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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柔眼中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她对丁广博说道:“难道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丁广博长长叹息一声,一字一字地道:“如果他肯留下,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了。”惜柔的目光又转向杨雪立,目中充满同情,充满恳求,她不希望杨雪立要去面对那么多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杨雪立终于缓缓转过身来了,他的这一次转身,让丁广博和惜柔看到了希望。可一看到杨雪立那如冰雪般的表情和如刀剑般的目光,丁广博马上就知道他的答案了,惜柔到底还是女子,她还以为杨雪立会答应留下来。
只听杨雪立说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那个白莲圣使是我杀的,如果你们要找我报仇,随时都可以,至于那些正派人士,我本来就跟他们全无关系,他们要抓我也好,要杀我也罢,我都不会有怨言。”这一番话,已经把他自己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
惜柔的脚步慢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执着?难道过去了十年的仇恨你真的一点都放不下吗?”杨雪立没有说话,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惜柔一眼,也没有看丁广博。惜柔的眼泪还在流,她的脚步也没停,她接着说道:“你们是朋友,是兄弟啊!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讲情面吗?”她慢慢地走到了杨雪立身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想看透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脸上的丝绸面罩已经湿透了,她的面貌已经露出了十之六七,只要正眼去看她,就几乎可以看清她的样貌。但杨雪立没有看,他一直垂着眼,还是像石像一样不动如山。
过了很久很久,他们三个都没有再说话,丁广博和惜柔都看着杨雪立,而杨雪立却没有看他们,就好像当他们完全不存在一样。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叫道:“教主,弟子有事禀报!”丁广博听出了这声音是高济,当下擦拭了一下眼泪,叫道:“进来吧。”只见石门缓缓打开,高济快速走了进来。本来高济明白丁广博和杨雪立往日的情谊,知道他们要说许久的话,以如今的丁广博的脾气是没有人敢去打扰的,但他却还是来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况且丁广博见了杨雪立,平时在教中那些冷漠、孤高、权威都已消失不见了。
第61章 有箫无剑()
惜柔好像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丝绸面罩已经湿透了,看到高济快速走进来,马上就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转过身去,跑到丁广博身边去,背对着石门,就好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女子一样。
丁广博道:“什么事?”他自然也知道高济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高济看了看现场的几个人,最后对丁广博说道:“教主,属下刚才才总坛内发现了潜入进来的三个武林正派弟子。”丁广博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杨雪立也是一点也不动声色。只听高济道:“现在他们三人惧已身受重伤,被弟子擒获,正听候教主发落。”丁广博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抬头看着杨雪立。
杨雪立还是垂着眼的,刚才高济说的话不知他有没有听见。丁广博道:“他们是为你而来的?”他这话当然是问杨雪立的。高济也看着杨雪立,看他如何回答,由于白莲圣使和他是同门,还有柯月华、张尹强,他们四个是教中的护法使者,武功都是出自丁广博,情同手足,自从他得知是杨雪立杀了白莲圣使之后,就一直对杨雪立怀恨在心,因此之前才要出头与杨雪立决斗,现在他看杨雪立的目光也是像看仇人一般。
过了一会儿,杨雪立道:“我说过,我跟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丁广博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把他们放了!”这句话说出来,高济实在是意想不到,道:“什什么?”丁广博淡淡道:“本座说把他们放了。”高济看了看杨雪立,他自然知道丁广博是因为杨雪立才决定要放了韦南英他们,当下瞪了一眼杨雪立,然后说道:“教主,他们可是正派人士,如此闯入我教圣地,简直是不把我教中人放在眼里,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丁广博忽然冷冷道:“本座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听了这话,高济不敢不从,只好点头答应了。
高济向石门外走出去,路过杨雪立身边时,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等高济走出去后,丁广博又叹息一声,对杨雪立道:“他们是为你来的,我不杀他们。”杨雪立没有问原因,也没有道谢,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随你!”话一说完,立马就转过身去,脚步继续向前行了。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停下来了吧。
可就在杨雪立跨出两步之后,忽然听到了一阵箫声。这是熟悉的箫声,这是动听的箫声,这是故人的箫声,但现在这箫声中却充满了怜惜,充满了悲苦,充满了离别,这不是当年杨雪立跟丁广博曾经一起剑箫合吟时听到的愉悦、幸福的箫声。
丁广博吹箫的同时,眼眶里的泪水还是在一滴一滴地往外流,目光始终盯在杨雪立的背影上,没有丝毫移动。惜柔也慢慢转过身来,望着杨雪立渐渐离去的背影,慢慢地拉下了她那已经被泪水湿透了的面罩,只是杨雪立看不见她的面容。
这阵箫声也没有让杨雪立的脚步停下,没有让他回心转意,不过丁广博吹这阵箫声也并不是为了要留下杨雪立,他是专门为杨雪立送行的,他现在无比地渴望能再与杨雪立一起剑箫合吟。剑风!箫声!那是他们的回忆,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回忆,但现在只有箫,剑却没有拔出来,因为“剑”再也不认“箫”为朋友了。
直到杨雪立的身影彻底从丁广博的视线内消失,他才停止了吹箫,缓缓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箫,眼睛还望着刚才杨雪立走过的那条路,望着石门外,缓缓道:“你还是走了!”惜柔也在一旁陪着自己的丈夫流泪,喃喃道:“难道他真的这般绝情吗?”
绝情!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是多么可怕的词,不仅被绝情的人很痛苦,狠下心来绝情的人也十分痛苦,但为什么世间有那么多绝情的人和事呢?老天为什么要让凡人去尝受那样的痛苦?不管是亲人之间,还是朋友之间,这种痛苦都足以让人痛不欲生。现在丁广博和惜柔都是同样的心理。
过了一会儿,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为什么要放他走?”声音很大,在这非常宽阔的大厅里竟然回声不绝,足见说话这人内力十分深厚。可一听到这几个字,丁广博的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就好像忽然有人拿了一块石头拍在他脑袋上一样,然后向惜柔使了个眼色,是叫她退下,惜柔很听话,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慢慢地从刚才她出来的那一个暗门退去了。
就在惜柔退去的那个暗门关上的同时,另一侧又有一个暗门开启,从那里面出来了一个人,是一位老者,身着一身红衣,背负着双手,鬓发已全白,但样貌却看不出很老,而且表情十分严肃庄重,就好像是一代王者,此刻他正慢慢地走出来,走到了丁广博身边。
丁广博看他时的眼神和表情都显得十分恭敬,此刻他向他抱拳行礼,道:“恩师!”那老者点头道:“嗯。”
那老者名叫费云天,正是马云逍在世时,除了教主之外,就数他的辈分最高的那位,也正是他把丁广博带到教中来,最后他和马云逍的一起劝说下,终于使丁广博加入了魔教,并且又是在他和马云逍的指点下,丁广博练就了一身武艺,还教出了高济、张尹强那样的弟子。丁广博有了今天的成就,费云天是最大的功臣,他无异于是丁广博的再生父母,因此丁广博对他十分尊敬,称他为“恩师”。
丁广博的脸上没有刚才那样的悲伤、怜惜的样子,而且还微笑了起来,道:“恩师不是要闭关修炼上乘功夫吗?怎么这时候出来了?”费云天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小子在外面做的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丁广博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费云天又道:“你前些日子从中原回来,我就在开始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了。”丁广博还是没有说话,听费云天说下去。
费云天仍背负着双手,绕着丁广博走来走去,嘴里说道:“以你现在的能力,要荡平各大门派已不是难事,夺取中原武林江湖也是手到擒来,而你上次却无功而返,没有灭掉任何一门一派,从那时起,我就在怀疑你了。”丁广博笑了笑,道:“难道恩师还会怀疑弟子背叛本教吗?”费云天叹息一声,道:“人心难测,身处如今的乱世江湖,不得不多一个心眼。”丁广博听费云天这么说,显然是连自己的弟子都在怀疑,不免有些寒心,当下迟疑一会儿,说道:“恩师尽管放心,本教是弟子的再生之处,恩师也如同弟子的再生父母,弟子有今日之成就,全是因为恩师与马教主的抬爱,否则,弟子早在十年前,就死在武当山下了,就凭这一份恩德,弟子绝不会辜负恩师与马教主的信任,更不会背叛本教。”
费云天仍背负着双手,此刻他的眼睛盯着丁广博,目光十分锐利,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丁广博道:“千真万确,如弟子将来真的背叛了本教,随便请恩师处置,弟子毫无怨言。”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只听费云天道:“好,那为师就给你下一道指令,你能去完成吗?”丁广博道:“弟子现在虽是教主,但您还是弟子的恩师,恩师有何吩咐,弟子无有不从。”费云天一字一字地道:“很好,为师要你杀掉杨雪立!”
丁广博全身都颤抖了一下,道:“什么?杀杀了”费云天接着他说下去,道:“杀了杨雪立!”丁广博很是吃惊,表情显得特别惊讶,他并不是完全想不到费云天会让他去做这件事,但他亲耳听到了费云天跟他这么说,他还是觉得十分惊讶,当下他嘴里支支吾吾的,喃喃地道:“我我”
费云天道:“我问你,当年你跟杨雪立在武当山下生存的时候,他的武功比起现在如何?”丁广博还处于惊讶之中,他虽然想笑,却笑不出来,他回答道:“那时我们都还是十岁的少年,哪儿能有现在的功力?”费云天沉思着道:“也就是说,他从武当山下离开之后,非但侥幸不死,还练就了一身绝世武艺,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丁广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说道:“中原武林之中,即便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也没有那么高的武功,而有如此本领的人,必定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要找出来应该不难。”费云天道:“可我们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样的人,隐藏得如此之深,必定不是一般人。”
丁广博没有说话,费云天忽然问道:“我再问你,你知不知道杨雪立还有什么亲人或者你不认识的朋友?”丁广博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绝没有,我和他都是孤儿,从小父母离世得早,因此我们二人相依为命,彼此照顾,况且他孤言寡语,除了我之外,他几乎不跟其他人说话,而且时常板着一张脸,给人的印象多半都不好,他这种人哪会有什么朋友?”
第62章 去中原()
费云天还在沉思着,而且他的表情和眼神变得有些令人看了就害怕,他嘴里念道:“那会是谁呢?会是谁呢?”丁广博一边沉思,一边说道:“当年在武当山下,我与他分开之后,就被带到了教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