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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澜越发满意了,她坐到郑春晗的床头,笑着连看了几眼郑小光,郑春晗便道:“小光,你今日的大字还没写,快去写字,中午的时候我要检查。”
郑小光很听姐姐的话,立时就回房去了,韩清澜便叫碧月去门口守着。
韩清澜先将早上听到的外头的闲话说了一遍,向郑春晗道:“这话有些冒昧,望你不要生气。你们家里可曾给你寻了亲事?昨日这事儿一出,怕是不成了。”
“噗嗤——”郑春晗眉间不见愁苦,反而笑了出来:“我们家里给我说的亲事,就是没这事儿,我也要想办法搅黄的,这下倒正好。”
“可是以后怕都是”韩清澜试探道。
“无妨。”郑春晗摇头,“也不怕你笑话,怕是满京城都知道我这爹妈,成日指望着能把我卖两个钱呢,真嫁出去了定然过得还不如现在。”
韩清澜其实已经不疑惑了,所以直言问道:“如今你名声坏了,会不会想不开?”
“活着怎么都比死了强!”郑春晗满脸惊讶,道:“我还要养大我弟弟呢。”
“正是。”韩清澜点头,她对郑春晗很满意了,当即就下了决心。她坐得更近一些,在郑春晗耳边小声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片刻之后,郑春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抓着腿上盖着的被褥,“他们他们真的会那样做吗?”
“难说。”韩清澜没把话说死,“但我知道,如果你成了节义烈女,朝廷会赏赐三百两银子,说不定还会赏赐个恩荫小官儿给你们家的男丁。况且,你爹是个古板的文人,你死了能成全他的清名。”
郑春晗无言反驳,不错,如果她死了,这些好处都是郑家梦寐以求的。
“好。”她缓缓点头,“如果诚如你所言,那我嫁给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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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
郑春晗虽然嘴上说着;如果真如韩清澜说的那样发展;她就愿意做交易之类的话;但其实心里并不真的相信;毕竟后妈不是亲妈;但爹总是亲爹。
她和弟弟郑小光两个吃穿比下人好不了多少;郑小光都七岁了也没出去上学;就在家由她自己教,父亲养她姐弟两个又能花多少钱呢?况且她平日还做绣活、抄书补贴家用的。
韩清澜也知道郑春晗大约并不怎么肯信,因为郑春晗从头到尾都只是听她说;一句也没有问过,她为何要算计自己亲爹,让一个陌生人做自己的后娘。
“那你好生歇息吧;过两天我再来看你。”韩清澜也不多说;总归她是陌生人,郑瑞海再渣那也是亲爹。
外头郑夫人远远地站着;她是想去和里头那侯府来的贵女攀谈两句的;但是那韩家小姐对自己的态度实在不好;而且守在门口的丫头看起来也有点凶。
碧月往郑夫人那边看了好几眼;得到了郑夫人讨好的笑脸;便觉得时机拿捏得差不多了;面色骄矜地走过去,假装咳嗽两声。
“碧月姑娘可是口渴了?我这就去给你端茶。”碧月早听自家小姐叮嘱过,这郑夫人出自一个穷酸的老秀才家;也不知怎么勾搭上的郑瑞海;成了个从四品的官夫人。
郑夫人除了长相过得去之外,其他样样都过不去。
碧月也是市井小户人家的出身,对郑夫人这种人是很清楚的,他们眼里锦衣不能夜行,得志便应猖狂,若是像高门里那样面上云淡风轻,什么都用眉眼官司表达,他们反而觉得人家是底气不足。
是以,碧月刻意作出一副拿鼻孔看人的样子,郑夫人的姿态果然越发矮了两分,殷勤地亲手端了一杯茶过来。
碧月喝了茶,脸色才好看了些,轻慢地道:“知道我家小姐为什么不待见你吗?”
“这还请姑娘明示。”郑夫人被说到心坎儿上,她嫁到郑家以后虽然是个从四品官的夫人,也不光是被韩清澜冷待,外头那些同品级的人也都不愿意搭理她。
“你们家也太不懂事了!”碧月冷哼一声,道:“我们老爷救了你们家姑娘,你们怎么不上我们家去道谢?”
郑夫人一时噎住了,自从她生了个儿子,郑瑞海连郑小光都不太放在心上,何况郑春晗这个赔钱货?所以一家子上上下下无一人因为韩怀远救了郑春晗,就觉得自家受了帮助,应该去道谢。
碧月脸色拉下来,郑夫人赶紧道:“你们家是侯府高门,我们家老爷是想置办好礼物再上门的,这一时还没办齐,想来让韩小姐误会了。”
郑夫人连说着,咬牙从钱袋里摸出一把铜板,塞到碧月手上,“姑娘,这去你们家里,可有什么讲究,什么忌讳?”
碧月收了钱,脸上笑嘻嘻,便无有不说了:“没什么讲究,我们家当家太太去世好几年了,你要是上门了,约莫是带到老夫人那里去。我们老夫人和老爷都是心肠很软,极好说话的人,要不也不会半夜带人进山救你们家小姐不是?”
郑夫人连连点头附和,碧月又道:“哦,我们家正给老爷物色续弦的夫人呢,你要是知道哪家有合适的小姐,到时候提一提,我们老夫人肯定是高兴的。也不必门第多高,反正我们家门第够高了,最紧要的是贤良淑惠。”
“记下了,多谢姑娘。”郑夫人得了这韩府内部消息,连声道谢。
这头送走了韩家的姑娘,郑夫人就受到了一重打击。
郑夫人先前给郑春晗说了一门亲事,虽然男方快五十岁了,却以郑春晗已经二十岁,是个老姑娘为由,不肯出两百两银子的聘礼,好在那家人来相看过后,见郑春晗相貌周正,能读书写字,女红也做的很好,才勉强愿意一百八十两。
原本连庚帖都换过了,郑家也不打算给郑春晗出什么嫁妆,只等着商量好日子送出门就成。
谁料昨日被劫一事传开之后,那家人竟然反悔了,着人将庚帖还了回来,郑夫人当然不肯,威胁着要坏对方名声。
对方却十分光棍,道:“我们老爷已经五十岁了,连孙子都有几个了,你们家愿意说就出去说吧。”
人家浑然死猪不怕开水烫,郑夫人毫无办法,只能去郑春晗的屋子将她大骂一通,才顺了气。
折腾了一上午,郑夫人这厢还未吃午饭,就有娘家的丫头来请她:“姑奶奶,不好了!”
娘家统共就这一个丫头,还是郑夫人成亲之后从郑家抠的钱买的。
郑夫人一听那丫头的话,当即吓得魂儿都没了,也顾不上吃饭,出门雇了辆马车,赶紧回了娘家。
娘家一片凄凄惨惨,六十岁的父亲老秀才在房梁上搭了一根麻绳,一见郑夫人进去,嚷嚷着“我不活了!”,立时就踢了凳子将脖子伸进去。
郑夫人当即就吓住了,和兄嫂一起将老秀才救下来,再三保证一定会帮忙,老秀才方将事情细细道来。
“我平时无事喜欢去赌场里头逛逛,你也知道的。”老秀才语气里带着点瑟缩,生怕惹恼了这飞上枝头的女儿,“平时我都不下场的,我就看看。”
“呵。”郑夫人冷笑了一声,老秀才好赌成性已经几十年了,她也不多说:“讲重点。”
老秀才吞吞吐吐说了半晌,总算把事情讲清楚了。
无非就是老秀才又在赌场里头输了钱,只不过这回是个新出的玩儿法,老秀才一时受旁人蛊惑,最后越输越多,竟然欠了人一百多两银子。
郑夫人简直要吐血:“你一看就没钱,赌场能借你一百多两银子?”
“不是赌场借的!”郑夫人大嫂忍不住了,道:“公爹常去那一家,里头有人专方高利贷的,人家知道咱们家有宅子,让公爹写了条子,还不上钱就用宅子抵。”
“我没钱,管不了。”郑夫人不想管,“自从我嫁进郑家之后,管着娘家一大家子的吃穿嚼用,我容易吗?”
“先前你们家前头那个大姑娘不是说了亲事吗?”大嫂是很了解郑夫人的,放柔了语气,“既是你给寻的亲事,少不了彩礼钱吧?”
说到这个郑夫人就来气:“那小贱货昨日出门上香,被人劫到山林里过了一晚上,想必你们也知道了,男方今儿一早就来退了亲事。她如今名声坏了,怕是卖都卖不出去了。”
“啊哟,我不活了,是我拖累了一家人!”老秀才听到女儿不肯松口,方才还虚弱得很,这会儿又挣扎着起来去撞墙。
也不能真的让亲爹撞墙,郑夫人焦头烂额,当下就急哭了。
“要我说,那亲事没了也好。”大嫂却忽然一拍大腿,“那男方家里连个彩礼都要讨价还价,你们大姑娘嫁过去了,还能指望她将来帮衬你们吗?”
“可是现在别说嫁过去以后了,连个一锤子买卖都找不到下家了呀。”郑夫人不解。
“嗐!你平日里顶聪明的一个人,这会儿是急糊涂了,你就想想你自己!”大嫂想起今日在外头,不知谁讲给她听的那些话,“你们家大姑娘昨晚上不是被一个侯爷给救回来的吗?我听说那侯爷是个鳏夫,把你家大姑娘嫁过去,不是正好?”
“那家子又不是头婚,续弦本来就要低娶,你们家大姑娘可有个从四品的爹!大姑娘嫁给别人,那名声是不行了,嫁给那位侯爷,可是英雄救美的佳话!”
郑夫人能那般对郑春晗姐弟俩,自然是因为将丈夫郑海瑞拿捏得稳稳当当的缘故,当晚上回去将耳边风一吹,两夫妻就做起了美梦。
第二日,韩清澜早起吃过饭,正在花园里消食,跑腿的小丫头就来报说郑家来了人,已经去了仙木堂了。
韩清澜对旁边的钟茉莉一笑:“你哥哥可真能办事。”
虽然办法是她想的,但具体怎么让那老秀才欠下巨额高利贷,怎么让鼓动郑夫人大嫂,那都是钟明达找人去实施的,或许有些环节还是他亲自参与的。
钟茉莉替自家哥哥谦虚了两句,小声道:“哥哥今儿一早传信过来,槐树胡同那边已经开始打扫了。”
韩清澜一挑眉,这说明韩怀远那外室快到了。
今生虽然化解了那外室挑起来的部分危机,但是韩老夫人这当母亲的、韩清澜这当女儿的,都不好过问韩怀远房中事,总得有个正经的侯夫人才行。
韩清澜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但选定郑春晗却是从各方面评测过的。
像郑春晗这种出身上没太大问题,自己有些手段,但娘家全然靠不住,而且还有个幼弟的,既满足基本条件,又很难翻出大浪。
不一阵,先前的小丫头又来报:“郑老爷和郑夫人灰头土脸地走了,先前带的谢礼也拿回去了。”
看来是韩老夫人气的很了,连郑家人的谢礼都不收。
韩清澜赏了小丫头一把铜钱,对钟茉莉一笑:“走,去给老夫人请安。”
郑老爷和郑夫人跳的越难看,才能越显出郑春晗的好来。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谋划()
韩老夫人实在生气;对着韩清澜就开始抱怨:“我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家;你爹好心好意去救了他们家小姐;他们家倒好;趁着这个赖上来了。”
是;是你爹把那姑娘背回来的;但要是你爹不去救人;他们家小姐被劫持到深山老林里头,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呢,救回来总比没救的好吧?”
韩清澜安抚老太太:“现在外头风言风语传的厉害;若是我爹愿意娶她,还算是一段佳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