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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词-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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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起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亥时。回到房间的时候,却看到黑暗中有个人影正抱膝坐在他的房门口。

    “长安?”云起试探着叫了一声。

    对方慢慢抬起了头,一双水润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你回来了?”

    云起的胸口泛起一股暖意,连声音都不觉柔了下来:“都这么晚了,你等我吗?”

    长安点了点头,有些犹豫:“我我有事与你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午夜的吴郡,白日里的喧嚣繁华也好,醉生梦死也好,通通归于沉寂。

    云起转头看着身边的长安,一年前糯米团子一样的小点子,如今已如同含苞初绽的荷花初初有了几分少女的风姿。眼神也不再是初初见到她时的清澈无垢,即使是笑的时候都带上了一丝挥之不去的浓重。

    “云起,我要回家了!”长安突然说道。

    云起呆愣了片刻,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

    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只余空旷的脚步声回响在午夜的长街。

    “也不知道我们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长安低着头说道,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突然,她跳到了云起前面,一边继续退着走,一边笑嘻嘻问道,“云起,你会想我吧?”眼里却带着水汽的残留。

    “我不会!长安,你也不要再想起我!我希望,我们永远不会有再见面的一天!”云起突然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长安,一字一句道。

    长安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云起转过了头,不再看着长安。

    两个人默默走了好久,谁也没有再说话。初春的午夜依旧寒气逼人,但比不上有一种冷自心底而出,蔓延在两人中间。把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之间,硬生生的隔阂出一道鸿沟。

    “云起,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想你!我有多幸运,可以遇见你!谢谢你一路上的包容与照顾,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另外一种人生的精彩!谢谢你教会我的一切!”她放低了声音,眼中有太多的未尽之意,“一切的一切”

    云起扭过头去,长安看不清他的神色。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过头来。

    “长安,若是有一日,你遇上了什么痛苦绝望却又无力改变的事情,那么努力活下来,不惜一切代价!只有活着,才有改变现状的可能!才能发现人生除了你所拥有的,总还有其他的意义所在!”他面对着长安,两手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长安定定地看着云起,过了好一会,点了点头。

    云起舒了口气,又恢复到了长安所熟悉的惫懒神色:“你不是一直想听我吹箫吗?我今日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你这个心愿吧!”说着,冲长安眨了眨眼睛,从袖口中掏出了那日在建邺买下的琴箫,用袖子擦了擦吹口,吹奏了起来。

    午夜寂静的长街,把婉转响起的箫声衬托出了一种别样的温柔。而那一刻,云起碎满了星光和水光的眼神,定格成了长安记忆中的某个永恒。

    多年后,世人提起云起,永远离不开用兵如神、智勇双全、擎天战神这一类的词汇。只有在长安的心里,云起的样子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年,那个狡黠、惫懒,却会为她下厨、梳发、吹箫的温暖明朗的少年!

    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区分开,她心中的那颗朱砂痣与那个让她不死不休的对手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面不改色地坦然面对自己每一次可能致对方于死地的精心谋划

    “云起”这个名字,无关乎身份、立场、才能仅仅因为与这个记忆中的少年有关,在她的心中活成了一首诗

    直到很多年后,长安无意中再一次听到了今夜的这首曲子,才知道,原来这支曲却是有词的。在听到曲词的那一瞬间,不禁泪流满面!迟了这么多年,她才知道,原来那晚他不曾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的那些话,其实他都说了:郎在十重楼,女在九重阁,郎非黄鹞子,那得云中雀?

    长安离开的那一天,云起没有去送,但断断续续的箫声却送了长安一路,反反复复的都是那晚的曲子,直至出了吴郡。

    长安来的清清冷冷,走的却浩浩荡荡。她站在吴郡城外,望着高高的城墙,这座曾经守卫森严的城池如今以另一种方式繁华着,却未尝不是一种更好的归宿。

    长安闭了闭眼,然后决然的转身而去,再不回头。她知道,前方有她必须要走的路,不管愿不愿意,喜不喜欢!而她不算精彩却快乐无忧的年少时光,在这一刻,已彻底终结

第22章 回宫() 
依阳殿外,一夜之间,恍若梨花尽开。满眼纷纷扬扬,连地上都已铺上了一层浅浅的白。

    院中的那棵梨树下,但见一素色宫装少女,执棋而坐,而对面却空无一人。

    宫外一年早已改变了她的很多习性和喜好。出宫前,她爱着红裳,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深深浅浅的红,她喜欢这样明媚热情的颜色,看到就觉得快活!而如今,她几乎只着素衣,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同这个她出生以及长大的地方已经变得格格不入。

    又如现在这般,自己同自己拆棋对弈更是如今每日必做的事。说不上有多喜欢吧,只是习惯!习惯在每日这个点会有个人跟自己执棋对弈,也不想去改变。只是每次看到对面空空荡荡的位置仍会觉得怅然,却也从没想过要找个人来填补代替。

    长安回宫已半月有余,却还没有完全适应回来宫里的生活。那些衣不蔽体的流民、食不果腹的孩子、伸不得冤的百姓仿佛已离她的世界很远,却又不停的在她脑海中浮现,如同已嵌入了她的生命里那般深刻,挥之不去。看着进出宫廷那些整日里敷粉熏香、开口闭口宴饮出游、老庄玄理的士族官员们,她总是觉得可笑且悲哀。

    “殿下,未时已到,陛下该进药了!”贴身宫婢萝衣轻声提醒道。

    长安点了点头,放回刚刚执起的棋子,道:“父皇今日如何了?”

    萝衣躬身道:“奴婢不知,听说,陛下今日仍未上朝。”

    长安轻叹一声,道:“走吧,随我走趟正和殿吧!”

    瑞庆帝病了有些日子了。繁重的政务日复一日侵蚀着这个帝王不甚康健的身体。而各地不断冒出的庶族起义军,更是从精神上彻底击垮了这个一心中兴,却又时不予其的帝王。

    最令长安愧疚难安的是,她是添了最后一把火的那个人!

    父亲身体欠安,她却游历在外,已是不该。一回来,却又不顾父亲的身体状况,向他上禀如今地方上士族官员的恶行及民间百姓的惨状,力谏削弱门阀势力。

    瑞庆帝听后,惊怒不已,当日便着床了。

    长安愧疚难言,日日随侍左右,几日前,瑞庆帝病情有了些好转,她才回到了依阳殿。

    瑞庆帝病后为了减少奔波,方便处理政务,如今就住在了正和殿的侧殿里。

    “老奴见过公主殿下!”瑞庆帝贴身寺人黄安看到长安进殿,忙上前来行礼。

    “公公免礼!父皇今日如何了?”

    “陛下今日精神不错,进食也香!刚刚还在念叨着公主今日怎么还未到,公主可不就来了!真真是父女连心啊!”黄安圆滑知机,一贯懂得如何讨贵人的欢心。一张福相的圆脸总是笑得真诚可亲。

    长安笑了笑,未接话茬。

    到了内殿,长安的笑容才真实了起来。只不过还未笑开多久,就看到瑞庆帝倚在引枕上,正批改着奏折。

    瑞庆帝看到她进来,忙免了她的礼,招呼道:“长安来啦,来的正好,过来帮父皇念念这几份奏折!”

    自长安回宫极力陈请削弱士族以来,瑞庆帝常常在处理政事的时候把长安叫到身边,很多政事也喜欢听听她的意见。这个一贯淘气顽劣的女儿,这次回来后竟似换了一个人,实在让他惊讶万分。

    长安忙上前,抽过父亲手上的折子,气熏熏道:“父皇,今日怎的又未午歇!您昨日是如何答应我的?”

    瑞庆帝尴尬地抹了抹唇上的胡髭,笑得讨好:“谁说父皇没午歇的?父皇这是已经歇完起了!”

    长安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拆穿他:“那您药喝了吗?”

    “没有啊!药那么苦父皇可不爱喝!这不等你来嘛,也只有你喂的才微微可口些!”瑞庆帝佯装苦着脸,逗她道。

    长安果然噗嗤一声被逗笑了:“父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您怎么老跟逗孩子似的与我说话!”

    “是啊,长安早就不是孩子了!你这次回来,父皇就已经知道了!”瑞庆帝抚着膝盖,有些伤感道,“可父皇总念着那个喜欢赖在朕膝盖上撒娇耍赖的小长安!父皇多希望你永远只有那么大,无忧无虑的,有父皇一辈子护着你疼着你!可如今,父皇也就只求还能看到你出嫁,父皇也就安心了”

    “父皇!”长安红着眼急急打断瑞庆帝的不详之言,拿过黄安手中的药碗,低着头轻轻搅动,直到感觉眼中的湿意退去,才抬起头,一勺一勺地喂给瑞庆帝:“您可别胡思乱想!又不是什么大病,仔细将养将养,一准就好了!您要真心疼女儿啊,就听女儿的话,该吃药吃药,该休息休息,别整那套阴奉阳违的!政事可是做不完的,您要是就为了多处理那么几件政事糟蹋身体,可不就是涸泽而渔嘛!您自己说划不划得来?”

    瑞庆帝眼中笑意涌动,一副伏低做小样道:“是是是!您才是我爹,我都听您的!”

    长安知道父亲想缓解她心中的不安,在有意逗她开心,也配合着笑。

    “父皇”长安原想问问瑞庆帝是否同意她那天提起的削弱士族的事,但看到父亲病中蜡黄疲惫的面色,忙改口道:“您休息吧,等起来再看奏折!”

    那天以后,长安再没对瑞庆帝提起过外面的事情。她并非不知如今情况的危急。只不过在她心里,始终还是把父亲看得比社稷要重要的!从这方面来说,现在的她,虽然涉了政,却还远远称不上是一个真正合格成熟的政客。

    她看着瑞庆帝躺下入睡后,才轻声往外走。快走出殿门的时候,她以为已经睡着的瑞庆帝却突然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长安,放心吧,父皇清醒着呢!什么都扛得住,也什么都应对的来!”

    长安闻言,明明是该松口气的,却觉得满心的酸涩难言,红着眼道:“我知道!”

    直至出了殿外,长安依旧回望着已经关上的殿门,久久回不过神来。殿外依旧春浓,花期正盛,衬得里面那个日渐枯竭下去的生命如同自成一界一般。

    恍惚间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却见阿兄已站在了眼前。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长安摇了摇头:“阿兄是来见父皇的吧?他刚刚睡下,你一会再过来吧!”

    子渭点了点头,看了眼长安,然后笑道:“那长安能陪着阿兄走走吗?”

    “好!”长安笑应道。

    刚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被往上抛了起来。

    “啊!”长安吓得一声惊叫。

    没一会便落到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然后又被抛了上去。

    长安这才安下心来,心里暖融融的,嘴里还不情愿地嚷道:“阿兄你做什么呀,我又不是承儿!”

    玩了好几次,子渭才微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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