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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停在他脖子上的那条丝线上,丝线下垂着的,是那块通透晶莹的翠玉,我手指触碰过去,马上去观察他的反应,还好,他没什么表情。
于是,我的胆子大了起来,拿起那块玉左右的看,那次在他睡着的时候我也想看过,只是终是害怕被他发现,手缩了回来。
直到目光触到一行细巧精致的小楷,我的心像是冻结了般的冰冷。
——锦香。
这果然是真的锦香灵佩!
我该怎么办?现在即墨瑾必定阻止不了我去圣界,巴哈被天魔星反噬,圣界一定大变,楚颜和基仔如何?我早就想回去看看。
拿了锦香灵佩,婆婆她们必然也不会拦着我出去,一走了之,从此与翡翠宫与即墨瑾再不相干,等楚颜恢复了原身,一起坐看日出日落,听鸟语,闻花香,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是多大的诱惑。
楚颜温柔似水的眉目浮现在我眼前,他说,悠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不是悠悠,可是我怎忍心负他?
就算是要告诉他真相,也要等我带去灵佩,帮他恢复人形再说。
到时,一切由他自己决定。
我的手一直在抖,头顶的人忽然说话了:“你怎么了?”
声音还是带着暗哑,却像一盆冷水将我浇醒。
还有十几天,即墨瑾不知会是什么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中了毒,可是他的身体不对劲总是真的,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告诉自己,我不能乘人之危。
我轻轻把他的袍子退下来,侧过眼,尽量不去看他的身体,慌忙拿过那件白色的袍子套上去,等差不多了,再完全退下原来的那件。
手指触到他腰间的皮肤,还是忍不住颤栗起来。
他的腰好窄,虽然在黑袍下也隐隐若现,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真切的看见过,好像一双手环抱着也会空出许多,那身材比例像黄金分割一般。
好不容易换好衣裳,我跟他说:“下来。”
他很听话的下床,站在那里。
我有一丝恍惚,浓黑的发披在肩上,狭长入髻的眼睛眯起来,鲜红的唇映着雪白的衣衫,似乎那种黑暗的霸气全部隐去,却又说不出的魅惑。
原来即墨瑾穿白色是这种样子的,那白如梨花的袍子,让我想起楚颜,楚颜就像是天边的一朵浮云,清雅飘忽,而即墨瑾,却像是优雅与危险,冰与火的融合,浑身散发着一股尊贵之气。
我以为没有穿白衣能比楚颜好看,可是看到即墨瑾却又失神。
他似乎感觉到我在看着他,淡淡一笑,只是牵了牵嘴角而已,我却觉得像是撩拨在心尖上,痒痒的。
那个黑暗中的使者好像走了出来,变成了另一个人。
艳光四射,明明那么淡雅却让人呼吸停顿。
“转过去。”我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吓一跳,像是喉咙里挤出来的,公鸭叫一般。
他乖乖的转过身去,我从他身后狠狠的一勒那根白色的腰带,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声音晦暗,沙哑,像是鼻子里发出来的呻吟,让这屋子里忽然春光无限。
我的手一颤,连忙系好带子,吸了口气,把他转过来,像是摆弄一个洋娃娃。
忽然门被打开,探进一个脑袋,梅新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不停的向里张望,眼光撞到穿着白衣的即墨瑾,脸顿时红了起来,像是被下了蛊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我咳嗽了一声,这丫头的眼睛真让人不舒服。
她犹如梦中醒过来,尴尬又极快的看了我一眼,才垂下头:“掌门刚听到有叫声,以为出了事,所以才进来看看,这就出去了。”
她的神情告诉我,她脑子里想到的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也是,刚才即墨瑾的那声叫声的确让人遐想无限,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听到了梅新的声音,眼神突然就冷冽下来,眯起眼,春光就变成了寒窖。
我扯开话题:“没事,梅新,你以后不用叫我掌门了,叫我飘飘吧。叫掌门,怪不习惯的。”
她依然垂着头,毕恭毕敬的说:“婆婆说了,要叫掌门,我们不敢逾越。”
随她去了,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
不过她似乎没有出去的意思,我又咳嗽了声:“梅新,我有可以换的衣裳吗?我的衣裳也脏了呢。”
她才说话:“有,三婶已吩咐大姐准备好了,掌门是要回自己屋子换呢,还是在这里”
“当然在自己屋子换!”我马上打断她。
她大概受了婆婆的误导,又看见了如此别扭的场面,所以以为我和即墨瑾是那种关系。
我也即墨瑾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她垂着头说:“是,那我先出去。”
等她的脚步声走远,我才转过身,看着即墨瑾:“好了,人走了,睡觉吧。”
他黑色的瞳仁里冷意渐渐消失,乖乖的随着我坐到床上躺下来,听话的像个孩子。
我把他换下来的黑色袍子捧在手里,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地方可以洗衣服,应该是有的吧?否则种庄稼和吃东西的水源哪里来?
想到这里又不免脸红起来,我是想着给即墨瑾洗衣服?
袍子拿在手里,我习惯性的抖了抖,忽的从里面落下来什么东西。
我拾起来一看,怔住了。
浅紫色的缎面,小巧精致的式样,竟是荷包!
那上面还有“一水”两个字,让我的思绪不觉回到了那日的大殿上,孔婷婷不知从哪里拿到这个荷包,大概觉着好看便占为己有,而云香为了陷害我,把荷包丢给我。
在大殿上,即墨瑾从我手里夺过荷包,他的表情那么冷冽,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却波光粼粼的看着这枚荷包,仿佛我是透明的。
荷包握在手里,指尖微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即墨瑾,你为何要留着一水清悠的荷包?我以为你扔了,可是原来你那么小心的放着,贴着心放着。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要永远记住那段被人欺骗的耻辱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83章 ,八十、心酸的幸福()
我在暗宫里住下来,首先,我不忍心看到一水家好不容易找到了“掌门”,又要面对别离,也许,是我渐渐的离不开他们了,这里很有家的温暖,想起千年前的那场灾难,不知死了多少无辜纯善的人,心里便难过起来。
那场灾难是很深刻的存在于我的脑海里的,虽然我其实没有亲身经历过,可那种感觉还是让人心颤。
我真应该感谢老天啊,婆婆他们毕竟活了下来,我又一不小心触动了天顶上的机关,落在这里,冥冥之中,是否早已注定?我与一水家也是分割不开的关系了。
他们“掌门,掌门”的喊我,我就真的好像有一种责任感,要把人界重新挺起来。
当初的巴哈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思呢?作为一个王,担负着所有子民的安危幸福,所以想要把自己的王国振兴起来。
只是,他也许是用错了方式,他有野心,也有魄力,而且很聪明,否则不可能练成众魔宝典,如果没有练成那魔鬼一般的宝典,他无法开通赤海之桥,也不会轻易出兵妖界,那么,就没有后来的事,练成众魔宝典才能与外界抗衡,可是练成之后,身体里的魔性难以控制,会生出诸多的邪念,人心的错差,不过一时的贪念或邪念,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的歌声,终究是没能让他渡劫,没能破除他的心魔。
刚掉落在这里的时候,我本存着各种各样的念头,想拿着灵佩回到圣界,从此消失,又想带着即墨瑾先回到翡翠宫。
后来仔细一想,即墨瑾现在的样子,就算回到翡翠宫也无用,反而会使得狐狸他们分心,而他身上的毒一时看起来也没有加重的样子,眼睛虽然看不见,记忆也完全没了,但几天后也能行动自如。如果牵制他的真的是天界的天君,那么那种毒一定是只有本人才可以解,天君是谁?是天界的王,他下的毒又怎么是别人可以轻易解的?所以就算回到了翡翠宫也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到底是怎样,我没办法知道,所以现在唯有等待。
我还问过婆婆,当年他们的先祖采瓜果回来的时候人界已经被灭,只剩下一片废墟,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先在暗宫避一避,这一避,就是几百年,所以谁都没有看到那个凶手。
我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要不是他们没有看见那个凶手,怎么还可能活下来?早和其他那些族人一样,被残忍的杀害了吧?
凶手是三界的人,还是存在于山野之中,我们所不知道的一些灵物呢?
过了几天,我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暗宫的地形就像是一只展翅而飞的小鸟,我们住的屋子,是在鸟的心脏部位,而鸟尾巴上是一块湿润的土地,那里还有从地底冒出来的清泉,温温热热的,仿佛温泉,这就是为什么这里的植物庄稼虽然终日不见阳光,却能生长的缘故。
这是一片拥有灵气的土地,可以想象,本来建造在这块土地之上的一水山庄,该是多么富饶,温馨,那里的人们铸剑,也种田,其乐融融的生活了一代又一代。
却被一把横空而出的绝世仙剑所打破了。
婆婆第一次看见我的剑时候,眼睛立刻湿了,颤抖着摩挲着银剑,大伯和三婶更是跪了下来,那眼神中充满崇敬。
银剑似乎发出一声低鸣,吓着了那些小孩子,子睿更是拉着我的衣角躲在我身后,偷偷看着银剑发出长啸。
银剑是有感应的,和天地间每一样拥有灵气的东西一样,来到这里,它是不是也感觉到家的亲切?它是在这里诞生的。
我看着手中的银剑,不知它是福是祸,若不是它,千年前的人族也不会灭亡,它本来留在翡翠宫里,纪念着我母亲的回忆,可是又机缘巧合的被我拔了下来,现在它属于我,它又会给我带来什么?
我跟着族人种田,烧饭,空下来的时候,也比划比划剑。
暗宫常年灯火,银剑的剑光在火光下飞舞,比之阳光下,倒别有一番味道。
“小姐,你的剑舞的真好看。”菁华笑着说。
她这几天一直守在我身边,一些琐碎的事总是帮我料理的很细致,我从来不曾把她当成丫鬟,我告诉她,我叫飘飘。可是她温柔却固执的要喊我掌门,最后我生气了,她才改了口,可是还是没叫我名字,而叫小姐。
然后,她小声的对我说:“那日二妹告诉我,说小姐告诉她名字,她来问我,为何小姐叫叫的名儿与以前的不一样,想是小姐再世为人后改了吧。”
梅新那丫头心眼真多,我叫她喊我飘飘的时候,也只是顺口,没想到她表情虽然不变,却立刻疑惑起来。
我没有想过再用悠悠的名字,但现在那些事说起来着实需要很多时间,于是我笑笑点头:“是啊,飘飘是我重生后的名,叫习惯了,也不想再换回去了。”
于是,这里的人都习惯了我叫“飘飘”,婆婆想了想说:“掌门,您的名我们本不该过问,可是,姓却不可胡来,掌门乃人族嫡亲的血亲,理当姓回一水,老掌门和掌门夫人才能含笑九泉哪!”
她字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