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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前朝时有个秀才,家中也是殷实之辈,据说他家中有一占地数十亩的池塘,里边养了无数的鱼,他也不拘是什么鱼都养,有精巧如锦鲤,也有普通如鲫鱼,凡是他闲来无事经过鱼市,都要买几尾鱼放生在自己家中的池塘,可是从来没有人见他吃过一口鱼肉,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王四娘袅娜地行走在众人间,享受够了别人疑『惑』询问的目光,才说:“这个谜题,等到书生百年之后才得以解开,原来这书生前世就是一尾海鱼,今生怜惜同类,所以每每见到被捕的同类,都心怀恻隐之心将它们买下,等他百年之后,才化做原身,托梦给自己的妻子,请妻子放了池塘里的所有鱼儿。”
很明显,这种鬼神风格的故事很受小姑娘们喜欢,以至于等丫鬟把鲈鱼宴的菜肴一一端上来时,竟然还有人怜惜鱼儿,舍不得下口。
譬如大理寺卿之女施琳,就一脸‘你残忍,你冷血,你不是人’的表情看着正吃得欢的宋子妤。
“郡主,你听了四娘的话,就没一点感觉吗,这些被你吃下去的鱼儿也是生灵,佛祖说过,众生平等,你”
宋子妤忍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趁施琳不注意,塞了一筷子鲈鱼肉到施琳嘴里,如愿惹哭了‘一片菩萨心肠’的施大小姐。
宋子妤翘起兰花指,捏着筷子对釉初说:“给本郡主换一双来。”
这下施琳哭的更厉害了。。。。。。
宋子妤:开玩笑,这是我珩哥哥特地运来让我尝尝的,谁敢再跟我胡说八道,我就对谁不客气了。
一直在偷偷观察宋子妤的王四娘嘴角一抽,被宋小郡主如此直接的作风给吓了一跳,刚巧换完筷子的宋子妤也向王四娘这儿看了过来,王四娘向宋子妤举杯,杯筹交错间,她已经想到了最有利于自己的一条路。
宴席结束时,阴沉沉的天开始飘雪,釉初打着伞,小心地扶着宋子妤走在曲廊里,她们走得比较迟,宋子妤又婉拒了乔玉姝要送她的好意,虽然乔玉姝胎像稳固,整个宴会都是她在张罗,但宋子妤还是坚持不肯让她出来相送,就怕到时候雪水沾湿衣物,让乔玉姝染了病。
“四娘见过郡主娘娘。”王四娘一半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她就站在曲廊的最后一节,明显是故意在等着宋子妤。
宋子妤对王四娘可没什么好感,她不屑与王四娘为伍,因此对站在面前的王四娘视若无睹,打算带着釉初直接从王四娘身边经过。
可王四娘哪里会让宋子妤这么轻松地走了:“世人都说,我王家蝇营狗苟,却不想,像郡主这样的规矩人家,内里也不过是男娼女盗。”
宋子妤大怒,转身对着王四娘:“你胡说什么!”
王四娘也转身正对着宋子妤,她表情无辜,可惜被阴影遮住了半张脸,再无辜的表情也透出了几分狰狞:“四娘是不是胡说,郡主心里不是最清楚嘛,怎么样,垂花门那边的景『色』好看吗?呵呵。”
宋子妤像是被谁揪住了心脏:“还说你不是胡说,我看你是果酒喝多了脑子都不清楚了,什么垂花门这边那边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你不是跟着楚九走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在这儿?”
王四娘妩媚的笑了起来,她像一条毒蛇一样靠近宋子妤:“小郡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亲眼看见你从前院回来,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你不承认也没用,有我这个人证在,把事情传扬出去,恐怕你百口莫辩。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就连楚湘那个蠢女人我都没告诉,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啊?”
釉初死死咬住牙,脑子里都是幻想出来的她家郡主凄惨的后半生,还有自己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惨样,举着伞的手都开始抖,难道王家的四小姐真的看见了郡主从前院回来?
宋子妤认真盯着王四娘的脸看,可王四娘脸上只有一片笃定和得意,叫人越加相信她的话,可宋子妤却笑了:“王四娘,你很聪明,可惜你把聪明用错了地方,你以为编个故事就有人信你吗?别傻了,我可不是楚九,随便被人哄两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今天本郡主在哪儿、做了什么,统统都有一群丫鬟看着可以为我作证,你想诬赖我也对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要是被我听到外面传出一点闲言碎语,我保证,你王四娘第二天就会少一只手,或者少一条腿。怎么样,你要和我赌一把吗?”
这是一场赌局,乔珩为了这次见面安排的十分周全,王四娘就算有心盯着宋子妤,也绝对没可能抓到把柄,但是王四娘心里又隐隐肯定宋子妤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听雪居临靠前院,王四娘就决定赌一把,诈宋子妤一回,只要宋子妤被她吓住,相信了她,那她有没有亲眼见到宋子妤从前院回来就不重要了。
但是王四娘没想到,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宋子妤,还是个硬骨头,咬死了不承认,根本不是她一开始设想的,一吓就『乱』了方寸的小姑娘。相反,这个小姑娘现在还反过来将了王四娘一军。这里是宁国公府,凭借宋子妤和乔家的关系,随随便便就能找出十个八个丫鬟做人证,只要宋子妤不松口,王四娘就拿她没办法。可是如果外面传出一点风声,王四娘却不确定宋子妤会不会真的大胆到要她的手脚。
“小郡主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诚然,我王家比不过你宋家和公主府,可要是楚小姐知道了这事,以她的身份说出口的话,难道还没人信吗,难道小郡主也打算要了楚小姐的手或者脚?”王四娘不相信宋子妤有这么肯定,她总是要把所有筹码都放上去试一试才甘心。
这一次宋子妤没笑,她在叹气,小姑娘根本看不出是刚才放下狠话的人,她怜悯地看着王四娘,这种眼光是王四娘最讨厌的。“你不会真的相信我会要了你一只手或者腿吧,那可真够笨的,我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可能要那种血腥恶心的东西。”
王四娘脸『色』难看:你说的血腥恶心的东西现在正长在我身上呢,敢不敢积点口德!
宋子妤打算走了,她今天心情好,所以可以先给王四娘一个警告,要是她下次再敢惹上来,嘿嘿:“王四娘,手啊脚啊什么的,本郡主只是说说当不得真,说来斩草要除根的道理,谁都懂的,至于楚九,你大可以告诉她你的荒唐之言,我早就想剥下她一层皮来,还要谢谢你给我机会,毕竟,尚书令大人一辞官,想对楚家动手的人不在少数,我还担心自己排不上号呢。”
不理会站在曲廊下咬牙切齿的王四娘,宋子妤带着釉初轻快地离开了宁国公府,釉初一路忐忑,回了公主府才敢问宋子妤:“郡主,你说王小姐会不会真的把今天这事说出去啊?”
宋子妤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任由自己沉溺在见到乔珩的喜悦之中,听见釉初问她,才回神说:“她不过是外强中干,看她今天这个样子,我要是不认她就没辙了,说明她根本没看到我回去,只不过是想诈一诈我,我们何须怕她。”
釉初还是担心:“那要是她出去造谣呢?三人成虎,终究有损郡主的名声。”
宋子妤一笑,得意地说:“珩哥哥说过,叫的越欢的狗就越不敢咬人,王四娘要是今天不跳出来,我还真担心她有胆子造谣,可她今天叫的这么欢,说明我身上有能给她的东西,而且她也顾忌我的身份,所以这个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来威胁我,而不是直接传播谣言,可见她做事顾前顾后,想要的又太多,成不了事的。”
“哦,郡主英明。”釉初拍马屁道:“郡主刚才说的话太厉害了,您没看见王小姐被吓成什么样,连我听到什么手啊脚啊的,都吓坏了呢。”
第29章 主考官()
叶少棠搓搓手,他一只脚已经跨出门口,但是目光却被角门那儿一个陌生打扮的小厮吸引,这人一看就不是侯府的人,穿着倒也像模像样,应该也是出自豪门富户,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家的小厮,一大早上就进了侯府的角门,似乎是想请了府里的谁出来相见。
“公子,陈公子他们该等着咱们了。”伺候叶少棠的书童叶福是跟着叶家人一起投奔到侯府的,还是个半大小子,他不明白叶少棠为何停驻在这儿不走,便出声提醒。
叶少棠嘴里说着:“走吧。”可眼睛还是盯着角门,直到看见自在居的安庆从府内赶来,他才收回目光,带着书童叶福出了门。
他今天约了三五个同窗在燕归楼小聚,自从来了上京城之后,叶少棠就跟着去了陈氏族学读书,虽然叶家和陈家的关系隔了好几层,叫一声亲戚实数叶家自己往上凑,可陈氏族学里的先生不是外面的夫子能比的,叶少棠少不得厚着脸皮也要混进陈氏族学里去。时近年关,陈氏族学里的先生也放了假,因此几个同窗就打算聚一聚。
“阿福,你认识刚才来侯府的那人是哪家的下人吗?”叶少棠问身边的书童,能请出乔珩身边的安庆,可见来的那位小厮出身于和侯府交好的人家,叶少棠本能地就想打听打听。可叶福哪里知道这些,只能摇摇头。
叶少棠哂笑,侯府交好的人家何其多,凭他一个在府里根基未深的表少爷,能打听出什么来。想着想着,叶少棠又想起来乔珩今天没在府中,据说是趁着圣上封笔之前,去吏部上任。
叶少棠又苦笑,他现在身上还只有一个秀才名头,原先在他们家乡,一个十七岁的秀才,已经是惊才绝艳的神童,可到了上京城,这样的神童不说满大街都是,那也绝对不少,尤其是出生世家的那些孩子,从小就有名师教导,每年坐镇的考官大多都和这些人家相识,考官的心情喜好对这些人家也不是什么秘密,顺着考官喜好的文风写,不知比外面的考生多了多少的便利,考取个秀才,对于他们而言,只是最基本的功课。
叶少棠之所以想要结交一二好友,费心参加同窗之间的聚会,不也是打着主意从这些人口里多知道点上京城各大官员的喜好嘛,说不定明年他秋闱,就能碰到这些大人中的某几位做考官。
叶少棠神『色』一暗,想想自己在这儿苦苦挣扎又悬梁刺股地读书,就是为了明年秋闱能够考取举人,可小他两岁的大表弟,此时已经能正大光明地出入吏部,身上担了个侍郎的官位,已经是正经的官家人了,两者之间的差距,说不定是他努力一生都追不上的,他,必须得想个法子立起来才行。
这边厢叶少棠一面赶路,一面不平自己和乔珩的差距,而那边厢,坐在吏部衙门通房里的乔珩,正眯着眼敲了敲放着一份案卷的桌面。
大概是叶少棠出门没多久,安庆就带着一份出自宋子妤之手的书信进了吏部找乔珩。乔珩出门多是带着更加稳重的平欢,安庆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事,不会跑出来报信。
乔珩一见到那信,还以为心上人出了什么事,打开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宋子妤那日虽然打发了王四娘,但还是担心乔珩被找上麻烦,干脆书信一封,先跟乔珩通个气。
乔珩一列一列地把信看下去,看到王四娘威胁宋子妤的时候,他皱着眉,虽然小姑娘没写王四娘说了什么,但乔珩光凭脑补已经给王四娘身上打了个叉,再往下看,直看到信上写到那日的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