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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拿出你的真本事来!”郦檀怒喝道,白鹿剑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隔空一劈,房顶瓦片尽数飞起聚集!
权容静静看着数以千计的瓦片朝自己飞来,密集的瓦片将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然而,权容仍只是从容地抬起左手,真气凝结成巨掌,将瓦片尽数朝后推去——!
巨大的冲击力将聚拢的瓦片打乱,七零八落地朝四周散去!
视线开阔,却没有郦檀的身影。
权容皱了皱眉,低头看向殿内,郦简尸体尚在……
突然,身后刺来一股凌厉的风刀!
权容霎时避开,速度快如闪电!
郦檀取得近身的机会,紧咬不放,白鹿剑劈头盖脸地挥下!权容来不及聚积手中的真气,只空手避让,郦檀的剑法他再熟悉不过,要躲避亦不是难事!
虽是近了身,郦檀却仍伤不得权容分毫,她双目血红,眼中的仇恨与愤怒如狂魔一般将她吞噬!
权容心下一痛,动作跟着慢了半秒——
郦檀一剑劈断他的半边长发!
“容哥——!”郦槿大吼一声,“御魔司都给我上!”
郦槿一声令下,轩辕罗都带着两名御魔司队员齐头赶上,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色影子自轩辕罗都头顶掠过,一股强大的灵力将三人冲开,唯有灵力不俗的轩辕罗都堪堪稳住身子,在地上倒滑了十数米后停下来。
“第白里——”郦槿看着半空中突然出现的人,哑然。
怎么会——
此时他应当在西境才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在他们的计划中,第白里是被刻意支走的最大的变数!然而现在——他还是出现了!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收拾了!
郦槿身体已恢复大半,与轩辕罗都蓄势待发。
“你来晚了。”郦槿冷笑道。
第白里脸色冰冷,他看着远处与权容缠斗的郦檀,无甚表情,又回头看着郦槿与轩辕罗都,另外两个御魔司的队员踉跄跑了过来。
“趁我不在,欺负我的人,好大的狗胆。”
第白里冷冷说着,从背后取出一根木棍一般的东西,接着手中寒光乍现,那木棍瞬间变为约七八尺长的长枪!
本是寻常长枪模样的物事,此刻浑身盈满了青蓝色的火焰!
银落!
令人敌军闻风丧胆的第白里,与他的长枪银落!
银落出鞘,魂断孟桥!
郦槿不可察觉地后退半步。
“郡主!”
轩辕罗都皱眉看着她。
两位御魔司的队员见到银落,也都胆寒,在轩辕罗都的眼神震慑下,两人左右将郦槿护在中间!
“给我拖住他!”
郦槿自然不是第白里的对手,但权容尚未解决郦檀,她至少要争取时间!
……
郦檀没有注意到第白里已归来,她满心满眼地要与权容斗个你死我活,权容已被她逼得退无可退,虽仍是面不改色,眉头却皱得越发紧。
“还不出手么?”郦檀看着他低垂的右手,冷笑,“莫非真如郦槿所言,你对我还顾念旧情?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装了,只要你出手,我必死无疑。”
权容左闪,避开她的剑,右手没有半分动静。
“我不想杀你。”
“但我想杀了你!”
郦檀怒目圆睁,瞅准权容的破绽,手中白鹿剑顷刻间化作真火鞭,朝权容甩去,将人死死捆住,双手被真火鞭捆在身体两侧,权容聚力企图突破,竟然破不了。
左手有些发抖,郦檀一步步朝权容走去,她的左肩头真火颜色异于寻常的金色,现出不正常的火红色,瘦弱的肩头似乎无法承受真火的能量,皮肉破绽,流出鲜血——
权容停止挣扎。
郦檀左肩膨胀的肌肉稍稍缓和,然而只要权容一动,便会又鲜血溢出来!
仿佛感觉不到痛苦的感觉,郦檀苍白着脸走到权容面前,张嘴想要说话,却突然喷出一口血!
温热的血溅在权容胸前雪白的华服之上!
“你……”
“我杀不了你。”郦檀随意地擦了擦嘴角,“可我知道任何能坏了你的修为。国师大人,要一起尝尝平流之辈的滋味吗?”
“你会死掉。”
“那又如何——”郦檀垂眸,“我郦檀,从来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
权容呼吸都有些颤抖,他侧过头,看向另一处的战场。
第白里的银落之上,是轩辕罗都的尸体,银落一挥,轩辕罗都飞出老远,砸在日升宫的穹顶!
郦槿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宫中侍卫前仆后继地往第白里冲去!
“那么他呢——”权容转过头,看着郦檀,“你可舍得他难过?”
第20章 我只护一人()
郦檀一愣,寻着他先前的视线望去,一片乱斗之中,第白里大杀四方,银落激起的真气将数十位侍卫扫飞出去!
他回来了!
“我以为西境足以拖住他的脚步,没曾想,还是被他预先料到了。”权容似乎有些气馁,他看着失神的郦檀,冷冷道,“即便他来了又如何,你们的实力我再清楚不过。你以为,他能护着你全身而退吗?”
郦檀转过头,“你错了。”
“哦?”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全身而退。”郦檀说道,“我杀不了你,但我就是死,也要让你不得安宁。”
说着,真火鞭燃起剧烈的凤凰烈火,灼得权容不住闷哼,郦檀的左臂已经皮开肉绽,然而烈火却越烧越旺!
“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
权容嘶吼一声,右手爆发出蓝色的寒气,千年寒冰!
缠绕权容的真火鞭自右处开始迅速结冰,沿着鞭身朝郦檀冻去,郦檀意图破釜沉舟释放所有的灵力凝聚成凤凰烈火,然而权容识破她的计划,千年寒冰眨眼间便将她的左臂完全冻住!
刺骨的寒意刺激着郦檀的血肉,郦檀又冷又痛,体力不支地半跪在破败的屋顶,忽的吐出一口血,眼前一花,人顺着屋檐滑落——
权容震碎真火鞭,不易察觉地捏紧拳头,看着郦檀从屋檐滑落。
忽然一束白色的光芒如白云一般急速飞来,堪堪接住郦檀的身体。
——第白里!
权容看着远处一地横七竖八的败将,冷哼一声。
第白里抱着郦檀平稳落地,手中过渡真气,郦檀左臂的寒冰渐渐融化,眉梢的寒气也消融。
“你……回来了……”郦檀虚虚地睁开眼。
第白里双手有些颤抖,他无法忍受郦檀经受这样的痛苦,猛然抬头,与权容四目相对!
“我千不该,万不该,竟然还心存侥幸,对你抱有半分信任!”第白里咬牙道,那日离别之时,第白里心中已有了隐隐的疑虑,可他最终仍是选择了信任……
这该死的信任!
权容安静站在屋檐之上,乌云将月色遮得严实,无人能看清他的神情。
陆续赶来的皇宫禁卫军将二人团团围住,手持枪箭刀剑,一步步靠近。
郦檀眼角溢出泪水,紧紧拽着第白里的衣袖。
“父王……父王他……”
“……”第白里已猜到几分,心中又痛又气,将郦檀狠狠抱在怀中,“别怕,有我在,我不会离开你。”
“杀了……他……”
“好。”
第白里将她抱起来。
禁卫军如临大敌,围在最前面的纷纷收起刀剑,双手虚虚合成塔状,登时,第白里脚下的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平地升起一座血红色的巨大牢笼!
第白里与郦檀被困在其中!
禁卫军首领紧紧盯着二人,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这宫中,还有谁不是你的爪牙?”第白里面色不改,抬头看着权容,“连禁卫军也被你收入囊中,国师果然好手腕。”
“归根结底,这还要感谢昏君的不作为,民心所向非他,怪不得谁。”
第白里看着禁卫军首领身后出现的人,勾了勾嘴角,“恭贺腾王终得郦家江山。”
来人正是郦符。
郦符道:“白里,你是个好男儿,本王现下给你个迷途知返的机会——”
“放下手中的人,与本王一道,重塑这大好河山。”
第白里无动于衷。
“你时常混迹战场与民间,想必也知道在二弟的统治下,郦国并不如表面上的繁华平静,如今甚至连魔物都抵挡不住,若再让他治理下去,只怕国之不国。”郦符企图晓之以理,“本王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白里可要看清了。”
“不愧是腾王,黑的也让你说成白的。”
“白里,莫要不识好歹。”
“我第白里从来便不在乎这狗屎江山,你与我说得再多也无益。”他看着怀中昏迷的少女,“我要护的,从来只有一人!”
“看来,你是执意要与本王作对了!”
郦符一挥手,禁卫军口中念起咒语,双手中出现血红色的气息,不断注入到牢笼之中——
“住手。”
郦符抬头,权容自上而下,落在他的面前。
禁卫军纷纷停下动作。
权容道:“解开。”
禁卫军互相看看,解开?解开牢笼禁术后,只怕除了权容,他们都要被第白里的银落扫飞出去!
权容看向禁卫军统领,“赵统领。”
赵统领忙道:“发什么呆,国师的命令没听见么?!”
禁卫军们纷纷念起咒语,很快,牢笼缩进地底。
权容道:“把她交给我,我保证不会伤她半分。”
第白里冷冷看着他。
权容往前走一步,走到第白里的身前,“白里,我恨郦简,但从未恨过檀儿。我待她如何,你莫非不明白?”
第白里身后出现一把长枪,尖锐的枪头指着权容额头中央。
权容眼也不眨,“罢了,今夜能否带走她,便看你的本事了。”
“……”
“所有人,退下!”
“国师?”
“退下!”
赵统领领着人退至成安宫宫门口。
郦符道:“权容,莫要托大!”
虽说第白里灵力修为不及权容,但第白里的武术功夫了得,加之银落的威力,权容对付起来也绝非易事!
权容回过头,看着郦符,那目光如毒蛇一般冷冽,看得郦符心中胆寒。
“腾王。”
郦符脸色灰白,拂袖离去。
权容道:“放下她罢,你要抱着她与我打一场么?”
第白里蹙眉,“权容,你究竟想做什么?”
若说复仇篡位,权容何不将他与郦檀赶尽杀绝,现在将自己人都喝退,是笃定自己一人能解决,还是别有意图?
权容不说话,眼神一落,态度明显。
将郦檀放在一刻樟树下,第白里以银落化了一圈结界,将她保护起来。
权容不吭一声,突然出手,右手寒冰带着尖锐的棱角从四面八方袭来!
第白里飞身跃起,在被包围之前跃至半空中,银落一挥,权容避开,大地被劈成两半,露出深褐色的沟壑!
“世人皆道白里将军轻易不使银落,但凡银落出鞘,山河也要变色。”权容看着那骇人的沟壑,笑了笑,“连我也是头一次亲眼见到银落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