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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衣曾言自己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并非胡言乱语,虽比不上东方冼的神通广大,但短短数月之间的事情,只要取得契机,他是能窥见的。
……
漫山遍野的黑火,打斗、惨叫声不绝于耳……
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
闭了闭眼,谢长衣挥去眼前的惨状,声音沙哑地说道:“师父,未来……并非不可更改的。”
谢更衣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震惊道:“哥哥,你看见了什么?”
谢长衣却摇了摇头。
他与谢更衣虽是至亲之人,然而有些残酷的事情,他不愿告知她,痛苦应该是哥哥先尝的。
谢更衣皱眉,“师父……”
东方冼手中捏着珠石,看着满脸不甘的谢更衣,“为师,会守在云水窟等你二人归来。”
手中珠石,光芒流转,发出强烈的光芒,蓝色与紫色的光芒交缠,扭转了整个空间的色调……
蓝色珠石没入谢长衣额间,紫色珠石没入谢更衣额间。
“呼——呼——”
珠石彻底没入后,兄妹二人身体隐隐发出蓝色或紫色的光芒,光芒消失后,两人双手撑地,伏在地上大口喘气,努力消化珠石的真气。
“你们追随老夫多年,这是老夫归还的,属于你们的记忆。”
……
东方冼出了屋子,去见到去而复返的郦檀与第白里,屋内传来谢家兄妹痛苦的喊叫,郦檀脸色一白。
“师父……”
第白里也听见了,拉住她的手臂,声音低哑:“檀儿,你还记得你我流连民间时,听闻的关于名医谢大夫的异事么?”
郦檀颤声道:“那样的事情……”
十五年前,谢家十数口人一夜之间遭血洗,名医谢大夫死得最为惨烈,活活被拔掉皮肉,血淋淋地挂在谢家门口。
其余谢家人要被断手断脚,要么被开膛破肚……
十来年过去,血案未结,谢家惨案却成为了民间的谈资……
郦檀还记得自己听完评书人全须全尾地讲完了血案的经过后,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第白里第一次没有嘲笑她的胆小,面沉似水。
“实在不像是人为的。”第白里断言,“我想去谢家看看……”
……
回忆结束,郦檀却记不起第白里有没有去谢家的遗址了,“后来你去了吗?”
“送你回宫后,我与权容去了。”
听到权容的名字,郦檀眼神一闪。
“谢家有个大院子,我们在里面查探了一番,没什么特别的发现。”第白里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人做的。”
“是……魔?”
“若非魔物,决计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无声无息地解决十六个人,连邻居也没听到任何响动,这不正常。”
比起人为,魔物所为更让郦檀无法接受,“或许……是特别厉害的……”
第白里看着沉默无言的东方冼,“师父,我猜测的对吗?”
东方冼没有说话,背着手走了。
屋内的惨叫停歇,剩余精疲力竭的喘息。
郦檀冲上前,推开屋子,只见谢长衣抱着谢更衣,脸上带着泪痕,费力地安慰着谢更衣,“无事,无事,都过去了,哥哥在这里。”
见到郦檀与第白里,谢长衣轻轻竖起一根手指,第白里拉着郦檀悄然离去。
……
“更衣说,她的父母死于十二年前的瘟疫,原本她与长衣也染上了病,熬到奄奄一息的时候,是师父救了他们……”
“……待到云水窟,教授武艺,带他们修炼灵力……”
说着说着,郦檀吸了吸鼻子,忍不住了,“究竟是什么……那么残忍,怎么能……”忽然想到什么,郦檀看着第白里,“你是……如何猜到的?”
“长衣告诉我的。”
“什么?”
谢长衣承袭了东方冼预见能力的皮毛,东方冼授予他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透露出他父亲的真实姓名,与谢长衣记忆中的不符,于是事后谢长衣调查了一番。
“不过,名为谢铭的男人,郦国存在不下百位,夫妻早逝的又有许多,他也没调查出什么结果。”第白里说道,“他只是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世或许还要复杂一些……”
“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将他与谢铭大夫关联在一起的?”
“长衣左肩上有一片梅花烙印,谢铭家中有一副残画,画上梅花与长衣身上的一模一样。我仔细瞧过那画,近看似落地梅花,远看则知,是一片落在人肩头的梅花。”
“竟有这等巧合……”
第白里笑了笑。
他倒不认为这是巧合。
梅花不一定是谢铭烙在谢长衣肩头的,比起谢铭,他更怀疑是东方冼。
至于目的——
大抵是东方冼并不想彻底隐瞒谢家兄妹的身份,总要留一些蛛丝马迹给人线索。
但是……
这又是为什么?
这下,第白里也猜不透了。
“真是老奸巨猾。”
“什么?”
郦檀正心疼着谢家兄妹俩,忽然听第白里没头没脑地骂了一句,联系“老”字,郦檀断定第白里又不尊师道,在骂东方冼!
“我不明白,为什么师父突然要让他们想起这样的事情,既然已经隐瞒了,就隐瞒一辈子啊。”
这一次,郦檀也不帮东方冼说话了。
第白里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拳般,怔住!
一辈子?!
是啊,既然隐瞒了,为什么不隐瞒一辈子?!
莫非是——!?
……东方冼…究竟看到了什么?
一股浓浓的不安充斥在第白里心头,他转头看着愁云惨淡的郦檀,心想,傻点就傻点吧,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承下她肩头所有的重任,她只要傻乎乎地乐着就好。
“你看我做什么?”
郦檀摸了摸自己的脸,没脏东西啊。
第白里眼睛亮亮的,骂道:“傻子。”
郦檀:“……”
为什么又骂人!
第34章 回民间()
翌日。
清晨。
郦檀与第白里早早跟着东方冼进了修炼之地,谢长衣与谢更衣等候在主观的石门前,谢长衣背着四人的包袱。
谢长衣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谢更衣冷着脸不予回应。
昨晚的真相令她几乎无法承受,谢长衣却是恢复得很快,现在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更衣,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谢长衣伸出手,揉了揉谢更衣的脑袋,“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管,哥哥给你撑起一片天,去了民间便好好享受一番。”
谢更衣偏过头,眼眶微红。
谢长衣叹气,话虽这样说,身上肩负着血海深仇,谢更衣又如何能释怀享受?就连他自己,胸中也郁结了巨大的怨气……
出神之际,谢长衣只见两个长着陌生脸孔的少年少女朝他们走来,他扯了扯谢更衣的衣袖,示意她看看。
谢更衣抬头看去,所见是容貌清丽的少女,与看似风流的少年,两张脸都是陌生的,若不是身上穿着他们熟悉的衣服,谢更衣就要抽出鞭子了。
“大人?”谢更衣看着那清丽少女。
少女点点头。
“白里?”谢长衣看着风流少年。
第白里挑眉。
谢长衣由衷说道:“这模样实在太适合你。”
风流不羁。
谢更衣却道:“大人还是先前的模样好看。”
生面孔的两人正是易容过后的郦檀与第白里,回到民间是非之地,两个戴罪之身的“逃犯”总不可能顶着原来的脸大摇大摆,一大清早就被东方冼叫去改头换面。
这就是东方冼送给他们的临别礼物。
郦檀无言以对,“下山后,莫要再叫我大人,唤我叶隐。”
指了指第白里,郦檀道:“唤他白殊。”
谢家兄妹了然点头。
最后回头望了眼云水窟,郦檀深吸一口气,领着三人下山去。
一路上,谢长衣的话最多。
郦檀与谢更衣走在最前面,谢更衣似乎有些受不了谢长衣的废话,快步紧跟郦檀,将谢长衣与第白里甩到后面。
看着少女与平日无异的模样,郦檀心里却没有放心多少。
昨晚第白里说过,过了一夜,谢家兄妹即便再痛不欲生,也会竭尽所能地隐藏情绪,而他们能做的,就是不问。
于是郦檀什么也不问,和谢更衣谈起第白里儿时的蠢事。
谢长衣听了一段,嘲讽道:“原来你儿时就这么混蛋!”
好好的皇家少年不呆在宫中,跑来民间寻花问柳!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儿?”第白里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当真不记得自己曾当众轻薄过花魁。
谢长衣冷哼,“你自然是记不得,即便是记得,你也说记不得。”
第白里快被他烦死了,一路上说个不停,像几百年没下过山的野鸡!
随手摘了一把野花,第白里抓着谢长衣的后颈,野花悉数塞进他的嘴里!
谢更衣回头一看,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你做什么?!”
她的哥哥只能她欺负!
谢长衣眼角挤出两滴泪,谢更衣二话不说甩出鞭子就往第白里身上抽,第白里轻巧避过,接着又是第二鞭……
郦檀:“……”
郦檀扶额,看着脚下绵延的山路,这么下去,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
走到皇城脚下时,郦檀看着来来往往的郦国子民,有些恍惚。
四人皆是容貌出众的人中龙凤,加上衣着不凡,站在一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惊艳的,有艳羡的,有企图靠近的,也有嫉妒不屑的。
这些目光,郦檀曾经都拥有过,但遭受最多的,是最后一种……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头顶,第白里温和的声音传来,“傻站着做什么,给人参观吗?”
谢更衣捏紧手中的长鞭。
谢长衣揽住她的肩头,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有我在。”
谢更衣垂眸,比起谢长衣,她的确不算特别坚强。
这是一片……令她充满仇恨的、血腥的土地……
“先寻个落脚的去处吧。”郦檀拍拍谢更衣的肩膀,“待会儿带你去吃民间好吃的糕点酒酿。”
“大……叶……嗯,那个,不要带我妹妹去喝酒呐。”谢长衣舌头打结一般怎么说不出郦檀的称呼。
叫大人叫习惯了,又要叫假名……假名叫全名显得太生疏,只叫字又显得……很奇怪……
纠结死谢长衣了。
穿梭在繁华的街市上,郦檀左右看看,看到醉烟阁的招牌,“就这儿吧。”
谢长衣看着醉烟阁的招牌,喃喃道:“听起来像青楼似的。”
第白里道:“青楼?只怕你连门也进不去。”
“你——!”
郦檀与谢更衣已经进了醉烟阁,小二热情上来招呼,郦檀定了四间上房和一桌好菜,回头一看,第白里和谢长衣还站在门口拌嘴。
“原以为白……白殊已经够不着调了,长衣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男人都是这般幼稚的么?”
小二领着二人上了二楼的清雅隔间,谢更衣将长鞭放在桌上,对男人的品性发出质疑。
郦檀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