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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的嫔妃。
别看她是个女儿身,骑射功夫在塞外却少有对手,十六岁时,曾在边塞游牧部族间的“那达慕”演武大赛上,女扮男装拔得头筹,硬是从草原百名勇士手中,夺得了名震天下的射雕弓,据说此弓是成吉思汗用过的。眼下她被皇上选为宫嫔,并非心甘情愿的,这就如同是草原上驰骋惯了的雄鹰,突然被关进笼子,当然会闷闷不乐。
听了那日苏的话,吉贵人仍然无动于衷,见她顾自走到置弓架那里,将心爱的射雕弓取下来,轻轻边擦拭着,许久才漫不经心地冷言说道:“本小主管她们那些低贱的华族女子做什么,无非都是在狗咬狗内斗罢了,只要她们不来烦我,我才懒得去理会她们之间的恩怨是非呢。”
那日苏见主子坐视不管,先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后小声嘀咕道:“您此时坐视不管,怕是纵容她将来会欺负到我们头上来的。”
吉贵人“哼”了一声,冷笑道:“她若有胆量,尽管来好了,那我可定要给她好看!”说着见她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双臂一较劲儿,“吱嘎嘎”将掌中那张巨弓猛力拉了个圆满,此等情形若是被它人瞧见,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放下吉贵人这边,再回头说玲珑和莹露,这会儿正在被羁押去慎刑司的路上,此时天色已晚,又刚好经过一小片低矮的密林,玲珑急中生智,对莹露悄声耳语道:“今日我们若一起被关进慎刑司,怕是连怎么死的也没人知道,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先逃走暂时躲避起来,待一有机会你就去通知月桂或是逸芙、媱儿前来慎刑司救我,这是唯一生还的机会了!”
玲珑言罢,使劲儿用肩膀将莹露推进树林,然后毅然转身拼命拉住负责押送的两个太监,扭头大叫:“莹露快跑!不要管我!”
莹露被玲珑突然大力一推,不由自主地冲到了路边儿的草丛里,听玲珑叫自己快跑,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见她滚带爬地迅速钻进了黑漆漆的密林之中。
负责押送玲珑主仆去慎刑司的两个公公中,年纪稍大些的是延禧宫的首领太监,名叫吕康海,小些的则是他的徒弟叫小祥子。他们此时见突然跑了一个丫鬟,那还了得,小祥子慌乱用力按住玲珑,吕康海则赶忙使劲儿地甩开玲珑的拉扯,朝莹露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阴云遮月,夜色暗淡,加上草木茂盛,林子更是漆黑一片,来押送的两个太监因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带上风灯照明,如此之下,待吕康海追进林子一瞧,满眼都是黑乎乎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这哪里还能寻得到莹露的身影,于是停下脚步屏气细听,可楞是没有半点动静,想是莹露早已寻了个隐蔽的所在,藏了起来。
吕康海气得骂了一句,然后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地在林中胡乱转了几圈,累的满头大汗,连衣服都刮破了,也没找到莹露半点踪迹,气得恼羞成怒,只得无奈折返回来。
玲珑见他空手而归,知是莹露已经逃掉,心里暗喜。
吕康海怎么也没想到,半路会不小心弄丢了个丫鬟,回去必然没法向小主交代,反正至少要挨一顿臭骂是肯定的,搞不好连这个月的俸禄也被扣了,他越想越气,大步冲到玲珑跟前,指着鼻子就是一顿臭骂,气急败坏之下,抬手“啪”地一声,狠狠地抽了玲珑一个耳光。
玲珑吃疼“哎呀!”一声扑倒在地,嘴角上的伤口才刚愈合,就又被他这一下给打得绽裂开,真是钻心的疼啊!见她忍痛勉强用手臂支撑起身子,跪坐在地上,无助、委屈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并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冒金星,险些就要昏了过去。
那小祥子见了,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劝道:“师傅不可,眼下已跑了一个,若这个再打坏了,就更没法交差了!”
这小祥子面相淳善,和他师傅性子截然不同,大概也是他良心未泯,目睹玲珑从一个光鲜靓丽的小主,变成了这般不堪的样子,多少动了些恻隐之心,他本想还将玲珑搀扶起来,可又怕被师傅训骂。
玲珑将嘴里的血水吐到地上,用手背将脸上的眼泪血渍擦了一下,突然昂起脸来,使劲地瞪了一眼吕康海,吕康海见她怨愤地看着自己,又想上去打人,小祥子再次劝阻道:“师傅,算啦,她虽得罪了咱们小主,可毕竟还是这宫里的宫嫔,待来日她从慎刑司里放出来,咱们这当奴才的可就没好日子过啦,走吧!还是早点交了差为妙!”
吕康海听了这话,果然有些心虚,这才勉强压下怒火,上前将玲珑硬生生提了起来,再次朝慎刑司方向而去,小祥子快步跟了上去,三人很快便消失在林间小路另一头。
玲珑被吕康海怒骂扇耳光时,莹露就在不远处的草柯里藏着,眼瞧着自己的小主给人家欺凌,她早已是心疼得是泪流满面,真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和他拼命,可冷静一想,那样的话,非但救不了玲珑小主,更是失去了唯一搭救的机会,因此只得一直用双手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强忍着不敢发出半点声来。
这时见他们已走远,这才斗胆站了起来,刚要离开,突觉有人在她肩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吓得她“妈呀”一声惊叫,回头看去,见正是一位光头小尼正将手指竖在唇前,发出长“嘘”地一声。
莹露惊魂稍定,定睛看去,这才分辨出她正是清心殿的逸芙小师傅,遂脱口道:“怎的你是?”
第91章 堕入囚牢()
原来逸芙傍晚与她们分手后,因惦记着梅儿嘱托,对玲珑的处境并不十分放心,因此想特意来东六宫看看她们到底住的怎样,了解妥当后,将来也好随时照应。谁知她才到延禧宫附近,便见景仁宫的染冬姑姑面带愠色从里头走了出来,后又见玲珑主婢被人推了出来,吵吵嚷嚷说是要拿去慎刑司发落了。
逸芙明面上的身份是清心殿的衣钵,实则是皇上在后宫里的一条眼线,可并无实职,因此不能直接插手干预,只能暗地里伺机营救,于是便一路悄悄跟了过来,经过这片矮树林时,正巧见到莹露大胆逃了出来,于是过来与她相见。
见逸芙压低声音道:“莹露莫怕,我是清心殿的逸芙,我们下午才见过面的,方才我从延禧宫经过,见你们被人押着说要去慎刑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莹露叹了口气,遂哭着将她们与余一秋之间的过节,向逸芙讲诉了一遍,言罢,跪求逸芙快想办法救救玲珑小主,迟了怕是性命不保。
逸芙听了这才明白,这其中还有梅儿的缘故,于是安慰道:“凡是去了慎刑司的人,吃些苦头是肯定的,可性命应无大碍,眼下若要慎刑司放人,除非有太后或皇后的懿旨才成,此事绝难办到。”说到这顿了顿,又道:“此地并非说话的所在,还是跟我回清心殿先躲起来再说,至于怎么救你家小主,还需从长计议!”逸芙说完拉起莹露的手,穿过林子,朝清心殿而去。
慎刑司隶属内务府管辖,是掌管宫廷之内刑罚的机构,简单的说就是后宫之内所有的宫嫔、侍卫、太监、宫女等人,无论是谁,只要是犯了宫规,都要交由慎刑司来量刑、定罪及处罚的地方。
玲珑被押送到了慎刑司的女监部,在那儿,当值的掌事嬷嬷爱答不理地问是为何将她送来这儿的?吕康海施礼说是因不守宫规、以下犯上冲撞了新晋入宫的吴常在,这才被遣送到这儿来尝点苦头的,说话间还偷偷在私底下塞给嬷嬷几两碎银子。
那嬷嬷收了银子,原本铁青的一张马脸,立即显出笑容,见她点了点头,摆手让手下将玲珑拉了下去,吕康海师徒俩见事已办妥,便转身回去复命去了,当然莹露半路跑了一事,并不敢说。
一入慎刑司,玲珑便被换上了一套极不合身且又脏兮兮的灰色囚袍,然后又被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将她训骂了一通,这中间自然少不了戳戳点点,甚至是揪头发、扇耳光的,玲珑本就是一脸血污、身心俱疲,又经过这样一番折磨,顿时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嬷嬷们如此折腾了好一会后,见也没什么油水可榨,便将她给丢进了狱中,还特意选了一间最靠里面又黑又小的牢房。
和旁人极其不同的是,一般刚被送进慎刑司的宫人,无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像玲珑这样只是咬牙默默隐忍着,除了显得略略有些惧怕外,似乎超乎寻常的坚毅和冷静,这到令慎刑司的掌事嬷嬷和其它囚犯见了都暗暗称奇。
入慎刑司的头一夜,玲珑饿着肚子,孤零零一人双手抱膝蜷缩在囚室的角落里,默默流着眼泪,心里万般难过,脑中想着这突如其来的屈辱遭遇,真是她平生从未经历过的。从小她一直都是乖巧的性子,见过她的人没有不夸她懂事的,她总是处处与人为善,哪怕自己吃亏也不计较,不成想今日却落到这样一个凄惨境遇,老天真是不公。
不知过了多久,玲珑模模糊糊才要睡下,隐隐约约听见地上稻草下,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低头一看,见是一只硕大的老鼠“吱吱”叫着爬到面前,吓得她尖叫了一声,跳了起来,使劲儿跺脚才将它赶跑,此后,再不敢睡了,生怕那老鼠会再回来咬了自己脚,就这样一直大瞪着眼睛挨到天明,真是好不可怜。
次日天蒙蒙亮,狱卒们送来了早饭,无非都是些难以下咽的剩菜剩饭,玲珑只瞧了一眼,便要恶心的呕吐,哪里还能吃得下去,正自发愁,忽见媱儿挎着个篮子焦急走来。
原来,昨晚逸芙带莹露回清心殿悄悄安顿好后,还连夜将玲珑不幸堕入慎刑司的消息,去太医院告诉了媱儿。
媱儿得知后,甚是担心,生怕迟则生变,于是一早就赶来慎刑司,借口给囚犯把平安脉的机会,买通了狱卒,偷偷来看望她,不但帮她医好了身上的外伤,还特意带来了些干粮清水,这可真是雪中送炭。
媱儿告诉她道:“您的丫头莹露,现在清心殿逸芙处藏匿着,很是安全,请小主不用担心,我们在外头会尽全力想办法营救您脱困的。”
玲珑听了自是感激得热泪盈眶,道:“大恩不言谢,这真是给你们填麻烦了,可那余常在和皇后关系甚密,此事怕是极难办到。”
媱儿安慰道:“这个小主不用担心,最迟等到皇上回宫,一定有办法救您出来的,可惜我和逸芙不能随意出宫,不然若是告诉梅儿,她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言罢,从发髻上取下银钗一支,交给玲珑手中,着意叮嘱道:“此地处处藏着险恶,既然我们能买通狱卒,难保没有恶人也来害你,为以防万一,这里的吃食定要验过了再吃,一旦发现有毒,宁可饿着,切记!”
正说着话,有狱卒来催促她们长话短说,不然被管事嬷嬷发现了,今后就再也不能来探视了。媱儿这才告别说改日再来看她,叫她千万保重后离开了。
玲珑吃过媱儿给她带的干粮,这才有了些信心和力气。白日里,她和其它的囚犯们一样,都被赶出去辛苦劳作,晚上还是同早上一样的残羹冷炙,连饿带累地忙活了一整天,玲珑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不得不强忍着恶心想要吃上几口。
可才端起饭碗送到嘴边,就又要吐,仔细用鼻子闻了闻,那饭菜不但冰冷馊臭,怎么还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