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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大脑一片空白,不可思议道:“他要?招我入赘?”
这大概是她一直不敢思考的问题,以后要娶一个男人,然后让他给自己生孩子?这要怎么生孩子?清平两眼放空,如果说先前的富贵还真有一点让人动心,那么这获取它的代价使得清平完完全全的没什么感觉了,她猛摇头,神情坚毅道:“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后悔。”
刘甄还在一边撺掇道:“除了以后孩子和别人姓以外,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了。以后银钱自是不愁,吃穿也不必担忧啦,清平,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呢?”
清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既然说的这么好,不如你去好了。”
刘甄笑眯眯摇头,道:“我也想去啊,但是人家少爷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男人生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清平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碜,要怎么生?如何生?从哪里生?罢了罢了,这辈子就别娶夫生子了,太有挑战性了,她自认做不到。
陈珺呵呵笑了笑,好像看透了清平心中所想,对刘甄道:“咋们清平啊,年纪尚小,与她说些这种事,她懂么?”
刘甄自是笑的别有深意,道:“确实是小了点,有些事,还是要大些才好教。”
清平猝不及防,脸上飞上红霞,她眨眨眼睛,拒绝加入这个话题的讨论中去。
陈珺和刘甄都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以戏弄雏儿的眼神打量着清平,清平在这调|戏的视线中头越来越低,最后陈珺挽救了她把头埋进衣领里的窘境,道:“行了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如今也不知那邵公子会不会找上门来,我们明日就要离开辰州了,你们今夜好好歇息。”
两人一同应下,马车停在章华馆后院,陈珺下了车,回身道:“清平,章华馆里什么样的都有,你想要什么样的,小姐这点主还是可以帮你做的。”
刘甄咬住嘴唇以免自己笑出声来,她就知道小姐肯定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清平,清平本来还对陈珺心怀一丝感激,现在顿时烟消云散了,她站在马车边上,连驾车的天权都在盯着她等她的回答,她痛心疾首道:“小姐,我还小,你怎么忍心?”
陈珺兴致勃勃道:“不小了罢,你不会是害怕罢?”
事关尊严,怎么能承认自己害怕?清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恳挚一些,道:“不是,我是觉得我——”
她话音未落,陈珺已经箭步上前,双手扶在车厢上,将清平夹在两臂之间,低头沉声道:“真的不用么?”
她黑亮的眼眸中,清平见到自己窘促的样子,陈珺慢慢靠近她,笑意扬起,清平下意识摇头。
大概是清平窘迫的样子太过于有趣,看她琥珀色的眼睛睁的又大又圆,自己的倒影清晰可见。陈珺心里发痒,伸手捏了捏清平的耳垂,在她耳边道:“那晚上来我房里来。”
刘甄只看见自家小姐把清平按在车厢外,不知说了什么,最后她离开了,清平还如同木鸡般呆呆的站着。天权倒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带着笑意看了看清平,驾车走了。
刘甄好奇的摸过去问:“怎么了清平?”
清平耳边还回响着那句话“晚上到我房里来”,颤抖道:“刘甄,小姐要要我”
刘甄看她脸红耳赤的样子,奇怪道:“要你干嘛?”
第42章 飞鸟()
还未入夜;章华馆中早早就挂起了灯笼,清平趴在楼上的扶栏边往下看去,沿街两侧高大的花树葱郁美丽,紫色的小花热热闹闹的开了一树,夕阳从白塔边洒下,塔身映着余晖,一半洁白一半沐浴在夕阳中;好像要融化在天际。
晚霞如同被随意撕扯的棉絮般铺满了整个天空;紫罗兰的夜色从西边泛起,两种颜色碰撞在一起;好像无意中打翻了调色盘;充满了奇妙的美感。
辰州气候炎热,她此时方沐浴完,只穿了单衣;站在扶栏边顺着走到尽头,看见远处一抹幽蓝的色泽;就知道那是落霞湖了。又往前面走了几步,屋舍林立;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有一建筑非常特别,她想仔细看一看;忽然有人道:“你是谁?”
清平回头望去,一美貌少年站在走廊上;一头长发又黑又亮;头上戴着银华开;华开是一种类似于花型的装饰物,一般成对戴在额角上方。这少年头戴的华开十分好看,最下面还做了坠子,穿着珍珠,垂在额头两侧。他穿着轻纱薄衣,妆容精致,手提一盏花灯,在晚风中伫立在走廊上,更显风姿绰约。
穿成这样出现在章华馆里的人,身份可想而知了。少年见她沉默不语,试探道:“你是哑巴?”
清平道:“不是。”
“那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清平没有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少年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偶然。于是她从扶栏上跳下来,转身就要走。少年见她要走,厉声道:“你站住!”
清平没有理会他,一溜烟的跑回住处。刘甄沐浴完出来,见到她跑的满头大汗,便问道:“怎么了,清平?”
清平摇摇头,她刚刚跑的太急,喉咙干的要冒烟了。抓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去才觉得好受了一点,她道:“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人,吓死我了。”
刘甄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擦头发一边打趣道:“那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清平摇摇头,无法向她解释看到一个男人化妆描眼线,走路忸怩说话妩媚的惊悚感。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刘甄道:“小姐不是叫你晚上去她房里一趟吗?现在天都暗了,你还不去吗?”
刘甄都这么说了,清平只得不情愿的爬上五楼,去敲陈珺的门。
站在门前,她暗自想着,总不可能陈珺真让她看现场教学吧?有这么开放吗?这种事不是应该让侍者来做的吗,让她来干嘛。
她想了一会,敲了敲门,道:“小姐,是我。”
拉门拉开,陈珺穿着单衣出来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这副十分散漫的样子倒是冲淡了她白日里的凌人气势,她道:“进来罢。”说着刚要关门,突然一人跪在门边,道:“小姐,便让我今夜服侍您罢?”
竟然是那个刚刚见过的美貌少年,他跪在地上,眼中似有潋滟波光,清平条件反射看向陈珺,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原来真是现场教学吗?
陈珺被她这么一看颇有些挂不住脸,低声道:“不是我叫他来的。”
清平用眼神怀疑,不是你叫的是谁叫的。
陈珺无奈的扶着门道:“不需你伺候,下去吧。”
那少年抬起头,见到清平,仿佛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身子不住发颤,道:“是是你!”
清平茫然看着他,道:“是我啊。”
少年向前爬了几步,在门前停了下来,登时眼泪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他道:“小姐,方才就是这人轻薄与我,您要为我做主啊!”
陈珺惊讶的看了一眼清平,清平辩解道:“我没有。”
少年怒道:“你敢说你刚才没有在四楼见过我?”
清平往房间里退了一步,道:“你说我轻薄你,你这么高,我怎么轻薄你啊。”
少年霎时面色苍白,好像是风中飘落的叶子般,显得非常可怜,他用袖子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道:“你抱着我不肯让我走”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刚刚自己连碰都没有碰过他好不好!清平刚要开口,陈珺却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对那少年道:“既然她喜欢你,不如今夜你就来伺候她罢。”
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珺,愣在原地。清平听她这样说,感觉耳边似有惊雷炸响,她颤着摆手道:“不不必了,我”
她‘我’了半天都没有出来下文,陈珺“嗯?”了一声,清平一个激灵,就怕她让那个少年来服侍自己,赶紧道:“我喜欢一个人睡!”
“哈哈哈哈”陈珺按住她肩膀的手力道骤然加大,几乎整个人都靠在清平身上,她把下巴搁在清平肩膀上,笑道:“一个人睡,不怕吗?”
清平一本正经道:“一点也不怕。”
陈珺起身,冷冷看着那少年道:“替我多谢李大人的好意了。”
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少年跪在地上,颓然伏倒,他勉力扶正了头上的华开,踉跄而去。
房间里陈珺点了灯,瞬间就亮了起来,清平去取了帕子为她擦头发,陈珺坐在桌前翻着一本书看着。
清平惊魂甫定,安静的给她擦头发,待干了些,又去取了梳子梳顺。
陈珺漫不经心道:“真喜欢一个人睡啊?”
清平瞬间变了脸色,以为她要招人来了,就将东西收了,道:“那我先出去了?不妨碍小姐”
陈珺翻了翻书,道:“出去干什么,你今天药都没上,上了药再走。”
“哦。”清平老实呆着,心想原来是上药啊,你怎么不早说,还搞的那么神神秘秘的。在陈珺嫌弃的眼光中去后面找了药,放在桌子上。
陈珺道:“脱衣服。”
清平背对着她解了衣服,其实她感觉用了药以后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了,火光照亮她的后背,肌肤细腻,染上烛火后是些微暖色,顺着修长的脖子向下是略显凸起的肩胛骨,线条青涩,含蓄优美,陈珺净完手后,默不作声的取了药膏调好,用手慢慢的抹在伤口上。这药中加了冰片,起初涂上去时有些冰凉的刺激感,清平突然感觉凉凉的膏状物摸在伤口上,被激的没挂住手腕两侧的衣服,差点就这么滑落下去了。
陈珺抹完药,又剪了纱布为清平包好,缠绕纱布的时候她的指腹擦过清平腰间,清平感觉有点痒,想躲开,但又不好意思。收紧了小腹,强忍着等陈珺包好了,才呼了一口气出来。
陈珺见她脖颈上一片粉色,耳廓更是粉嫩非常,不动声色道:“早点歇息罢,明日还要赶路。”
清平穿好衣服点点头,刚要向门边走去,陈珺拉住她的袖子,道:“你去哪里?”
清平道:“去睡觉啊。”
陈珺漫不经意道:“刘甄怕是歇下了,你现在回去又吵醒她做什么,不如在这里歇下,一样的。”
清平迟疑的看着房间里的唯一一张床,慢吞吞道:“这不太好吧?”
陈珺拎起她的衣领,淡淡道:“没什么不好的。这床这么大,我一个人睡有些怕。”
清平真想说你会怕那就见鬼了,但她此时只得忍气吞声,踢了鞋子摆好,爬上床,滚到最里面,微微有些不自在的躺下。
陈珺熄了烛火,把灯盏随手放在地上,撩起头发上了床。
这可能是清平第一次以清醒的状态和陈珺睡一张床上了,虽然有时候她觉得陈珺确实是个很好的主子,待下人也和气,但她心中始终对她畏惧大过敬重,也许是两人站在不平等的位置上太久了,清平觉得自己没办法把陈珺当作刘甄那样来相处,在她的心里,隐隐感觉到陈珺和刘甄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刘甄虽然沉稳,但有时候还是有点少女的样子。但对于陈珺,清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找死,胡乱揣测她的想法了。
黑暗中清平只感觉一只手摸了过来,扯着被子盖在她身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陈珺慢慢靠过来,道:“一个人睡不怕,连被子也不用盖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