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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听说他是个『性』情阴险、狠辣暴戾,杀人无数的……”
“你肯定听错了!”木荟打断了他的话,“瑾……安王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你没忘记他帮了我们多少忙吗?这次要不是他,我们也不能平安无事呢。”
“可是你怎么肯定人不是他杀的,他其实不是帮我们忙,而是要……”店小二横放着手往脖子比划一下。
木荟打了个寒栗,被店小二的模样勾起了担忧,“你、你别『乱』吓人。”
“现在人是谁杀的不重要。”店小二急得来回踱步,“不知他为何隐瞒身份来当伙计,我还指使过他干活,他会不会记恨在心,随时回来报复?我还是在他想起来之前先跑路吧。”
“我还骂过他呢,要走也是我先走。”
两人苦着脸对看一眼,店小二突然说:“那姑娘怎么办?”
“他跟姑娘关系挺好的,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那些约定还算数吗?”店小二顿了下,又说:“听说王尚书的女儿是安王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的事是真的?他还敢跟姑娘约定?”
“姑娘怎么比得过尚书千金,可能是开玩笑吧。”
“但是姑娘的名声毁了啊,他怎么能不认账!”要不是店小二阻拦,木荟要拿起厨刀跟人拼命去了。
她气得跺脚,“全镇的人都知道,姑娘以后还怎么嫁出去?”
“嘘,别那么大声,被姑娘听到就不好——呃,姑娘?”
木荟转过身,生硬的转移话题,“姑娘怎么不去休息一下?”
店小二也讪笑道:“是啊,酒楼有我们先看着,暂时没要事。”
“不用隐瞒了,我都听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木荟咳了一声,“我们可能想太多了,说不定安王游玩时丢了盘缠,不得不当个伙计,姑娘这是救了他一命呢。”
“对对对,他也可能看盛香楼发展不错,要给姑娘投资,有了这座靠山,我们以后就威风得很。”
孟璎见他们努力的安慰她,却摇了摇头,“这次虽然有惊无险,但别疏忽大意,贵人的事哪里能随便讨论。”
她见两人敛起脸上的笑容,把这些话听进去了,才转身离去。
听到喧闹声,孟璎不经意看到门外人声鼎沸,好不气势蓬勃。
这么个小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王爷,人人都出来围观沾喜气。
孟璎只听一会就敛下双睫,掩饰里面复杂的情绪。
原来他要离开了。
说的也是,出来这么长时间,不回去难道当一辈子的伙计吗?当一时是新鲜有趣,一直玩下去可是自讨苦吃呢。
孟璎想起神算说,她的有缘人一表人才、身份不凡。她原以为的不凡只不过有凌云之志,能助她打理生意。殊不知他本来就出身高贵,是掩饰成草鸡的凤凰。
他与他们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现在只是回归原位而已。这样很好,过往种种就当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罢了。
不过……
连走也不告别一声,也太无情了。
怎么说她也没刻薄他,还给他不少好吃的东西呢。
跟上来的木荟见到孟璎又在走神,犹豫一下道:“姑娘,要吃点什么吗?”
本以为会得到拒绝,孟璎沉默须臾,却开口道:“桂花糕吧。”
回房后,孟璎见到又飞过来讨吃的鹦鹉,不由得勾了下唇。
她招了招手,倒出花生米与它一起吃东西。
孟璎拿起手边的桂花糕,刚入口就微微一怔。
他为何对桂花糕偏爱有加,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往事,亦或是与某些人难忘的经历?
她放下桂花糕,又自嘲一笑。这些与她何关,这世间又不是只有她会做桂花糕。
他的秘密这么多,身份那么高贵,即使她愿意信任,他也未必给她这个机会。就算再等下去,也不会等到解释,不如放弃罢了。
“盈盈。”
鹦鹉的叫唤拉回她的思绪。
“小家伙怎么不离开?”孟璎『揉』了下鹦鹉脑袋上的黄『毛』,“你知道留在这里,可会错失多少美食和美人?”
说完,她就忍俊不禁,“不对,是美鸟才对。”
鹦鹉黑亮的小眼睛骨碌的转着,用翅膀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盈盈不笑。”
孟璎沉默了一会,唇角的笑渐渐冻结。
连一只不懂人事的鸟儿都看出她强颜欢笑,别说是其他人了。
“嗯,不笑了。”孟璎看着幽暗的烛火,又垂下眼眸,遮住眼底失落的光彩,“小家伙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在孟璎轻柔的抚『摸』下,鹦鹉舒服得半眯着眼睛,几乎要睡过去。
风从窗外徐徐吹来,把孟璎额前的头发吹『乱』,就如她现在的心情紊『乱』,不由得幽幽叹息一声。
视线一时被挡住,几个黑影“刷”的飘过。
孟璎心头一凛,问道:“谁?”
还在打瞌睡的鹦鹉突然被惊醒。
它探出脑袋看去,屋内已是空无一人,独留下半块桂花糕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盈盈?”
59。我信他()
孟璎醒来的时候; 发现她在一个暗室里; 双手被反剪绑在一条铁柱上。
她挣扎了一下; 身体果然无法动弹。
记忆回到昏『迷』前; 她只看到几个黑影; 似乎是侍卫打扮的; 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 他们跟保护顾凛的侍卫打扮相似。
孟璎想到这里,又将脑中的想法晃掉,顾凛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她的; 难道是谁要陷害他?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拍掌声,四周角落的蜡烛随之被点燃。
突然的亮光让孟璎略感不适; 她微眯了下眼睛; 缓缓睁开时,看到眼前的人倏然一惊。
“孟姑娘见到本官很意外?”
“尚书大人?您为何……”
坐到她身前的显然就是王尚书; 但他没有白天所见的公正凛然; 暗淡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 添上了几分阴沉可怖。
“本官是特意给王爷处理留下的事。”
“王爷?他让您绑我?”
王尚书似乎被她的话逗笑; 嘲笑声回『荡』在幽静的暗室里。如此反常的态度; 让孟璎心里生起不妙的预感。
“呵; 瞧孟姑娘你想到哪去了,王爷可没想把你带走。”他脸上嘲讽的笑意越来越浓,“王爷贵人事忙; 他急着回京城; 没有空处理一些琐碎事,留下本官给他善后。”
孟璎已经察觉到他话语中隐含的杀意,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
她用眼角余光四周打量,但越看心中的不安就越浓。这里不像是衙门的地方,恐怕是私设的地牢,说不定连县令也并不知情。
这可麻烦了,就算木荟发现她不见,报官寻人也未必能找到她。
尽管心思紊『乱』,孟璎脸上依然表现镇定,“王爷不会这样做的。”
“王爷确实没吩咐本官这样做,但是也没有拒绝。”王尚书话一顿,沉声笑道:“孟姑娘不相信?那不知看到这个人作何想?”
孟璎被迫抬头看去,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虽然看不到样貌,但他狼狈姿态可见受过一番折磨。
她皱了下眉头,不知王尚书的意思。
王尚书递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侍卫抓着男人的头发,把他的头仰起来。
男人被他的动作弄醒,含糊不清的恳求道:“……大人……饶命……”
孟璎呼吸一顿,这人不正是陈掌柜?可没听过他与王尚书有关系,为何会被如此对待?
“孟姑娘认识这个人吧?他胆大包天敢动本官的人,这点教训算是轻饶他了。”王尚书阴恻恻的说:“就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厨子,但想借本官的刀杀人,没有那本事就该死!”
他后半句话徒然拔高声调,低沉的尾音在昏暗中拖长,如针尖一般的锐利,猛地刺进孟璎的神经。
这分明就是杀鸡儆猴。
孟璎已经把这些事情想通,看来陈掌柜设计杀死御厨,想将这事嫁祸给她,以为有王尚书撑腰万无一失,没料王尚书突然翻脸,让陈掌柜自食其果。
陈掌柜的遭遇并不值得同情,若不是顾凛及时出现,打消王尚书的主意,趴在那里的人恐怕就是她。
但她现在恐怕也避不开了。
孟璎移开视线,没再看陈掌柜求饶的惨状,但他凄厉的叫声还断断续续传来,让她更肯定王尚书的心狠手辣。
“孟姑娘可知,王爷是本官的什么人?”
孟璎低头沉默。
“本官的女儿德才兼备,是京城闺秀中的典范。在王爷离京前,皇上已经为他们赐婚。”即使孟璎不想听,但王尚书阴森的声音还是自动传入她的耳里,“王爷只不过在婚前游玩散散心,时候一到就会回去。”
孟璎绑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不过须臾又放松下来,她抬头问道:“既然王爷已经离开,大人为何还‘请’孟璎过来?”
“本官对闻名芙蓉镇的孟姑娘很好奇,本以为多么了不起,这么一看也不过如此。”王尚书目光满是鄙视,“你这样的女子,京城里随处可见,你以为王爷对你真心?”
他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的弧度,加重语气道:“只不过是个玩物,打发时间而已。”
“大人看完能把孟璎放回去吗?”
王尚书没能如愿看到她失态的模样,立即『露』出被人轻视的愤怒。
“你以为进了这里还能出去?还想王爷来救你?”王尚书的声音更加尖锐,“是本官亲自送王爷上马车离开,他已经决定回京成婚。”
“既然大人对王爷如此有信心,何必对孟璎说这一番话?”
王尚书狠狠的瞪着孟璎,咄咄『逼』人道:“本官看你还不死心,你拿什么跟本官的女儿比?王妃之位是你这样的贱民能妄想的吗!”
他突然站起来朝她走去,“钱财?呵,要不是王爷护着,这次人命官司足以让你们倒闭。不是钱的话难道是……”他突然捏着孟璎的下巴,强迫她扬起脸,“美貌?”
王尚书力气很大,孟璎的眼角因疼痛泛起了湿润,轻蹙眉心正是楚楚可怜之态,让人想起一枝梨花春带雨,恨不得哄进怀里疼爱一番。
他微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的笑道:“确实我见犹怜,让本官也不忍心下手。”
“尚书大人,我从未想过从王爷身上得到什么。”
“你没主动争取,不过你勾引手段了得。”
孟璎抿紧双唇,并未反驳。
“怎么,你不服气?”王尚书将孟璎的脸用力甩到一边,在她耳边阴森道:“幸好王爷及时清醒,让本官来处理这段耻辱的关系。”
烛光轻轻摇曳着,把整个暗室都照得忽明忽暗,到处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孟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不是因为他的羞辱,而是他对顾凛的否定,让她从心里涌出一阵恼火。
沉默须臾,她开口道:“我信他。”
“你以为自己什么身份,王爷需要在意你的想法吗?”
“我信他。”
她越表现冷静,王尚书就越是愤怒。
想到顾凛同样漠视的眼神,他下颚急剧抽动着,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既然你执『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