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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家庭环境导致他的性格极为软弱,高中时经常被人欺负。每当那时,老师总是生气的戳戳他额头,一边骂“你怎么那么没用”,一边教他如何反击。他是在老师的多年言传身教下,一点一点成长为现在的季椽的。但可能还是没什么出息,除了读书和研究,社交无能,性格也不强势,老师在临终前还一直担心他,为他铺好了所有后路,结果他却因为一次实验事故死了。
从老师过世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戳戳他的额头,骂他没用了。让人怀念得想哭。
宋冀宁愣了:“喂,你道什么歉,哭了?我又不是真的骂你,我说你别哭啊,季勇会以为我欺负你的……”
宋冀宁有点手忙脚乱。他没有兄弟,也没跟年龄小的小鬼玩过,唯一相处过的就是季武和季椽了。季武不用说,玩起来比他们还野,季,还动不动就被人欺负,和季武完全相反两极,让宋冀宁不知如何相处。
要不是看在季勇份上,宋冀宁早就不想理他了。
第18章 小宋哥和妈妈()
季椽灵魂好歹是个成年人,因为思念老师红了眼眶,抹抹眼睛很快就恢复了。正准备感谢宋冀宁,突听一声大骂:“宋冀宁!”
一名中年妇女奔过来,揪住宋冀宁耳朵一拉,把他拉得差点站不住:“你在干什么?你又打架了?”她往地上一看,张家兄弟还在那哭呢,脸色下沉,揪着宋冀宁的耳朵用力拧:“我都说过什么?不准打架,你好嘛,你还打小学生!你要不要脸啊!”
中年妇女身形矫小,比宋冀宁还矮大半头,宋冀宁却完全不敢反抗她,被揪着耳朵,难受的弯着腰叫:“妈,妈,松手松手,我没打架……跟小学生用打架吗嗷……!!”
耳朵被拧了一圈,宋冀宁只敢惨叫,没敢反抗。
老师的妈妈?!
季椽呆了。
前世的老师谈起妈妈时,用的最多的词是:温柔,温柔,温柔。
是那个时代典型的温柔淳朴的乡间妇人。
——老师你这么骗自己好吗?
等到宋冀宁被揪得惨叫,季椽才回过神,赶紧救场。
“阿姨,小宋哥没有打架,他是救了我,您别生他气。”
宋冀宁妈妈,黄燕松开手,问季椽:“怎么回事?小朋友你别怕,照实说,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阿姨,我回头收拾他。”
张明立即打小报告:“阿姨他打我嗷……!”
季椽和宋冀宁同时踢了他一脚,特有默契。不过季椽是轻轻踢了下他的膝盖,宋冀宁直接把人踹歪了。
“宋冀宁!”
黄燕又要生气,季椽忙说:“阿姨,小宋哥是救我。他们……”他指着张家兄弟,开始哽咽:“他们抢我钱,小宋哥帮我打坏人呢!”
他衣服虽然因奔跑有点乱,但干干净净,扣子扣得齐整,一看就是乖孩子。软软的头发凌乱的垂在脸颊两侧,白净净的小脸上,只有眼睛和鼻头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黄燕放柔声音,问:“真的不是冀宁欺负你?”
季椽摇头,牵着宋冀宁的手躲到他身后,眨巴着大眼睛怕怕的看眼张家兄弟,说:“他们打我,要我给钱,还好小宋哥帮我。”
“我们才……呜呜……”张鑫抹着鼻子想辩解,被宋冀宁一瞪,哼哼着不敢说话了。
黄燕还是有点怀疑,她儿子喜欢帮助朋友是真的,但帮助小学生,还真从没有过。不是她想贬低自个亲儿子,实在她儿子就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妈,他是季勇的弟弟。”
好吧,这么一说,黄燕就理解了。
帮朋友的弟弟还是有可能的。
“那也不能这么打人,万一打出个好歹呢?”
帮张家兄弟擦了鼻血眼泪,又训他们几句,黄燕便让他们走了,又吩咐宋冀宁送季椽回家。
“送小朋友回家后,记得跟他家长说一声,让家长多接送一下,省得又被欺负了。现在的孩子真是……你可不准学他们,抢同学钱要坐牢的。”
“我知道了,妈,你真罗嗦!”
宋冀宁脸上满是不耐,但声音和神态里都透着亲昵,显然他们母子感情极好。
季椽看了又看,黄燕都走远了,他还忍不住一直扭头。
“缘缘,你干嘛一直看我妈妈?”宋冀宁问。
季椽笑了:“就是觉得,小宋哥的妈妈真好。”
“那还用说。”宋冀宁也笑了。
季椽笑得眼睛弯弯。
不管是为前世的老师,还是这世的小宋哥。
可以救到他的妈妈真是太好了。
宋冀宁很尽责,季椽被张家兄弟欺负的事,他如实告诉在家的季老根。季老根又心疼又恼火,抱着孙子忙不迭的感激宋冀宁,本想请他吃饭,被宋冀宁拒绝了,只得拿了家里剩的香蕉给他。季老根挺不好意思,心里记着下次要好好感谢宋冀宁。
待宋冀宁离开,季老根就牵着季椽,拎了把铁锤去张家。
季椽吓懵了,死命拉着季老根:“爷爷不要去,我没事,我没事!”
他真怕爷爷一个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季老根还当他怕张家兄弟,蹲下抓着他的肩膀,突然问:“季椽,你是不是我季老根的孙子?”
季椽愣愣点头:“是……”
“你怕张家兄弟?”
季椽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敢去张家?”
“我怕爷爷伤人。”
季老根扬起一抹笑,摸摸季椽脑袋:“放心吧,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杀过美国鬼子,一个不识字的妇女,还不值得爷爷动手。”他站起来,面色一变:“只是,我家孙子也不是随便能欺负的。”
季椽忐忑的跟着爷爷来到张家门前,张家两兄弟也正跟张二妹哭诉受欺负的事呢,张二妹气得大骂:“好哇这季家傻子,居然敢叫初中生来欺负我儿子,我要去学校找李书兰算帐,找校长评评理!”
她嗓门向来大,隔着窗户,季家爷孙俩听得清清楚楚。
季老根一扬手,对着张家窗户砸下去。
乒呤乓啷!
张家一扇窗户成了碎片!
屋里张二妹一惊:“谁?是谁?!”
季老根大吼:“张二妹,你敢到学校闹闹看,你闹一次,我砸你家窗户一次!”
跟张二妹这种人讲理是讲不通的,唯有比她发狠才制得住她。季老根砸了张家窗户,张二妹反而不吭声了,躲在屋里没了动静。
这时候的窗户都是对外半开,一扇两块玻璃那种。季老根砸了三块,扬声骂:“我警告你张二妹,我老头子上过战场杀过人,反正我也没几年好活了,你家小子再敢欺负我孙子试试看!我直接把你家小子弄死!”他骂完了,把手上的铁锤递给季椽,指向窗户:“砸!”
季椽:“……Σ(っ°Д°;)っ”
季椽敢说,自己从前世到今生,从没主动跟人红过脸。比如前世抢占他研究成果的人,抄袭他论文的人,都是别人欺负他,他才反击的。他是真不喜欢暴力,但爷爷都帮他出头了,他没有躲在后面的道理。
季椽接过铁锤,对着窗户狠狠砸下,大声道:“张明,张鑫,*,以后你们再敢找我麻烦,我绝不会因为你们是小孩而忍让了。”
为了不让家人再为他操心,他决定不再退让。他不擅长打架,擅长的是武器,前世就是,身上一堆防身武器,绑架他的人都没处下手。只是之前考虑张家兄弟是小孩,坏也坏不到哪去,没有必要罢了。
只是他声音嫩嫩的,这段话说出来一点气势都没有,也不知道张家兄弟听没听进去。
第19章 李柱叔()
季椽前世到这辈子,砸别人家窗户还是第一次。放狠话也是第一次。
不知为何感觉心虚气短,看向爷爷,用眼神问刚才的话够不够。
季老根给乖孙子点了个赞,表扬他:“说得好,男子汉就该有这种气势!”
心里却在发愁。孙子性格这么像儿媳,温温软软的,以后可怎么办哟!不给他找个凶点的媳妇,他估计得给人欺负死。
爷孙俩往回走,路上遇到刚下班的李柱,季老根叫住他,坦坦荡荡的说:“柱子,你先别回家了,我刚砸了你家窗户,你回去媳妇有得闹,上我家吃晚饭吧!”
李柱愣了愣,问:“季叔,我媳妇又干啥了?”
“你家小子打了我孙子,还要去书兰的学校闹。”
“唉,又来……”李柱一脸习惯性的淡定:“那季叔,我晚上就去你家吃饭了。”
季椽对李柱顿生愧疚,他砸张家窗户其实就是砸李柱家窗户,李柱还不生气。
“对不起,李叔叔,我以后会赔你钱的。”
李柱摆手:“不用不用,不是你家砸,周家也得砸。”
季老根不由问:“张二妹又干了什么?”
“唉,一言难尽。”
待到晚上,季家人都回来,一家四口并李柱一起坐下吃饭,李柱喝了几口酒才说起。
他们两夫妇都是镇上炼钢厂的职工,张二妹全家都在炼钢厂上班,还有个伯父是科长,当年李柱入赘时,就是他给安排的工作。这炼钢厂早年效益还好,近几年已经不行了,半死不活吃着国家的补贴撑着,所以已经有两年不接受技校分配的工人了。
前几天,工厂的老职工周姐想让自己初中毕业的儿子进厂,就去求了厂长。虽然明面不说,但这种时候想进工厂,肯定得给厂长一点好处的,周姐自然就买了好的烟酒,还封了个红包给厂长,厂长就答应了。
这事做得不是很保密,毕竟周姐儿子突然进厂,傻瓜也知道有猫腻。现在厂子效益不好,工资是按人头发的,除了几个干部多一点,其他所有职工都一样,总收益除以人数,有多少是多少。职工越多,拿到的工资越少。
张二妹担心影响到自己的工资,不想让周姐儿子进厂,便嚷嚷出来了,非说厂长受贿。
受贿那么严重的罪,厂长哪敢担,迅速把礼品退了,周姐儿子也被退了。
周姐生吃了张二妹的心都有。张二妹不怕厂长,毕竟厂长不能开除她,但却怕周姐这种和她一样的妇女,于是假借生病躲了,才有今天季老根砸她窗户的事。
“就是你们不砸,周姐肯定也要去砸了。”李柱狠狠闷了一杯酒:“她再这么招仇恨下去,这窗户我是不用再装了,省得白花钱。”
季家一家都很同情他,有这么个爱惹事的老婆,谁也撑不住。
李柱喝得眼眶泛红:“建国哥你说,就多一个人,他能分掉几块钱?就为了这几块钱,非要断人生路,跟人一家结仇?”
“她就想着反正这是铁饭碗,厂长不能赶她走,就没考虑过她怎么会被调去处理煤渣?怎么就没考虑过……我……我……”李柱声音哽咽:“我为什么不能升职!”
季建国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得用力拍拍他肩膀:“柱子,你那么努力,以后一定会好的。”
季椽也不由得拍拍李柱的胳膊,突然感觉自己不该砸张家窗户。玻璃挺贵的,实在对不起李柱叔。
李柱看看季椽,眼圈又红了:“好歹她也给我生了三个儿子,为了孩子,我忍她。可你看她把孩子教成什么样?我是入赘的,是没本事的上门女婿,不用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