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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凭孟姑娘你的才貌,还有这些日子的情分,那什么大官的女儿怎么比不上呢?”
“你们还敢说!”木荟撸起了衣袖,还没动手就被按住了,“姑娘?”
孟璎对她摇了下头,语气依然温和,“谢谢你们的关心,孟璎不过是一个小酒楼的老板,怎么敢跟王爷攀上关系。”
话一顿,她敛起笑容,“王爷这段时间在盛香楼办紧要事,未免惹祸上身,劝诸位还是别再议论。”
大家看到孟璎表情严肃,不由得倏然一惊,哪里还敢开口。
虽然不能谈论王爷,但对孟璎说的“不敢攀上关系”还半信半疑。
有人小声嘀咕:“不会真的被抛弃了吧?”
“算了,别提人家的伤心事。”
木荟气得要炸开,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速的“哒哒”马蹄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几个玄衣侍卫骑马而来,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还在闲聊的人不由禁了声。
大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他们的威严所慑住,纷纷低头避让出一条小道来。
孟璎正准备拉着木荟离开,却听到呼叫声。
“孟姑娘请留步。”
60。想见你()
孟璎转头便看到前头的侍卫快速下马; 朝她走来。
她疑问道:“请问您是?”
“属下带来王爷的命令。”
因逆光而行; 侍卫的面容不清; 浑身森严冷厉如他腰间的佩剑; 虽然藏在普通的剑鞘中; 但不自觉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这般感觉似曾相识。
孟璎还未反应过来; 耳边传来惊恐的叫声。
“不是要灭口吧?”
那人说完就捂着嘴巴; 恨不得躲起来。
不能怪他这么想,大家看到这些人都这么认为。
孟璎才说完那些话,就有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找来。谁知道孟璎是否私下得罪了王爷; 这才派人来解决她?
这么一想,他们都惶恐至极,一片片的跪倒下去。
孟璎迟疑一瞬; 也准备跪下。
侍卫见状连忙避开; 恭谨道:“孟姑娘无需多礼。”
他没有理会其他人的震惊,拿出怀里的包裹; 双手递给孟璎; “这是王爷让属下送来。”
孟璎接过东西; 又听到他说。
“王爷还特意吩咐; 若有人敢对孟姑娘不敬。”侍卫的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环视众人的目光如炬; 散发着一股特有的威严气势。
虽然话未说完,但已经让人领会到言下之意。
大家哆嗦着身子,恨不得把脑袋贴到地上; 更不敢生起其他心思。
侍卫收回视线; 继续说:“孟姑娘,属下刚才见您似有不适,这些人是否……”
“你误会了,我们只不过闲聊几句。”
侍卫点了点头,拱手行礼道:“那属下先行告退,王爷已经吩咐下去,孟姑娘若有事可找县令大人帮忙。”
孟璎应了一声,侍卫便翻身上马离开。
直到侍卫走远,街市过了好久才恢复往日的热闹,那些说是非的人很快就跑了。谁还有胆子留下,不怕那些侍卫想到什么后悔,再杀个回马枪吗?
大家对安王的评论更是晦莫如深,连对孟璎也带着忌惮与惧怕,不敢再议论他们的事情。
回府后,木荟兴奋的说:“姑娘,原来王爷还记着你呢!”
孟璎淡淡的“嗯”了一声。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谁知道他什么意思,是否又一时兴起。
孟璎回到房中,把包裹随意放到一边,本想做其他事,但注意力总是放到多出来的的东西上。
她『揉』了下额角,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还是忍不住把包裹拿起来。
毕竟是侍卫辛苦送来,别让人家的功夫白费。
拆开包裹,看到里面的东西,孟璎怔住了。
她拿起熟悉的『药』瓶,闻到上面淡淡的松香味,神情不由得有些愣怔。
难道大夫没跟他说,她根本没受伤吗?
指腹轻抚着瓶子上的花纹,孟璎的嘴角微微勾了下。
这个人总是这样,不知该说是狂妄自大,还是目中无人,只要他认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想到他的身份,孟璎敛起脸上的表情,将瓶子放回原位。
她的目光又落到旁边精美的花笺上,当看清上面画的东西,她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愕然。
上面画的并不是什么山水花鸟,而是一只只惟妙惟肖的——大恶狗。
她养不起那只富贵狗,跑就跑了,送这些东西来作甚?
嘲笑吗?
孟璎越看就越觉得这恶狗可恶,想要把花笺『揉』成一团丢掉,却又下不了手。
正如她此时的心情,想摒弃一切杂念,又做不到内心平静。
她叹了口气,想起许多往事。
他们曾在晴好的夜中赏月,在春日的郊野赏花,在热闹的厨房赏美食。明明相处时间不长,但回忆怎么多得跟过了一辈子一样。
即使未曾对彼此透『露』过心意,但脉脉情怀都尽在心间,她原以为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而且永远不会改变。
可惜,阻隔他们的不是缘分,而是意想不到的身份。
绵绵思绪如湖底的水草,摇曳多姿,使她的心『潮』跌宕起伏。在厨艺上,她自信拿起厨刀能砍出一条明路,但在感情上,这么鲁莽恐怕会连累到他人。
她能做的是将一切深藏在水底,表面不见波澜,渐渐回归平静。
虽然表面不在乎,但挣扎的内心时刻在提醒自己,她还是欠缺得很啊。
“盈盈。”
孟璎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想到那人已经离开,无奈的摇摇头。
“小家伙别闹,我现在没心情……”
“是我。”
孟璎表情一怔。
她猛地转过身,墨黑的长发划过一道弧度,当看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不是走了吗?”
“嗯,跑死了几匹快马,想见孟姑娘一面。”
顾凛说得随意,但眼眸中蕴含着许多她看不透的情绪。
孟璎不敢去多想,她敛下双睫,轻声道:“我有什么好见的?”
“是啊,有什么好见的呢?”他似是自嘲一笑,“但就是忍不住想见你,不管做什么都想到你,尝试过各种办法都没办法忘记。”
他缓缓上前一步,沉稳的步伐落在她耳底,像是踩在她心尖上。
她的身体随之微微颤抖,想要后退,但脚却生根似的扎在地上,听着他越走越近。
“我无时无刻想着的都是你,在想到原因之前,我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畔,如羽『毛』般轻轻拂动人心,让那些好不容易按下的想法悄悄冒出头来。
孟璎动了动唇角,话到嘴边又咽下。
最后她只能佯装平静的说:“你见到就快离开吧,别让我的事耽误你。”
她怕会后悔似的,说完就低下头。没有看到顾凛抬起手,见她躲避的模样,收回去的手紧握成拳。
耳边传来走动时摩擦的声音,不过一会又归于平静。
走了吗?
果然走了吧。
铺天盖地的失落席卷了她,孟璎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蔓延。
她用力的咽下喉间的艰涩,闭上双眼稳定情绪。
看来王尚书那句话没说错,对他来说,她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看到这样的结果,若她还不能下定决心,把他从心里……
孟璎蓦然感到手上碰到什么冰冷的东西,低头看去,竟然是一把长剑。
反应过来之时,她的手已经被紧握着,剑尖正对着顾凛的胸口。
“隐瞒身份的事,果然无法原谅。”
孟璎惊愕的抬起头,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孟姑娘别气坏身体,直接惩罚我吧?”
孟璎感觉她手上的力度加重,剑被带着往前送了下。
“这把剑锋利无比,不需用多少力气就能刺穿心脏。”
顾凛低头看着她,语气轻松得像是闲聊一般。
“孟姑娘刀工厉害,也不需我多嘴。如果这把剑用得不顺手,我还有一把同样好使的匕首。”
看到孟璎愣住的模样,顾凛的眼神越发幽深。
他来之前已经有被痛骂一顿,或者冷漠无视的心理准备。比起恨,果然还是遗忘更难让人接受,不如就让她亲手毁掉吧。
他就是这么卑鄙的人,反正这一辈子也是白赚的,若这样让她刻骨铭心,那么再阴险的手段他也能使出。
想罢,他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意。
孟璎的手微微颤抖着,不知因为他误会她生气,还是他轻贱自己的身体,她心底猛地揪痛。
她用力收回手,利剑便“铿锵”一声落到地上,在屋内引起了回音。
空气仿佛被凝住一般,弥漫着让人压抑的气氛。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性』命如此轻描淡写,除非他受过很多伤害,已经对自身的事麻木无所谓。
而且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自己,他疯了吗?
不,是她要疯了!
孟璎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的开水,带着一股无法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指尖。
“连教训都不愿,是被彻底讨厌了吧?”
顾凛越是平静,孟璎就越气愤。
但是忽然之间,她心中的怒火噗的一下熄灭。
不是因为他冷漠又有带着些看透世事的倦态的眼神,只因为在月『色』下,他眼底深处隐藏的无奈和寂寞。
那般令人熟悉的挣扎。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孟姑娘不知道?还是要确认什么?”
“你在乎我的想法吗?”
“你说呢?”
顾凛眸『色』沉了沉,语气中流『露』的无奈与疲惫。
“我用尽全部力气才忍耐住不碰你,不过又失败了,只要遇见孟姑娘,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他再次抬起手,在快碰到她的脸时,手指微微一缩,“你看到了,我是这样的人。他们都没有说错,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你怎么敢让我……”
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那你碰啊!”孟璎捉住他要收回的手,按到她的脸上,“既然杀人不眨眼,那肯定不是个胆小鬼,看着我啊。”
顾凛多年握剑的手上长着薄薄一层茧,在这细嫩的肌肤上划过一道红痕。
他瞳孔猛地一缩,但当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却怔住了。
孟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凶悍得像只要撕咬人的小兽,但她并不像是愤怒,反而更要他承认什么。
顾凛看着孟璎,一字一顿的说:“我杀过人。”
“我不怕。”
“我手段残忍。”
“我不怕。”
“我身边的人也会下地狱。”
“我不怕。”
“我……”
“我相信你。”孟璎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泽,“无论发生什么事。”
她果然是生气的。
但又跟他所想象的不一样。
顾凛眼角余光扫过地上的利剑,被她捉住的手指微微蜷缩一下。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不由得为刚才的举动感到好笑。
“可是你那天一直不看我。”
孟璎微怔后,才想起他说的是衙门的事,“不是不能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