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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面对季贺同,实在是腻味,所以二话不说就跟着金戈走了。没头没到的到了另外的一间包厢,才发现事情大概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跟我们打麻将那边的包厢差不多大的另外一间,里面只坐着一个人,在喝茶。
我们那边加加减减最少也得有十五六个人,而且还都是能张罗,弄应酬的,这边呢,除了坐着的那一个人,其他的都是服务人员。在包厢里架了大锅。还有灶台什么的,当着客人的面烹饪。
完全不停的气氛。
金戈轻声叫了声‘哥。’
那人应了声,手底下还继续着他的事情,茶叶一道道的洗过,考究的茶杯在修长的手指间流转,可真是好看。
坐着的人单看五官,哪哪儿长的都跟金戈不像,金戈是很阳刚的那种长相,带着英武。坐着的人却是一脸的儒雅沉稳,季贺同同样是这个路子,力求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绅士,只不过季贺同的样子更像是西方的那种绅士,礼仪周全,连微笑都像是精心算计过的尺寸。但眼前的人,绝不是那样西方绅士的样子,他穿着黑色的中式开襟褂子,暗暗的金线在他动作间闪烁,那种世外高人。中国古典隐士般的幽雅,让他周围自成一种氛围,呼吸都清浅起来。
等他完成了沏茶的一切工序,端起一杯来轻抿,嘴角一勾,这才抬起头来。
意外的看到我,“这位是”
金戈介绍,“她是林枷。”
原本饮茶的人一笑,“哦。是叶叔叔家的女儿。”
金戈点点头。
“你好,我是他哥,佟钢川。”
钢川?这名字跟本人可真不像。
我急忙笑,可又不敢笑的太过了,佟钢川就是这样的人,似乎面对他,笑容太大都是一种失礼。
“你好。”
大概是看出我的不适应,金哥帮着我解释,“那边包厢里人杂的很,我留她一个人在那边,不怎么放心。”
佟钢川点点头,“坐吧,有个人陪你吃寿面,也挺好。”
然后他撇头看看包厢另一边严阵以待的厨师,点头示意说:“可以开始了。”
伴随着厨师的动作,金戈带着我坐下,然后有些无奈的看着佟钢川,“哥。一碗面而已,何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
佟钢川显然跟弟弟观点不同,“你在西北那地方当的兵,这些年别的什么我倒是没听你念叨过,就这碗面,倒是让你心里念念不忘。无论如何,我都得让你吃舒服咯。”
金戈没说话。
佟钢川接着说:“兰州那地方,旁的什么我都不怎么喜欢,唯独这面真是好。唯一缺点就是离了哪儿的土,哪儿的水,这面再怎么做,都做不出那个滋味来。为了你这碗寿面,我特地让私人飞机去了一趟,连面带水,拉面师傅一道都给运来了,等会你尝尝,看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味道。”
佟钢川说的云淡风轻的,可我心里却并不平静。
兰州牛肉面还是很有些名气的。在京城开的店铺就不再少。我吃过,虽然觉得不错,但是也从未觉得非吃不可。
我看看金戈,他并不觉得为了一碗面连水都要空运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说些家里的事情,“我听爷爷说,爸前日里是不是又说你了,你就不能消停点,你这样子。我压力很大的。”
佟钢川递给金戈一杯茶,金戈顺手就给了我,小小的茶盅晶莹剔透的,摸到手里才能切实的感觉到那种温润,玉质的滑腻。
喝杯茶居然都用如此奢华的杯子,这可真是骄奢银侈到了极点。
要说我跟在彭震身边这么长时间,见过所谓的上层人士真的不少,说起来我也没觉得他们的生活与我们正常人有什么不同,也不过就是穿的衣服贵一点。住的房子大点,其他的还真是看不出什么贵族气质来。
就彭震那样,吃的比一般人还要素淡。
不过今天看到金戈的这位哥哥,可真是让我开了眼。
佟钢川又递了一杯给金戈,然后看我抿了口茶,饶有兴致的问我,“尝出是什么茶了吗?”
金戈张嘴就要说,被佟钢川一个眼神儿给制止住了。
我知道他恐怕这是在考我呢,凡是这种雅致到了极点的人都有些小脾气,我又尝了一口,心里有了些底,这才开口说:“明前的蒙顶甘露。”
佟钢川一下子就笑了,“不错,没学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张嘴就说是大红袍。”
我抿嘴有些害羞,倒不是因为我答对了,而是真是运气好,我大学宿舍就有一个四川人,家里就是产茶的,所以四川产的茶,我尝过些,这才能分出来,要真给我喝大红袍,我未必能答的出来。
“这茶清淡,不刹口。”我补充了一句。
佟钢川似乎找到了话题,“蒙顶甘露是中国最古老的名茶,被尊为茶中故旧,名茶先驱。这茶要慢慢品才能尝出滋味,真要想喝刹口的,下次咱们喝黑枫露。”说起这个,佟钢川才想起来,“金戈,你下回见彭家老五,记得跟我要点黑枫露,那小子忒霸道,每年就产那么点茶,都让那小子给霸占了。”
我们说话的功夫,那边的拉面师傅已经开始拉面,面条在他手中延展拉伸,不一阵就变成了细如毛发的丝,被甩进汤锅里。
说完茶,佟钢川才有心情说金戈刚才的问题,“爸还能说我什么?不就是那么几句,满身铜臭气,有钱了不起。我明白,在他心里。你是金子塑的,我就是那泥捏的,我拍卖会上买下的木的案子,拆了私人飞机上所有的座椅运回来,到他眼前,还不如你拿回家的一个军功章。”
金戈挠头,少见的有些孩子气,“哥,我那什么”
“行了行了。我还能为这些跟你置气,知道你是咱家正义的化身,光明的未来,就让我在这粪土一样的铜臭里,消磨终身吧。”
佟钢川说着这样的话,身上却完全没有一丝丝的戾气。
如果谁说他满身铜臭气,那可真是不实事求是。我看看佟钢川,又看看佟金戈,这兄弟俩。也是够瞧的了。
面煮好了端上来。
金戈偏头给我介绍他最喜欢的食物,“这面讲究汤镜者清,肉烂者香,面细者精。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
“一清是汤清、二白是萝卜白、三红是辣椒油红、四绿是香菜、蒜苗绿、五黄是面条黄亮。”
“当年我们在西北拉链的时候,我跟你哥还有彭震偷跑出去吃,一人能吃三碗。”
从前吃这个也不过就觉得是一碗面,此时被金戈一说,似乎这一碗面都变的神圣起来。可是更加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我苦着脸。“我刚才吃了那么多,现在哪里还能吃得下这么一碗面。”
金戈刚才忙着跟人说话倒是没吃多少,反倒是我吃的肚子溜圆,此时再给我一碗面吃,这不是为难我么。
“没事,你就吃两口,谁还能指望你剩的这两口拯救亚非拉人民啊。”
金戈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吃。
面真的很好吃,空运来的水面还有拉面师傅,果然跟京城里吃过的完全不是一个味道。
真是心中默默流泪,早知道有这么好吃的面,我刚才就少吃点了。
佟钢川看着我们吃,笑的带着些坏,“难得我这个以拯救世界为自我责任的弟弟能说出让你尽管剩的话来,看来他对你不一般。”
金戈根本不理他,猛吃一碗面,又要了一碗。
我这才看明白。大概金戈跟彭震是一种人,在人前,应酬饭桌上,那饭量真不是一般的小,背地里吃的还是不少的。
吃完了面,佟钢川就赶人,“得嘞,面吃完了就赶紧回去,别让那帮小子又在我背后编排我瞎话。”
金戈带着我离开。
回到这边的包间,金戈还好,我坐下就不想起来了,实在是太撑了。而且在佟钢川的面前,还得非常笔挺的坐着,京城瘫显然是不成的。
季贺同兄妹已经不见了,罗弥猴子似的跳到我身边,挤眉弄眼的说:“招架不住吧,刚才我就是一眨眼,你就被金戈带去了。怎么样?跟佟家老大面对面,不死都得扒层皮吧。”
又闹了一阵,金戈说要送我回家,罗弥他们打算通宵,所以我们就先走了。
坐在车里我揉着肚子抱怨金戈,“今晚是被你坑苦了。”
金戈问我要不要去买点消化药,然后又说:“我不知道我哥今晚在,他那人,平时谁都不好找,偏今天给碰上了。”
“他不是说那面是给你准备的寿面?”要是意外遇上的,哪里能特意安排寿面。
金戈头疼,“这不是意外遇上了,他才给我准备的。”
也就是说,佟钢川是在遇到金戈之后才开始准备的兰州牛肉面?才不过两个多小时,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真真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哥可真是”我都找不到形容词了。
话还没说完,金戈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对着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接起来。
“你那跟我十一小时的时差。你怎么还能把时间算的这么准啊?彭总?”
第122章 我在家里,有鬼。()
此时彭震正站在酒店的落地窗户前,俯视着正午十二点里约热内卢的海滩,热情的、色彩斑斓的异国他乡,空气里好似裹挟着热浪,向他袭来,他没好声气的说:“少废话,她怎么样?”
说到‘她’的时候,声音都不知觉的放轻了很多,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
这头金戈侧目看看我,打着方向将车停在了路边,开了双闪,故弄玄虚的哀声叹气,“不怎么好。”
彭震跟被针扎了一样,马上跳起来,“出什么事了?我之前跟我外公已经说清楚了,这一趟我出来视察生意,他就决不会对林枷下手,难道他骗我?”说完彭震自己就已经认同了这个想法,仰高了声音叫助理给他预定航线。
金戈也不过就是想闹闹彭震,哪知道这家伙连一句逗都经不住,这眼瞧着就要回来。
急忙劝着:“唉唉唉,你说说你,我才说了四个字,你就说出来这么一大套的,她没事,你外公这段时间没出手。再者说,你留下那么多人那也不是摆设不是。哪里还能让林枷出事。”
彭震眼睛眯起来,说话的口吻都透着危险,“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惹她了?你瞧着看,敢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爷我不介意送他去见佛。”
金戈彻底败下阵来,这打打杀杀的,实在是听的心惊肉跳。
“没完了是吧。就你这劲头儿,谁敢惹她啊,今晚罗弥还说呢。只要巴结好了她,这满京城的都能横着走,你说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啊。”
彭震听金戈的语调,心里才轻松了一点,哼笑了一声,“算他小子长眼。”
不过,前面的问题,彭震没打算放弃,“你说她不好,到底怎么回事?感冒还没好吗?也不知道现如今这感冒病毒怎么这么厉害的,她这都断断续续的病了快两个星期了,等回头我得给研究流感病毒的研究所捐点钱,总得有点成果不是。要不说也是她瘦的太厉害,我今儿看着照片,都穿成熊了,还是那么细细瘦瘦的,你说她是不是消化不好啊?要不要我买些什么酵母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