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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云海间-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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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风中只剩一点微弱的日光。

    清平这才发觉她们是在一处山上,远处云雾缭绕,好像能看到平坦广袤的土地一角。天空阴云渐起,聚而不散,清平在云州住了几年,知道这是入冬的预兆。再过几日,就将迎来一场大雪。

    若是再不离开这里,等到下雪以后就难走了。首领虽然不识云州气候,但也在与平日迥然不同的天象中察觉到一丝异常,她果断道:“必须快些走到有人的地方去,看这天恐怕是要下雪了。”

    吴盈道:“此时正是战事要紧时,各郡紧闭城门,不许外人进出,要如何去那城镇中呢?”

    首领只道:“吴大人无需担心这事,到了城镇中,咱们的人定会接应的。”

    从山上下来以后,再不见树木,转为矮小的树丛,偶有枯草数丛,放眼望去,是开阔平坦的原野,溪流从她们脚边流过,平静而和缓。

    在河边休息时,清平突然看了一眼身边的吴盈,首领察觉到有异,却因为离的太远来不及应对,但见寒光闪过,清平夺了吴盈腰间佩剑,刷地一声横于她脖颈前,吴盈刚要动作,她便道:“别动。”

    “你劫持我有什么用?”吴盈不可思议道,“难道这样你就能全身而退了?即便是退,你不过是背主之人,又能退到哪里去?”

    这话说的倒是一片苦心,奈何清平半点也不曾理会她,只是紧紧盯着首领,道:“若是她死了,想必你也难逃其咎吧?”

    首领拔开刀,本想激一激她,却想起这人在王庭金帐中饱受非人折磨都不曾屈服,足见心智坚韧,绝非三言两语便能打动的。此番前来草原寻人,原本就是这位吴大人的计谋,若是她出了意外,那功劳岂不是就落在自己身上了?外人说起来,是有贪功的嫌疑,齐王那里确实不好交代。首领在王府中呆了多年,于那些个门道也是熟稔于心,暗道是自己看走眼了,劝道:“这位李大人,玉某也是佩服你的心性,江湖中人也未必有你这种胆量。所谓英豪随明主,你何必为了旧主而白白送命?”

    清平不为所动,只道:“我送不送命先不必说,你若是想的慢些,她定然是先没命的。”

    首领想了一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武器丢到地下,有些可惜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李大人你可要想好,玉某敬佩你的人才,这一路并未多为难你;若你执意要走,那就别怪玉某对你不客气了。”

    “多谢盛情。”清平并不吃她这一套,道:“往后退些,若是走的慢了,吴大人可就性命不保了!”

    首领便向后退去,清平挟持吴盈缓缓后退,等走一处位置,她突然用力一把将吴盈推出去,自己向后一跃——

    首领就等她放下武器的那刻,箭步而出,她手一扯,那原本在地上的弯刀霎那间就飞入手中。她赶到清平不见的地方向下看去,原来这是一处小山坡边,下面长满了长草,几乎有人那么高,人顺着坡边滚下也不会受伤,她吩咐手下:“看看吴大人如何。”当下毫不迟疑,纵深跃下。

    吴盈坐在地上咳嗽个不停,想起来又起不来,那下属见了便去扶她,关心道:“吴大人,你没”

    她还未说完,便觉得腹中一凉,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吴盈慢慢抬起头,眼中冰冷,手上用力,那长剑又入了几分。

    她的脸倒映在这将死之人的瞳孔中,如同僵硬的石雕,随后她握紧剑柄一拔,避开倒下的尸体。她用力喘了一口气,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溅到鲜血。

    她又奔向河边洗净剑上鲜血,用布擦干后归入鞘中,从山坡边滑下,向着深草中跃去。

    清平在枯草中静静的潜伏着,四周风声呼啸,听不到人声。她握紧了手中的马刀,想了想还是用布条绑在手里,防止重击之下脱手。

    早在略阳山上,从吴盈对她说了那番话开始,她甩手丢在自己脸上的那根草绳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手中无意识捏着那根松垮的草绳,岭北人善编织绳索,流传至今,已经演变为各种繁复的绳结,几乎是家家户户都会的东西。早在几百年前,还有大世家的族人外出佩戴象征本族的绳结玉佩在腰间,如今仍有些世家保留这种传统。

    流传广泛的绳结自然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清平数着手中草绳上的绳结数。相传在古时,一对挚友外出游玩,却被山匪所抓,而两人身上钱财只够赎得一人,匪徒首领便让她二人早做断绝,究竟让谁去死。两人在房中经历一番挣扎,终是选择用稻草编绳节来决定生死,在限定时间中,谁编的长就能活下来。其中一人并不擅长此道,故意编的慢,想让朋友活下来。但万万没想到,她最后编出的竟比好友长了些许。待到山匪提人去杀之际,官府剿匪的兵马正好到此地,两人侥幸保命。后来那人拆开绳结才知道,原来朋友知道自己不擅于编绳,故意将自己的编的又紧又密,故而才比她短了许多。而此绳结亦成为岭南人送于挚交好友的物品,常常出现在佩饰之中,象征朋友间深厚情谊。

    学堂中时常有孩童在课余之际编着玩,吴盈也曾手把手教过她。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朗朗读书声似犹在耳边,无论怎样,她都想信她一次。哪怕是山穷水尽,再无回路的一次。

    破空声传来之时,清平在地上滚了几圈,托了在西戎被追杀的经历,她反应极快,硬是持刀挡住了那一击。虎口被震的发麻,幸好她刚才将刀柄绑在手中,才避免了武器脱手的情况。

    首领玩味道:“不过是让你指认旧主,她弃你在先,人生在世,性命要紧,是不是这个道理?”说着提起弯刀向清平砍来,清平悍然持刀与她对砍,不过几招后便体力不支,肩上伤口也因此裂开,热血从她背后涌出,沾湿了身上的衣服,被风一吹,几乎痛的说不出话来。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放下手中这把缺口无数的马刀。

    首领见状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还是在对她的坚持表示不屑。终于清平手中的刀被击飞,她无力支撑,只得跪坐在草中。

    “没用的。何必做这些无用功呢?”

    清平虎口震裂,手怎么都无法合拢,她尝试几次,最终还是放弃,抬起头道:“没试过,怎么知道这就是无用功。”

    “如今你试过了,结果如何呢?”首领淡淡道,“不过白费力气。”

    言罢她抽出一根绳子,粗暴地拖起清平,束住她的双手。清平突然道:“你的主子不远千里,折损了无数人马,只是来西戎将我就出来,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吗?”

    首领手中动作一顿,双眼危险地眯起,将她双手拉起,用力束住,紧紧盯着她:“你到底要说什么?”

    清平笑了笑,轻声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恐怕不仅仅是你的主子再派人找我,其他的人也在找我,只不过你们先了她们一步,想必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赶上来”

    她的声音又轻又淡,像是从唇齿间流出的气音,首领看似不在乎,但此时拉紧她双手的手猛然一提,贴着她脸道:“你倒是聪明,这一路是不是都留了标记?”

    清平本就是胡言乱语,听她言语像是入了圈套,便道:“那又怎样?横竖都是死,不如一起吧,任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了”

    “说——”首领扼住她的脖颈,从齿缝中逼出字句,“既然如此,便留你一人死好了,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自然能留你个全尸。”

    她松开手,清平脸涨的通红,不顾伤口的疼痛嘲讽道:“你想知道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可都死了。”

    首领刚想说些威胁的话,突然感觉背后一寒,她低头看见剑尖沾满鲜血从胸前穿出,随即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传来,那剑尖一寸寸插|入,首领长年习武,不同于常人,当下持刀转身袭去,看见身后脸色苍白的吴盈,她好似明白了一切。但此时胸膛传来一阵剧痛,清平在她身后,猛然一拔,顿时鲜血洒出,落在枯黄草上,沁入泥土中。

    清平拖着剑走过去,吴盈蹲在地上试了试首领的脉搏,道:“死了。”

    清平这才瘫倒在地,她双手被绑到一半,如果不是首领疑神疑鬼,信了她的话,恐怕也没那么好对付。吴盈去扶她起来,却摸到一手的血。

    “伤口怕是裂了。”清平趁着还有几分清明对她道,“这地方也寻不着什么药,别管我了,你快走吧,万一她们还有人接应,那就糟糕了。”

    吴盈闻言又惊又,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清平不愿和她吵,把那根稻草编成的绳结塞进她手中,连忙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吴盈看着手心里松了大半的草绳,眼圈一热,艰难道:“你知道什么?”

    清平意识渐渐模糊,却拉着她的手不放,声音却是越来越低,说的尽是些什么知道了知道了。吴盈慌忙搂紧了她,粘腻的血迹染上她的衣袖,她哽咽一声,硬是压下了眼中热泪,嗓音沙哑道:“你知道什么?”

    她像是问怀中人,又仿佛是在问自己。风声呜咽,从原野上穿过,天边乌云破开一道裂痕,数道金芒洒下,她们坐在枯草丛中,犹如置身于金色海浪中。金色的草叶铺天盖地,于这最后的秋阳中随风荡漾,吴盈仰头看向那刺眼的光芒,眼里满是泪水,终是忍不住低头去贴近清平的脸,道:“快看,太阳出来了。”

    热泪滚滚而下,她贴着她的额头,好像与从前一样,声音破碎不堪,低声道:“清平,醒醒”

第124章 融雪() 
吴盈如同从梦中惊醒;她定了定神;将清平放倒在地;捡起长剑走向首领的尸体;挑开她胸前衣襟,不一会落出个白色的瓷瓶。她伸手拿起;扶起清平;将那瓶中的药粉撒在她背后的伤口上;没多久就止住了血。

    习武之人身上总要备些伤药;这位玉统领为自己配的药果真不凡,吴盈心中松了口气,她是见过玉统领受伤时用药的,此时不免庆幸这一路走来;玉统领依仗自己本事大;倒是未曾受什么重伤,是以这药还留了许多。她将药瓶收好;扶起清平慢慢走向芦苇深处。

    她们走了半日;终于在夜晚到来前找到了一个可以勉强容身的山洞;歇了一夜后,清平虽然昏昏沉沉,但伤口好歹止住了血,也能自己下地走路了,两人又开始赶路;沿着河流去寻找村落的影子。

    明明是中午;但天空却看不到一丝阳光;密集的乌云倒映在水中,清平低头去鞠了把水洗脸,看到自己脸上尽是尘土,头发凌乱,用布条随意扎在脑后,衣衫褴褛,像个到处流浪的浪荡子。而吴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对着水面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指甲里黑色的泥垢,眉头蹙起,一脸厌恶。两人隔的不远,清平手沾了点水弹到她脸上,吴盈吓了一跳,马上反应过来,手刚伸进水里,动作到一半,又想起清平身上还带着伤,只能无奈作罢。清平忍不住笑了起来,吴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想起往日两人见面都是衣冠整洁,仪表堂堂,哪里会想到今日,像个农妇般毫无形象地坐在土堆上,脸上都是乌黑一片,像个叫花子。她一时也未忍住,同清平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又走了数日,秋末的平原荒凉凄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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