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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通报性命,见过礼数后,玲珑一行被她引领进浣衣局被,一路上走着,她们见这里有许多院落,晾晒的衣物随处可见,房间大都低矮破败,不尽一阵辛酸,穿过几重院落,总算在一间不起眼的房前停下脚步,开门将她们让了进去。
莹露一进屋,便闻到一股霉臭,陈设更是十分简陋,别说是和延禧宫相比,就连清心殿的小禅房还不如,忍不住冲口怨道:“这哪是人住的地儿?你们这就没更好的房间了么?我们小主可是答应,这如何住得了?”
管事嬷嬷听了,阴阳怪气地赔笑道:“哎呦!姑娘就别嫌弃了,这儿可是浣衣局,哪儿比得了十二宫住得舒坦呀,这已经算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房间了,您看看旁人,那可还都住在通铺里呢!”
“放肆!你怎么能把我们小主与那些奴婢相提并论!”莹露还要争辩,被玲珑出声喝止道:“莹露!还不快住口,怎么跟姑姑说话呢!没大没小的,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莹露见小主发火,只得不情愿地朝那嬷嬷浅施一礼,后退到一旁去了。
那嬷嬷到显得很大度的样子,道:“不妨事,不妨事,那你们就先忙着,奴婢先行告退了,以后有什么吩咐的,尽管来找我就成了。”言罢,躬身退去。
管事嬷嬷才走,玲珑便瞪着莹露,嗔怨道:“莹露,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也要捏拿个分寸,眼下我们沦落到这步田地,能忍则忍,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有同人家争辩的力气,倒不如替我将房间好好拾掇一下,这里虽然寒酸,可说老实话,我还真不想马上回延禧宫去,如此离那人远些,岂非更好!”
莹露自知理亏,眼神闪躲着撅起嘴巴,歉意道:“小主,奴婢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见此情形,逸芙向着莹露道:“珑小主莫气,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莹露说的也不算有多过分,让她们知道知道咱们不是软弱可欺,也没什么不好!”
媱儿忙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你就别添乱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我们正走背运,的确不易滋事,还是多忍一忍的好,珑小主说的没错,这里山高皇帝远的,远离是非之地,倒也不错,眼下咱们还是好好将这里拾掇一下也吧!”
于是几人一起动手,将房间彻底清扫了一番,后又要来两套相对干净的被褥,这便是算是安顿下来了。
放下浣衣局这边,再说报国寺。
一场霜降令梅儿的娘亲身患风疾,尽管梅儿守在跟前悉心陪护,可病情却一直都不见好转,入冬后,净慈的咳嗽越来越重,最后竟咳出血来,梅儿见状心急如焚,日夜难安,为此她下山找来了许多江湖郎中来看,可都因医术不济难以治,为此,寺中的住持念净好心提醒她说,不如回宫去求太后开恩,从太医院请一位资深的太医前来看看,或许会有转机!
其实,梅儿也早想到了这个法子,若她亲自回宫去求太后找媱儿来,多半是没有问题的,可自从她意识到皇上可能因为喜欢自己而晋封自己成为嫔妃后,便一心想要逃避这段不知如何应对的情感,再加上她身处后宫日久,没少见到后宫的奴才们趋炎附势、拜高踩低,嫔妃们勾心斗角、争宠夺利,太妃们深宫寂寞、凄凉终老的样子,心想着,如果自己也做了皇上的妃子,那岂不是也成了她们中的一份子,后半生定会了无生趣飞,更何况自己还是佛门弟子,怎可背经叛道,堕入红尘之内呢?!
在种种念头驱使下,梅儿一心想要远离皇上身边,生怕长相厮守日久生情,那就更加难以自拔、悔之晚矣了。因此,但凡还有别的办法,她是断断不会回宫的,所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自己本来便觉着亏欠了皇上许多,这一回去,如果正撞上皇上回宫,怕就再难以脱身了,因此一直强憋着没有回去!
第98章 马不停蹄()
是日午前,梅儿正在房里照看娘亲,忽闻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随着一声“唏溜溜”的长嘶,听打扫院落的姑子问候声,竟是七王爷驾到了,续而便听到承玉朗声向人问道:“妙竹可还在寺中啊?”有人应声说是,承玉又道:“去叫她来,就说本王想要见她。”梅儿闻听此言,心中一凛,也不及多想,连忙主动出去相见。
梅儿出门行至廊下,见当院果然是承玉端坐于马上,连忙出声打了个招呼,快步下了台阶,过去施礼问安。
王爷见梅儿果然在此,很是高兴,连忙偏腿跳下马过去,将缰绳交给阿秦,遂罢手叫梅儿平身起来说话,双方寒暄了两句,梅儿遂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寺里的?
承玉笑道:“昨日进宫去给娘亲、太后请安,出宫时路过慎刑司,偶见一个孤零零的女子,衣衫单薄坐在那里,甚是可怜,看模样还原以为是你,就过去给她披上外衣,谁知她是新晋入宫的穆答应,再后来又见到清心殿的小尼逸芙,一问才知你早就没在宫中,而是告假来这里探母来了,我现下正要上山回紫霄阁去,途经此地,因此特来一见。”
梅儿闻听王爷是在慎刑司门前见到玲珑的,还说她可怜,心中隐有不祥之感,再一细问,王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得暂且作罢。
王爷仔细端详梅儿,发现她脸色很是憔悴,一问才知是因她娘亲病重多日未愈,正自发愁,遂问她干嘛不回宫去请个太医来看。
梅儿为难道:“娘亲如今已踏入空门,并非还是诰命夫人,身份低微,怎敢开口劳烦太医远道前来出诊。”
承玉急着说道:“你是皇上跟前儿的宠臣,又是太后亲甥女,而你的娘亲虽已出家,可毕竟还是太后的妹妹,想必凭这些殊荣,到太医院请个医女前来诊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眼下你娘亲病重,怎可任凭拖延,如你有所顾忌,不如这样吧。”王爷言罢抬手摘下自己的金字腰牌,扭头递给身后的阿秦,吩咐道:“阿秦,你拿着我的腰牌,快回宫到太医院请一位医术高明的太医来,如院判问起,就说本王偶染风疾,急需太医上门医治。”
阿秦得令,随即牵马要走,梅儿见王爷要替自己出头,真是再好不过,眼下娘亲病重,明知此举又要欠下皇上一份人情,可实在没理由拒绝,于是高声提醒阿秦道:“有劳阿秦,此去太医院务必要叫一个名叫林媱的医女前来,就说梅儿找她。”
“知道了!”阿秦应声扳鞍上马绝尘而去。
梅儿之所以特意让叫媱儿前来,一是因她们姊妹情深,且媱儿还是医女的身份,不显张扬,正是医治娘亲的不二人选,二来也是想借机向媱儿好好询问一下,玲珑那边儿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阿秦乘马远去,梅儿这才含泪向承玉诚心道谢,欲行大礼叩拜,承玉见状忙将她扶住,说不必客气,既然赶上了,岂能袖手旁观,还提议去要看看伯母的病情,于是二人同进屋去。
阿秦马不停蹄赶回京城太医院中说明来意,院判听说是王爷叫出诊的,哪儿敢说不答应,忙叫手下人去找媱儿,可听人回话说,医女媱儿此时正在浣衣局照看珑答应,阿秦说那就不劳烦院判了,自己去找就成了,于是又再催马赶去浣衣局。
浣衣局俗称浆洗房,是宫廷八局之一,所谓宫廷八局分别是:兵仗局、银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这里是宫女们里最不愿意呆的地方,在这儿的人都是宫里最不招人待见、年老体衰或是违犯了宫规的奴婢呆的地方,和慎刑司一样,这里也是每天都做着宫里最累、最脏的活儿,除了不用穿囚衣、睡牢房和吃残羹冷炙外,其它基本没什么不同。
阿秦从太医院出来,乘马顺着宫城外路绕道来到浣衣局,打听里面的人后,顺利从玲珑住处找到媱儿。
当玲珑等人听阿秦说梅儿娘亲病重,急需救治时很焦急,玲珑说让媱儿不必在此照顾自己了,赶快随阿秦去报国寺医治梅儿的娘亲要紧。于是媱儿同玲珑、莹露简单交代了一下,便动身准备跟阿秦出宫去报国寺,谁知他们才出门扣,就见浣衣局管事嬷嬷引着余常在一行向这边走来,二人回避不开,只得上前行礼问安。
原来余一秋得知玲珑从慎行司搬至浣衣局后,很不放心,隔日特来看看处境究竟如何,也好施以对策!
玲珑和莹露听外头阿秦和媱儿给余常在请安,心中都是一凛,不及反应,听余一秋的贴身丫鬟香穗提着嗓音朝房内嚷嚷道:“珑答应何在?我家小主已至门前,怎的还不速速出来见礼?”
玲珑忙朝莹露使了个眼色,莹露点头推门而出,朝余常在躬身施礼道:“奴婢见过余常在,小主安好,我家小主现重症在身,因而不能下床出来拜会,还请常在能够体谅。”
不等余一秋发话,香穗咄咄逼人道:“你说不能下床,就不能么?我看是在故意抱病推诿吧?!”
莹露压着气恼,正要解释,媱儿在一旁见状,忙替她过来解围道:“奴婢是太医院医女,我可以证实珑小主确实体虚,不易下地行走。”
余一秋一撩眼皮,端着气势道:“哦!既有医女在此佐证,那应该是不会错的,可本小主还是要亲眼看看珑答应病得到底有多重?”她说着径自推门而入。
玲珑见她进来,赶忙从床上支撑起身子,勉强向她行礼问安,谁知手臂无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被莹露跑过来及时扶住,如此也是惊了一头的虚汗。
吴一秋见到玲珑此举绝非是故意装的,再细看她体态枯瘦,面色晄白,头系额带,一脸的病容。所住的房间也是狭小简陋,一股阴冷霉臭直呛鼻子,怕是连自己后园的柴房也不如,不尽心中一喜。见她微微冷笑道:“既真病着,就别拘礼了,好好歇着吧!”言罢也不等玲珑言谢,就速速掩鼻退了出去,生怕沾了晦气。
余一秋推出屋后,向管事嬷嬷道:“本小主此次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来此巡查的,眼下珑氏既病重着,也就先由她了,待来日病渐好些,你们这些管事儿的,只管使唤她做事便是了,多活动活动筋骨才利于康复,都听懂了吗?”
嬷嬷知道她是皇后身边的人,怎敢不听,忙都连连点头随声应和着。
莹露在房里听了这话,气得牙根痒痒,真恨不得冲出去撕碎了她的嘴,所幸被玲珑及时拦着,不然又要闯祸。站在一旁的阿秦和媱儿目睹全程,也都暗自替玲珑气恼。
余一秋吩咐完,这才带着手下人扬长而去。
第99章 转危为安()
入夜,护国寺,净慈所在的禅房里,烛火昏暗不明。
梅儿发现娘亲这日病情较往日尤为严重,从午后便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二更天才醒了一会儿,可总是剧烈咳嗽,还咳出几口血来,之后又昏睡了去。
梅儿见此情形,焦虑万分,急得直流眼泪,真心责备自己真应早点放下顾虑,回宫去请太医,若能救得娘亲性命,即便是皇上要我做他的后妃又如何?而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娘亲被病痛折磨着,素手无策。
承玉一直默默陪伴在梅儿身边,听她这话,心里似懂非懂,只道她是情急之下,词不达意吧,因此也未深问,还耐心开导她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说不定阿秦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