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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小姐,这等事情便让我们来吧——”
“二小姐,我这就去给您拿手炉。”
各归其位。
叶序这才满意了。
然而——
叶隐却转头就往屋子里走,叶序不依不饶地说道:“妹妹,你对待姐姐的态度真是够恶劣的,难不成你要我像教训她们一样教训你么?”
威胁。
叶隐心中冷笑。
她的一双手在冷水里浸泡了一个时辰,都快冻得没了知觉,比起这个,叶序的威胁不过是挠痒痒一般。
所以她根本没放在眼里,继续往屋子走。
叶序大声咒骂:“给我拦住她!”
她的两个女婢立马左右夹击,堵住了叶隐的去路,“二小姐,大小姐有话要说,还请您留步。”
叶隐面无表情,转身看着叶序。
叶序一腔愤恨,对着叶隐的那张脸,更是愤怒异常。
城里百姓都说,叶隐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就连跟她在一个学堂学习的儿郎们,都对她感到好奇不已,几次三番想要来知县府跟叶隐交流一番,她最厌恶儿郎们脸上向往又羞怯的神情。
这叶隐长得是好,但——不过是个下见的胚子,何德何能配得上倾国倾城的赞美?论姿色,她叶序哪里有半点比不过她的?!
就是在整个华国,她姿色也绝对是拿得出手的!但是叶隐这种出身卑劣的庶女,长得再好,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叶隐淡淡开口,她的声音如同这十二月的雪,清亮却又冰冷,曾有儿郎说过,她的声音和她的容貌一样,容易令人沉迷。
叶序走到她面前,“妹妹,你还在怪我不成?”她摸了摸自己淤青消去的脸颊,似在提醒叶隐,受伤的人可不只是她一人。
叶隐冷冷地看着她。
这个人自称是她的姐姐,但是从小到大,却从来没有让她过过一时片刻的好日子,只要有半点机会,便一定要捉弄她。叶隐的生母在时,便教她凡事要忍让,叶隐再不服,也只得听话忍着,两年前生母去世,叶隐的日子越发难过,在叶序的打压下,她明白,忍让对于她而言,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她一改常态,变得以牙还牙,哪怕被叶清水严重惩罚,也绝对不让叶序轻松占到半点便宜,久而久之,叶序也不再如小时候那般处处为难她,大约是知道自己也会吃亏,于是轻易不敢再出手。
叶隐似乎懒得跟她说话,叶序心中气恼不已,又没法发作,她要是发作,这疯子肯定跟她斗到底,谁也讨不着便宜。
“罢了,原本我还担心你在此处过得忒不顺心,想着来关怀你片刻,既然你如此不领情,那便算了,是我自作多情,妹妹哪里会让自己受委屈呢。”叶序道,“走吧,别在这儿打扰妹妹的清闲日子。”
“是。”两个婢女跟在叶序身后,三人潇潇洒洒地朝门口走去。
大门还是敞开的。
不等他她们走出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便走了进来,“序儿,你怎么在此地?”
“大哥!”叶序见了来人,开心地扑了上去,“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行军要五天吗,这才三天。”
叶生简单解释一番,随即目光落到叶隐身上,此时叶隐已经进了屋,他只看到叶隐的背影,接着是紧闭的房门,叶生皱了皱眉。
叶隐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叶生心想,见他回来了,竟然也不知道来打个招呼,成天一副所有人欠着她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来气儿。
“我听人说,你被她打了?”叶生仔细端详叶序的脸。
叶序捂着左脸,委屈道:“可不是嘛,她打人好凶的,我的脸都肿了一天。今天才算稍微好了些。”
叶生怒道:“当真是放肆!竟然敢打你的脸!”
“大哥,你说叶隐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我真是见着她就烦得很。”两人相携着走出了偏院,叶序愤然说着,“要不你让爹赶紧给她说一门亲事吧,把人嫁出去,咱们就都省心了,免得还得提心吊胆地防着她。”
“你说的,父亲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
“只是什么?难不成她真的没人要?”
“序儿,你是比她大的,要成亲也应该是你在前,怎么能让一个庶出的比你还先出嫁?”叶生挑了挑眉,说道,“大哥接到一个消息,说是太子不日便要进行太子妃的选秀,你且准备准备,以你的姿色和你的才气,当个太子妃不是什么难事儿。”
叶序娇羞地掩嘴笑:“大哥你胡说什么呢。”
“害羞了?”
“讨厌!”
“哈哈哈——”叶生笑了起来,“大哥知道你恋慕太子已久,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你可要好好珍惜,莫要让自己后悔。”
“这还用你说!”
“对了,过两日太子回来咱们府上一遭,具体是为了何事,谁也不知道,不过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事儿。”叶生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子,“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不用哥哥再教你一遍吧?”
叶序自信地勾起嘴角,“你放心,我一定让太子对我印象难忘。”
“那我可等不及想看你的表现了。”
“等着吧。”
……
与此同时。
华国皇宫。
东宫里,灯火通明,权容正对着一幅画出神,画上是一株海棠树,树下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少女摘了一树海棠花,要献给少年。
左侧题字:一树梨花压海棠。
冥王最终说服了权容重回阳间,只是这阳间,不再是权容曾经生活的世界,这里没有灵力和魔物的存在,所有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他曾经所在乎的一切,也都不复存在,从重生回来,他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寻找冥王所说的烛照的另一个转世。
重生后的半个月后,他找到了那个人。
拿到画像的那一刻,权容几乎要哭出声来。
那人叫做叶隐。
她有着和郦檀一模一样的眉眼,连眼神都是那么的相似。
权容情不自禁地抚摸着画,这是从民间收集而来的,叶隐的作品。
“太子殿下,夜色已经很深了,您该歇着了。”太监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提醒他。
权容笑了笑。
张公公看着他的笑容,又伸着脖子瞅了瞅那画,便跟着笑了起来,“恕奴才斗胆问一句,太子殿下可是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
或许是吧。
看着这幅画,就能想象到这幅画诞生前,她的主人是如何悉心认真地将它描绘出来,又是如何心满意足地对着她赞不绝口。
虽不知道为何最后会流传到商贩的手里,但她的主人应当是相当喜欢她的。
权容轻声说道:“明日随本宫前去叶知县那儿一趟,本宫想见见,这幅画的主人。”
张公公尖着声音说道:“这画的主人,乃是叶知县家的庶出小女,传言生得貌美无比,堪比倾国倾城之色,未曾想竟是如此有才情的人儿,怎的先前却不曾听闻她的名声?”
权容看着夜色,缓缓道:“她应当是个内敛的人儿。”
第196章()
翌日。
叶隐早早起来,自己穿戴好,走出屋子,走到饭厅里,两个婢女已经把清粥和馍馍放在桌上,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没有温度了。
见她来了,便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二小姐请用早膳”,然后便耷拉着脸站在一边。昨日叶序的教训显然没让她们长记性。
叶隐也不在意,坐在桌前,三两下喝完了粥,啃完了半个干硬的馍馍。
到了快晌午的时候,迟迟不见府内送饭的人来,两个婢女都等得不耐烦了,叶隐却还优哉游哉地在书房里作画。
“听说今天太子来府上了,真想去看看。”矮个子婢女悠悠叹息,“也不知道我们这个命,这辈子有没有希望去见见太子那样的人物。”
高个子婢女跟着叹息,“听闻太子才貌双全,文韬武略,将来定然是一代明君,多少贵族小姐爱慕于他啊,若是谁成了太子妃,那真是羡煞了人。”
“可不是嘛。”
“诶,我记得大小姐似乎就对太子很有情谊,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握机会,在太子面前展现一番,让太子也对她——”两人对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那是肯定的吧,大小姐人长得好,才艺也好,太子肯定会喜欢她的。”说着,矮个子婢女看了眼哑巴似的叶隐,“不像有的人呐,天生苦命,富贵在眼前,也只是路过的份儿,根本抓不着。”
“难为了咱们还得跟着受累呢。”
叶隐:“……”
叶隐正在勾勒人脸的形状,她轻轻咳嗽两声,脸色有些苍白,她放下笔,自己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烧。
高个子婢女恍若未见,“二小姐,你可是饿了?要不我去府里找人问问,怎么我们的饭还没有送来?”
矮个子女婢揭穿他她,“老实说吧,你就是想去看太子,出去了之后,你两个时辰都不会回来。”
高个子笑了笑,“你可别含血喷人。”
“事实而已。”
兴许是生病的缘故,导致叶隐特别不想听见她们无聊的争吵,“你们都去吧。”
两人:“……”
叶隐不住咳嗽,她揪着衣领,艰难地憋着咳嗽的冲动,“愣着做什么,不是想去看热闹么?那就去吧,我准了。”
两个婢女满脸嘲讽地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清净了。
叶隐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半成品作画,一个人牵着一头牛走在山顶上,不伦不类的寓意,就像她的人生一样。
荒诞可笑,但是又不能轻易了解。
她是叶隐,不是懦夫,别人再怎么欺负她,她也不会拿性命去报复对方,她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好,让欺负她的人悔不当初。
不知道在屋子里坐了多久,叶隐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两个婢女果然不再管她的死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叶隐冷冷一笑。
这世上,往往最致命的武器,就叫做“看似妥协。”
……
偏院的门被推开时,叶隐正拿出几幅画,在院子里铺开,借着今日强烈的太阳光,晒晒它的湿气。
这一次,来偏院的人是叶清水身边的得力助手,“二小姐,老爷命你去前厅一趟。”
叶隐站起身,不疾不徐地收起画卷。
“二小姐,麻烦快一点儿,贵客在前厅等着呐。”那人横着说道,“还有,麻烦二小姐换个能见人的衣服,别丢了老爷的份儿。”
叶隐看着自己一身朴素的布衣,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进屋子放画。
“二小姐,你身边的无双和无苦去了何处?”
“我怎么知道?”
“她们可是你的贴身婢女,你如何会不知道她们的去向?”
“即便我想知道,那也得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啊。”叶隐冷漠道,笑得格外无所谓,“吴管家,我在家中没什么地位,什么人都可以骑在我的头上,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们的行踪。”
吴管家深深皱着眉。
这无双和无苦二人是越来越放肆了,怎么说叶隐也是知县的女儿,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痴儿竟然敢踩在她的头上,那这和扇叶知县的耳巴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