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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崔灵不会理会我和姬小萌,可谁料她竟举起了酒杯,秀眉微挑,微醺的美目中透露出了几分兴趣。
她真等着我敬酒。
我骑虎难下,唯有举起酒杯,轻轻地和崔灵碰了一下杯。
姬小萌不满道:“喂,你哑巴吗?敬酒怎么不说话?”
我耳根一红,埋下了头,声若蚊鸣。
“敬小师叔一杯。”
崔灵又饮下一杯,眼中醉意更甚,竟伸出玉手,猝不及防地摸了摸我的头,轻启朱唇,赏了我一个字。
“乖。”
皇后的日记:六杀上()
接下来;我要给读者大人们分享的日记是我黑历史中的黑历史。
翻开那些天的日记;我便可看见日记本上潦草的字迹以及多处混乱的语序。
可见那时的我理智已失;甚至可以说快到了发狂的边缘。
这一切只因我全然陷入了一个名为“情爱”的致命泥潭;碰上了一个十八年来从未曾遇见过的问题。
这些年来;有时我会想;若我情窦开得早一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到了十八岁还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般被情爱之事折磨得苦不堪言。
若部分读者大人看完这些日记后想骂我,请轻骂。
想打我;别打脸。
小女先在此拜谢。
总之以下的日记依然摘自七年前。
平兴十九年八月十三
昨日和世子去镇上买酒时,世子向我提到了婚约一事。
他的言辞很委婉,话语很真诚;但内容却很伤人。
他说他想退婚。
一直以来;有很多女人喜欢世子,而世子也拒绝过很多女人。
在被他拒绝的众多女人里;最优秀的一位两年前入了宫;一年前生下了位早夭的皇子;半年前成为了本朝皇后。
我虽不喜欢世子;但也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成为被他拒绝的女人中的一位。
世子说完那句话后;我没赞同也没反对;而是让他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一番局势再做决断。
至于暗地里我则觉得他疯了,中了那个小妖女的邪;全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由此可见;爱情果真是世上最可怕的事,就算是世子那样自制力超群的人竟也会陷入其中。
我越发觉得自己过往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要爱上任何人。
用午膳时,我忽然想喝酒,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算不上借酒消愁,因为世子说他想退婚时,我既不感到伤心,也不觉得难过。
可当我看见一一和小妖女相谈甚欢时,心中却涌出了一股古怪的滋味。
不消愁,只想把那古怪的滋味给消下去。
镇上的酒不算太烈,可也禁不住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后我彻底醉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当我醒来时,发觉是在自己的床上。我撑起了身子,见窗外已是深夜,便倒下头,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午膳时,一一照常布菜,之后便默不作声地站在了一旁。
我用完膳后,喝着茶问道:“昨日我是怎么回来的?”
一一道:“出了竹林后,世子给小姐雇了顶轿子,把小姐抬了回府。”
我皱眉道:“那出竹林前呢?”
一一低下了头,片刻后,才低声道:“小姐是被背出竹林的。”
我心中已有答案,但仍问道:“被谁背出竹林的?”
一一的声音变得更小,道:“我。”
话音落,我的心猛地一跳。
一一继续解释道:“我知道这不合礼节,可小姐当时醉得就跟一滩泥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便也没了别的法子。而且这事是世子殿下同意了的,所以小姐不必担心殿下会误会什么。”
一一一边说着,我的心则在一旁越跳越快。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不对,应该是已然发生了变化。
一件我最担心的事快要发生了。
我镇定了心神,道:“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一一未退,反道:“我今日还为小姐准备了一道蜀地甜点,不知小姐是现在用还是过会儿再用?”
他一开口,我心神又乱,使得我连什么甜点都不愿再问,道:“过会儿再用,退下吧。”
一一走后许久,我的心神才定了下来,如常在房中打坐修行,默记口诀。
一个多时辰后,一一端着一个白瓷碗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笑道:“小姐请用。”
我坐在了桌前,双眼好奇地往白瓷碗中看,只见碗中装着我从未见过的东西,那东西晶莹剔透,似冰却又比冰柔软,似粉却又比粉透亮,东西的面上撒着红糖水、白芝麻、碎山楂片、葡萄干。
我终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一一笑道:“我就知道小姐没吃过,这是我们蜀地的特产红糖冰粉。冰冰凉凉,爽甜可口,是我们蜀地人夏日消暑清凉的必备甜点,小姐你快尝尝。”
我舀了一勺,送入了口中,一抬头便看见了一一的笑脸。
他的嘴咧得很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他的眼弯成月牙,藏住了九重天上的星。
下一瞬,我还未来得及细品口中的东西,便立刻将其咽了下去,放下了勺子,冷冷道:“太甜了。”
他皱起眉头,疑惑不解道:“不会呀,我尝过甜度应当是刚刚好的。”
我双眼不敢再看他,怕又看到他的笑脸,便一直盯着面前的那碗冰粉,命令道:“端下去。”
他看了眼白瓷碗中满满的冰粉,又看了眼神情不善的我,道:“若小姐觉得红糖冰粉太甜,要不我等会儿再给小姐做一碗三鲜冰粉?我猜小姐定不知道这三鲜是什么,这三鲜呀就是醪糟、小汤圆还有”
我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退下,我今日没胃口。”
“是。”
一一应完后,便一脸不解地端起了白瓷碗,出了门。
大门紧闭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完了。
这是他出门后我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我彻底完了。
这是他出门后我冒出的第二个念头。
方才我说太甜了,不是口中的冰粉太甜,也不是冰粉上的红糖水太甜。
而是他的笑太甜了。
甜到让人一怔,甜到让人心惊。
甜到让人忘乎所以,理智全失,只觉天地万物不及一个他。
甜到让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我动情了。
我对一个不该动情的人动了一段不该有的情。
昨日我还嘲笑世子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今日报应便来了,原来情爱来之时真无法自控。
无论我运多少次功,无论我默念多少遍清心诀,都无法将他的脸从我的脑海里驱赶。
无论我想了多少个人的名字,无论那些名字有多复杂,可最终都会变成两个最简单的字“一一”。
我再运不了任何功,再看不进任何书,再喝不下任何茶,因为闭上眼是他,睁开眼也是他,书上有他,茶里还有他。
我疯了。
我快疯了。
我已经疯了。
这十八年来我学会了许多常人不会的事,知晓了许多常人不知的东西,可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此时此刻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停止想一个人?
我想我需要有人帮忙,我需要有人替我指点迷津。
我忽然想到了师父,过往在清北派,我若有心事疑结大都会去找师父,师父很乐意与我谈心论道,也很有耐心替我解心结、拂尘埃。
可如今师父已在千里之外,高山之上,我与他再难相见,他也再难相帮。
在这京城中我只能找旁人,于是我很自然地想到了慈爱的外祖父,想到了善解人意的夏姨娘,想到了许久未见的单双双,想到了半月前才一同喝过酒的楚宓。
但最终我还是想到了我爹。
最后我还是写了封密信给我爹。
信上我说得很委婉,我没有明说自己动了情,而是问他,若我遇到了一个乱了我心神的男子该如何是好?
我们父女之间的信从无寒暄,都是直截了当,短小精干。
所以我的信上只有一句话。
晚膳后,爹回信了,他的信更短,只有两个字。
“杀之。”
皇后的日记:六杀中()
平兴十九年八月十四
杀他?不杀他?
杀他?不杀他?
杀他?不杀他?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这并非我不遵从我爹的指示;而是我忽然想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崔灵不会爱上任何人。
第二;就算我当真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不会是像他那样除了容貌、武艺、厨艺外便一无是处的傻小子。
也许我永远不会爱上世子殿下;但在这世间上还有更多不输世子殿下的优秀男子值得我去爱。
而他不值得;他不配;他只能成为一件供我使用的兵器。
至于昨日的种种,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见色起意造的孽。
昨日我尚在迷局中时;连晚膳都不敢再吃他做的,今日我幡然醒悟后便唤来了老赵,让他吩咐一一继续如常做饭。
老赵来后;却告诉了我另一件事。
他说;今早一一找到了他,一一说他极需一大笔钱去救命;所以想问老赵崔府上有没有预付月钱的先例。
老赵本觉得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崔府向来很近人情;以往在大崔府上也是有这样的先例的。
可老赵一想到我曾吩咐过他;一切和一一有关的事必先问过我的意思;老赵便只能先跑来问我这钱到底该不该给;然后再答复一一。
我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只说我自有打算;让老赵不要再插手此事。
午膳时;一一布完菜后,我未动筷便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想要一大笔钱。”
一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是的。所以我想向小姐要余下几个月的工钱,我也不知道崔府上有没有这样先例,若没有,便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听老赵说你急需这笔钱?”
“是的。”
我冷道:“若是我不给你,你是不是便要承你师父的业,去当杀手?”
他苦笑道:“不知道,兴许我会去做些别的,只要能赚钱。”
我不再问他他口中的别的指的是什么,而是问道:“你要拿钱去救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是吗?”
一一皱了皱眉头,道:“人?她确实算是我亲人,我娘去得早,这些年来一直是她和师父陪伴着我长大。“
“她是你妹妹还是你姐姐?”
他摇头道:“都不是。”
“可她是一个女人。”
他又皱了皱眉头,道:“大约算是吧。”
我没有心思去琢磨他的那句“大约算是吧”是什么意思,我只觉一阵胸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酸楚。
然而这些情绪都被我很好地隐藏了起来,我淡淡道:“给你钱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他眼睛一亮,兴奋道:“小姐尽管提。”
我看着他的双眼,忽然笑道:“我要你求我。”
他疑惑道:“我如今不是正在求小姐吗?”
我双眼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地,笑吟吟道:“可如今你的求法还不够真诚。”
他的双眼随之也看向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