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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容走入大殿内。
一切嘈杂之声戛然而止。
丞相最先反应过来,行礼鞠躬,其余大臣悉数效仿。
权容面色苍白,忧心道:“昨夜宫中异变,想必各位大人业已听闻,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权容的失职。”
说着,权容朝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丞相忙道:“国师切勿过于自责,昨夜事出凶险,谁也不曾想竟会是如此结果——哎,万万没想到,国之公主竟是一等妖孽!”
“丞相说的极是,国师为郦国鞠躬尽瘁,已是功德无量,切勿因此妄自菲薄!”
众大臣纷纷应和。
权容仍是满目忧虑,“如今陛下魂归西天,国之上下必然动荡不安,还望各位大人把细着些,替先皇守着这江山才是。”
丞相道:“国师所言极是,只是——”
权容道:“丞相但说无妨。”
郦国国师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郦简不再,最有话语权的便是国师了。
丞相叹息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呐,国师,这可如何是好?”
权容目光在大臣的脸上来回看了一圈,神色各异,像一群小丑,正在上演一场滑稽的闹剧。
“事已至此,如今我等便只能倚靠腾王了。”
权容此话一出,所有人连连点头,开始分析让腾王登基的合理性与可靠性。姗姗来迟的腾王两眼血红,一进殿门就被大臣们拉着一番嘘寒问暖,三言两语,将权容的意思说了。
郦符怅然道:“话虽如此,但先帝尸骨未寒——”
“江山重要呐,腾王。”丞相焦急说道,“再者说了,先帝之女乃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昨夜一番牺牲,也算是为江山、为天下苍生赎罪了!腾王万万莫要推迟,帝王之位不可空缺呐!”
郦符仍是不甚愿意的模样。
权容道:“腾王向来心系天下,为万千子民安危着想,您便应下吧。”
郦符叹了口气。
“既然国师都开口了,那本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23章 上古之战()
云雾缭绕的山顶之上,群鸟惊飞,树林摇曳,若隐若现之间,一座道观般宏伟的建筑一闪而逝。
东方冼闭着眼睛,双手虚虚堆成塔形,手中血红的光芒时隐时现。
第白里坐在屋子外,看着头顶原本如水一般荡漾着波纹的透明穹顶彻底稳固隐形,那是类似云墙一般的保护结界,只是这个结界之内的一切对于外界而言是不存在的。
云水窟。
第白里默念着这个从来只在传闻中听过的名号,他本没有当回事儿,没曾想,步入绝境之时,竟是这个原以为虚无缥缈的地方救了他与郦檀。
两日前,第白里带着郦檀从宫中逃出来,身后追兵众多,令他疲于应付。好在半途出现一头黑狼,载着他与郦檀无意中闯进了云水窟——
黑狼被赶走了,他和郦檀留下了。
正出神时,一个紫衣少女走了过来。
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模样还有些稚嫩,眉宇间却是十分英气,长得甜美可人,然而第白里却不愿轻易招惹她。
初入云水窟,他与少女打了一架,少女一条长鞭使得出神入化,抽得他皮开肉绽!
“你又坐在这里发呆。”谢更衣撇了撇嘴,将手中的一碗药递给他,第白里取来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令他眉头狠狠皱在一起。
“你就是把地坐平了,殿下也不会如愿醒来。”谢更衣凉凉说道,她坐在第白里身边,“你知道殿下的云水窟是怎么来的吗?”
第白里看着她。
谢更衣道:“师父百年前建起了云水窟,便是为了等这一日——等殿下的归来。”
第白里一怔。
自来到云水窟开始,郦檀便被云水窟的主人东方冼带入这座屋宇之中,至今没有动静。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东方冼究竟要做什么,或许连谢更衣这样的关门弟子也不知道。若不是感觉到此刻确实没有危险,第白里大约已经发疯闯进去捞人了。
谢更衣大约是闲着了,竟主动跟第白里聊起郦檀来。
虽然说的话让第白里很是疑惑。
“百年前……那东方道长如今岂不是已逾百岁?”
“师父究竟多少岁,连我们也不知道。”谢更衣摇了摇头,“师父曾说,他的一生是为一个人而活,这个人想必就是殿下了。”
“檀儿她……”第白里想起那夜里郦檀突然爆发的力量,眉头紧皱,“她不是寻常人等,是么?”
谢更衣笑了笑。
“她是谁?”
“是苍生之主。”
第白里一愣,眼神由震惊转为茫然,又变得坚定。
“你说的是真……”
谢更衣被他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第白里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糊弄了!
“你——!”
屋内传来浑厚年迈额嗓音,“更衣,休得无礼。”
谢更衣连忙站起,对着木门鞠躬,“徒儿知错。”
“白里小儿,进来罢。”东方冼说道。
听惯了别人称呼他白里将军,还是头一次听到白里小儿这等名号,第白里也来不及怄气,推门进去。
屋内陈设简陋无比,四处飘着白色的雾气,唯一引人瞩目的是一块半人高的巨大冰床,冰床冒着寒气,东方冼坐在冰床之下,双膝盘着,双眼紧闭。
东方冼穿着简单的道士衣袍,灰色的袍子,没有特别之处,脸看上去也不过五六十岁。
“白里小……”
“东方道长,唤我白里即可。”
东方冼徐徐睁开眼睛,第白里长身玉立,站在他面前。
“脾气不小。”东方冼哼了哼。
第白里眼里只有郦檀,昏迷了两天两夜的郦檀看起来没什么生气,在冰床上躺了两天,身周都结着冰气。
“檀儿她几时能醒?”
东方冼没答话,抬眼看他。
半响后,东方冼眯着眼睛,哑声道:“小子,你可见到殿下释放的金光之力?”
“亲眼所见。”
“你未曾受到任何影响?”
第白里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似乎……的确无甚感觉。”
郦檀最后爆发的金光有轻微的灼热之力,连权容都无法抵挡,周遭的建筑更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摧毁,然而第白里连挡也没挡,全然没有受到影响!
撸着花白的胡子,东方冼上下打量第白里,那目光让第白里十分不自在。
等了许久,第白里也没听到东方冼的下文,他焦急地看着昏迷的郦檀,又问了一遍她何时才能醒来。
东方冼站起身,缓缓道:“她会醒的。莫急。”
第白里:“……”
东方冼道:“你可知殿下那股力量为何物么?”
第白里摇了摇头。
“上古时期,日与光明之神烛照与暗与邪恶之神幽荧大战,两败俱伤,幽荧暗藏世间,烛照元神残留转世。”
第白里睁大眼睛,看着郦檀。
“千万年来,烛照之元神不灭,轮回转世,只为待幽荧重见天日之时与之抗衡。”东方冼道,“殿下那日所爆发之力,便是烛照的光明之力。”
“烛照之魂,将要觉醒。”
“檀儿她……”
“更衣没有欺骗你。”
第白里扯了扯嘴角,“烛照觉醒,幽荧也将现世,可是如此?”
东方冼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小子,一点即通。”
“那么——你又是谁?”
“我乃烛照挚友,腾蛇。”
第白里:“……”
东方冼道:“当年烛照元神险些消散,是老夫拼着力气与他人夺回了最后一丝元神,随着元神的转世,老夫亦是历经了千万年的变迁,如今,终于等到了殿下的归来。”
第白里灵敏地抓住一点,“他人?”
东方冼眼里带着笑意。
“烛照还有其他战友,是么?”
“不错。”
“他们——”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
“待殿下醒来,我会逐一交代,毕竟,以后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东方冼叹了口气,“不过你也不用抱太大希望,连我也不知道昔日的战友们如今转世在何处,我的义务只是护着烛照罢了。你会陪着殿下去找他们吧?”
第白里不置可否。
“你似乎并不是十分震惊?”东方冼发现了。
第白里淡淡道:“无论真假,我都不在乎。”
“那么你在乎什么?”
第白里目光落在郦檀身上,看向东方冼。
东方冼了然。
第24章 成一对儿()
“殿下目前的修为尚不能承受烛照之力,那夜之后,全身经脉尽断,加之先前滥用凤凰烈火导致体内虚火过旺,老夫便将她放置在冰床之上,以冰寒之力与凤凰烈火相抵。此冰床乃是以上古雪神元神化成的,不但冰寒,也能修复脉络,因此,你无需担忧。”东方冼终于应答第白里的问题,“不出两日,殿下便能醒来。”
“有劳道长了。”
“小……白里,待殿下醒来,老夫便收你二人为徒,如何?”
“道长这是?”
“殿下灵脉被人刻意封锁了十五年,要修炼至足以承受烛照之力的程度,少不了半年的修炼。而你——”东方冼顿了顿,说道,“你要保护殿下,功夫岂不是应当更上一层楼?前方路途之凶险,以你现在的能力,走不远。”
第白里自小在夸赞之中成长,初闻他人的轻视,心中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东方冼所言极是,现在的他连权容也无法战胜,又如何能保护郦檀?
一想到郦檀倒在血泊中的模样,第白里的心都揪了起来!
他曾发誓不让郦檀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做到!
东方冼看着满脸懊悔的英俊少年,轻声说道:“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今后你与殿下有更重要的使命。”
“她失去了至亲。”
“人生在世,正是得失的体会。”
第白里黯然。
郦简之于郦檀是半条命,又岂是简单的一句得失能够概括?
……
三日后。
郦檀坐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望着脚下的皇城发呆。
一夜动荡,举国上下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还是那么宁静繁华。
她与郦简之于这个国家,果然没有半点分量。
谢更衣跃上岩石,与郦檀并肩坐着。
“殿下,吃点果子?”
谢更衣手掌中,放着几个鲜艳的红果子。
郦檀摇了摇头。
谢更衣收回手,一颗一颗地自己吃着果子。
“不要再叫我殿下。”郦檀轻声道。
她早已不是殿下。
民间的传闻她从云水窟的一些弟子口中听说了,现在的郦檀成了郦国的妖女,正被四处追捕。
“大人。”谢更衣忽然说道。
郦檀不置可否,那日东方冼与第白里在冰床前的对话,她都悉数听见了。只是身子无法动弹而已,神智却是清楚的。
醒来后,郦檀沉浸在丧父之痛与亲友背叛的绝望之中几乎无法自拔,东方冼恼怒了一阵,对她说出了全部的实情,郦檀震惊之余,再也无可奈何。
……
“烛照之力历经千万年的轮回,元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