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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听了大喜,忙叩首道:“我师父临终时说她打小便与佛家有缘,经过多年修行更是看破红尘,早已四大皆空,那自然是愿意入葬塔陵的,恳求皇上恩准!”
这正好可以借此笼络华族民心的事,皇上自然是乐意答应的,后即命裴公公让清心殿派人去京郊报国寺通知那儿的主持一声,就说的宫里的意思,如此,梅儿师父九难师太落叶归根的心愿,总算是得到圆满解决。
至于皇上叫项越去调查栖云老道一事,之后许久也不见有什么结果,就连派人去问武当山上的道士也都说不知道,可见他是故意要隐瞒身份的,难道这老道真有什么不诡的企图?亦或许只是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外高人而已,在没彻底查清之前,皇上只得加派人手在启隆身边仔细看护着,暂无他法。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此后梅儿在皇上身边,诚心踏实做事,再没什么波澜可述。
第74章 箫音悲凉()
夏去秋尽,天气逐渐由凉转寒,经过一场遮天蔽日的大雪后,北方各地呈现出一片隆冬的景象,不知不觉已到了先帝驾崩周年祭的日子。
遵华皇陵,群山峻岭在雪后更添静穆气韵,六王承楚行完祭祀礼后,孤身回到住处,面对空寥喝得酩酊大醉、泪眼迷蒙。在过去的一年中,他先后失去了双亲、爱妻,还被皇兄一直禁足在这荒僻的皇陵里,如此怎能不叫他日渐颓废、借酒消愁。
只见他一边含泪豪饮,一边纵情吟唱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才吟到这里,忽听院外隐约传来一曲凄美的箫音由远而近,曲中悲凉之情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心境,恰正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承楚听罢,更添苦楚,索性把酒一放,朗声朝外唤问道:“敢问院中是何方尊驾莅临?听箫音似乎与本王竟有同病相怜之处,不妨请进来同饮一杯如何?!”
箫音临近房前,悄然而止,门开处,随着一缕寒风飘雪,步入来一个身姿窈窕的妙龄女郎。见她手持一杆洞箫,轻裘裙衫罩体,大红斗篷掀开,露出一头如瀑的赤发来,姿色极是妖媚动人。
承楚此生除了爱妻外,甚少有让他看得上的女子,此时见到这位女郎,不由得眼前一亮,一时竟忘了开腔搭话。
艳色女郎面带愁容,抽泣道:“你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断肠人么?你失去双亲爱侣,我又何尝不是呢!”言罢径自过去坐在承楚对面,也不管王爷是否应允,便顾自提起酒壶自斟了满满一杯,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你道这女郎是谁,可不正是梅儿的师姊,赤炎剑寇姚莉么!至于她为何雪夜来找承楚,后文自有揭晓。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太商二年,由于皇上儿女稀少,为了能够使皇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太后与皇上商议后决定颁布圣旨昭告天下,凡年纪在十三岁至十七岁尚未婚配的适龄女子,不拘华、夏或民族限制,只要是登记在册,八品以上官员家的,都要参加后宫选秀。
消息通传下去后,各州、县符合条件的女儿家,经过户部筛选后,全部云集于京城之内,一时间皇城内外热闹非凡,各色环肥燕瘦的女子,充斥于各个馆驿和大街小巷之中。
对于参选秀女一事,并非人人都是心甘情愿,不喜入宫者也大有人在,可只因身在参选之列,不得不入京走这一遭,而身为普通百姓家的女儿,有心想要参选,那也是可望不可及的事儿。
选秀女的过程极其复杂,必须经过一道道关卡,简要来说:先是由户部登记造册后奏报给皇帝,待后宫主子大致裁定后,立行公文到各都统衙门,由各基层官员逐个检验校队后,再将参选女子的花名册呈报上来汇总,最后由户部再次上报给皇帝,由皇帝决定殿选日期。
今儿个便是一个甄选秀女的黄道吉日,碧蓝的天空风和日丽,此时的地安门外,早已陆续驶来了无数的选送秀女骡车,一时间广场上人头攒动,好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眼下这些秀女们可都是经过了层层选拔出来的,如果此次还能被宫里的主子相中留下牌子,那便算是真正可以入宫了,因此,她们一个个紧张忐忑的心情,自是不言而喻的。
“卖花啦!小姊您买花吗?您瞧瞧这支白百合多般配您的容貌啊!不得意是吗?要不您再看看这支粉色牡丹怎么样?那可真叫一个国色天香!若是插在您的头上,立马儿就能被皇上留牌子入选了”随着话音,见一个手提花篮的小丫头,正像没头苍蝇一样穿梭在待选秀女们中间,孜孜不倦地兜售着她手里的鲜花。
说着话儿,又驶来了一辆骡车停在场中,花丫头忙快步迎上前去笑嘻嘻地问道:“小姊!小姊!您要买花吗?我这有上好的各色鲜花——”
不等她说完,只听“瞄!”的一声怪叫,轿帘开处钻出一只肥硕的大猫来,吓了花丫头一跳,脱口道:“妈呀!什么怪东西,吓了老娘一跳!”
“说什么呢!这是小咪。”话音未落,又从轿窗里探出一个小姊来。见她大脸盘、金鱼眼、朝天鼻,比那只肥猫还磕碜许多,看年纪也就十三、四岁,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吃着京城名点“驴打滚”,原本肥嘟嘟的脸蛋,更显得的臃肿不堪。
胖小姊边嘴里嚼着,边含混问道:“你卖的花能吃么?能吃我就买!”
花丫头听了暗道:都肥成这样了,还吃啊!真不怕撑死?可又秉承着买家至上的原则,凑上去赔笑道:“能,能啊!其实很多鲜花都是可以吃的啊!比如菊花茶、梅花酒、百合花粥、桂花糕——。”
胖小姊不耐烦地打断她道:“你说的这些,我都吃过,本小姊说的是现在就可以吃的,你有吗?”
花丫头一脸的尴尬,心道:真是名符其实的吃货,嘴上却回道:“真是很抱歉,奴婢只知道槐树上的花到是可以即采即食的!不过我手里还真没有!”
那胖小姊听她这样一说,略略有些失望,伸手将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感慨道:“哎!今日皇上殿选,凭我这沉鱼落雁之貌,必定是要被留牌子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花丫头听了这话,差点笑喷出来,掩嘴暗想:说的还真是不错,若是鱼和雁都如她这般肥硕,那必定是要沉底儿和落地的,像她这样的肥妞都能留牌子的话,那皇上可有多眼拙啊。她心里羡慕嫉妒恨,嘴上却讨巧道:“哎呦!那奴婢可要在这儿先恭喜小姊了!这可是件大好事啊!可您这怎么还像不乐意似的?”
“好什么好!你没听说过一入宫门深似海么?听说宫里头的规矩森严,一不小心,惹了谁便要掉脑袋,哪还能容我如此地自由自在大快朵颐啊!”她说着话已是满脸的不高兴。
花丫头安慰道:“小姊您可别这么说呀,像我们这样身份低贱的丫头,巴望着入宫还不成呢!您到说起风凉话来了!”
胖小姊闻听,登时眼前一亮,并开始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花丫头,看得花丫头心里直发毛。
第75章 替身交易()
花丫头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怯生生问轿子里的胖小姊道:“小姊您干嘛要这样看着我?”
胖小姊突然打个响指,兴奋着说道:“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好主意!要不,你替本小姊去参加殿选吧!反正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以你的容貌,去了也必定会被撂牌子,保证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
花丫头听了脑袋“嗡”地一下,连忙摆手拒绝道:“哎呀!那可不成,要是被宫里人发现了,可是掉脑袋的死罪,真是对不住您!我这虽是一条烂命,可好死也不如赖活着,您就饶了我吧!你要是不买我的花,那我走了!”言罢就要离开。
胖小姊见花丫头胆小不肯接受这个提议,伸手从轿子里掏出一锭金灿灿的大元宝来,在她眼前晃了两下,诱惑着说道:“你若答应替本小姊参加殿选,我非但可以花钱包圆了你手里的鲜花,这金子也归你了,这还不算,事成之后,再加倍给你一笔赏钱,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你卖花一辈子也挣不来的呦!”
市井小贩最重眼前利,花丫头见那元宝金光闪闪的着实诱人,原本已经抬腿要走了,又忍不住凑近问道:“此话当真?大小姊您不是在哄骗奴婢呢吧?”
胖小姊见她动心了,又从怀里取出她选秀的绿头牌和那金子一起递过去,道:“本小姊说话从不骗人,况且这点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只要接过去,咱们便算是成交了,你看怎么样?”
花丫头颤微微地伸出双手,接过这两样东西,低头见牌子上写着:江浙布政司,陈四桓之女,陈桂珍,年十三。恰在此时,听宫里来的公公站在场中,朗声宣道:“诸位待选的秀女听真,请诸位即刻下轿,拿好自己的绿头牌,列队到神武门前集合啦!侍从一律留下,不得跟随。”
在场众位秀女闻听,纷纷下了车轿聚拢起来排成一列,随着引领嬷嬷,朝神武门方向走去。
胖小姊朝花丫头撇了撇嘴,催促道:“还不快去,记着,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可是叫做陈桂珍了!千万莫说走了嘴哦!”
花小丫头方才答应那会儿,不过是一时见钱眼开鬼迷了心窍,这会儿真要到动真格了,又打起退堂鼓来,见她暗自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风险太大,于是哭丧着脸对胖小姊央求道:“我的姑奶奶,您还是饶了奴婢吧,别的不说,您看我这身穿戴也不像个官家小姊的模样啊!您再看看我这长相,和您更是没法相比了!您是沉鱼落雁,我连那咸鱼和丑雁也比不上,我哪敢冒充您的大名呀,这岂不是玷污了您祖上的清誉呀?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这锭金子还您,看来我是没这财运的。”
她边说边忙将金子和绿头牌塞还给胖小姊,才要转身开溜,被胖小姊一把从后面抓住后衣领给拎了回来。见胖小姊瞪着水泡眼,厉声凶道:“既然你已答应了,便要说到做到,大不了我再加一倍的赏金给你便是了,至于穿着打扮那还不简单。”说到这儿,她摆手唤来轿边的丫鬟吩咐说:“快去给她找一身差不多的穿戴,立刻给她换上,记着,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别丢了咱们府上的颜面!”
那贩花的丫头见此情形,真是哭笑不得,百般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换衣裳。还别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原本便有几分姿色的花丫头,如今换上这一身富家小姊的穿戴,又梳洗打扮了一番,立刻便像脱胎换骨了似得,冷眼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虽不能说美轮美奂,但在众多参选的秀女中,姿色还算是上乘的。
就这样,贩卖花卉的小丫头被富家胖小姊硬逼着混进了参选秀女的队伍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低头朝着神武门方向跟了过去。
眼瞧着地安门广场上的待选秀女们都走得差不多快净了,忽见又有一辆骡车从场外急匆匆行驶而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