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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慧彤言语之中所透露出的那几分担忧,竟让顾卿音感受到了那么一丝的暖意。环顾四周那些动荡不安与些许气势汹汹的武林人士,以及台上那泰然自若的何正德,顾卿音只微微勾了勾嘴角,心中便已有了主意。
此刻的钟书谨倒是没有注意到云慧彤的担忧与顾卿音的异样,听到何正德的话后,她也不急,只是默默的抬眼打量了一番附近一圈的人。
酒劲上来的人,都已经晃晃荡荡摇摇欲坠了。而那些小酌几杯的人,面色看起来也是红润的很。
那些人只以为自己只是不胜酒力,却不料他们所饮之酒早已被人动过了手脚。
“钟大教主?即有把握来此,又何必迟迟不愿现身呢?”
何正德再一次开口催促的时候,钟书谨便没有再打算继续躲着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坐在她身旁的顾卿音却是早她一步站了起来,还顺势按住了她的肩膀,巧妙的将她按回座位。
“坐好,别乱动,也别乱说话。”
耳边那低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警告意味,“若是不听我话,日后我可就不再理你了。”
哪有这样威胁人的啊!
等钟书谨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卿音已经翩然离席了。
而她却是连顾卿音的衣角都未能抓住。
“真快啊,这一转眼,您都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
原本正紧张的等待着钟书谨露脸的众人,倒是被这突然起身的不知名女子吸去了注意力。
“只是,这十多年没见,不知您是否还能记得我呢?”
此刻的顾卿音早已揭下了她的面纱,露出了她原有的面容。不管周围那些人如何打量她,她仍是目不斜视,直直望着台上的何正德,笑意不减。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处高台走去,越是靠近,越是能让她看清何正德眼中的诧异之色。
“麒麒麟玉!”
路过长老席时,何正德还未出声,大长老便已望着她那腰间晃动着的佩玉惊呼出声了。
闻言,顾卿音摸了摸腰间的那半块佩玉,笑意倒是漾得更深了一些。
临近高台,顾卿音稍一运气,便已灵巧的跃上了高台,稳稳的落在了何正德面前。
看着眼前那淡然自若的女子,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容,何正德眉心的褶皱已越蹙越深。
谁料,眼前那人却好似全然不知,只轻笑着唤了一句:“大伯,多年不见,您看起来还是和当年没什么差别呢,还是我记忆里的那个英雄。怎么?您这是认不出我了吗?还是说您见到我回来了,不开心了?”
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那满含敬仰的目光,与那略带困惑与惆怅的语气,让顾卿音看起来好似真的就是那种初出江湖的天真无知的少女一般。
仅她这一句话,便已将这本是极为凝重的场面搅乱了。
如今暂时已没人再去纠结着钟书谨到底在哪,而是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了。
“大伯?”
“什么?这女子是谁啊!怎么会唤何门主为大伯?”
“何家这一辈不是只剩下桌上的那三位了吗!哪还有什么人会唤何门主大伯的啊!”
“这这人莫不是何家的什么远房亲戚吧?”
听着周围那些人的谈论,钟书谨只能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心,强忍着自己的怒火。
她虽然已从一开始的震惊渐渐平静下来了,可是此刻她的理智还是难能战胜她那震惊过后的怒气与失望。
呵,大伯?
原来卿卿与青阳门竟有着这般的关系么?
原来她之前想隐瞒的那些,竟是这个吗?
可为何她不愿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呢?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的吗?
为何,为何她们都已经到了那般亲密的地步,可她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愿给自己?
场上的吵杂声还在继续,钟书谨还沉浸在自己那复杂愠怒的情绪之中难以自拔,台上的何正德仍还未有任何言语,依旧还是立在原地静静与顾卿音对望着。
若非是他那视线太过冰冷,森寒的让人心颤,在座的长老们或许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何方妖女!竟敢来青阳门乱攀亲戚!来人啊!快把她给我轰出去!”
那位惊呼麒麟玉的长老乃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知道自家门主此刻不方便说这些话,他便已抢先帮忙开口了。
毕竟,对上他们门主那般森寒的目光,还能这般淡然自若,保持着原先那笑盈盈模样的人,又岂会是那种初出江湖的无知女子?
若不是那样的天真无知之人,此次还特地在天下豪杰前这般做态的,那必定就是有备而来了。
毕竟,她还佩着麒麟玉呢。
“慢着!”
守卫的弟子还未来得及冲上台,周锦依便已站起了身。她不去看身旁老夫人那复杂的目光,径直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边上的长老席才停了下来,冷冷盯着那位说话的长老,扬声道了句:“曾长老,我家表妹何时成了妖女了?还请您好好说话,否则,我神医门定是第一个不依的!”
此话一出,底下倒是炸得更厉害了。
“什么!这人竟还是医仙的表妹么?”
“医仙的表妹,何门主的侄女这姑娘该不会是那位的遗孤吧”
年轻的人可能知道的不多,可老一辈的人,大多都还是记得当年的些许往事的。
更何况,那般绝代风华之人,那般仁心仁德之人,他们又怎会将其忘记呢?
看着那相距不远的顾卿音与周锦依,有位老者恍惚的唤了一声。
第一百一十三章()
顾氏双姝;谁人不知?
当年那对孪生姐妹,悬壶济世,行善无数。曾有多少人因她们而免得骨肉分离,又有多少人因她们才没有与挚爱生死相隔。不像历来那些性情古怪的神医,那姐妹二人;可是真真切切担得起医者仁心这四个字的。
在她们眼里,没有是非对错,没有善恶之分,没有贫富贵贱,有的;只是生与死。
在她们眼里;世人只分为活人与死人。能救治的,她们从来都不会迟疑。
可惜;那一代神医,却是红颜薄命;不得善终;这让人们如何能不惋惜?
经得那位老者的提醒,那些曾经见过顾氏双姝的人;才恍惚惊觉,台上这女子的面容,与曾经的恩人确实是有几分相似的。
可那些曾经吃过毒医亏的,就如唐时风;此刻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表妹?”唐时风冷笑着站起了身;望着周锦依扬声道了句:“唐某今日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医念谨,竟是周姑娘的表妹啊!医仙仁德,颇有顾氏双姝当年的风范,实是江湖的一大幸事!可这毒医,却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啊!周姑娘你年纪轻轻,江湖阅历不深,又太心善,可莫要因为一时心软而不慎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骗去了啊!”
话音方落,底下便有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毒毒医!?”
“不会吧这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会是那个心狠手辣之人呢?”
如今的江湖,谁人不知毒医念谨?
虽然毒医踏入江湖不过也才短短一年,可这一年来她却是以她那出神入化的医术毒术名震江湖,手段狠绝,无人敢惹。
若非是她还会顺手救治些许顺眼的人,或许在众人眼里,她连个医者都算不上吧。
“呵,原来是你啊,老夫正愁找不着你呐,没想到这回你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被唐时风揭露身份之后,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嵩山派掌门崔胜因了,被周锦依制止住的守卫弟子还在犹豫的时候,崔胜因便已迅速出剑,腾身而起,直指台上的顾卿音,怒喝道:“还我爱徒命来!”
见状,钟书谨心中猛的一紧,她毫不犹豫,立马就伸手去取出了藏在桌下的那把天魔刀。可惜,却是不给她出手的机会,下一瞬,她便已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的林子言按住手肘推了回去。
本就在气头上的钟书谨一下子就来了火气,怒瞪着身旁那人,低声喝了句。
“林子言!你干嘛拦我!让开!”
“你先别急,她没事的。”
林子言仍还按着钟书谨的手肘不肯松开,看着钟书谨这又急又怒的样子,林子言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引她看着高台上的打斗,提醒道:“你看,已经有人在帮她了,她不想你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那些正道义士面前引来纠纷,你就别让她担心了。”
钟书谨与那高台相距甚远,就算方才她立马出手,定也是来不及拦住那盛怒之下的崔胜因。
看到安然无恙立在何正德身旁的那人,钟书谨重重的舒了口气。观望了稍许,见那上头的顾宁与崔胜因那样的高手都能斗得不相上下,钟书谨才敢松了松心。她没好气的撤开了手肘上的力道,默默将刀继续藏进了桌下,便冷着脸不再去看林子言了。
见她如此,林子言顿觉好笑。想起方才顾卿音路过她身旁时的眼神示意,她只好继续坐在了这原本属于顾卿音的位置上,帮着好友照看钟书谨,没给钟书谨再冲动行事的机会。
幸好周锦依并没有因为唐时风的那一番诛心的话语而动摇些什么,一见到崔胜因出手,立马就喊出了顾宁。
也亏得顾宁没让人失望,一招一式皆是极为稳当,让那崔胜因钻不到什么空子去寻顾卿音的麻烦。
然而,那位惹人担心不已的顾卿音,却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依旧镇定的立在了何正德身旁,望着顾宁与崔胜因的打斗,浅笑嫣然。
“大伯,是我出现的太唐突了吗?我这还没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呢,你们就要下这么狠的手了吗?”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正好能让台底下那些功力不浅的江湖中人听见。
“我呸!你这女子真是好不要脸啊!一口一个大伯喊得倒是起劲!也不看看你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那位曾长老此刻也顾不上太多了,毫不客气的将周锦依往一旁推了去,怒瞪着顾卿音大喝道:“说!你蓄意来此胡乱攀亲究竟有何目的!莫不是魔教的爪牙故意来此捣乱吧!”
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的周锦依险些就要往一边跌了去,好在被身后那人及时接住了,她才免去了跌倒的窘状。
“小心。”
低柔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顺着声音往后望去,周锦依才看到了孟慕心那凝重的神色。
扶着周锦依稳稳站定之后,孟慕心才松开了手,往前跨了一步,不动声色的将周锦依挡在自己的身后,方对着那位曾长老冷声道了句:“曾长老,想必你也看见那位姑娘所佩着的麒麟玉了吧?那可是我们青阳门历来的门主信物呐!是不是乱攀亲戚还不一定呢!曾长老这就断定了她是魔教的爪牙,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当年,若非是何正德那一辈的男儿只剩下了他,又有那位老夫人的默认,没有门主信物的何正德又有何资格能继任这门主之位?
现如今,有人带着这门主信物来了这青阳门,这里头的深意,又怎不引人深思呢?
如此一来,原本还在意着钟书谨是否还在场上的那一些人,与纠结着顾卿音毒医身份的那一些人,皆是被青阳门的这一桩家事吸去了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