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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娘娘忘了,于婕妤半年前病了,现在还在病中,太后和皇后怜惜于婕妤特赐恩典免了于婕妤晨昏请安,许于婕妤安心养病,早日康复。”
“我就知道太后和皇后姐姐最是心善,于婕妤姐姐一病,就得了太后和皇后姐姐的恩典。想来我刚才提的法子,太后一定会应承,太后一向疼惜我,肯定不忍心看我因每日早起来回奔波的伤了身子。”
“娘娘。”
在慈安宫,随香不好说什么,既不否认也不奉承。她也没有权利说宋敏舒的不是,今日她若说出宋敏舒的想法不对,只怕第一个饶不了她的就是太后,毕竟宋敏舒的话里挑不出毛病,而太后憋了一口气总归是要发泄的。届时太后要治她一个拾掇主子,不敬主子的罪名,宋敏舒也不能说太后的不是。杀鸡儆猴,随香还是懂的,太后碍于宋敏舒的身份不能动,她不过一届宫人,太后要打杀一个宫人,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舞阳目光复杂地看着宋敏舒主仆二人,宋敏舒不是第一次在太后面前肆无忌惮的说话,可偏偏她的那些话都叫人挑不出具体的毛病。她以孝道为名,以长辈慈爱为意,行事说话有根有据,纵是太后和皇后吃了闷亏,也只得忍了。以太后在后宫的手段,要整治一个贵妃不难,难在宋敏舒的爹是当朝大将军宋毕昇,在朝中与相国张权分庭抗礼,没有绝对的把握前,太后不会无缘无故为难宋敏舒。
想到这里,舞阳心中闷得难受,如果父皇还在,她的日子岂会如今日这般委屈。宋敏舒不过一届朝臣之女,竟能盖过她堂堂公主,哼!
舞阳甩袖离开,宋敏舒和随香说了一会话,发现偌大个慈安宫殿中只剩下她,当即召了随行宫人离去。慈安宫内,一名宫女从帘后走出,看着走远的宋敏舒和舞阳,向内殿走去。
“宋贵妃真是这么说。”
“奴婢不敢妄言,这就是宋贵妃的原话,一字不漏。”
“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太后。”
太后睁眼,一道厉色闪过,美艳尊贵的面容上勾画出一抹狰狞。
辞九月入十月,秋风扫过的地方可见满地的落叶。马车驶过官道,进入一片林子,不算宽的道路上金色的叶子铺了厚厚一层,马车从叶子上碾过,轱辘“吱呀吱呀”响了一路。
中毒后,宋敏舒格外畏寒。从马车上下来,宋敏舒已经裹上了披风,小小的身体缩在红色的披风下,露出一张粉扑扑的小脸。明亮的双眼扫过一遍皇庄周围的景,随即收回视线。一早,皇庄的大管事领着皇庄的奴婢在皇庄外跪迎圣驾到来。郑源徵走下御驾,见皇庄大门外,黑压压跪倒一片,说了声平身,径自走进皇庄。
此次与郑源徵一同来皇庄的除了宋敏舒,还有久病半年的于婕妤,据说郑源徵有意让于婕妤来皇庄养病。皇后则要随太后一同打理后宫,此次就留在宫中。
宋敏舒在郑源徵之后入皇庄,有女管事领着她们去各自的住处,于婕妤住在皇庄西北角的一处院
子,名唤衡屏苑。宋敏舒住的地方是皇庄西南角的一处院子,名唤翠屏苑。苑中有一方池塘,池上驾一座石拱桥,将池塘分作不均等的两半,池的右侧修有一座八角亭,自右侧的长廊处修一条小道,直通亭子。池塘左侧有一处低矮的山石,石上两只仙鹤翩然起舞。
池塘里栽种的荷花早已枯萎,枯萎的杆下偶尔有锦鲤游过,听到人走在石桥上发出的动静,锦鲤一惊,迅速窜离枯杆,游向池塘深处。池塘左侧不远处有一处假山,假山旁边栽种有一丛翠竹,青绿的竹叶在秋风中摇摆,发出飒飒的声响。
宋敏舒一行人安置好后,女管事走到宋敏舒跟前行了个礼。
“奴婢织娘,是皇庄中的女管事,娘娘若有其他需求,可以唤奴婢。”
“随香,以后有什么需要找织娘。”
“是,娘娘。”
见宋敏舒没有其他事,织娘请离,随香送织娘出门,在院中又说了一些话,无非是希望宋敏舒住在皇庄时,有劳织娘多多关照的话。织娘应声说好,只说是她的本分,不敢说有劳之类。
随香走进屋子里,随缘已经伺候宋敏舒梳洗完毕,正准备上床小憩一会儿。清晨从皇宫出发,坐了大半日马车,宋敏舒早已疲惫不堪。虽然皇家的马车极尽奢华,舒适度同属一流,毕竟没有上一世的汽车舒适,这让习惯了汽车的宋敏舒依然有些不适应。一躺倒床上,便沉沉睡去。只是睡前纳闷,说是一同前往皇庄的还有于婕妤,一日下来她却没正面见到人,莫非于婕妤已经已经病得不成人形,不敢轻易见人?
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宋敏舒睁开眼,对上头顶上陌生的帘帐,有片刻恍惚。
“娘娘起了吗?”
“这会儿还在睡,估摸再过一会儿就该醒了。”
随香随缘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宋敏舒听到这里,才想起她随郑源徵坐了大半日马车抵达皇庄,现正在翠屏苑中。
“随香随缘。”
随香随缘闻声托着灯走进内室,原本昏暗的内室,因灯光的缘故,变得亮堂起来。
“奴婢服侍娘娘起床。”
“这里有随缘一人便可,随香你去准备点心,我饿了。”
“娘娘,晚膳早已备好,只等娘娘醒来便可用膳。”
“到是我想差了,随香办事我放心。”
宋敏舒抬头给了随香一个大大的笑脸,甜甜的笑容在灯下格外惑人心弦。看得随香心里满满的,浅浅一笑。
宋敏舒刚坐好,还没来得及用晚膳,郑源徵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跑来翠屏苑传话,说郑源徵请宋敏舒去晋阳阁一起用膳。一行人匆匆赶到晋阳阁,却见晋阳阁灯火通明,往来不觉的宫人捧着御膳走进晋阳阁,又托着空盘走出。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做下来,使人看起来分外舒服。
“娘娘,皇上在晋阳阁等着您。”
见宋敏舒停下脚步,小太监轻声提醒道。
“走吧,别让皇上哥哥久等了。”
宋敏舒走进晋阳阁时,御膳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舒儿给皇上哥哥请安。”
“免礼。”
一见到满桌的佳肴,宋敏舒双目放光,冲郑源徵甜甜一笑。
“皇上哥哥对舒儿太好了,知道舒儿嘴馋,刚皇庄就特意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舒儿最喜欢皇上哥哥了。”
郑源徵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宋敏舒会这么说,虽然是为了好吃的,宋敏舒才一个劲地拍马屁,可他听着心里舒服。换一个人他只会觉得虚伪,可这人是宋敏舒,他的小贵妃,却是与他亲近的表现。
皇庄中少了宫中的严苛,没有宫中严格的规矩,一顿晚膳用下来,宋敏舒吃得格外舒服。两人刚放下银箸,就听宫人来报,于婕妤在晋阳阁外求见郑源徵。
宋敏舒起初走进晋阳阁没见到于婕妤时还纳闷,郑源徵只叫上她来晋阳阁用晚膳,为何不请于婕妤,没想到晚膳刚用完,于婕妤才姗姗来迟。
于婕妤穿一袭冰蓝的宫装缓缓走进晋阳阁,依然是那张清丽的小脸,风姿依然楚楚动人,可较之从前,宋敏舒总感觉于婕妤有一些地方不一样。
第21章()
“臣妾给皇上请安。”
于婕妤屈膝行礼,那娇弱柔软的身子仿佛随时会软倒在地一般。宋敏舒恶作剧的想,如果郑源徵此刻站在于婕妤身边,于婕妤会不会直接倒向郑源徵,来一个投怀送抱。
“于婕妤不必多礼,先前宫人回报说你身子不适,怎的又强撑来此,来人,赐坐。”
于婕妤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好,掩唇轻咳几声,掏出手帕拭了拭唇角,抬头看向郑源徵,满眼的情意,绵绵缠缠。
“臣妾身子已大好了,难得有机会出来走走,若成日待在屋子里,岂非浪费皇上一番好意。”
“刘太医说生命在于运动,于婕妤姐姐多动动,说不定身体一下就好了。”
宋敏舒看着于婕妤,一本正经的说道。于婕妤微微一笑,当真是说不出的病态风流美。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大约说的是于婕妤这样的美人。在宋敏舒看来,这样的于婕妤美则美矣,实则弱不禁风,太过了,反倒让她觉得有些不自然。
仔细看于婕妤的脸,宋敏舒发觉较之半年前于婕妤消瘦了许多,声音也嘶哑了些许,那柔软的腰肢被束腰一束,真真不堪一握。于婕妤这一病,损了身子,却也变相达到了世人以瘦为美的审美标准,比纤瘦,宫中有谁越得过于婕妤。
“贵妃妹妹说的是,刘太医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当真叫人心服口服,扶桑之毒消失三十余年,刘太医一诊便知解毒之法,是他人无可比拟的。既是刘太医说的,往后我定当多走动,早日养好身子,方不负皇上一片苦心。”
“恩,刘太医要听见婕妤姐姐这么夸他,一定会很开心。”
开心得尾巴翘到天山去。宋敏舒眉眼弯弯,面上笑得开怀,暗自埋汰。这话哪是刘潜说的,好在刘潜这一回没有跟着郑源徵一同来皇庄,否则又得叫他听了去,没得又来折腾她。她不排斥学医背诵药典,可也挨不住刘潜隔几日又挑上一本药典送来。一想到日后没完没了的背书,宋敏舒好不容易拔高的情绪瞬间跌落谷底。上一辈子上学好歹有假可休,这一辈子学医日日背诵没得休息不说,还得应付无厘头的师傅且暗中掩饰学医之事,极不痛快。等小皇帝实权在握的那一日到来,她得想法子讨个旨意,守着她的云阳宫做个自在的贵妃。
于婕妤的身体经过一场重病的折腾,虚弱不堪。在晋阳阁坐了一会,便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向郑源徵请退。随着那柔若无骨的身影消失在灯火阑珊处,晋阳阁中只余数盏灯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就在宋敏舒在这静默无语的氛围中昏昏入睡时,郑源徵轻轻说道。
“舒儿以为,这样的于婕妤美么。”
面对郑源徵突如其来的发问,头脑一片混沌的宋敏舒使劲晃了晃头。一双迷蒙的双眼不解地看向郑源徵,呆愣直接的目光对上郑源徵眼里的深意,宋敏舒一个激灵,瞌睡醒了大半。
“皇上哥哥要是觉得于婕妤姐姐不好看,于婕妤姐姐知道了会哭的。”
郑源徵想到了各种回答,唯一没有料到宋敏舒会给他这样一个直白无华答案。可他最想听到的答案,宋敏舒答不出。
见郑源徵不说话,宋敏舒索性离开座位,迅速爬到郑源徵腿上坐好,动作之快,叫没见过这一幕的宫人暗自吃惊。惊的是宋敏舒的大胆,惊的是郑源徵的纵容。
宋敏舒双手搂住郑源徵的脖子,小嘴凑到郑源徵耳边停了下来,轻轻说道。
“舒儿知道,皇上哥哥最喜欢的是舒儿,不是谁都像舒儿这么可爱,皇上哥哥不喜欢她们很正常。只是皇上哥哥不喜欢于婕妤姐姐的事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万一于婕妤姐姐得知,一伤心把身子哭坏了,皇上哥哥不但得让太医给于婕妤姐姐诊治,还得准备好多药材进补,很费银子的。”
郑源徵对宋敏舒的亲近举动不排斥,却也无法自然相对。尤其是宋敏舒轻声凑在在他耳边说话时,那微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