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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羊肉、兔肉、猪耳朵、牛腰子、獐腿肉、鹿颈肉。”他又仔细咀嚼了一番,惊讶道:“还有熊掌肉。”
“瑾安的舌头果然厉害。”
“不及孟姑娘手艺精湛。”顾凛用手帕擦拭一下嘴,“猪肉和羊肉一种滋味,牛肉和兔肉是另一种,这七种肉合在一起有七七四十九种变化。”
顾凛正在回味的时候,孟璎一直心不在焉。
她紧紧的盯着他的手帕,看到那一抹刺眼的红『色』时,她的脑袋里“嗡”的作响,顿时翻转昏旋几乎站不稳。
“如此绝妙的心思,不知孟姑娘是如何想到的?”
孟璎掩饰心中翻腾的恐慌,勉笑道:“我看进补的食材有这么多,但你的胃只有一个,一顿无法全部吃下,我就琢磨不如把东西合在一起。”
她又夹了一块肉放到顾凛碗里,“你觉得味道不错,我再做点特别的给你吃吧?”
也许,以后没有多少机会了。
“原来是孟姑娘的一片心意,难怪如此美味。”
孟璎闻声抬头,看着顾凛的眼里闪烁着浅浅的光泽,让以往冷峻的脸庞柔和不少。他只是牵起唇角微微一笑,就散发着让人无法转移视线的魅力。
他本就是这么出『色』的人。
孟璎蓦然体会到“秀『色』可餐”这词的深意,可惜……
她错开视线,在难以掩饰悲恸之前,留下一句“盛香楼还有事要忙”就匆匆离去。
顾凛依然没察觉到孟璎的情绪,看着她慌忙离开的背影,心情不错的继续品尝美食,但霍松紧盯的视线实在败坏胃口。
“王爷,有句话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凛瞥了他一眼。
“您最近补得多,又一直躺在床上。”霍松斟酌着开口,“……衣服有些紧了。”
正夹着一块肥肉的顾凛:“……”
孟璎并不知道顾凛的情况,她跑出来后,终于忍不住『揉』了下酸涩的眼睛。
他都病得这么严重,为了让她不起疑心,还像往日一样打趣她。
她无法保证,下次再见面,她是否会『露』出破绽。
孟璎想起他们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从开始的挑剔到后来的改观,他们并肩解决孙员外的事,才刚刚解开误会,她正准备弥补过失,他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
孟璎的胸口揪起一股无法排遣的痛楚,涌出道不明的情绪。她的眼眶再次泛酸,忍不住低头捂着脸。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们发生过这么多事,已经不仅仅是好伙伴好朋友,甚至是……
孟璎擦了下眼睛,握紧拳头。
他不会死的!
无论要付出任何代价,她都会找到治疗的方法。
接下来的几天,孟璎几乎找遍全城的医馆,可是越听大夫的分析,心中的忧伤更加沉甸甸。
想到顾凛还在忍耐痛苦,她就无法再气馁下去,再次重拾信心去找偏方。
当孟璎再一次失望离开的时候,听到旁边传来急切的声音。
“小哥,麻烦你快点,我父亲的病等不急了。”
“可我从未听过这个『药』方,我问过师傅再……”
“放心,绝对没问题的,这可是神『药』。”男人拍着胸膛说:“出事不用你管,你快点抓给我就是了!”
『药』童被催促得无奈,只好将『药』材包好递给男人。
男人拿着东西就急着往外走去,这时一阵风吹来,把他手上的纸吹走。
“哎呀,我的『药』方!”
纸刚好吹到孟璎面前,她顺手拿下时,不经意扫了一眼。
“谢谢这位姑娘。”
男人接过孟璎递来的『药』方,小心的把它藏回怀里,“吃了这『药』,父亲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孟璎闻言一怔,拦下男人,“请问您父亲的腿受伤了吗?”
男人点了点头,“伤了几十年了,我本以为无望,没想到遇到一位神医。”他见孟璎神情急切,又多说了两句,“神医说,这神『药』有特殊功效,可以活死人生白骨,区区脚伤根本不算什么。”
“真的有用?”
“我又不赚你的钱,骗你作甚。”
孟璎沉『吟』须臾,特殊功效说不定连绝症也能治好?
她看着男人把『药』包抱得紧紧,当作救命『药』草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也无妨?
孟璎去『药』房捡了一样的『药』就匆匆回家,却不知早就离开的男人,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男人『露』出那张一直低垂着的脸,可不正是与孙员外告别的那人?
他随手将『药』包丢到垃圾堆里,看着孟璎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阴险的笑容。
24。心愿了()
孟璎回家就立即将『药』煮好; 但当她准备拿给顾凛时却犹豫了。
顾凛一直隐瞒绝症的事; 也许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若是她贸然把『药』带过去; 反而刺激得他自暴自弃; 不肯治疗怎么办?
孟璎一时左右为难; 不如把这呛人的味道掩盖; 让他不知不觉喝下补『药』?
她打量四周; 目光在炖盅上微微一顿,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
孟璎像往常一样带着食盒来探望顾凛,得知他的病情毫无进展; 差点没忍住焦虑的表情。
她按捺心中的担忧,给他倒满汤水,“瑾安; 你尝尝我新做的补汤。”
眼前的补汤黑如墨汁; 散发着一言难尽的气味,依稀能从碗中看到袅袅升起的黑烟; 不用入口就知道威力无穷。
“这汤……”顾凛迟疑的开口; “看起来挺特别?”
“这是千虫万蚓鼠王汤; 治疗骨伤十分有效。”
“味道也……”
“味道是不太好; 但是这汤绝对真材实料。里面加了一千只昆虫、一万条蚯蚓; 再配上鼠中之王和其他滋补『药』材; 完全把功效发挥出来。”
这听起来就知道威力无穷,让人不敢轻视。
顾凛欲言又止,“……我从来没听过这种补『药』?”
“那是你以前没伤得这么严重。”孟璎担心顾凛拒绝; 快速的说:“霍松和大家都很担心你; 就算味道不好,你闭着眼当甜汤喝好吗?”
孟璎将碗放到顾凛嘴边,耐心劝道:“你也想快点好起来对不对,那快把它全部喝光。”
虽然对这气味有些排斥,但看孟璎期待的眼神,顾凛还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孟璎紧紧盯着,看着顾凛喉结慢慢滑动,终于把补汤都喝光,才暗暗松了口气,赶快把蜜饯递给他。
“快把味道压一下。”
在顾凛吃凉果的时候,孟璎急问道:“怎么样?脚有知觉吗?会有一种发烫的感觉从脚心涌上头顶,然后全身充满使不完的力气吗?”
顾凛突然捂着嘴巴干呕。
“怎么了?难道『药』效太猛了?”孟璎紧张的蹦起来,“不应该啊,是『药』材不足吗?难道不是蚯蚓是蜈蚣?”
看顾凛表情难受、无暇理会她的样子,孟璎急得原地踱步,“我想想看,还要运动,这样才能吸收补汤的精华。”
她说完就捉着顾凛的手臂,咬着牙用力把他背起。
顾凛却按住她的手,“孟姑娘,稍等一下……”
“不能等了,时间久了就没用了!”
孟璎碰到顾凛的手才感觉到不对,把人放下来一看,眼睛猛地瞪大。
“不是,我感觉有点热?”
顾凛的脸开始变『色』,肉眼可见的红『色』蔓延到整张脸。
孟璎惊愕的说:“『药』效发作是这样子的吗?”
“……孟姑娘你可以别摇晃吗?”
“我没动啊。”
这时候,顾凛的头顶上开始冒烟,甚至传来烤焦的味道,孟璎几乎要吓坏了。
“瑾安,你还好吗?”
“好像有股气从丹田往上涌……”
话没说完,顾凛就晕倒在床上。
“公子!”
躲在暗处的霍松终于忍不住现身,看到顾凛满额是汗、一副备受蹂、躏的模样,震惊看向孟璎,“孟姑娘你……”
孟璎要急死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用眼神谴责她。
“还不快去找大夫!”
不过片刻,霍松就把上次看病的大夫拎了回来。
幸好这大夫知道霍松心急,没责怪他的鲁莽,但看到顾凛的情况却脸『色』大变。
“你们给他吃了什么东西,都中毒了。”
孟璎将那『药』方说给大夫听,大夫痛斥道:“胡闹!这哪里是什么救人的良方,他之前喝了不少补『药』,再加上这些『药』材,身体受不了导致气血逆行了!”
“孟姑娘,公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要下毒?”
孟璎没有心思去解释,向大夫问道:“他不会有事吧?”
“当然有事了!”
孟璎的脸『色』陡然变成惨白,看着顾凛消瘦许多的脸庞,身体虚晃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他变成这样是她一手造成的?
孟璎大受打击,忍不住扑倒在床边,“瑾安我对不起你,你起来骂我打我吧!”
在『迷』糊中的顾凛被吵醒了。
他勉强睁开眼睛,可是看到的是模糊的虚影,脑袋还一直昏昏沉,意识一直无法清醒。他努力恢复神智,却一直徒劳无功。
耳边孟璎悲伤的声音,顾凛心底浮现一丝焦虑。
“……孟姑娘,你怎么了?”
“瑾安你感觉怎么样?”
“有些累,使不上力气。”顾凛缓了口气,才感觉自己的不妥,“我怎么了?”
孟璎怔怔的看着他,却不知如何开口,“你……”
霍松忍不住说:“公子你中毒了,你有办法解开吗?”
“中毒?”顾凛尝试凝神聚气,但这样做只让他脸『色』变得更惨白,他摇摇头,“内力无法凝聚。”
霍松什么时候见过顾凛如此虚弱的模样。
他握拳捶打了一下旁边的柱子,手背突起明显的青筋,看得出他内心的急躁和忍耐。
连霍松都束手无策,顾凛真的没救了?
孟璎脑袋顿时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混『乱』。
“不,一定有办法的!”她慌张的拉起顾凛,“把『药』呕出来就行了。”
她没成功把顾凛拉起来,却差点把自己摔倒在地,顾凛拉了她一把,气息变得更虚弱。
“孟姑娘,你别折磨公子了!”霍松将顾凛扶回床上,被隔离开来的孟璎像木头一样傻站在原地。
她的脑中闪过了许多画面,看着顾凛没有血『色』的脸……血……
“我听说有一种救人偏方,用人肉做『药』引。”她从头上拔下发簪,闭着眼就往手腕划去。
可是发簪还没碰到手,就被“哐当”的拍掉在地上,在孟璎沉甸甸的心中引起回音。
“孟姑娘,别这样对自己。”
孟璎抬眼看去,顾凛对她虚弱的摇了下头。
“都是我的错,就算要我割肉隔心我都没关系的。”
“但是我有关系。”顾凛按住她的手,“如果为了我,让你受伤,那我宁愿不治病了。”
顾凛的坚持让孟璎束手无策,看着已经绝望放弃的霍松,她举目四顾心满是茫然。
她还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