我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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