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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山壁置换的一瞬间猴子一般蹿上了灵崖之上的平地,等动静平息后,两人脑门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死里逃生后,第白里只想以银落将谢长衣叉起来,丢下悬崖!
谢长衣挠了挠头,“那……我们再下去一次?”
第白里:“……”
谢长衣正色道:“人非圣贤,即便是师兄这般顶尖的人物,也——”
“闭嘴!”
不等谢长衣聒噪完,第白里飞身下了山崖,谢长衣摸了摸鼻子,坚持说完:“……也是会失误的嘛。”
“这是失败!”
灵崖下,传来第白里的冷笑。
一番内外置换后,原本隐藏在山壁之后的光景暴露无遗,第白里看着面前的景象,有些哑然。
谢长衣翩然落在他身旁,解释道:“这里是师父的聚宝之地,名唤乌嘴。”
眼前是一个漆黑的山洞,不知通往何处。
第白里跟在谢长衣身后,谢长衣指尖以灵力聚集真火,在前方照路。
山洞两边没什么特别的,光秃秃的岩壁带着湿气,整个空间都是湿润的。
“为何叫乌嘴?”第白里无聊问道。
谢长衣淡淡道:“因为开心。”
“……”
第白里克制着自己打人的冲动。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似乎走到了山洞的尽头。
山洞尽头,有一片仙境一般的地界——约莫方圆五百米,其间一潭冒着白雾的淡蓝色池水,池岸边上,长满形态各异的奇珍异草,一棵高逾十米、长满红色叶片的树尤其醒目,树叶片片落下,悉数落入池水中,化作金红色的气流消散。
那树发着红色的光芒,吸引第白里的视线。
“诛诀。”第白里说道。
谢长衣正领着他走近,闻言,笑了笑,“白里果然见多识广。”
“这等仙物我从哪儿见识去?”第白里纠正道,“儿时在古书中偶然看见过,没曾想有朝一日竟真能见着。”
传闻诛诀乃世间万木之主,集木中之毒与药为一体,对邪恶之体有着强大的克制之力,但若要使之发生效用,还需要许多契机。
对第白里而言,这种看似强大,实则约束繁多的东西算是一种麻烦。
“师父命你来取此物?”
“不尽然。”
谢长衣招了招手,示意他看向诛诀附近的一棵齐人小腿的草:“灵芝,这便是我们要的了。”
第白里看着那长得跟狗尾巴草似的东西,道:“灵芝……是长这样的么?”
那些褐色的,长得跟扇子一般的东西不也叫灵芝么?
谢长衣叹气,“师父说你无心修炼灵力,只凭着一身武艺也敢打遍天下,起先我还不信,现在是信了。”
“为何?”
“修炼之人,又岂会不懂灵芝?”谢长衣说,见第白里仍是皱着眉头,解释道,“此灵芝非彼灵芝,修道之人的灵芝,是可遇不可求的灵药。”
“对急于突破灵力高阶境界,却又苦于没有足够的天赋支撑的人而言,灵芝便是他们的救命……仙草。”
“修炼灵力能够打通灵脉?”
虽然对修炼之道没有向往,但修炼灵力的机理他是明白的。
灵脉通融性与承受力是决定灵力修为高度的基础,如同山川见的万千溪流一般,越是深邃浩瀚、四通八达的溪流,越能容纳更多水流,对于修炼之人而言,水流就是灵力,溪流就是灵脉。
谢长衣一脸“你也不算无可救药”的表情。
第白里这下便知道东方冼的用意了。
烛照元神千百转世,沾惹尘间之气无数,郦檀自恢复行动后,东方冼便让其在灵溪之上“抓鱼”修炼,实则是为了洗涤去她魂魄中的污浊之气。
先前郦檀的灵脉被东方冼与郦简先后封锁过两次,要再度打开灵脉进修灵力,就要先将魂魄中的不干净气息清除干净。眼下,想必郦檀已经清理得差不多,可以解锁灵脉中的封印了。
释放灵脉……对于郦檀而言,几乎是获得一次新生。
哪怕曾经因为灵脉封锁而遭受的白眼与嘲讽不会因此烟消云散,但好歹,郦檀不必再因自己的平流无能而闷闷不乐。
第白里看着谢长衣摘了一株灵芝,接着,那地里又迅速长出一株一模一样的,谢长衣又摘了一株……
总共摘了三株。
谢长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事情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谢长衣将灵芝拢入袖中,不多收,袖中滑落一个小巧的竹笼,装着三株碧绿鲜嫩的灵芝,缓缓说道:“大人体质与寻常人等自然不可相提并论,灵芝对于平常的修炼者而言,是一味灵药。但是对大人而言,却只不过是一种通散灵脉的辅助,真正要彻底打开灵脉,还需要一个重要的东西。”
“解铃还须系铃人呐。”谢长衣意味深沉地说道。
仔细品味着谢长衣的神情,第白里想了想,说道:“是要心尖血吧。”
郦简用以封印郦檀烛照元神的心尖血。
谢长衣只淡淡微笑。
第白里心中却已了然,话已至此,他与郦檀免不了再往皇城走一遭了。
“白里,你当真视灵力修为若无物?”谢长衣忽然问道,目光有些凌厉。
第27章 仙树诛诀()
这是谢长衣今日第二次谈及他的修为,第白里心中奇怪,却也有些无所谓,“视为无物倒不至于,只是相比常人而言,不怎么追求罢了。”
“为何?”
“不渴望,不想要。”第白里道,“令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总也有人对其不感兴趣。”
谢长衣却道:“你誓死保护大人,若没有顶尖的灵力修为,你又如何护她不受半分伤害?”
第白里一怔。
谢长衣叹气,哪怕是在两人较量的时候,第白里也没有使出全部的灵力,他更为依赖的是手中的武器。
果然是个了不得的角色呐。
想起东方冼某日只对他与谢更衣说的话,谢长衣苦涩地笑了笑,一个郦檀这般的大人物留在云水窟就已经够他们折腾的了,再来个第白里……
“灵力高强不过是修炼之人寻求的心理安慰罢了,真正比拼起来,倒不如手上的功夫来得实在。”第白里回过神来,说道,“当年皇家不过是恰巧得了个修为不错的初始皇,数百年来,百姓们便只拥修为高等的人为王,可笑地以为那样的王足以保护整个国家,然而实际上呢?”
“这一切不过是百姓的自欺欺人,真正守卫国家的,是浴血杀敌的将士。他们修为甚至不及檀儿,却稳稳护着国防边境,你能说他们没有实力吗?”
谢长衣:“……”
“我知道你想笑我尽说些谬论,但对我而言,灵力修为如何的确不怎么重要,即便一生破不了亲宗之阶,我也能护檀儿周全。”
“狂言乱语。”谢长衣轻笑,也不知道是感到好笑还是感到无奈。
“皆是肺腑之言。”第白里四周看了看,“还有要取的东西么?没有的话便出去吧,这里冷飕飕的。”
谢长衣却看着他,一动不动。
“你发什么呆?”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可以达到灵阶呢?”
灵阶,灵力修炼的最高境界,在数百年来,无数修炼者不惜一切地磨练自己,却无任何一人达到的境界。
因为无人达到,修炼者甚至开始怀疑那上古流传的古书是否记载错误,心中虽这样怀疑,但仍有数以万计的人向往着成为到达灵阶的圣者。
谢长衣与第白里性格有些相似,时而正经,时而犯浑,令人难以捉摸他话里的真意。
“倘若我也是命定之人,得了成就,我一定第一个——”
“什么?”
“命你给我端洗脚水。”
谢长衣:“……”
忍——!
谢长衣忍得呼吸都有些颤抖,将手中的竹笼扔给第白里,自己则走到诛诀树下,恭敬地深深一鞠躬,继而双膝跪地,两手秖,闭眼,嘴中念念有词。
站在几步外的地方,第白里静静看着。
不知为何,他半分也不想靠近那发着光的仙树。
过了片刻,谢长衣站起身,一片火红的诛诀之叶徐徐飘至他的面前,他伸出两手,虔诚地接住。
“让那孩子过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
第白里心中一动。
谢长衣道:“白里,过来。诛诀仙人唤你。”
果然是这树在说话。
第白里还未走到诛诀下,一股无法忽视的排斥的气息将他生生拦在离诛诀三五米远的地方。
只觉得有一股气流在自己胸腔肺腑之中肆意流动,第白里却完全无法阻止!
“白里……”谢长衣察觉他的异状,只担忧地喊了一声,并没有上前。
诛诀顶部茂密的树叶们摇晃着,沙沙作响,像被风吹动一般,然而乌嘴之中没有半丝风力。
气流突然在胸腔之中乱撞!
第白里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刺了无数刀刃,疼痛难以忍受,右手手掌摊开,隐隐有青蓝色的光芒跃动,银落若隐若现——
“白里,冷静!”谢长衣喊道。
手掌翻转,银落消失,第白里单膝跪在地上,胸口的疼痛让他满头大汗!
“你在……做什么……”第白里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
体内的气流虽莽撞,却没有带着恶意,似乎只是为了试探什么……但第白里最不能容忍他人的侵犯,即便是诛诀这般的仙树也不能!
若不是谢长衣的那声喊叫,银落早已出鞘……
“呵。”一声轻笑。
随即,在第白里体内流转的气息消失殆尽,留第白里大口大口地喘息,诛诀的树叶不再摇晃,只听诛诀冷淡的声音响起:“你叫白里?原来,你叫白里。”
诛诀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
第白里站起身。
“若不修炼你的灵力,来日便只有像方才一样,被他人的真气肆意侵入体内,痛不欲生。而你,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武功盖世又如何,不过是莽夫行径,真想要保护重要之人,还得内外兼修。”诛诀说道,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劝说。
第白里这次再走近,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他脸色不虞,谢长衣都有些不敢与他说话。
“多谢诛诀仙人提点,白里顿悟了。”须臾之后,第白里恭敬拜了个谢礼。
诛诀真气进入体内后,他切身体会到了无能无力的感觉,似乎在宫变之后,他总是轻易地就会体会到这种感觉……今后路途必然凶险,他不想在郦檀陷入危机之后,再体会一把废物的感觉……
“明白就好。”诛诀道,“那位大人,便多劳你费心了。长衣,你留下,我与你说几句话。”
“是。”
谢长衣对第白里点点头,后者先行离开。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谢长衣离开乌嘴,在乌嘴洞口画了一道六芒星的符咒,灵崖内外再度置换,很快归于原貌。
谢长衣跃上灵崖,见第白里还未离开,正从半空中缓缓落地,想必是刚才灵崖置换时他正坐在崖边,险些又被夹进去,于是飞起避难……
只不过这一次,第白里没有吼他。
“你……”第白里欲言又止。
“没想到你对师兄我如此重情重义——”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