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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夜已深,秦画见韩清澜人没有事,心情也好转了,便告辞回去,走到门口想起侄儿要她帮忙说好话的嘱托,到底凭着最后一丝良心,转身道:“我方才进你这屋时,看到外边池塘里有个人。”
韩清澜微讶,秦湛竟然没有上岸?转而又不好意思,先不说秦湛是皇子之尊,只说两个人闹的小别扭这样摆出来,不知秦画会不会觉得她太矫情。
“这个,澜澜你有所不知,咱们姑娘家受不得寒凉,其实男子也是一样的。”秦画拿扇子遮面清咳两声。
“啊?为什么?”韩清澜一惊。
“若是寒凉侵体,就会有损肾阳。”秦画见韩清澜面色茫然,便直接道:“在水里泡久了,怕是会不孕不育不举。”
秦画说完就溜了,韩清澜反应了半晌才明白秦画的意思,她心里头既气秦湛戏弄她,又担心秦湛果真不那什么
纠结片刻,终究忍不住悄悄打开窗户,却是没有寻到秦湛的踪影,她心头一紧,有些担心,急匆匆出了房门,跑到秦湛方才落水的地方。
荷叶田田,星光碎碎,水面被夜风吹皱,依旧毫无秦湛的踪影,但仔细一看,脚下草地上有一串带淤泥的足迹,那一串足迹向外,显然是出了这院子了。
韩清澜刚消了一些的气,顿时又涌上心头。
她气恼地回到卧房,也不叫碧月进来守夜,就那么和衣躺下。
许是今日一天情绪上大起大落,很是耗费了精神,而这会儿虽然恼着秦湛,但心头的大石头已经安然落地,韩清澜竟然泛起了睡意。
意识朦胧之间,听到耳旁有人唤她:“澜澜。”
那声音低沉悦耳,虽温柔,却不失男子的硬朗,听着让人十分舒心。
“嗯。”韩清澜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秦湛,于是她假装是梦呓,翻个身背对秦湛继续睡。
秦湛看到韩清澜方才应声之后眼珠转动了几下,知道她在装睡,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这还生着气呢。
“澜澜,你消消气好不好?”她既装睡,秦湛索性装不知,将韩清澜一只手握在手心,拇指不经意地轻轻摩挲她的掌心,“我方才能躲开,但是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故意掉到水里的。”
韩清澜手心被秦湛搓得发痒,忍得有些艰辛,脑子里想着他的话,确如他所说,他身手那么好,若不是故意落水,她那里能暗算得到他呢?心中不由自主就软了两分。
但一想到秦湛以夏从文的身份在她身边呆了两天,那两天看她约莫跟看傻子一样,更兼她今日差点被秦湛重伤失踪的消息吓得背过气,心头实在羞恼交加。
她咬牙忍着痒意,任凭秦湛说什么,都不理睬他。
秦湛弯腰打量韩清澜的神情,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却故意长叹一声气,语气听起来颇为失落,“这事儿确然是我做的不对,澜澜不原谅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得到消息,肃王爱子病重去世,他是个癫狂性子,怕是会闹出乱子。如今我得尽快办完案子,天亮之前就要出发去杭城了。”
韩清想着秦湛这一走,怕是两三个月都见不着了,还得看案子顺不顺利,没有立时想到,有些事变得和前世不一样了。
她躺着不动,心头十分纠结。
韩清澜以为她面向里侧睡着,秦湛便看不到她的神情,实则秦湛一直弯腰勾头,看到她的睫毛不断闪动,便猜到她心中已经松动,眼中的笑意简直要溢出来。
秦湛还要添最后一把柴火,他说完这句话以后,亲吻了韩清澜的额头,然后松开她的手,“时辰不早了,我这边回去收拾行囊。”
说罢,就走向窗边,来时动作迅捷、无声无息的人,这会儿要出去了,却动作迟缓,碰得这里响那里动的。
韩清澜手中一松,心里顿时一空,尔后听到秦湛已然要出卧房,竟是真的要走了!
她连忙起身,鞋子也不穿,急急忙忙跑到窗边,从背后抱住正要翻窗而出的秦湛,“别走,别走”
秦湛目的达成,却未有多少欣喜得意,她靠在他的背上,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但却多了几分缠绵和凄惶,想来是那道坏消息果真吓坏了她。
秦湛收起心中的笑闹心思,心中温软得像是春天里的一朵云,他回过身,将韩清澜圈到怀里,一手按在她脑后,一手按住她的腰背,像是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乖,我不走。”
韩清澜不说话,靠着秦湛,任由他亲吻自己的发顶。
她心中有惊也有喜,有涩也又甜,眼中滑落两行清泪,秦湛看得心疼极了。
他替她擦拭,她又涌出更多的泪水,他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却不许她再将头靠在他肩上,而是撑着她的脸,温柔地,深情地,一下一下吻干她的泪痕。
窗外繁星当空,夜色是如此美好。
良久,韩清澜将头埋在秦湛的怀中平复气息,秦湛却使坏扣住她下巴,逼迫她和他对视。
怀中的姑娘因为方才哭过,眼眶红红的好似一只绵软的小兔子,她本来就生得姣美无双,这会儿因为亲吻太久,像是一朵清美的粉荷,变成了一朵妩媚的海棠。
无边风月无边情,这是他独有的花儿。
秦湛还要低头,韩清澜伸手抵住了他,秦湛愣了一下,怎么一瞬间,她就散了情。欲,神色清明了?
“那个”韩清澜想起一个人,不由皱眉,“你那位花魁呢?”
哎哟,秦湛忘了这茬儿了,夏从文的身份是假,他亲自去竞拍的花魁却是真。
真相()
原先以为是夏从文竞拍的花魁;韩清澜从一些细节上头推断;这事儿不是风月场上的事;而是背后牵涉了些什么。如今竞拍人换成秦湛;韩清澜就忍不住生出点求全责备的心态。
她一面觉得自个儿有些吹毛求疵;别开头不看秦湛;一面又忍不住道:“你说;你那花魁呢?”
“吃醋啦?”秦湛心头觉得好笑,她偏过头去,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小委屈;偏又硬撑着两分怒意,像是一只挥舞爪牙的小奶猫。
韩清澜被他说破,顿时十分羞恼;将秦湛一推:“你走;我要歇息了。”
秦湛顺势握住韩清澜的手,放到嘴边十分响亮地亲了一下;道:“我带你去看看吧。”
他的声音自然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语气里透着肃然;韩清澜回过头看着秦湛;轻轻地嗯了一声。
“先别起。”秦湛按住起身的韩清澜;自个儿蹲在床前的地上;一手扶着韩清澜纤细白嫩的脚,一手拿着鞋子,这本是个暧昧至极的动作;但他接下来却略微用力打了一下她的脚背;“下回不许光脚踩到地上了。”
“哎呀!”韩清澜轻轻呼痛,她想辩解还不是因为他,但是视线落到秦湛的脸上,那上面满是真切的关心,遂咽下那句嗔怪的话,乖顺地“嗯”了一声。
略微收拾一番,两人开门出去,就着星光往明珠园一处颇为僻静的院落行去。
走到离院落几丈远的地方,不知哪里冒了一个人出来,因着先前夏从文别院被闯一事,韩清澜后怕未消,当下就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秦湛连忙轻握她的手:“别怕,是我的侍卫,你也见过的。”
“见过韩小姐。”那侍卫面相木讷,反应却很快,“小的是侍卫王七。”
韩清澜定睛一瞧,那人方脸板正,果真是秦湛身边一个很得用的侍卫,不由想到,这院落竟然叫王七亲自把守,里头到底是住的什么人?
“王七是个顶可靠的人。”秦湛没有走入夜就阖上了的院门,而是抱着韩清澜翻身上墙,一边还解释道:“自从上次在夏家别院被行刺之后,为了保险起见,我就派了人手近身保护她。”
园子里头的院墙不过是为了分隔区域,因此并不高,韩清澜被秦湛带着稳稳地落地,然后秦湛竖起手指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牵着她往一扇打开的窗户边去。
“这便是我从花月楼带出来的那个花魁,小心些,别吵醒了她。”秦湛将韩清澜带到窗边,在她耳边小声道。
夏季天热,因此窗户是开着的,韩清澜扒着窗户往里头瞅了两眼,虽然不如白日视野好,但她依然看清楚了,床上躺着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在这宜眠的夏日夜晚,那妇人睡梦正酣,还打着呼噜。
韩清澜转头看向秦湛,秦湛点点头,拉着韩清澜按原路出了院子。
两人并肩走在园中小路上,虽然园子里都是秦湛姑侄俩的人手,但为防隔墙有耳,秦湛说话的声音很低,落在韩清澜的耳朵里就像是梦呓一般,“澜澜你那么聪明,一定早就猜到了,我不是许贵妃的儿子。”
天上的星空亘古不变地闪亮,地上的世事却总是无常。
韩清澜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实则也算不上她聪明,不过是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而已,“你的生母是林妃吧?”
秦湛看得出来韩清澜有点小心翼翼,想来是怕他受伤,他用手轻轻摩挲她的头顶,眼中带笑:“嗯。”
“当年父皇还没有登基,父皇和皇后的儿子,也就是我大哥夭折,皇后悲痛之下不理俗事,那时候许贵妃便接管了父皇后院里的庶务。后来父皇在外征战,我母妃和许贵妃同日生产,许贵妃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气儿,便听从其娘家嫂子平西侯夫人的教唆,把自己的孩子和我母妃的调换了。”
怪不得韩清澜刚重生时,在蜀中见到的秦湛瘦的有些异常,而据其他人说,秦湛也是那一年性格突然变得阴郁不少,想来正是那时发现自己身世的秘密。她心疼秦湛,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
“你们家从蜀中到京城时曾经在江越城住过一晚客栈,那晚上的大火其实并非意外,而是许崇山为了抓知晓当年内情的徐嬷嬷,故意放的。”秦湛对许家的下作手段很看不上,说话的语气变冷:“而秦让,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消息,让他和徐嬷嬷接的头,他为了让我和平西侯府反目成仇,一直想揭露此事。”
“对不住澜澜,那晚上吓到你了。”说到这里,秦湛有些内疚。
韩清澜摇头,即便秦湛智计百出,一个人走这样的一条路,总归是有些艰难的吧。
“我方才带你见的人,是曾经在我母妃宫里当过差的一个侍女,当年她并不是近身伺候的,所以许贵妃并不知道她也知晓这个秘密,而且那之后这个侍女就假装病重调离了母妃身边,后来遇上父皇登基,放了一批宫女出去,她便跟着出去,回了家乡月城。”
那侍女回月城之后因为心中守着个大秘密,终日觉得难安,一直没有嫁人生子,日子过得有些艰辛,前不久被秦湛找到,先还不肯作证,不久之后许家人来灭口,那侍女才仓皇逃离。
当时因许家人追的紧,秦湛便通过投靠他的夏家,将这侍女藏在花月楼下乡采买小姑娘的人手里带进花月楼,然后又假借替素禾赎身之名,抬进了夏家的别院。
那一日许崇山拦下轿子,出来应声的人是素禾,实则这侍女也在轿子里头。
“怎么,还醋吗?”秦湛将韩清澜送回她住的院子,在她的房门前停住,问道。
韩清澜原还十分心疼秦湛,想着他心中不知多少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