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我跟彭震关系最好的时期,就是我腿断养伤的时候,他细心周到的照顾着我,每天都抱着我入睡。满足又快乐。
他刚进安氏,虽然也忙,可每天总归还是要回家的。
那时候我们的日子的的确确像是恩爱的小夫妻。
只是我从没有告诉过彭震,那段时间反而是我最抑郁的时候,伤势的疼痛,周围人的漠然轻视,还有孤独似乎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孤独。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我最不堪回首的就是那个时候了。
“小宠物?”彭震冷笑。“就你这样的也配称之为‘小宠物’,林枷,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后退了两步,脸上带着点点的苦笑,的确,我年纪不小,还离过婚,性格脾气也不是很乖顺。身世背景又有些复杂。说起来还真是不符合小宠物的标准。
就彭震从前开的那家会所里,比我更适合宠物这个词的人,都大有人在。
说到这里,我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人到了情绪失控的时候,最容易说的就是伤人的话,自己的心里有多疼,就要让对方也有多疼。再继续下去,只能彼此受伤更重。
我并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
其实内心里。我还是要感谢彭震的,要不是他的强势介入,说不定我如今还沉浸在婚姻失败的泥潭中不能自拔,而如今,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已经彻底忘却了章旭带给我的伤痛跟羞辱。
我后退着走到门口,拿了衣服,开了门,这期间彭震一个字都没有说,甚至背过身去不愿看我。
这是我从未想过的。
我预想过我跟彭震的分离,所有的画面无一不是天崩地裂,从未想过会是如此平静的场面。不过这样也好,即便我跟彭震没有一个好的开始,但是有一个的结束,这样也好。
开了门,外面的冷风灌进来,竟像是能透过皮肉,吹进人心里,寒冷中带着湿气。
一脚踏出门了,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一声,“往后,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又觉得自己多话,彭震吃饭挑剔。口味淡的一般人根本难以下咽。他失眠,睡觉总是很轻很轻,稍有动静,他就会警醒,然后彻夜难眠。他脾气不好,别人迕逆他半句,都要火冒三丈,开口伤人。他这人还记仇。惹了他的,无论如何他都要还回去
明明跟他在一起的时光里,我刻意的躲避着靠近他,进入他的世界,可临走了,脑海中却布满了关于他的细节。
话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说了出来。
回应我的,是彭震暴怒的咆哮,“滚!”
震的整个楼层都在响,贯彻我的耳。不知为何,听到他这样发脾气的语气,我心里原本的别愁一下子疏散了很多。
彭震总归还是那个彭震的!
这样挺好,真的很好,我们桥归侨路归路。
关了门,独自下了电梯。
这一次我没有去地下车库,而是到了一楼大厅。心里隐隐想去地下车库跟虎子他们道别,这几个月,其实虎子他们比彭震陪在我的身边还长,感情总归是有的。
不过我忍住了。
有些事情心里惦念就可以,做出来就显得刻意。
走出霞公府,站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看着路上车来车往,一时有些迷茫。这几个月都是车进车出的,这样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我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走出来。什么都没有拿。
虽然心里清楚,那间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彭震的,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
好在现在是过年时期,雾霾并不严重,所以我独自走在街上,除了冷,倒没什么不适。
没地方可去,不想去医院,我现在的心情,实在不想去面对母亲。最后还是决定回母亲之前住的房子去,虽然破旧,可总归是个家。
一路转了好几次公交地铁,现在是我一个人了,自然要回到从前的生活。
坐车坐的我头昏,看着公交车玻璃上雾蒙蒙的蒸汽,心中哀叹,这可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总算到家,人已经累的要虚脱过去。
也怪我,好长时间没有乘过公交,竟然会坐错站,想想自己都有些汗颜。
真是智商直线降低啊。
家里还是老样子,妈妈住过的地方,无论她现在在不在,总还有她的气味,她的痕迹。只是稍稍落了些灰尘。
我此时不想动,所以也就讲究着了。
本来想着去卧室恨睡一觉的,可路过书案的时候,有停住了脚步。
也许是因为之前晚宴上,金戈的爷爷夸过我的字,这一刻我竟然想要动笔写写。说干就干,准备好墨汁,毛笔,铺好毛毡,用镇纸将徽州的宣纸压好,执笔。
我终于明白/世间有一种思绪/无法用语言形容/粗旷而忧伤/回声的千结百绕/而守候的/是执着。
一如月光下的高原/一如淡淡的痴痴的笑
仓央嘉措的诗,我并没有特意的去想,而是随着心情,一笔笔的写。
此时已经下午,冬日的眼光透过老旧的窗户照进来。略显斑驳的墙壁上,投出一道道的影。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的不同。
收了笔,我坐在充满阳光的房间里,小小声的念着心中的诗,一切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时候虽然家贫,却生活的安然又快乐。
母亲很努力的在为生活打拼,而我想要早一点的挣钱,奋力的学习、考试。
谁说简单不是一种快乐。
所有的私心杂念从脑海中被过滤,怀疑、失望、焦虑之后,我总是想让自己开怀起来,日子还在继续。
没那么容易就被击垮,许横说过,像我们这样从小胡同里挣扎出来的人,都是打不死的小强。
就算未来彻底没有希望,那就自己给自己制造希望。
我当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考上好的大学,有一份好的工作。能自己挣钱养家。最奢侈,也不过是最好还能找到父亲,年少时总还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的。
现如今我曾经的梦想都实现了,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至于彭震
想到他的名字,我竟然生出很多感慨,就当是生命给我的一次意外吧,爱过恨过,都过去。
这么一想,我似乎恢复了很多的元气。
接下来就开始擦擦洗洗的收拾房子,其实早该收拾的,原本年前就该大扫除,只是母亲在医院,家里不住人,我也就彻底的怠慢了。
擦洗房间的同时,计划着年后可以看看房子去了,章旭之前的那个房子。我已经卖点,钱拿在手里,总要做些什么。
这个房子毕竟不是长久之际。
对未来又有了规划,日子就过的更有劲儿起来。
年后初八学校就开课,没办法,谁让是初三的毕业班。
萧齐没有来报道,他之前说过,年后他是要出国的。我虽然对孩子初三就出国有些异议,觉得年纪太小,性格都还没有成型,出去了,难免受些不好的影响。
不过我不是萧齐的父母,想想萧齐妈妈对我的态度,这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没了萧齐,班里似乎少了一种活力,也可能是过年上课的缘故,同学们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我只能每天投入更多的经历用在陪学生方面,简直成了二十四孝班主任。
同一个办公室的人笑我说:“林老师你也太拼了,家里人不心疼啊。”
季婕难得参与我们的聊天,嗤笑说:“对啊,林老师,你现在可是有家里人的人了呢。”
第143章 我们的关系多像积木啊()
面对季婕,我很难做到心平静气。虽然迁怒这件事情说出来有些小心眼儿,可是她是季贺同的妹妹,我实在做不到跟她笑脸迎人。
而且此时她这话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阴阳怪气。
什么叫我现在有家里人了?我从来都是有的啊。她的意思无非是我现在成了叶家的女儿,有了身份,所以就有了家里人。
这话可真是令人恼火,就算是我进了叶家,我自问也没有受过叶家半点的恩惠,至于我妈妈住的病房,那难道不是父亲的责任吗?
我表情有些冷,“季老师说话可这有趣儿,难不成我从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现如今才有家人?”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讽刺的语气多过于调侃,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是心有沟壑的人,哪里能听不出我话语中的意思。
当即就有人站起来帮我说话,“就是,季老师,大过年的,你这话可说的有失水准。”
有人帮我,自然有人打圆场,“季老师是英文老师,中文水平差点,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无论是说什么的,总之听起来对季婕都是有些贬低。
这也不能怪在座的老师,我对面桌坐着我们班的数学老师景秀京,四十多岁的女老师了,性格有些软弱,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分到(8)班来授课。听到我跟季婕别苗头。眼睛都亮起来,虽然不敢多说什么,但还是会不时的帮腔两声。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景老师跟季婕的官司,我还是听说过的。
景老师家里情况不好,跟丈夫两人上面的老人都有慢性病,再加上景老师现如今正在上高中的儿子。一家人的所有开销都系在景老师跟丈夫两人身上。日子难免有些紧巴,便是房子,到现在也还没有买,还在租房住。
对于这样的同事。办公室里的人都挺体谅的。
可季婕这样的大小姐哪里会理解‘一分钱难死英雄汉’的日子。元旦我们老师们集体聚餐,饭后,景老师要来了打包袋把剩下的东西打包拿回去,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人多说什么,甚至还有两个热心的帮着景老师打包。
谁知季婕好死不死的开口就问,“这都是些剩菜剩饭,我家狗的不吃,你还打包做什么?”
这话这么一说,现场所有的人都尴尬。
包括我。
谁都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景老师羞的满脸通红,憋了半晌才说出一句,“我家也是养狗的。”
这话在场的谁听了不心酸,我们是知道内情的,景老师一家连老人带孩子六口人挤在一处住着,哪里还有地方养宠物。
先开始大家都被季婕的突然之语弄懵了,景老师这一开口,众人纷纷给景老师打圆场,还有条件好点的,直接就又叫了两个菜给景老师打包回去。
景老师自己难为情,眼眶都红。
当然也有人劝着季婕离开,“车都来了,咱们快点下去。”
人都走了,景老师在打包,也就不会这样难堪,在众目睽睽之下。
可季婕实在是没眼色,看着新叫上来的菜,理直气壮的说:“我这是为你好,这鱼怎么敢打包回去给狗吃,鱼刺会卡到嗓子的。你最好是买爱慕思的狗粮。我家狗就吃那个,纯进口,对狗狗的毛发特别好。”
季婕真的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能在这样尴尬的场面下,喋喋不休的说起养狗的事情。
在场的人,那表情别提多难看了。
季婕来学校一个学期,入职直接接手最好的尖子班,谁看不出来她是空降部队,关系户。所以,同事们对她,都很迁就,工作了的人,没事都不想惹事,现如今能有个稳定且收入不错的工作多么的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