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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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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湛不着痕迹地打量秦昭,穿的粗朴,但精气神很好,此时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并不像从前那般让人觉得气质阴寒,反而让人感到温和可亲,他的眼里一派平和,全身下都很放松,当真是人如其名。

    宁显,宁者安定,显者昭也。

    秦湛想问一句“过得好吗”,此时不必再问,改了话题,诚恳地道:“谢谢昭叔。”

    “不必谢,也不是为着你。”秦昭挑眉回道。

    秦湛微怔,继而失笑,“昭叔如今也会开玩笑了。”

    秦昭也是一笑,片刻之后收起笑意,缓缓问道:“这些年,你答应我的事都做到了吗?”

    当年秦昭主动上通河驿站和秦湛谈合作,提出的条件有二,一是要金蝉脱壳挣得自由,二是要秦湛许诺对韩清澜好。

    后来秦昭为了救韩清澜,点燃了留王密道的炸药,秦湛将韩清澜送上天坑顶之后,又沿着铁索回去,最后靠着袖犬小白,在一堆乱石和残肢破体中扒拉出了伤痕累累的秦昭。

    却是秦昭亲自放的炸药,知道哪边的爆破力更小,提前作了躲避。

    “她过得很好,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秦湛也肃然,没有像当年那样傲然,说‘对她好是我想做的事,你没有立场过问’,而是详详细细地道:“我只有妻没有妾,东宫里的事关上门,全都由她做主。”

    别院里拉着秦小宝左看右看,见儿子无事便安了心,片刻之后又抱起儿子放在膝上,剥了这小皇孙的裤子,拿起鸡毛掸子打他屁股的韩清澜,忽然“啊切啊切”地打了几个喷嚏,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怎么,是谁想我了吧?小姑姑?祖母?阿宣?”

    秦小宝趁此机会逃脱,嘴里嚷嚷着“母亲大人息怒”,却手脚麻利地提着裤子,逃也似地奔了出去。

    “罢了,我牙都要酸掉了。”秦昭连连摆手,止住了秦湛长长的答案。其实当年既愿意主动合作,无论哪一个条件,他都相信秦湛能做到。

    “昭叔要见见她吗?”秦湛心中有些纠结,却还是问出了这一句。

    “不了,遥祝故人安好吧。”秦昭摇头,摆手,竟是当真半点也不留恋。

    昨日流水昨日事,俱往矣。

【番外2】() 
(一)

    京中经历了两年的动荡和清洗;终于迎来了普天同庆的喜事——先是三皇子秦湛被册封为太子;紧接着是太子迎娶太子妃。

    冬月初五这一日;盛元帝下旨解全城宵禁;正阳门前大放烟火;东市西市的热闹通宵达旦;真正是个与民同乐的日子。

    宫中宴会毕;秦画坐马车回公主府。

    因为是冬月,而且夜色也已经十分深沉,街上的人并不多;不时有寒风吹过商铺门口招揽客人的布幡,“哗哗哗”的声音给街道平添了凄凉和沉肃。

    秦画前世在酒吧喝酒,遇上暴动身亡;再醒来之时;已经投胎做了这个朝代的公主,这个时代对女子束缚太多;完全不符合秦画前世所在的平权世界;而且她本身就是不婚主义者;所以秦画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亲嫁人;只想着以这个时代世人对公主的宽容;尽可能获得舒心一些。

    许是宫里太热闹;许是因为喝了些酒,秦画觉得,今日不太喜欢这样的夜晚;太冷清;仿佛她与这时代毫无羁绊。

    “咦,那个人好像赵小侯爷?”赶车的车夫自言自语,秦画耳朵尖,听到车夫自问自答道:“不能吧,赵小侯爷不会在这儿喝酒。”

    秦画开了马车的车窗,算是明白为什么车夫会怀疑自己看错,因为一向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赵子登,此时独坐在街边一个半敞开的小摊上,用陶土烧的酒具、就着一盘花生米,自斟自酌,默默无声。

    这般看赵子登,虽然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气质轻浮,但他其实是个生得很好看的男子,尤其酒家暖黄的灯笼光照在他身上,显出他肩背宽厚,腰却劲瘦,显然是很健美有力的身形。若是放在秦画从前生活的时代,仅凭长相就能挣得金屋银屋。

    这样的赵子登应该依红偎翠,浪荡调笑,但此时他身着锦衣玉带坐在那张粗陋的木桌旁,说不出的落寞孤单,秦画忽然生出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赵子登!”秦画扬声。

    粗酒辣喉,赵子登却不管不顾地又斟了一杯,今日秦湛大婚实在热闹,跟着秦湛去韩家迎亲时,韩家有大长公主、大老爷、太太、小少爷,还有二房的人,到了东宫,宗室的繁茂更不必说。

    反看自己呢,全家上下就自个儿一个,平日里潇洒是潇洒,每到节假日,连家中仆人都要与家人团聚,自个儿却总是中秋买了月饼无人分食,年节守岁也无人说笑。

    其实早已习惯了,也说不上伤心失意,但今天就是有点空落落的。

    赵子登一杯酒正欲送入口中,忽然闻得一道女子的声音,清越如同珠玉,划破夜色唤醒了他。

    他侧首看去,只见一辆华丽贵重的马车停在道旁,窗户里探出来一个女子的头,那女子云鬓凤钗,宫装霓裳,眉目之间比寻常女子多了一分傲然和英气。

    恰此时,一阵西风吹过,卷起马车的纱帘蒙住那女子半张脸,挂在车头的银香囊球发出清脆的“叮铃铃”的声音。

    夜色深沉,薄雾悄起,赵子登疑心自己喝醉了,见到了九天下凡的仙女。但是也不对那女子的面容那般眼熟。

    啊,那是长乐长公主秦画,要死,不会又要揍他吧!

    “赵子登,叫你呢!”秦画见赵子登面上愣愣的,想起了一年多以前赵子登酒后调戏自己的事儿,不由得笑了起来,“跟我一块儿喝酒吧!”

    她这一笑,黛眉微动,红唇轻弯,妩媚风流皆是天成。

    “哎”赵子登讷讷应声,一瞬间有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冲动,手中一松,酒杯落到桌面上“噔”的一声,赵子登惊醒过来,连忙甩甩脑袋,想把脑子里自取灭亡的危险想法晃散。

    “怎么,赵小侯爷?”秦画一只手支在窗棱上,撑住歪着的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子登,“赵小侯爷怕我吃了你?”

    夜色将她的神情带上了暧昧,那一句“吃了你”尾音轻轻一绕,赵子登说不出拒绝的话,但被秦画打断过的腿似乎又隐隐作痛。

    秦画用食指虚虚指着他,道:“到底敢不敢?”

    那一指头仿佛戳在赵子登的胸口,他脑子一热,一把提起坐上的酒壶粗放地灌下几口,随手摸了锭银子与店家,上了秦画的马车。

    罢了,酒壮怂人胆。

    马车重新开动,粼粼的车声滚过石板铺就的长街,夜风里隐隐听到秦画的轻笑。

    (二)

    好友陈翰林的母亲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赵子登上门吃完喝完还不算,临走还顺了一坛,“多谢伯母!”

    “又要去寻长乐长公主喝酒?”陈翰林也算很了解赵子登了,毫无意外地看到赵子登点了头。想起京中的传言,陈翰林屏退左右,吞吞吐吐半晌,假咳一声,问道:“你要是长公主真的那什么了,男未娶女未嫁,不如成亲了好。”

    那什么能是什么,赵子登当然明白,自从太子大婚那日上了秦画的马车,后来两个人又约了很多回,京中都传赵小侯爷和长公主秦画有了首尾。

    “你想什么呢,我们真的就是喝酒。”赵子登拍拍陈翰林的肩膀,知道好友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多解释了一句,“你放心,我这名声,实在不必在意那些流言。”

    实际上,那日他为宫装的秦画所惑,上了马车几乎做好引颈就戮的准备,然而秦画真的只是同他喝酒,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失落还是庆幸。不过两人都好酒,也都好酒量,在喝酒一途上倒是互相引为知己,在那之后又约了很多次酒。

    秦画身为公主,就是养面首也无人说得什么,赵子登身为孤家寡人的侯爷,又无人说他,所以两个人从来不避人,也不在意外头的传言。

    这一日,暖阳照得枝头新抽出的树叶水嫩油绿,江边的母鸡盯着江中划水的一溜小鸭,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正适合喝酒。

    赵子登提着从陈翰林家顺来的那坛酒,骑马上了秦画的道观,秦画的道观修在山上,风景秀丽,背山临水,而且还有温泉,盛元帝当真是疼这个幼妹。

    秦画准备出门打猎,赵子登打山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秦画,一身银色骑装勾勒出她的身形,比寻常姑娘更健康饱满。若以酒喻人,别的姑娘是果酒、米酒,秦画是烈酒,劲道、醇厚、火辣。

    赵子登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在秦画看过来时迅速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扬起手中的酒坛,“我带了好酒来!”

    于是,秦画便就着那一身骑装,寻了观中修建的观景台,两人席地而坐,对饮对酌。

    迎面是温柔俏皮的春风,耳里是清脆悦耳的鸟鸣,林间清泉叮咚,檐下春燕踟蹰。

    因为兴致甚好,两人都喝醉了。

    赵子登一觉醒来时,看天光已经是傍晚,陈翰林家的酒后劲儿太大,睡了一下午竟然还是有些疲乏,他穿好衣裳下床,门外守着的侍女立即端热水进来伺候。

    “啊怎么有点腰酸背痛的。”赵子登踢踢踏踏地活动筋骨。他惯来待人宽和,从不摆谱拿款,观里的下人们都不惧他,那侍女闻言掩唇一笑,接道:“那是因为侯爷您酒醉之后,非要表演举石锁给公主看,拦都拦不住。”

    赵子登无语了,秦画那对石锁单个有百十来斤,他酒醉之后必然用力不当,一定很出丑他很想问问秦画当时还清醒没,是不是笑死了,但张嘴几次也没好意思问出来。

    侍女伺候赵子登洗漱完,见他犹自发呆,便提议道:“您要是疲累得很,不如去温泉汤池里泡一泡。”

    秦画这道观只不过是打个道观的名头,认真说起来,其实是个温泉别院,里头的汤池分了男女,有时候太子妃夫妇也会来这里泡温泉。

    春日里泡温泉,想想都很舒泰,赵子登一听十分意动,他对着道观很熟悉,也不必人引路,自个儿就往汤池走去。

    汤池周围有高墙,但顶上是露天的,池子周围有许多布幔,加上晚间起了林雾,整个场景如梦似幻。

    赵子登走进围墙,到了池子边上,他脱了外赏,忽然听得一阵水声,那声音不是水流自然流动,而是像有人在池子里撩水。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确然是在男子的汤池边上,但今日并未听说还有别的男客,于是便探头去看池子里的是谁。

    只见夕阳的暖黄光晕笼罩着一个女子婀娜的侧影,她的长发湿透,披在肩膀和背上,衬得肌肤光泽如玉,秀颀的颈子下面是一对精致的锁骨,而锁骨下面是使人血脉喷张的曲线。

    赵子登情知自己不该看,但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似乎是察觉有人看她,那女子回过头来,只一眼,赵子登便知那是秦画。

    “哗啦”一声,秦画面上虽没有受惊的神色,人却整个没入水中,水面上一时只剩下蒸腾的雾气,佳人再无踪影。

    “公主,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赵子登结结巴巴地道完歉,转身往外头走。

    赵子登没有听到秦画的回应,脚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他低头,自己的脚踝被一只修长有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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