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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咱们对那二位上位之人也无甚流连之情。”
“就是可惜了白里将军……”吃客乙叹气,“这么厉害的人物,竟是随着妖女而去,哎。”
郦檀暗自捏紧了拳头。
她与郦简贵为郦国皇族又如何,郦简拼命庇佑的子民却将他们视为低贱的蝼蚁……目光闪了闪,郦檀扯出难看的笑容。
第白里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声音低沉:“此事我们倒也听闻了。”
“原本,有国师在,咱们也无需担忧什么,在……那个谁把持朝政以前,皇城还有过几天安生日子。”
“那个谁?”
“就是……先帝的兄长呐。”吃客乙一脸惨不忍睹,似乎不愿意提起郦符的名号,“若不是他的放纵,武炼军何以猖狂如此?他亲政以后,战功赫赫的黑盔军被硬生生削了一半的编制,被武炼军死死地压着!”
“若是白里将军还率领着黑盔军,武炼军哪儿来的胆子欺压他们?还不是仗着背后有那个谁撑腰!”
“先前那凤祥说,莫统领是国师旗下的……”
“他胡说的。”吃客乙摆摆手,“国师好的很,让那个谁上位只怕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于情于理的确应当是腾王上位嘛。倘若没有国师的压制,那谁只怕更加方式,皇城早就民不聊生了!”
郦檀沉默着。
听着两个吃客絮絮叨叨说着,心中颇为苦涩。
权容究竟使了什么魔法,竟让民间百姓对他深信不疑?明明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毁掉的……明明,他才是最应该被质疑的……
看着吃客们兴致高昂的样子,郦檀彻底没了胃口。
她想起清歌的话,皇城之中,除了郦竹,也许再也没有人会再为她与郦简说一句好话。
若不是出于伦理道义,只怕如今登上王位的人,也不是郦符。
而是百姓口口相传的,无所不能、德高望重的国师大人。
……
离开馄饨摊时,郦檀心情还有些沉重,第白里与她并肩走着,谢更衣与谢长衣只默默地走在后面。
“明日便是他的登基大典,去看看吧。”
“有什么可看的?”
“可看的东西多了去了。”
郦檀抬头,记起了一些东西,“先前,那人说,两个月前,看到有魔物进入腾王府,然后没了动静……”
“不只是他,我也看见了。”第白里道,“所以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原来,你早就怀疑他了。”
堂堂郦国王爷与魔物勾结!
说起往事,第白里讽刺地笑了笑,若不是他过于信任不该信任的人,或许这一切还不至于惨烈如此。
谢长衣走上前,说道:“昨夜清歌也说了,郦国权贵之中一定还有与魔物勾结的人,我想,我们应当尝试将这些人揪出来。”
“揪出来倒不用。”郦檀摇了摇头,“以我等现在的能力而言,做不得这样的事情,否则国家大乱,吃苦的是百姓。”
第白里点了点头。
郦檀目光坚定,“但若要救出皇姨,是一定要把这些人找出来的,这样心里才能有数,不至于莽撞行事。”
第白里赞许道:“不错,懂得思考了。”
郦檀白了他一眼,看向谢家两兄妹,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早就按捺不住了,回家看看吧,顺便,也帮我去打听打听,如何?”
谢长衣与谢更衣感激地拢袖,躬身。
“一切都要小心,莫要惊动了什么。”
“是。”
谢家兄妹相携离去。
呼出一口气,郦檀看着第白里,“你又在想什么?”
第白里欣慰道:“我在想,你既然能明白谢家兄妹的心意,那么何时——”
“——也来明白明白我的心意?”
郦檀:“呵。”
“这是什么意思?”
“没趣的意思。”
正说着,第白里忽然抓住郦檀的手,往旁边一拉,两人躲在一堵墙的背后。
郦檀探头探脑地往墙外看,正巧看到武炼军拐进另一条街市,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幸好你眼疾手快……”
“清歌说弄彰文兴许是被魔物取代了,皇姨正被他关在某个地方。”第白里忽然说道,“等会儿你我分头行动,你去寻师父交代的人,我去查清歌给的线索。”
弄彰文,即是郦竹的夫君,郦国右仆射大人。
清歌昨晚将自己的猜测与情报一一道来,其中便说怀疑弄彰文是被魔物取代了,却又不确定,只是他性情大变,十分古怪,又念及人总是会变化……于是一时无法拿捏。
但弄彰文与郦符一党沆瀣一气的事情板上钉钉!
第39章 我是真喜欢你()
与此同时,右仆射的府邸之中。
两名侍女跪在中年人的脚边,发着抖,旁边是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中年男人烦躁地走了两步,走回微胖侍女面前,一脚将她踢飞出去!
侍女的伙伴见状抖得更厉害了,“大、大人……”
男人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压迫之力,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也可能是纯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来到右仆射的府中约莫七八年了,她从未见过这位右仆射大人和颜悦色的模样,哪怕有,也只是对长余夫人,也就是右仆射的正室妻子偶尔展露,然而听府内的老人说,先前的右仆射大人并非如此喜怒无常……
相反,年轻时的右仆射是个相当温和谦虚的男子,城中爱慕者甚多,而他却对长余夫人一见钟情,一往情深……
夫妻二人琴瑟和弦,相敬如宾……
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大约是大少爷出生后……
也可能是大少爷被诊断为傻子的时候……
“你还有闲工夫胡思乱想?”弄彰文捏着侍女的脖子,把她吊在半空中,“一点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留着你岂不是浪费府中粮食?”
“大、大……咳咳……”
侍女挣扎着,脸色涨成猪肝一般的颜色!
弄彰文冷眼看着,手中冒着白色的烟气,只听到一阵阵烤肉一般的滋滋声,侍女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不过眨眼的功夫,侍女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浑身的肌肉干瘪,如同干枯的老者……
被踢出门去的侍女几乎要爬走,弄彰文只一招手,那侍女便被吸入他的掌中!
和刚才一样,弄彰文捏着侍女的脖子,目光冰冷。
“大、大人……饶命……”
侍女哭成花猫。
弄彰文眯了眯眼睛,“给你一个机会。”
侍女睁大眼睛,感激涕零,“谢、谢谢大人!”
“别高兴得太早。”弄彰文将人扔在地上,从袖中取出手帕擦拭手掌,“今日若是竹儿仍未进食,你的下场,和她一样。”
侍女面如土色,看着那毫无声息的,被吸干精血的同伴……
右仆射……实在太可怕了……
侍女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弄彰文走到案机前坐下,提笔在宣纸上画了一阵,不多时,一个长着牛角,面目狰狞,上半身赤裸,下身只着一块虎斑布裙的男人跃然纸上。
这时,紧闭的窗户缝儿里吹来一阵风,接着,窗户被打开,一阵风卷着嫩叶打着璇儿进来。
窗户又关上。
整个动静里,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身影,除了那嫩叶。
叶子落在地上。
弄彰文放下笔,看着那叶子。
“混沌大人。”
“许久不见,右仆射大人,别来无恙。”空洞的呻吟响起,叶子飞起,绕着弄彰文转了一圈,“好大的怒气……右仆射这是怎么了?”
弄彰文并不想解释,只问他来做什么。
馄饨轻笑一声,“咱们那位神通广大的国师说你对凡人动了情,我还不信,如今一见,算是又输给国师一局。”
弄彰文恼怒道:“你究竟来做什么?!”
“你想留郦竹一命,国师同意了。”
“……”
“不但同意,还给你支了一招,保她不再寻死觅活。”
弄彰文心中一动:“什么招?”
“呵。”混沌感慨,“看样子右仆射大人的确要走投无路了,连这一丝希望也不放弃。”
弄彰文死死皱着眉头,“你究竟说不说?”
弄彰文身后升起了浓浓的黑色雾气——魔气!
“你只需要告诉她一句话。”
叶子飞来,在弄彰文耳边贴了片刻,弄彰文的眉头却没有半分松开。
“那丫头……当真回来了?”
“千真万确。”
“掌握行踪了么?”
“没有。”混沌似乎有些苦恼,“国师大人只是感应到了那丫头灵气的波动,目前只能确定她就在皇城之中,但具体是在哪里,却不知道。”
弄彰文思考着什么。
“你们找不到她,所以来利用长余了。”
“这是互惠共利的事情,右仆射大人不愿意?”混沌道,“仔细说来,您得的便宜更多,既安抚了心上人,又消了妖女,何乐而不为?”
“国师从来算无遗策。”弄彰文挑起嘴角,不知是嘲讽还是赞美。
不过,混沌根本不在乎,又交代了几句,便走了,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书房里,弄彰文还站在案机前,一动不动。
郦竹……当真能引出郦檀么?
……
穿过阴暗潮湿的地道,前方是一个布置华丽的屋子,绸缎制作的锦被上,坐着一个神情麻木的妇人。
妇人虽模样狼狈,脸色苍白,却仍是有股掩藏不住的美人气质,显得柔弱惹人怜爱。
弄彰文走到屋子的入口,随手画了一道符,随即原本无门洞开的入口出现两扇门,弄彰文推门而入。
郦竹抬起眼皮,先是恹恹地看着他,接着嘶吼起来:“你杀了春月和秋实!”
春月与秋实正是先前跪在弄彰文面前的两名侍女。
春月被他吸食尽了精血,秋实则是因为无法忍受精神的折磨,前一刻钟便投井自尽了。
弄彰文手中端着吃食,放在桌上。
“你已两天未吃东西了,来吃些吧。”
“你这魔头……”郦竹捏紧了拳头,却没有动作。
这是她相亲相爱的丈夫,却也是亲手推她入地狱的恶魔!
“竹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
“所以你不能死。”弄彰文深情地看着她,说的话却令人胆寒,“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府中所有人为你陪葬。”
“你——!”
“吃吧。”
弄彰文舀了一勺粥,放在她的嘴边,又哄道:“竹儿,吃些东西。”
郦竹颤声道:“你杀的人还少吗?”
“不少。”弄彰文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所以我不介意再杀掉你疼爱的侄女。”
郦竹惊恐地睁大眼!
“你——!”
她绝望地看着弄彰文自身后伸来的第三只手,“你果然——”
果然不再是人!
弄彰文笑了笑,“你早已猜到了,是不是?竹儿,我就爱你这份聪颖,你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女人。”
笑容竟有些迷恋。
“为了留住你,我不惜让所有人陪葬。”弄彰文吻了吻郦竹冰冷的嘴角,“好竹儿,为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