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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裘一看就是个典型的中年富商的相貌,圆润精明。
高升则身形健硕,面容硬朗,一看就勤于锻炼,从未松懈。
他视线扫过众人,果然如下人刚刚来报时所说的那般,没有见到岳裘的身影。
“高世伯。”
宁玥上前行了个晚辈礼。
“家父原想亲自来和世伯见个面,但是可惜初来乍到水土不服,今日实在是走动不了,所以只能派晚辈来给世伯请个安了,还望世伯不要见怪。”
高升看着她的年纪,大约猜到她的身份,笑问道:“想必这位贤侄便是岳兄的幼子,岳家三少爷了?”
宁玥点头:“正是,晚辈岳巍,头一次随商队出门,还请世伯多多指教。”
高升亦是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她身边的余刃:“那这位应该就是”
余刃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就听宁玥说道:“这位是我堂兄岳峰,字不群,世伯可以直接叫他岳不群。”
第73章 钮印()
高升见不到岳裘;自然不会跟两个毛头小子谈什么正经事,与他们客套了一番;一起用了顿饭算是给他们接风洗尘,之后带他们在码头四处看了看,今日的行程便算结束了。
他以不放心岳裘的病情为由派了两个人跟宁玥他们一起回去,其中一个是他们自己府上养着的大夫,说白了就是要确定一下岳裘是不是真的病了。
有程文松坐镇,宁玥他们自然不怕被人拆穿;放心大胆的带着人去了。
那两人不多时便回到高升的府邸,背着药箱的大夫肯定地说道:“确实是病了,精神恹恹腹泻不止,不是作假。”
高升点了点头;放下心中疑虑。
“那就等他病好了再说。”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三天;岳裘身体不仅不见好,反而越发严重起来。
宁玥那边提出由她来洽谈这桩生意;高升这边却不大愿意,让大夫又去看了一回。
大夫得出的结论跟上次是一样的;说完之后立刻被高升骂了一顿。
“你不是给那姓岳的开了药吗?怎么这么几日不见好;反而越发严重了?”
大夫苦着脸道:“老爷;这每个人的身体都不一样;有些人水土不服适应几日就好了;但有些人因为身体原因可能一直也适应不了;所以才会越来越严重。”
“岳老爷原本就不大适应咱们洛城的环境;刚来的那日又没有提防;大鱼大肉的饮酒作乐,这才会发作的如此厉害。”
高升才不听这些,一摆手道:“你就告诉我到底能不能治好!”
大夫支支吾吾不敢给出肯定的答复,毕竟即便是华佗在世也不敢保证什么病都能治好。
高升烦躁的把人赶走了,正想着该怎么办,下人来报,说岳小公子来了。
“高世伯,”宁玥打了个招呼躬身道,“家父这身体一直不好,晚辈实在是不敢让他再在洛城多做停留了,所以今日特来问问高世伯,咱们那笔粮食生意还做不做了?”
这话问的可够直接的,而且不大客气啊。
高升闻言双目微狭:“贤侄说笑了,我既然特地邀请了你父亲来洛城,自然是诚心实意的想做这桩生意,只是你父亲如今卧病在床,你们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有啊,”宁玥笑道,“我就可以主事啊,难道高世伯因为我年纪小就看不起我吗?”
果然是很不客气啊。
“这倒不是。”
高升也笑了笑。
“跟年纪大小没关系,实在是贤侄第一次出门以前从来没亲手经手过这些,让人不大放心啊。”
说白了就是觉得他没经验。
宁玥挑眉:“晚辈虽是头一次出门,但身边不仅跟着家父,还跟着家父最得力的助手赵掌柜。就算晚辈有不明白的地方,赵掌柜也可以在旁随时提点。”
“何况家父这次原本就打算让晚辈来处理这桩生意的,高世伯也该知道才是。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您若是愿意的话,晚辈可以先将家父送到附近比较适合休养的地方去,自己留在这里跟您商谈这桩生意。”
“您要是不愿意,不若现在就跟晚辈直说,免得晚辈继续耽误在这里,让家父的病情越来越重。”
“家父这次是专门为了我才出来的,万一他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晚辈在族中真的不好交代。”
高升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心中轻笑。
这么一个从小被父亲娇惯着的小少爷,在族中肯定有不少人眼红嫉恨。
也难得这孩子没有被惯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清楚自己在族中的立身之本是什么。
倘若岳裘没了,她又还没扎稳根基,肯定立刻会被那些吃人的亲族撕碎。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
高升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这才道:“生意呢,我自然是想做的,不过贤侄你的经验确实少了些,我看你那位堂兄倒是年长许多,据说之前也跟你爹一起去过不少地方做了一些生意。”
“不若让他和赵掌柜一起从旁指点你一二,如何?”
指点是说得好听的,实际就是想让岳峰,也就是现在的余刃来跟他谈生意,根本就不想跟宁玥这个毛孩子谈。
宁玥听了果然如他所料撇了撇嘴,老大不乐意。
高升也不催,直到一盏茶喝完之后才道:“贤侄若是不愿意呢那就算了,我看还是以你父亲的身体为重,你就先”
“可以!”
宁玥冷着脸答道:“可以,让他跟我一起来做这桩生意。”
高升挑眉,得意地笑:“好。”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他就让人送客了。
宁玥走到门口时,“正好”遇到前来拜访的余刃。
她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他道:“岳不群,你怎么在这儿!”
余刃:“闲来无事顺路来拜访一下高老爷,八弟你呢?你不是说去街上买些东西吗?怎么买到高老爷这儿来了?”
岳巍虽然是岳裘的三子,但在族中排行第八,是以扮演岳峰的余刃便称呼他为八弟。
宁玥冷哼一声:“你都能顺路来拜访,我就不行了吗?”
余刃挑了挑眉,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那八弟拜访的结果如何?听这口气好像不怎么样啊。”
宁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
余刃一撩衣袍,抬脚迈入高府。
“八弟放心,你谈不来的事情,二哥可以帮你谈好。”
说完不再理他,径自走了进去。
宁玥站在门外指着他的背影怒道:“岳不群!你别得意的太早!”
接连演了几出戏,高升才终于开始正式和宁玥他们谈起了生意。
涉及到漕运,宁玥自然是一点儿都不懂的。
余刃虽然也并不十分明白,但他这些年经营了很多自己的产业,且都收益不菲,在经商这方面自然是有些头脑。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差错,他们还特地把岳裘身边的赵掌柜留下了。
有了赵掌柜从旁指点,倒也没让高升发觉什么不对。
何况岳家原本就不是做漕运生意的,只是要跟他们合作而已,真的什么都懂才是奇怪呢。
岳裘被第一时间送走了,宁玥和余刃则一直在扮演一对儿争权夺利的堂兄弟。
如此这般直到年前,这桩所谓的生意才渐渐谈妥,而安康那边也终于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高升船队中的猫腻。
原来钦差之所以一直发现不了高升和当地知府范洲之间往来的证据,是因为范洲从不派人直接去高升府上,高升也从不直接去知府衙门或是范家。
两人所有的往来都是在造船厂中进行的,而造船厂占地面积很大,出口也多,又紧邻河岸,其中有几个为了方便试船更是可以直接下水。
一旦外面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立刻会有人把消息传进来。
等钦差进来的时候,不应该在里面的人早就已经跑了,根本找不到。
另外,高升给范洲送去的金银珠宝也都是直接从船厂走,偶尔会有一些船被送来“维修”,修完下水之后船底就绑上了一些木箱,到了和范洲约定好的地点,船上的人就会把绑着木箱的绳子割断,让木箱沉到水底,范洲自会派人去捞上来。
除此之外,高升与范洲来往的所有证据也都存在船厂,直接被一口大箱子沉在了水底,需要用的时候才会有人潜下去,将绳子绑在箱子上将其拉上来。
安康估计可能是高升在水底某个固定的位置钉了架子之类的,不然新船试水或者送修的船被送回去时很容易把箱子冲走。
他曾经试过想潜入水下摸清那个箱子的位置,看能不能把东西直接偷出来,但是下水的动静太大了,而且一旦沾了水,头发很久都不会干,太容易被人察觉了,所以他只能放弃。
就他这段日子观察下来,除了有人隔三差五会将箱子拉上来检查一下之外,就只有高升本人或者拿着他的钮印的人才能下令将箱子拉上来。
把高升绑来肯定不行,那就只能想办法拿到钮印。
但那钮印很小,高升又整日贴身带着,安康又没办法近他的身,就只能余刃这边想办法了。
“小安哥好厉害啊!”
宁玥听了甄二代为转述的这些消息,由衷赞叹道。
作为一个新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听到这么多事,换做她的话肯定不行。
余刃却不知为何脸色不大好,找个借口将宁玥和东子打发走了,这才对房中其他人说道:“小安有危险,咱们要抓紧了。”
高升老奸巨猾,跟他们打交道这么久都没有露出半点儿异样,对手下人的约束又怎么可能那么松懈,让他们轻易就被新来的船工套出话呢?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就是高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这些新来的船工回去,要么是将他们困在这里,要么是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从目前的状况以及高升的为人来看,后者可能性更大。
余刃垂眸,思索片刻后说道:“甄二,我明天会想办法带着高升一起去一趟城外的洛魂山,趁机把钮印拿到手。”
“你记得带人去接应,拿到钮印后立刻给小安送去,让他照着做一枚一模一样的,然后再送回来,时间最好控制在一天以内,不然高升容易起疑。”
甄二点头:“好,那我现在先不去找小安了,等你拿到钮印再说。”
余刃嗯了一声,第二日便让宁玥以即将离开洛城,希望能去有名的落魂山逛一逛为由,强烈要求高升为向导陪他们一起去。
若是换做别人,婉拒几句基本就不会再强求了,偏偏他遇到的是个听不懂“婉拒”的毛孩子。
两家刚刚做成了一笔生意,眼下不是生出矛盾的时候,高升便耐着性子去了。
当然,他全程都是跟余刃走在一起的,对于跟一个不懂事的十三岁孩子沟通显然并不感兴趣。
趁人不备拿走钮印对余刃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高升一行人全都跟着他,他没空把钮印交给藏在暗处的甄二等人。
甄大甄二每次出任务时总是只有一人跟着余刃他们,另一人躲起来方便随时替换传递消息。
这次轮到甄二跟他们分开走,从跟元锋镖局照面的那一刻起,他就没露过面。
至于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