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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和开始有些愣神,想明白关键点后觉得既好气又好笑,用手指点着长安直摇头,后来终于憋不住也跟着长安一起笑了起来。
“长安!”璟和突然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认真地看着她道,“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对不起!那次的事情是我错怪你了!我”
长安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神情有些惊讶,似乎奇怪他怎么还记着这挂子事,她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早就不在意了!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我现在可能都不是现在的我,也想象不出自己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璟和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你现在很好!”怕她不相信又强调似的道,“真的!特别特别好!”
长安抿着嘴笑,觉得那个已消失在时间洪流中的小长安,在这一刻,也终于被圆满了!
“既然你也这般欣赏我,那我回去就跟父皇说,可以给我们赐婚了!”长安羞涩地开口道。
璟和瞬间如同见了鬼一般地瞪大了眼睛。
长安终于忍不住指着璟和放声大笑。
璟和这才哭笑不得地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又被调戏了。
快到午时的时候,长安叫回了承儿,准备找食肆进午食去。
承儿玩的全身乱糟糟、脏乎乎的,但神情间却很是开怀。
“姑姑、表叔,咱们下一次什么时候再出来玩?我得跟小虎他们讲好了!”
“小虎?”
“喏,他就是小虎!”承儿拽过来了一个小男孩,长的黑黑瘦瘦的。衣服上满是补丁,裤子有些显短,露着一小段脚踝在外头,但衣服却很干净,一看家里就是很贫苦但却很勤劳爱洁的人家。他可能是所有孩子里跟承儿玩的最好的,被承儿单独拉了过来。
“小虎,这是我姑姑,这是我表叔,他们都可好可好了!”承儿向他的好朋友介绍道。
小男孩看到面前两个穿得好看、长得更好看的男女,有些拘谨地低着头,露在鞋外面的脚趾头不停地往里缩着。
他看到刚刚认识的小伙伴倚靠在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姐姐的身上,一脸鼓励地看着他。他鼓起勇气,轻声道:“姑姑好,表叔好!”
长安、璟和瞬间都被逗笑了。
长安弯下腰,跟他平视着,抓着他的手,笑着道:“小虎好,你可以叫我长安姨姨,叫他璟和叔叔。”
小男孩抓了抓脑袋,咧嘴笑了。他觉得这几个“有钱人”跟他遇到过的其他“有钱人”都不一样,他们不会驱赶他,打骂他。他们会对着他笑,这个漂亮的姨姨还会弯下身来同她说话。承儿也很可爱,总是笑得眉眼弯弯的,身上好吃的都会拿出来跟他们分享。
“姑姑,我们带着小虎一起去用膳好不好?”承儿舍不得跟刚认识的小伙伴分开,央求长安道。
“可是小虎也要回家呀,他不回去他爹娘也会着急啊!”长安揉了揉承儿的小脑袋,晓之以理道。
“小虎,我们要走了!承儿不是经常可以出来,你家住在哪里,下次让承儿来找你玩好不好?”
小虎点了点头,指了指巷子的方向:“我家就住在巷子口的杂院里!”
他们往里面一看,却是有些破败的房子,木质的院门残破得有种掩不上的错觉。看得他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只有承儿还不懂这些,只为和小伙伴的分别而难过。
看到璟和要掏银子给小虎,长安忙制止了。孩子之间的友谊不应该涉及物质的牵扯,哪怕是善意的,否则就没办法纯粹了。
拉着闷闷不乐的承儿去找食肆。问他想吃什么,他也懒懒地提不起劲:“姑姑决定吧,承儿什么都爱吃!”
走着走着,竟然到了当初长安认识云起的那家胡人食肆。一点都没变,连店小二都还是当初的那一个。
“长安,你怎么了?”璟和看长安站在一家食肆门口发呆,疑惑道。
长安垂下眼,看不出神色:“就去这家吧,如何?”
璟和无有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姑姑姑姑!”承儿突然凑到长安的耳边,悄悄问道,“为什么他的头发是卷的眼睛是蓝的?”
“他是胡人,跟咱们不一样!你不要这样盯着人家看,不礼貌!”长安缓过神来,悄声说道。
承儿一边点头应着,一边仍然收不回眼神。
小二约莫也是习惯这样的眼神了,毫不在意地迎了上来,问他们要些什么。
长安呆呆地望着某张桌子,呓语般道:“两块胡饼、半斤”
“小二,两块胡饼半斤牛肉二两胡酒。”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
长安猛地转过头,看到后面那桌背对着她坐着一个背着大刀的年轻男子。
“云起?”长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第29章 病重()
青年男子转过身,疑惑地看着长安。
长安嘴角的笑意凝结住了,发亮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仰头望了望窗外刺目的日光,眼底湿意泛滥。
云起这个名字已经如同过去一年多他们共同经历的一切一般,刻进了她的生命里。因为云起,她才是现在的长安。
可是云起,对不起,从今往后,我必须学着把你忘记!
长安并不愚钝,她心里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他说的对,但愿此生再也不见!
不想亦不见,这才是他们余生最大的幸运!
璟和静静地看着她,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终究什么也没说。
回宫后,承儿心心念念想着他的小伙伴们。长安被他缠得没法,答应过几天得了空就再带他出去。
可是,还没等到他们再有机会出宫,瑞庆帝突然病重了!
他终日昏睡,每日清醒过来的那几个时辰也几乎已经口不能言。
他留下了最后一道旨意,令太子主政!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瑞庆帝时日无多了!
庆幸也好,恐慌也罢,大家很快都接受了事实,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有长安,是个例外!她觉得这一切发生的那么不真实!即使之前父皇卧病在床,她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父皇每日还是会同她说话、对着她笑!而如今,看着这个须发皆白、面色黄白,闭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她才那么深切的感受到,这个自小疼她入骨的男子,是真的要走了!
她终日静静地坐在瑞庆帝的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心里想象着床上这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不是她不孝,她只是需要提前练习一下父皇不在了的情形,她需要让自己先适应起来。
每当想象到了伤心处,睁开眼,握着父亲的手,感受着身边依旧还温热着的身体,她总觉得有一种难言的庆幸和满足。然后,再接着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去想象、去适应!
瑞庆帝偶尔清醒过来,看到这样的长安,总是忧心忡忡。他已经说不了话了,只能紧紧抓着女儿的手,传达着他的担忧。
子渭也每天都过来看父亲。但如今朝堂上他刚刚接手,正是最手忙脚乱的时候。实在抽不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父亲,只能匆匆来匆匆去。这些时日以来,他一边操心政务、一边担心重病在床的父亲,很快就瘦得有些脱了形。
在父皇这里,好几次看到妹妹不省心的样子,子渭真的觉得心力交瘁!
他一改平日里的好脾气,恨不得骂醒了她才好:“你不能这样!你看到父皇每次醒过来看到你这样他有多着急!你让他怎么办?他如今说不了话啦!你要急死他吗?你不能这么自私就想着你自己!”
子渭的话让长安心里疼得直抽抽,她一会觉得自己混蛋,一会觉得父皇可怜,终于大哭了出来:“父皇对不起!阿兄对不起!我只是心里特别特别的难过!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是故意想让父皇着急的!”
子渭看她终于哭了出来,稍稍放心了些:“妹妹,我们谁都会有生老病死的一天,谁也没办法陪你一辈子!你要坚强一些,开心一些,让父皇走得安心!”
长安抽噎着直点头:“我会的!等父皇再清醒过来,我一定像平日里一样笑着同他说话!让他放心!阿兄,我心里怕得很!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
子渭红着眼把妹妹搂到怀里,掏出帕子帮她擦脸:“当然了!所以妹妹不要怕!阿兄在呢!阿兄会一直陪着你的!”
之后,长安努力克制了自己。在瑞庆帝面前,装作已经想通了的样子,按照平日里的样子,和他说话,逗他开心。瑞庆帝虽然已不能言语,但仍旧笑着回应她。看到长安已经不再那么悲痛,他似乎也放下了心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长安心里也清楚,父亲恐怕真的就要离开她了,好几次笑着笑着,没忍住,一背过身就开始无声的大哭。
朝堂上,也是一片风声鹤唳。
可能是看到瑞庆帝快不行了,想到瑞庆帝已经开始着手对付他们,士族纷纷都在心里觉得庆幸不已。动作也都大了起来。
谁也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一方面是因为太子还太过年轻,羽翼未丰,完全成不了气候。另一方面,太子跟瑞庆帝不同,他的母家正是士族之首,太子是绝对不会损害母族的利益的。
瑞庆帝把太子藏得太好!他们不知道的是,从开始到现在,最最极力主张削弱士族的正是这位太子。
太子主政后的第一次小朝会上,裴相就提出为了地方稳定,必须废除藩王的置兵权。
重臣让裴相上奏,无非是因为裴相乃太子外祖,太子即使是为了外祖父的颜面,也不会当着重臣的面驳斥他。
太子盯着裴相看了好一会,直到裴相都维持不住温雅的笑意了,太子才收回了目光:“父皇一撒手朝政,孤就更改他的旨意。你是想昭告天下,瑞庆帝有多么不贤德,太子一主政就忍不住更改了他的国策,还是为了让天下之人看看太子有多忤逆,父亲还在病重,他就迫不及待地篡改了父亲的遗命?丞相!”太子刚开始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笑意,之后声音越来越冷,直至最后两个字响得振聋发聩。
重臣未料到太子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纷纷低下了头。裴相更是面色发青,太子这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了。
长安知道后,甚是担忧。阿兄态度这样强硬,不知士族会如何地反弹!如今父皇重病不起,又有谁能够给他撑腰?
子渭苦笑,士族根本就是想趁着如今朝纲不稳,恢复他们被打压下的势力,他们不会给他含糊其辞的机会!要么强硬地对抗,要么妥协沦为傀儡,他没有第三种选择!
“可你毕竟不是父皇!他们违逆父皇是大逆不道,多少会收敛一些!而你只是太子!名不正言不顺,且还没有大权在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阿兄,我很担心!”
“若是此次真如了他们的意,废除了藩王的军权,你觉得后果会如何?”子渭冷哼了一声,“朝令夕改,我们父子恐怕要真的沦为千古笑柄了!”
长安明白子渭说得对!对于上位者来说,没有比下过的旨意出尔反尔、反复无常更可怕的了!
子渭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久久没有言语,最后叹息道:“长安,我们蛰伏不起了!”
子渭口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