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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另一个手的手指间夹着紫色过滤嘴的细香烟,指甲盖是黑色与暗红色,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辉。
“哈哈,小屁孩,要不要姐姐我给你演示一下?”舒媛突然用烟嗓说道。她微微侧身,白皙的脖颈和锁骨显现出来。低胸的裙子也在胸前隐隐露出一条缝。
那是种很神奇的听觉体验,像耳朵喝了一杯精心调制却假装浑然天成的鸡尾酒。
“啊,那个,算了吧姐姐,就简单说说就行。”苏千彻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平常来理发,舒媛在他眼里总是很冷漠地坐在收银台这,不怎么跟自己说太多话。
“哼,就说你是个小屁孩呢,没趣。算了,这样,你首先要早点去,熟悉下周围环境。注意哪里有卫生间,哪里有咖啡店冰淇淋店。”舒媛又恢复了平常慵懒的嗓音。
“然后提前买好喝的饮料什么的,最好看看哪里有卖花的什么的也买点,或者是新奇的小礼物。你媳妇来了就站起来迎接她。而且你要行礼节,比如单膝跪地吻她手背啦之类的。”舒媛说着说着自己都笑起来。
“哦哦,然后呢姐?”苏千彻却一副很认真受教的神情,就差拿出本子来记笔记了。
“不会吧,小弟弟你挺帅的,这次不会是初恋吧?”
“哦,也不算吧,是第二三次吧。但是跟初恋没有怎么出去过。”苏千彻盯着天花板慢慢说道。
“好吧,姐姐帮你分析下,这个是什么类型的,多高?漂亮不漂亮。性格什么的怎么样?”
“大概163左右吧,还算漂亮,性格比较敏感吧,古灵精怪的。”
“哈哈,古灵精怪嘛?你最好……”舒媛还没说完,门推开了。一个健壮的高个子男人搬着几箱子类似发胶洗发水护发素之类的东西进来。
“舒斌哥。”千彻也算有会员卡的老客户了,自然都认识。
舒媛不说话了,径自鼓捣起发型时尚杂志起来。
“哦,小苏啊,媛媛,小李和小张他们还没来?哦,才一点半啊。小苏急不急,我先喝口水歇会。”舒斌梳着背头,额头有些汗珠落下来。
“没事不急,不急哥,你先歇会儿。”
“来,媛媛你去给小苏洗下头,我抽根烟。”
“哦。”舒媛随意应了声,便示意苏千彻去后面洗头。
舒媛一般只是收账,她把水口调好温度便随意往千彻头上喷几下,然后打上洗发水。
“姐我自己洗就行,我早上洗过头,我自己冲一下就行。”
“算啦算啦,我来吧。你这傻小子。”舒媛这才认真起来,轻轻揉着苏千彻的脑袋,她的手指柔软却有力度,按压着头皮竟舒服得让苏千彻昏昏欲睡。
“男人得强势点,主动点,对付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你就霸气点,镇住她。”舒媛边说着边拿毛巾给苏千彻擦头发。
“哦哦,好的好的。”舒媛姐身上有很好闻的橘子香水味。
那边舒斌也掐灭烟头示意苏千彻坐下。
“哥,帮我剪个帅点的吧,毕业了,不像上学那会儿了。”苏千彻看着镜子说道。
“没问题,现在流行留着上面,光剃侧面的,我这种你再大大可以试试,你的话可以不用往后梳,自然往前就行。”
……
那时候“undetcut”还没大街小巷都是,所以苏千彻也算听了舒斌的话,吃了螃蟹。
在舒斌娴熟的修剪下,苏千彻渐渐发现侧面的头发剪短后,显得五官更立体了,人也精神了不少。不禁微微一笑。
后面的头发留着,洗头吹风打发蜡,苏千彻如同换了张脸一般,变得又帅气又昂扬向上起来。好的发型对一个人而言,真是如改天换命的魅力。
苏千彻自此再也没把侧面的头发留长过。
他高兴地欣赏着镜子里,舒斌也在笑,其实他也对自己的手法很满意。
苏千彻走在街上的树荫,清风吹拂侧面的头发,也真得凉爽又舒适。
他更加开心起来,心跳得很快,想着舒媛说的一些话,本来向着公交车站那走去的,他又调头往一个小巷子走去了。
又看了那理发店一眼,“解忧理发店”。突然想到这么一个名,虽然自己一天都很开心的,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妥。
第20章 夏日渺远物语()
第十九章
闲云遮了太阳,顿时阴凉起来。苏千彻去了一个小巷子,那是个悠长的缓坡,巷子也算干净,只是很多店铺都锁了门写了出租,玻璃窗隐约有些灰尘,那些锁也泛了锈花。
千彻拐角,看到了一家旧工艺品店,名字是“山口渺远物语”他只是偶然听苏小曼说过这里,但从没来过。
手指轻轻抚摸着微凉的铜制把手,那种凉意逐渐沁入指尖。感觉在这六月阴晴不定的某天里,格外美妙。
窗外置着有着曼妙身躯的铜制栅栏、顶头微微的卷边像荷花似的分支、大门的棕色漆油虽然因风吹日晒掉了色,但却有种沧桑的美感。
古铜色的门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小的光,门被推开的吱嘎声里,门上挂着的铃铛也随之清脆轻灵地跃动。
苏小曼说她很喜欢那种铃铛,倘若她可以拥有一只爱她的、依赖她的猫咪,就会在它毛绒的脖子上挂个好看的铃铛。
老板是地道的J城中年人,叫井新国。从前是个历史教授。60多岁了,现在里屋睡午觉。
他的妻子是从遥远的扶桑国来的。是当年老教授年轻时候在扶桑国留学时的同学。山口是她的姓。她是位非常优雅和善的妇人,笑起来眼睛旁有细细的皱纹,像海浪轻抚沙滩时的细纹一般。
苏千彻便说了说想给15岁的女朋友买个精致的小礼物的事,他觉得木柜台后面的老妇人有种让人特别信任的魔力,又讲起了于可卿这个美好的姑娘。
山口优子微笑地倾听眼前的少年人,细细眯了眼睛一下,她亦看着苏千彻明亮的眼睛,听他小心地讲着于可卿是个怎样的姑娘,心头泛起一阵柔软。
自己家的老头新国年轻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吧,那已经过去40多年了。那时候他看自己时,在京都温暖的阳光下,他的眼睛也是明亮又躲闪,说话颤颤的,说日语的语气太搞笑了,而他偏偏又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常常让自己笑得肚子疼。
如今那种认真又单纯的神情也重新出现在眼前的少年人脸上,只是这少年人更帅气更精神,不像自己那位,后来对什么总是死气沉沉的,只知道研究历史。
“啊啦,您看这个送给那位姑娘好吗?”优子走到柜台后边,拿出一个棕红色的木盒子。
那盒子有种浓郁的质感,仿佛很重。
放在柜台,千彻看到盒子右下角有个金属铭牌,刻着日语,千彻不认识。
优子轻轻打开盒子的盖子,千彻踮着脚尖,双手扶着柜台。
“这句日语是什么意思啊?”苏千彻问道。
“哦,是致爱此后的每一个美好的夏天。”优子说道。
并没有夸张地发出什么耀眼的光,只是很安静地打开,同样的,里面很安静地放着一个精巧又灵动的音乐盒。
卡通龙猫撑着叶子的伞,伞下小女孩脸上调皮吐舌头的神情栩栩如生,千彻看到时,突然有触电的感觉。
如同本能一般,他觉得那小女孩如可卿一样,或者说或许于可卿小时候的某一天里,也曾这样俏皮地吐着舌头,或是对着她的祖父祖母,或是对着自己家的小狗狗。
优子拿出来让千彻欣赏,那种精致的做工和龙猫与女孩静谧又美好的眼睛,让千彻很满意。
“哇,多少钱?”千彻随即问道。
“嘘。”优子示意千彻先不要问价钱,随后说道:“听听它美妙的歌声。”
优子转动了发条,她的手上戴着深绿宝石的戒指。
发条松开时,《夏天》的熟悉音律小声地响起来,音乐盒如同一口清泉的源头,窸窣的泉水流过夏天茂盛的树林,林间的兔子和小鹿偶尔跑过,于泉水间留下倒影。
音乐盒的歌声有种独特的质感,清脆又深远。这的确是电子播放器无法比拟的吧。
“你们中国有句话,不知道现在讲合不合适,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小朋友,从你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对爱情的敬意,跟我们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呢,真是让人羡慕又怀念呀!”优子感慨道。
“对爱情的敬意么?谢谢您优子小姐。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她是很美好的姑娘。也会告诉她好好珍惜这个音乐盒的。”
千彻付了钱,告别了好心的老板娘,背着变沉的书包往公交车站走去。
一种唤作爱情的光辉使他隐隐约约地成熟起来,尽管跟安然在一起时也有那种瞬间,但如今还是应该忘了她吧。
“所以那音乐盒多少钱啊?”张心宁突然问道。
“记不太清了,好像60多吧,那家店很实在的,不过好久没去过了。”
“哦哦,那还不贵,那日本女人没有骗你。”
“那个老太太挺好的。”
后来下课了,苏千彻与严休一同去厕所。只是这次一出门就看到了姜熙。她校服里面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很好衬托了她的气质。
姜熙在等薛璐璐。
不得不说姜熙也很漂亮,尽管苏千彻并不太了解她。
“别怂啊,你去打个招呼啊!这么好的机会。”严休几乎要推着苏千彻到姜熙面前。但苏千彻显然有些抗拒,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熙有些好奇地看了这两兄弟的逗逼样,这时薛璐璐出来了,她们便挽着胳膊一起下楼了。
“哥们不能怂啊,该出手时就出手。”严休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是,我不是怂,就是怕班主任突然窜出来嘛!”
不过薛璐璐却在刚才出来门的时候冲苏千彻神秘地笑了笑。
“下次,下次有机会哥们立刻出手,再怂请你吃饭。”苏千彻说道。
“行,行,再怂就是怂货了哈哈。”严休笑道,拍了拍千彻肩膀,二人也下了楼梯。
楼下好多学生,其实也有几对情侣很大胆地一起走着,因为人多嘛,年级主任也不可能总是神奇地从地底下窜出来。
严肃的校规校纪并不能从根本上抵制少年少女们萌生的朦胧的爱意,这是理所当然的,爱情这种东西,从人类神智开化后,便诞生了,且无尽地随人类的繁衍生息而绵延。
但爱情结局总不见得是美好的,在这个年纪,也不过是为了给以后留点回忆罢了。
严休滔滔不绝地讲各种英雄的出装与技巧,苏千彻却只是偶尔回应几句。
他的脑海里苏小曼进去了,正在给他讲话,那语气冷漠又带着女孩子撒娇的柔软嗓音。
“想要只猫,要只猫。”苏小曼突然蹦蹦跳跳,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随后她坐在阳台边的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晶莹的海。
“喵。”没什么征兆的,苏千彻突然像猫一样叫了一声。
“哥们这是咋了?”严休对这突如其来的猫叫一脸懵逼。
“那啥,那边好像过来只猫,就随口学了声猫叫。哈哈。”
“妈妈让你快点回信呢。”苏小曼又说道。
待续……
第21章 15岁的香草冰激凌()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