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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她使出十足的劲力,手起拳落,公主若被她击中,非死即伤,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尖啸,一枚石子破空而来,正好撞到余一秋小臂末端的曲池穴上,余一秋吃痛,“哎呀”一声,连退两步方才站稳脚跟,只觉得半边臂膀都是麻痛难当,好在并未伤到筋骨。
余一秋心知,这是对方给自己留了情面,目的只是要救人逼退自己而已,如若不然,这条手臂怕是要废了,大惊之下,定睛环视一圈,楞是没找到发射石子之人是谁,不由想到是不是梅儿又回来了?她当然不知道这是逸芙干的。
幸亏逸芙暗中相助,公主和妞妞这才得以脱困,后慌忙退归到玲珑这边。经此一个照面,公主方才知道余一秋也是不好惹的,此后再不敢冒然与人动粗了。
皇后自入宫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堪的殴斗场面,气得她满面通红、花钗乱颤,忙吩咐染冬等人看看余一秋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叫太医来看,一面指着公主等人道:“放肆!居然敢在本宫面前动手伤人,成何体统,来人啊!还不快把公主和珑答应等人拿下,送去慎刑司查办,想必到时偷袭之人,动刑一问便知了。”
众侍卫听了应声就要上去拿人,玲珑等都是吓得花容失色抱作一团,逸芙背手掌心握着几枚石子,真是束手就擒不是,奋力反抗也不是,正自左右为难之际,忽听人群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众人闻听不及多想,纷纷面向圣驾进来的方向行礼问安,齐呼:“皇上吉祥!”。
原来,皇上下了早朝后,才回到养心殿,便听小秋子说:“万岁爷您不在时,月桂公主曾来过,看情形是有急事,可见皇上不在,就说先去浣衣局看望珑答应去了。”
皇上南下归来,便一心投在国事上,还一直没得空过问后宫诸事,因此还不知道玲珑的事,此时,听说月桂公主急匆匆来找自己,还去浣衣局找玲珑去了,很是纳闷,便问小秋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秋子不敢隐瞒,便将他所了解的情形,全都不偏不倚的讲给了皇上,最后还说,自己这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具体孰是孰非,还真是不好评说。
皇上听了之后,大感意外,稍加琢磨,便猜到了七八分。当日殿选,他见玲珑与梅儿有些相像,又是旧识,这才爽快的留了牌子,后在陈府又有一面之缘,颇有好感,可事后并没放在心上,如今听说她饱受凌辱,顿生怜爱之心,便道:“摆驾浣衣局。”这才乘轿及时赶来了。
皇上下了轿辇,在宫人的簇拥下,大步走进圈内,见此一片混乱不堪,微微皱起眉头,摆手道:“都起来平身,谁能告诉朕,这乱糟糟的,是怎么回事啊?!”
吴一秋才吃了大亏,听皇上问起,赶忙躬身上前施礼,委屈着倾诉道:“延禧宫常在余氏见过圣驾,皇上金安,请容嫔妾先说两句,今一早嫔妾与皇后娘娘听说有人在浣衣局胡闹,便赶来制止。”说到这儿,她指着月桂状告道:“却不想被那蛮横丫头大打出手,您看嫔妾的脸,请皇上定要给嫔妾做主呀!”言罢,双手掩面抽泣不止。
余一秋言罢,浣衣局的掌印和管事也双双来向皇上告公主的不是,过了皇后也跟着说道:“皇上容禀,月桂公主所做之事,臣妾也是亲眼所见。”
皇上压根而就没瞧上余一秋,若非皇后当初说情,殿选时也不会留下她的牌子,此时听了她的哭诉,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下她的脸,见果然伤得不轻,几道抓痕正中脸蛋紧要处,还险些伤到眼睛,再看她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得不顺势安慰了两句,后转面对月桂问道:“人人都在告你的状,看来公主的罪过的确不轻呀!那你有什么申辩的话么?”
月桂上前一步,浅施一礼,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说道:“父皇,他们说的的确没错,女儿敢作敢当,既是我做的,认了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们只说了本公主的不是,怎么不说我为何如此呢!”
第103章 唇枪舌剑()
在皇上看来,公主殴打自己不待见的小妾和损毁了些晾晒衣物,都没什么了不得的,此时见她理直气壮地样子,笑问道:“哦!这么说来,你如此地胡闹,还有道理喽?那好吧!朕就容你说说看,理由到底是什么!”
于是,公主便手舞足蹈地将玲珑殿选时,如何无意间得罪了余一秋,余一秋如何得理不让人,当众羞辱玲珑和莹露,幸被梅儿及时出手解围,从此双方结下私怨,以至于后来才发生了余一秋趁皇上和梅儿不在宫中,故意找茬儿刁难,恶意报复,还险些将玲珑毒死在慎刑司狱中等等一系列恶行,向皇上详细描述了一番。
此间,余一秋几次想要打断,为自己辩解,都被皇上喝止。
公主最后才说自己方才不过是救人心切,这才大闹了浣衣局,至于抓破了余一秋的脸,和玲珑这些天所受的冤屈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请父皇明鉴。
公主一口气讲完,逸芙和莹露都来为她佐证,玲珑想起自己所受的苦楚,不禁眼含泪光,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皇上静静地听完,心里已有了计较,心正琢磨着如何处置才能令各方都心悦诚服时,见皇后急着上前说道:“皇上,公主所言并非亲眼所见,不过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而莹露和逸芙都是珑答应一伙的,证词不足采信!当日,珑答应冲撞余常在,此事为染冬亲眼所见,可证明绝非恶意刁难,就算事后,有什么处置不当之处,那也是情有可原,更决计轮不到公主来行凶伤人啊!再怎么说余常在也是公主的庶母,这简直是目无尊长,太不像话了,请皇上圣裁!”
皇上听了皇后娘娘的一番诡辩后,心不由得暗赞她的伶牙俐齿,一时也不知如何答复才好,只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接着向场中环视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玲珑的身上,出语问道:“安答应,你到是来说说看,真相到底是什么呀?!”
玲珑由莹露扶着向皇上、皇后圣驾深施一礼后,起身说道:“回皇上的话!此事由嫔妾来陈诉或是自辩,怕都是不合时宜的!是因无论嫔妾怎么说,旁人都会说我偏袒自己不足信服的。”
皇上听了稍作迟疑,下意识地抚弄了一下手掌上的翡翠念珠,因问道:“是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可让朕为难了,那你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还原事情的真相呢?”
玲珑额首诚然道:“皇上容禀,殿选那会儿,嫔妾与余姊姊发生口角,当时众目睽睽,想必常在也不会否认的吧!至于在延禧宫里发生的事,真相究竟是常在伺机报复,还是嫔妾冲撞冒犯,事发时只有嫔妾和常在两方人在场,染冬姑姑是中途才见的,因此也不能算做证人,此事若是由双方各执一词争论起来,怕是包青天再生,也难断是非,至于公主所犯的过错,也由嫔妾而起,因此嫔妾斗胆,与其让皇上在此左右为难,不如就让嫔妾来一力承担了吧!左右该罚的也罚了,即使最坏的结果也左不过是定嫔妾个以下犯上、管教下人无方之罪,请皇上放心处置便是,嫔妾绝无半句怨言!”
玲珑心知此时自己势单力孤,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不占,若要和皇后一方据理力争,可说毫无胜算,自己唯一的筹码,就是想办法能博得皇上的好感与同情,以此好让皇上从轻发落自己,只要能保住身家性命,便有机会东山再起,以后再慢慢和皇后、余氏一伙周旋,报仇。
玲珑这一招果然奏效,皇上听了不尽笑赞道:“说得好!你甘愿自己牺牲,也要换来后宫一派祥和安宁!真真是叫朕好生佩服啊!”转面向皇后道:“瞧瞧!若后宫的嫔妃,都如穆答应这般的肯识大体,哪里还会有那么多是非会发生了!”皇后额首称是,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皇上瞥了一眼余一秋,有心想让她也说两句以示公平,可不知怎的,忽然心生厌烦,于是转向众人,泛泛地说了句:“还有谁有异议么?!”
皇后等人本以为玲珑定会利用这个绝佳的机会,在皇上面前拼命替自己伸冤辩护,甚至会反告余一秋一状,不成想,她却主动说要承担一切罪名,这倒让皇后一方无所适从了,如果此时还不依不饶的给她网罗罪名,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太不够宽宏大度了。
可此时若让皇上就这么轻易给玲珑定了个罪名,那必是极轻的,如此一来,玲珑明面上虽吃了大亏,却给皇上留下了谦卑恭顺的极佳印象,那余一秋当日给她定的罪名,也就不攻自破了。反之,余一秋看似得了便宜,却免不了落了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骂名。
正在一筹莫展间,皇后忽见染冬朝自己递了个眼色,皇后知她平日颇有心计,此时定是有话要说,遂向皇上觐言道:“皇上,此事虽不算大,可枉纵了谁都不大好,此事臣妾的宫女染冬多有参与,不如让她来补充两句吧!”
皇上私心已倾向护着玲珑,曹不想再节外生枝,可听皇后这样一说,又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只得含混着说道:“穆答应此时已甘愿认错认罚了,若无其它要紧的话,也不必再说了吧!”
染冬眼珠一转,上前深施一礼,道:“启禀皇上,穆答应在延禧宫那会儿所犯的过失,本不算什么大罪,余常在将她发落去慎刑司,也只不过是想关个三五日,小惩大诫一下罢了,可奴婢后听说,穆答应自进了慎刑司后,不但不知悔过,反而还破口大骂余小主的不是,并扬言说出来要报仇之类的浑话,更有污言秽语不宜转述,因此她才被一直关了许久的,后来皇后仁慈,念她生病,还特意开恩让她到浣衣局养伤。方才皇上让她叙述时,她只知避重就轻,对以上之事却只字未提,可见她心中还是存着怨怼,不知这算不算是屡教不改呢!这还只是其一,公主方才大闹浣衣局,年少不懂事也就罢了,奴婢就怕这是居心叵测之人在背后唆使,此事若说与穆答应没有任何干系,在场诸位可有人会信服么?请皇上明鉴!”染冬说罢额首退在一边。
染冬此番话语一出,在场之人无不佩服她言辞犀利,真是少有的诡辩之才,玲珑开始以退为进的策略,本已博得了众人的同情和皇上的赞许,看似案情已板上钉钉,这会儿被染冬的这一席话,说得登时逆转了局势,不但令玲珑原有的罪状板上钉钉,还罪加两重,不但多了个不知悔改,诅咒谩骂同宫姊妹的罪名,还把公主的大闹浣衣局一事,也全推到了她的身上,叫人听起来,玲珑简直是居心叵测、罪无可赦的人了。
第104章 尘埃落定()
染冬姑姑说这番话前,皇后和余一秋还都阴着脸,像极了斗败的公鸡,可当染冬把话讲完,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窃喜来。
月桂公主本是出于好心,不顾一切地赶来搭救玲珑,不成想,自己的莽撞反而还害了她,情急之下,连忙站出来向皇上分辨道:“父皇,女儿在浣衣局瞎折腾,与珑小主可是没一点干系的,那都是女儿一时冲动使然,什么有人唆使,简直就是血口喷人,纯属一派胡言,女儿闯下的祸,自会承担后果,可千万莫要归罪到珑姊姊身上呀!”
月桂自有生以来,所做过的事,无论对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