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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打听到的,还算有根有据的消息有这么几个。”
“第一,前线传来战报,有几个据点的妖精们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第二,王都气氛紧张,长老院有人联名指控穆西埃大监察官收受巨量贿赂,要求其清查家产,并且暂时剥夺其第一监察权。所以现在各地护卫队、检查所和大小领主之间的关系都有些微妙。”
“第三,南边的海盗们大规模闹事。具体原因不明。”
希欧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说:“……就这么些,其他都是些胡话,连求证的必要都没有。总而言之,长老院下令封城的原因要么是其中之一,要么就都有。通常在封城之后就是严密的排查——他们大概会查些什么?我们有什么是不能让他们查到的?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查不到?如果一定会露馅儿,我们要怎么脱身?”
希欧的问题个个直中红心,然而大家思考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拿出什么万无一失的办法。
他们对长老院了解得太少了。长老院这些年不声不响地弄出了不少古怪的东西,一出接着一出,谁都不知道长老院还有什么没拿出来的手段。
这边的情况已经早早通过尼古拉斯的怀表告知了身在树核的管家。看着酒馆里的人越来越少,瑟罗非拍拍手提议道:“他们在城门入口一点儿消息都不漏,明显就是想着让这座城多装一点儿人。不管他们有什么计划,都不可能明天一早就排查——大家不如先去休息?这几天赶路都辛苦了,脑子转不开是正常的,说不定明天一醒来就想出应对的办法了呢?”
瑟罗非这说的纯粹是场面话,谁也没想到,一觉醒来她这句话就成真了。
尼古拉斯问:“这座城市的东面是不是有一个废弃的农场?”
一个精灵跑去和酒馆老板说了几句,带回来肯定的答案。
尼古拉斯:“那个农场里……应该有一个被草垛掩盖的,通往城外的密道。”
——————————
瑟罗非矮身从一个半人高的岩洞中钻了出来。她站在一块峭岩上,和率先走出来的精灵们相互击了个掌,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隐隐约约的,蒙卡努拉城的房顶:“这真是……太神奇了!”
“多亏了你们!”共患难之后,精灵们显得热情多了,带头的精灵主动上来表示感谢,并随口闲聊道:“我听玛柯兰纳说你们是海盗?现在的海盗都这么厉害么?你知道吗,这几年我总是觉得现在这个职业没什么前途,你说我要不要考虑转个业什么的……”
瑟罗非咧嘴一笑,刚要回答,就看见尼古拉斯从岩洞中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长时间弯着腰给憋的还是什么原因,他的脸色显得特别不好看。
她赶快走过去,低声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尼古拉斯脸上出现一个明显的“回神”的表情,他飞快地看了瑟罗非一眼,说:“没什么。”
瑟罗非狐疑地盯了他一会儿,确实没法儿在那张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找到什么不对的神色了,她也就暂时放下心来,打算岔开话题聊点儿别的。
“对了,之前忙着赶路,都没来得及问你。”她欢快地问,“你怎么知道这儿有条密道的?管家和你联系上了?”
尼古拉斯的下巴一绷,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可猛然对上瑟罗非的眼睛,他又顿住了。
“……不是。”
“诶?那——”
“走吧。”
……
尼古拉斯的情绪不对劲。
不仅仅是她感觉到了,从密道中出来,到天黑扎营的一路上,希欧别有深意的眼神儿往这边扫了好几次。
瑟罗非试探地问了几次,都被尼古拉斯两三句岔开了话题。
瑟罗非没有办法,只好先把这个问题放下,和同伴们相互道了声晚安,就钻进自己的大叶帐篷里休息去了。
昏沉的睡意很快笼罩了她。她放松地将呼吸拉长,让每一块肌肉都松弛下来——
突然,有什么东西诡异地在她背心处重重一推,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罗尔你快走!”
什么?谁?谁在叫我?走什么?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脚下的甲板和周围湛蓝的海水。
“你还在犹豫什么?!他们在利用你,要命的那种利用!别再抱着什么幻想了我求求你,走啊!”
这是……乔的声音?
她有些茫然地把视线上移,却在移到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猛地攅紧手心,一瞬间溢出的冷汗让她的指甲在手心的皮肤上狠狠地打了一个滑。
她看见了希欧。希欧正歪歪斜斜地半挂在上层甲板的楼梯上,无声无息,胸口、脸上全是鲜红的血。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
希欧倒在地上的样子仿佛一下子将她的思维激活了,她胡乱后撤两步躲开一名海盗向她斩来的弯刀,反手抽出大剑把对方用力拍了出去。
随着这个转身,她的眼角扫到一面绘着南十字星的深蓝色旗帜。它高高地悬挂在桅杆上,被微凉的海风吹得鼓鼓的。
这是南十字号。
可南十字号的海盗们正在攻击她。他们的大副生死不知地躺在一边,却没人过去照料。
一条鞭子卷着一个小包袱横空甩来,蝎子的声音在不远处急急响起:“罗尔,走!去底舱!这里交给我!”
瑟罗非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脚步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飞快地往底舱跑去。。 com 首发
没跑几步,她敏锐地嗅到了极致危险的气息,几乎是用全身力气猛地止住向前的身形,并极力往左侧一偏——
一排直接穿透甲板的弹孔黑黝黝地横在面前,让人发自内心地恐惧起来。
“走?”
瑟罗非猛地抬头。
这个干瘦的,被她称为“老师”的老头儿,正在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完全不带丝毫善意的目光看着她:“别开这种幼稚的玩笑,小姑娘。”
高大的黑发船长正站在管家的边上。他匆匆扫了她一眼,被披风遮住一半的脸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下一刻,他利落地抬手,子弹如鬼魅一般精准地击落了乔瞄准管家的飞镖,同时在对方的肩膀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弹痕。
93| 6。1。8()
【四十】
瑟罗非一会儿觉得自己现在是清醒的,一会儿又觉得迷迷糊糊,哪儿都不对。
哪儿都不对。
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对。
然而,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瞬。还没等她好好琢磨清楚,蝎子猛地撞开一个向她攻击的海盗,再次焦急地让瑟罗非快逃。
一股从心底透出来的疲惫、慌乱、和深深的失落感把她仅剩的思维迅速蚕食。
乔的喊声也从上方甲板传来:“瑟罗非!!!还傻站着做什么?你还对他们有什么指望不成?!”
对,对。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希欧被他们伤成了这样,管家彻底撕开了伪装的面具。
“你别忘了,我们花了多少代价才让她变成一把合格的钥匙?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没有退路,从服下我的第一副药剂开始,她这副躯壳就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了。小少爷,你就是太容易心软,我们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呢?若是没有我们,她哪里能得到这样的力量?一个年轻女人,说不定早就死在哪块脏兮兮的甲板上了。”管家是这样说的,语气里带了点儿无奈,“小少爷,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体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承受神祗之力的。你知道的,她迟早都会因为圣物的力量而死。与其这样,还不如为我们所用……好歹不算浪费。我们在穿越壁障之前,将这些年得到的金币和各种宝物都留给她母亲也就算还清了。”
是啊,管家和他都是混乱之界的住民。对他们而言,自己连同类都算不上,更别提什么同伴了。何况,尼古拉斯在这一界受到的待遇可当真算不上好。
道理她都懂。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一个活生生的人,要去做他们手中一把任劳任怨,用完就丢的钥匙?
凭什么她的朋友要因此受到伤害,生死不明全身是血地躺在甲板上?
凭什么她的母亲要因为这个听起来特别伟大,特别感人的归家计划失去她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而那个男人……
从“船长大人”,到“头儿”,到“尼古拉斯”,再到“尼克”。
在调世神你今天被老婆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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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大人逃了,女剑士却不能就这么放任他这么不明不白地跑掉。几乎就在同时,她嗖的一下猫腰钻了出去,完全依照本能的按住尼古拉斯的手臂,一扭一托一掀,哗啦一下把人摔进了帐篷里。
尼古拉斯这会儿估计脑子里混乱得不行,竟然毫无反抗地让她得逞了。被正正好摔在床板上的船长大人下意识皱了皱眉,抬起一双茫然而又带了点儿不安的黑色眼睛。他的披风被弄乱了,露出一小节结实的、肌理分明的腰线。
哦哦哦真无辜!
真……真美味的感觉!
快站起来拿起船长威严的包袱!女剑士有些紧张地想,不然我要忍不住变身啦!
尼古拉斯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他抿了抿唇,然后——
一脸颓然地躺了下去。
瑟罗非:“……”
“……对不起。”
瑟罗非刚刚凑过去,就听到尼古拉斯这样说。他修他的上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从她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对方形状无可挑剔的鼻尖,微微分开的嘴唇,和随着话音蠕动的喉结。
“什么对不起?”心猿意马的女剑士随口问道。
黑发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在瑟罗非想要再追问(或者干脆直接摸一摸他的腹肌)的时候,他开口了。
“你想过吗?为什么我们会做同样的梦?我明明从未来过蒙卡努拉城,却莫名知道这里有一个联军不曾发现的密道;我确认自己并没有学过跳舞,可我知道自己会;还有很多总是让我感觉似曾相识的细节……”
尼古拉斯顿了顿,低声说:“如果梦境中的一切……真的发生过呢?”
瑟罗非一愣。
尼古拉斯稍微偏开手臂,静静地看着有些震惊的女剑士。只是很快,他又垂下了眼睛,并且用手肘撑着床板试图让自己坐起来:“不要再参与到南十字号、异界、圣物、和长老院的是非当中了,你带着你妈妈去树核住下。管家那边我会和他说……你和玛格丽塔与树核都有不小的渊源,精灵们不会——”
“嘭!”
女剑士用大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不让他动弹,一边按着他的肩膀毫不客气地又把人推平在了床上,居高临下竖着眉毛瞧着他。
“两个人做了同一个梦是挺稀奇的,但在我看来,比起长老院搞出的新名堂——什么火神之瞳弱化结界的,这还真的差了点儿。”
事发突然,女剑士之前也是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穿上野外行进时的硬布长裤,只有一条盖到大腿根的轻棉小短裤,一双光滑修长的腿直接和他腰胯的肌群贴上了,几个细微的、不轻不重的摩擦简直要把他擦出火来。
尼古拉斯刚才一脑袋的负面情绪还没下去,又被这么一撩,顿时又是恼火又是难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