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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要哭。人生能有几回死,对酒当歌,红尘如梦当豪迈。可惜,我不能实现诺言,杀上长华派为兄弟报仇。沙秋,山壁上有我参研的新刀法,你学好后帮我在长华派那些老贼身上多砍几刀。”
“是,大哥。”
“好,拿坛酒给我,让我醉死在酒里。”
“大哥你等我,我马上去拿。”
沙秋松手,确认化天书不会倒下后立刻跑到洞里拿酒。等他把酒拿出来,发现化天书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个硬汉男人,倚刀挺立,双眼望向天际,脸上挂着遗憾,静静站在山间。
就在山洞旁,沙秋立了个新坟。他用“鬼爪无常手”打造出一块石墓碑,上刻“天地豪杰化天书之墓,弟沙秋”。
化天书的刀也随主人葬在一起。棺材是用大树直接挖空而成,用火烘干水分。
邪金手的尸体在坟前不远处。沙秋竖起一个木桩,把邪金手的尸体插在地上。又用树枝把头颅连起来,样子摆成跪向化天书谢罪。脖子上挂块木牌,上面刻有“罪人邪金手”。
随后沙秋在此处住了半年多,将第一册净心天经背熟并修炼。通过对净心天经的领悟,他还把化天书刻在山壁上的划天刀法融入罗天剑法,创出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化罗剑法和化罗拳。并改进“随风摇”轻功为“乘风诀”,速度和灵巧上都得到提升。
也是经过半年炼化,大蛇蛇血和蛇胆的功效才得到发挥,将沙秋的功力提升到开碑中期。
虽然这样的实力还不足以对付长华派,可是沙秋还是要出山,去找罗杰换第二册功法。只有尽快学完净心天经,他才有可能快速成为武林高手,杀向长华派,为师傅报仇,为化天书洗刷诬陷。
被化天书所救时正值深秋,如今出山已是春夏之际。
出了山,沙秋来到第一个镇。看到镇上的兴旺酒家比较热闹,他进去吃喝顺便打听消息。随身的银子是化天书的,丢给酒保打酒的葫芦也是化天书的。
可惜沙秋不会酿化天书的闷葫芦酒,只好打酒进去。每当拿起葫芦喝酒,他都会想起化天书,一个勇往直前的汉子。
葫芦的酒留着路上喝,桌上自有一坛酒。沙秋点的是素菜,肉食在山上吃得多,反而不想吃。本来还想向小二打听些江湖事,没想到旁边一桌的三个镖师已经说出了沙秋想听的内容。
这三个镖师,本应该在客栈守着镖物。只可惜那家客栈的酒实在难喝,他们只好出来吃喝,完后顺便带些回去给其他人。
三人原本就已经聊着,看到沙秋坐旁边一桌后,暂时闭口不谈。沙秋腰间挂剑,走路时步伐稳健,是江湖中人。
等沙秋自斟自饮不久,三人耐不住又开始聊起来。
“半个月前,我听说困龙岛放出个消息。他们抓了个人叫什么罗杰的,让人在江湖上散话,叫罗杰的朋友带着东西去困龙岛赎人。这说得不明不白,我还以为罗杰是个什么人物,结果打听来打听去,竟然没有人认识此人。”
“这有什么好说的。一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小人物,谁会知道。这个消息我也有听说,一直没人去困龙岛赎人。困龙岛这次想诈财,估计没油水啰。”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消息我没听过,不过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就想‘带着东西’是什么?要诈财,大可说要钱或让赔礼道歉。我看这个‘带着东西’肯定别有深意,说不定是什么宝贝。”
“宝贝?”
“我看是这个罗杰和他同伙偷了困龙岛什么东西,结果只抓到罗杰,东西和别的同伙没抓到。就放出风声,让同伙那东西回来赎人。”
“有道理,不过我看这事悬。恐怕罗杰的同伙根本不在乎罗杰的生死,否则这么长时间怎么没人去。”
“这年头,谁不想分财的人越少越好。他们巴不得罗杰快点死,好独吞宝贝。”
“其实,我就想知道,困龙岛到底丢了什么?”
“你知道有什么用?我们做镖师的最好少惹事。”
“就是做镖师,才更想知道。万一哪天咱们押的镖里有这个东西,你说会不会惹来祸事?”
“也是。”
再听下去,这三个镖师聊的已是别的事情。等三个镖师走之后,沙秋才付账离开。他没有在此地打听困龙岛,而是离开镇子到别处打听。
罗杰是谁,江湖人多不认识,可是沙秋认识。拿什么东西去赎人,江湖人不知道,可是沙秋知道。原本还以为是同名,可是这拿东西去赎又不说出什么东西,沙秋怀疑恐怕就是净心天经。
只是如果真是罗杰,真的想要净心天经,那么困龙岛怎么知道净心天经的?进古墓的人按驼背王的说法,都死光了。就算迷在桃花林的人逃出去,又怎么知道是罗杰拿到武帝绝世武功秘籍的?又怎么知道那就是净心天经第二册?
假如那个被困龙岛抓住的人就是罗杰,那么这些问题,就只有见到罗杰后才能知晓。
一路匆匆,沙秋来到鸿湖。鸿湖景美水广,虽在星州,却离虎州边界不远。与星州的点星河相通,有虎州的黄纹河流入,人称双河汇水之福地。
江湖中颇有名的困龙岛就在鸿湖中。因为它扼守两河的河运,河道又称为水龙,所以得名困龙岛。
困龙岛岛主蒋辽,折铁后期,水下功夫江湖出名,绝对排在前五。
其小儿子蒋顺,长得英俊白脸,最喜拈花惹草。这个蒋顺很得女人缘,又只在自家地盘上搞,仗着其父蒋辽威名,没几个人敢管。江湖中人见他如此,戏称其为“小白龙”。
第39章 逆鳞()
鸿湖边的阅阳楼也是有些名气。这座阅阳楼座北朝南,位于鸿湖北边。
在楼上观景,湖面宽广、远眺无边、水鸟飞掠,不管是东边霞还是西边彩,都将水天一色的湖景渲染得美如仙境。
故,晨看朝霞、暮赏晚夕,得名阅阳。
阅阳楼分东西两座。东座客栈住店打尖,西座酒楼吃食饮乐。
沙秋来到鸿湖的时候是午后刚过饭点,没有霞景可看。倒是天蓝水蓝,白云在天上、水里共游的景色也算不错。
他正想上楼吃点喝点,看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却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从三楼护栏上纵身跳下,淡浅蓝色劲装在空中轻盈落地。
这女子戴着面纱,腰间挂个皮套,身法和身形给沙秋很熟悉的感觉。
“菲儿?”沙秋试着叫了声。
女子闻声望向沙秋,惊喜道:“秋少?”
沙秋看到确是楚霓菲,快步迎上去。听到楼上有人说道:“原来你叫菲儿,这名字着实好听。想必那是你的小情人,不然怎么会迫不及待就从三楼跳下去,连楼梯也不走呢?”
听到此人言语轻薄,沙秋抬头细看。只见一个白净小生,富家公子打扮,手摇折扇,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和楚霓菲。
沙秋问道:“可是他刚才轻薄于你,你不想惹事所以跳下来?”
楚霓菲点头:“他说他是困龙岛少公子蒋顺,这鸿湖及周边所有土地和产业都是他困龙岛的。想让我去困龙岛玩两天,还拦在楼梯口不想让我离开。”
如果是罗杰在这里,肯定会出主意让楚霓菲假装答应,这样岂不是正好进困龙岛打探虚实。可惜罗杰早被关在困龙岛,在这里的是沙秋这个不太愿意变通的人。
如果把楚霓菲换成东鸫,说不定也会和罗杰那样,假装答应先进困龙岛再说。反正只要把握好度,由困龙岛少公子带进去方便很多。
可惜楚霓菲不是东鸫,她有她楚王府小姐的骄傲。所以为了救罗杰选择暂时忍让,从外面跳下楼。
同样沙秋为了救罗杰,强忍怒火带着楚霓菲离开。可惜那个蒋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俩,而是也从三楼跃下。
楚霓菲跳下时,身法轻盈。
蒋顺跳下时,身法潇洒。身上的华袍因风在他背后招展,气势飞扬,让许多探头看热闹的人叫好。他于空中虚踩几步,在离地三尺高时凭空快步走向沙秋和楚霓菲。
他这一招,又赢来许多人再次叫好。
“好轻功!”
“这虚空踏步如此难,没想到‘小白龙’蒋公子竟然轻松使出。看来蒋公子的轻功同龄之中无人能比啊。”
“那当然。蒋公子今年才二十岁,已经是开碑后期。八臂擒龙手江湖上远近闻名,再加上他年少有为、仪表堂堂,哪个姑娘不爱,哪家小姐不喜欢?”
蒋顺落在沙秋和楚霓菲旁边,先是对楼上看客抱拳示谢,然后才对沙秋抱拳道:“这位朋友,在下‘小白龙’蒋顺。家父是困龙岛岛主蒋辽,和我一样喜欢结交江湖豪杰。看你们也是江湖中人,不如赏脸上困龙岛做客,我们一起乘船游湖。”
“多谢,我们还有事。”沙秋也不多说,拉起楚霓菲就走。
楚霓菲忽然被沙秋拉手,面纱之下脸颊绯红。心里如小鼓咚咚敲打,却满怀欣喜跟着沙秋离开。
蒋顺啰嗦半天也没牵到楚霓菲的手,看到沙秋这小子刚来就拉楚霓菲的手,他心里顿时恼火。他经常调戏良家妇女,已经熟能生巧。此时计上心头,嘴里说道:“姑娘小心!”然后伸手要抱楚霓菲。
楚霓菲是什么人?生在豪门世家,小姐脾气岂是能够随便占便宜的?她发觉身后有异,回头看到蒋顺竟然要强行搂抱。银牙暗咬下,她突起一脚,踢向蒋顺裆部。
蒋顺平时调戏女子,就算有反抗的,也只是哎呀惊叫、粉拳捶打,从来没碰到过如此狠辣的招式。这是要让自己断子绝孙呀,他连忙跳开躲避。
从楚霓菲自三楼跳下时,他已经震惊楚霓菲的武功。想到如此身材的女子,武功又好,要是能娶回家该是多么痛快的一件喜事。以他困龙岛的家世,就算是州主的女儿,也是门当户对。
因此他跟着下来,打算以礼相待、徐徐图之。怎奈突然出现的臭小子,带着女子说走就走。还在他面前拉手亲热,他怎么还忍得了。
他本计划抱住楚霓菲,然后说是看到沙秋拉扯她,想抱住她不让她摔倒。哪知这个叫菲儿的女子出手狠毒,差点让他不能人事。
“你家门是谁,师傅是谁?为何出手如此阴险毒辣,不说出来,你们都不许走!”蒋顺上前两步,拦在沙秋前面说。
楚霓菲冷哼道:“就凭你?不配知道!敢非礼本姑娘,信不信我让人拆了你困龙岛!”
蒋顺被楚霓菲的话说得一愣,随后哈哈笑道:“拆了我困龙岛?我好害怕啊。真是好大的口气。还问我信不信,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信!”
他又挑衅地看着沙秋说:“小子,不服是不是?不服咱俩走两招,打到你心服口服。本想对你们以礼相待,当你们是江湖朋友。没想到你们不识抬举,还出手阴毒。今天不说清楚,你们想走?难!”
沙秋放开楚霓菲的手,挥拳打向蒋顺。出手就是化罗拳的“化风碎山”,直捣蒋顺胸口。他似乎受到化天书的感染,面对敌人不说废话,想打就打。
蒋顺叫声:“来得好。”以掌对拳,要试试沙秋的斤两。
拳掌相撞,蒋顺纹丝不动。他心里有底,这个臭小子肯定不如自己。既然如此,那个菲儿的武功也不会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