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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片美丽的夜空,现在是属于你的了。”
孟璎换下人前那副端庄的模样,孩子气似的张开手臂,对他笑道:“我小时候一有心事,娘就带我来看月亮。”
看着孟璎的笑颜,顾凛仿佛混淆了时空,站在他身前的还是那个愁眉苦脸的孟老太。
“你老了也一样喜欢。”
“什么?”
“我说孟姑娘也许还喜欢麦芽糖。”
孟璎微瞪眼睛,“你怎么知道?”
“因为小姑娘都爱吃甜的。”
孟璎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顾凛在笑她口味像孩子,皱着鼻子瞪了他一眼,“你这些富家少爷,是不懂我们穷苦百姓的乐趣。”
“孟姑娘怎么断言我不懂呢?”顾凛不赞同的摇摇头,“难道就许你忆苦思甜,不许我也喜欢小姑娘的口味?”
“是是是,你是个喜欢小姑娘口味的大男子。”孟璎感叹一声,“可惜现在很少见到有人卖了。”
顾凛眉心微微动了动。
孟璎随口说完,就将这事抛之脑后,“我有时候会想,人哪有一直如意的。就算是月亮,也有圆缺的时候。”
“这是孟姑娘哭过之后的感悟吗?”
说的不正是被孙员外『逼』婚那晚,孟璎差点情绪失控的事?
“如果你能忘记,我们还是好伙伴。”孟璎瞥了他一眼,转瞬又变得认真起来,“就算你嫌我啰嗦,我还是要感谢你一句。”
“其实我不帮孟姑娘也不行。”
孟璎疑『惑』的看向他。
“正所谓吃人嘴软。”
顾凛故意『露』出被捉住软肋的表情,孟璎扑哧笑了,“那你以后嘴软的机会多着呢!”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样,深吸一口气说:“美食以后天天有,祝你今晚做个好梦吧。”
朦胧的月光轻洒而下,亭亭而立的姑娘娴静且柔和。她莞尔一笑,像是初春的阳光,像是山间的清泉,很是打动人心。
他们说她妩媚诱人,却没看到她桃花眼里清澈透底,比任何人都要干净无垢。看着她就觉得这世间是如此单纯美好,好得让他生出自卑,不敢靠近。
要是他这层“美人皮”被揭开,她会如何?
顾凛的手指互搓着残留的血迹,可腥气像是深刻在里面,无论如何都擦拭不去。
他看着孟璎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戾气稍纵即逝,又恢复以往温和的面容。
……
孙员外的事解决后,盛香楼又恢复热闹。
因为寿宴的宣传,更多人来下定百子千孙宴,生意比全盛时期更加旺盛,真是因祸得福。
孟璎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孙员外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这几日,孙员外是采花大盗的消息,像是扔进水里的石子,在芙蓉镇激起巨大的水花。
大家都惊叹孙员外人不可貌相,平时隐藏得太深。听说他不止被人揍打一顿,被判流放塞外,孙府还被抄家,真是大快人心。
孟璎听到这消息有些疑『惑』,像孙员外这种带着几十个人围堵两个女子的人,直接上街强抢民女不是更干脆?怎么会做采花大盗这种事?
难道他真的有怪癖?
正奇怪的时候,孟璎就收到顾凛让人送来的赢钱,得知他竟然瞒着她去下注,她又是一阵气恼。
木荟惊叹道:“这么多钱,看来瑾安猜得很准。”
孟璎对此并不奇怪,顾凛对赌博的事可是精通得很,这只是小意思。
“听说孙员外得罪过什么人,才被人狠揍一顿。”
孟璎还想着下注的事,漫不经心的说:“他常仗着自己有钱就作威作福,得罪几个人很平常。”
木荟想了下觉得有理,突然问道:“姑娘,你还记得观音庙那伙坏人吗?”
“怎么了?”
“听说最近在树林发现他们的尸体。”
孟璎微怔,“观音庙的那个树林?”
她那日昏『迷』并不知道事后怎么处理,顾凛只说那些人被打跑了。难道他们后来被人杀死,这么巧合?
“是啊,他们就是在那天死的,真是恶人有恶报。”木荟没留意到孟璎的表情,又说:“说起来瑾安真厉害,他帮了我们两次呢。”
孟璎微眯了下桃花眼,他可能比大家想象中还要厉害?
他下完注孙员外就来搞事,他不仅迅速把人解决,还赢了一笔钱,真是刚刚好。
孟璎忽然觉得手上的赢钱有些烫手,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就起身出门。
18。手段好()
走到街上; 孟璎听到不少人议论孙员外的事。
寿宴过后; 他们夫妻成为芙蓉镇的模范; 孙员外被称是专情的人。但第二日; 他的别院就传出奇怪的呻|『吟』; 还有些模糊的求救声。
当夜; 一名侠士潜入别院; 将仪容不整的孙员外揪出来,发现院里竟然囚禁了十几名女子。
她们每一个都衣衫简陋,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已经告知大家发生过什么事。
称赞过孙员外的人都极其愤怒,一人一拳将他揍得昏『迷』不醒。后来在侠士的建议下,他们把孙员外绑到衙门。
即使孙府出再多钱贿赂; 被老百姓盯着的县令只能秉公办理; 判决下得顺利且迅速。
孟璎却发现不少疑点,既然孙员外金屋藏娇这么多年; 难道没有一点警戒; 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再说他最近被孙夫人看得严紧; 又怎么作死去那后院?
不会是被陷害了吧?
孟璎越想越不对劲; 来到孙府的时候; 正好看到孙夫人在哭喊着冤枉。
她鬓发散『乱』; 脸上的妆容狼狈不堪,让人无法相信这是注重仪态的孙夫人。
孙夫人却顾不得这些,一看到衙差靠近; 就疯了似的挥手赶人。
“不要拘走我的相公!”
孙夫人拔出发簪; 将尖锐的那端对着众人,只要有人上前她就刺过去。
“真可怜,做错事的是她相公,与她无关,怎么把人『逼』疯?”
“她疯了?”
看着孟璎一脸震惊,说话的大婶又开口:“前几天还欢欢喜喜,突然发现丈夫是个负心人。夫家没落,还要被『逼』和离,不肯的话就要跟着被流放,这叫人怎么受得了?”
孟璎的脸『色』变了又变。
孙员外罪有应得,可被蒙在鼓里的孙夫人何其无辜?
那边的衙差终于不耐烦,将孙夫人推倒在地。
孟璎看着孙夫人沾满尘土的脸,心生不忍的上前两步,想要扶她起来。
孙夫人正好抬头,看清孟璎的样貌,目中燃起的怒火。
“你还敢出现!”
孟璎被猛地推了一把,幸亏有好心的大婶扶着才没有跌倒。
“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得意是吧?”
孙夫人像是要吃人的怪兽张牙舞爪,大家纷纷躲避。唯独孟璎还站在原地,试图解释道:“孙夫人,你误会了……”
“呸!”
孙夫人气得脸皮都变得紫红,不等孟璎说完就吼道:“你敢指使人做事,怎么不敢承认!我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的相公,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孟璎看到孙夫人额上的血迹,拿出手帕递给她,“你受伤了……”
“不用你猫哭老鼠假慈悲!”
“孙夫人你听我解释,孙员外确实迫害过……”
孙夫人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她挥舞着手中的发簪,赤红着眼冲过来,“你胡说八道!我要杀了你!”
眼见孙夫人就要刺过来,大婶立即把孟璎拉到一旁。孙夫人一击不成,咬着牙又扑上来,却被衙差压倒在地上。
孙夫人无法反抗,只能狠狠的瞪着孟璎,“你这个阴险小人,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即使孙夫人被押走,她那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表情还让人心有余悸。
“你怎么不躲开,被疯子杀死可无法叫冤。”
孟璎怔怔的说:“如果是我的错,被她伤了也活该……”
“疯子说的话怎么能信,你一看就是好姑娘,怎么会做那种事。”
孟璎看着被丢在地上、踩成烂泥的萝卜玉佛,就像如今的孙夫人,哪有前几日风光的模样,人人见之都恨不得远离。
孙夫人那声声痛斥,如死前的悲鸣在孟璎脑中回旋。她的冤屈、她的愤恨都痛击孟璎的心脏。
她是不会这样做,但是有个人……
孟璎想起那晚顾凛突然消失不见,回来的时候神情有些古怪,她还隐约闻到血腥味。
她当时正高兴着,并未发现不妥。现在回忆起来,真是处处都有破绽。
想到这里,孟璎脚步微顿,改变了前行的方向。
她登门的时候正好碰到霍松,他看到孟璎很是高兴,“孟姑娘,你们收到赢钱了吧?”
孟璎正考虑如何开口,他这么一说就自然问下去,“瑾安是如何猜中?”
“公子料事如神,对付孙员外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有非常手段。”霍松没留意到孟璎脸『色』微变,笑道:“采花大盗这个称呼怎么样?”
“很好。”手段好得天|衣无缝,把她都瞒住了。
听到孟璎的“称赞”,霍松谦虚的说:“小意思而已。”
“那日观音庙的人,你们怎么处理?”
“都打跑了啊。”霍松说完,疑『惑』的问:“难道又有不长眼的人『骚』扰孟姑娘?”
“我听说他们死了,你不知道吗?”
霍松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很快又恢复正常,“他们常替人做坏事,阴沟里翻船也说不定。”
“阴沟里翻船?”
不等他回答,孟璎连番追问:“那么去翻船的人是你们?孙员外别院的侠士是你们?押他去官府的也是你们?”
“这……”
霍松这才发现气氛不对,抬头就看到孟璎表情冷漠,眼神里充满质问的意味。
“有话不如直接问我。”
霍松回头,看到同样神情莫辨的顾凛,他隐隐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两人并没有理会霍松,孟璎看向顾凛问道:“你们设计陷害孙员外?”
“是又如何?”顾凛似笑非笑道:“孟姑娘在同情他?”
孟璎尽管在控制情绪,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隐隐燃起怒火。
“你们就算要对付他,也要拿出真凭实据,怎么能随便污蔑人?”
孟璎想起她与顾凛初次见面,他手段狠厉不顾他人想法。
她后来还为他辩解,他心高气傲不会解释,但看到她陷于困境,还是会伸出援手。即使方式不对,他也是站在公道正义这一方。
可是现在他做了什么?
为了报复一个人,竟然牵连到无辜?
孟璎似乎从孙夫人身上,看到被孙员外『逼』得走投无路的自己,绝望得窒息的感觉再次侵袭过来。
是的,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是的,这也是孙员外的报应,他都是罪有应得。
是的,她应该冷眼相看,不该有可笑的怜悯。
是的,正如当初的她,如果没有他的这些手段,她的下场甚至比不了现在的孙夫人。
可就算如此,他要做另一个孙员外吗?
“你们真厉害,找到十几个姑娘配合你们做戏,可以连清白也不要。”
孟璎的语气愈加讽刺,“接下来怎么打算?让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