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曾想过让她受任何委屈。”第白里莫名其妙道,“说起来,我才是最委屈的。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陛下安排了婚事选秀,我还没答应呢。”
“婚事选秀?”权容显然也不知情,“说来你的年纪的确到了适婚的时候了,如何,有看中的别家姑娘吗?”
“别家?”第白里失笑,“别说别家了,就是自己家的这位都应付不来了。”
权容手中的木剑突然被第白里打飞。
第白里道:“别发呆,发呆你就输了。”
权容揉了揉酸麻的手腕,苦笑道:“抱歉。”
他还在回味第白里的话。
自己姑娘都应付不来的意思,应该是他想的那样吧?
“许绣是个好姑娘。”权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地就说起了这个话题。他的话明显引起了第白里的不悦。
第白里收起手中的剑,深深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淡淡笑了。
“我以为最起码你是懂我的。”第白里轻声说道,“看样子是我看错了,没有人能懂我。”
“最懂你的人,始终是你自己。”权容说道,“旁人的眼光再亮,也没有你的心那么敞亮。白里,你应该看得懂你自己。”
“那是自然。”
“所以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应该也很清楚,不是吗?”
第白里没有再说话。
他当然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他更清楚,他想要的,现在还得不到,至于什么时候能得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习武的时候闲话连篇是不是太过分了?”郦檀捧着一碗糕点,放在一侧的桌面上,看着两个叽叽呱呱地说着话的少年,“你们这样子的话,还不如不练。”
第白里忽然发起进攻,和权容打得难舍难分,很快就决出了胜负——不分胜负。
第白里擦了擦汗,把木剑丢在一旁,坐在郦檀身边,捻起一个糕点就开始往嘴里塞,“你倒是悠闲,习武还没结束,就跑来吃糕点了。”
“反正我是什么水平,你们都知道的,我又何必勉强自己。”
“你能不能有点进取之心。”
“我有那种东西吗?”郦檀皮笑肉不笑,“我应该没有吧,比我上进的人多得是,你不用来教训我,去看看别人就好。”
郦檀说话简直阴阳怪气,第白里快被她气笑了。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权容只得再次上阵充当和事老。
这就是他一贯以来的角色定位。
“是啊,我哪里比得上许家的大小姐啊。”郦檀被第白里气得快要失去理智,“我是公主又如何,照样得不到人的尊重。许家大小姐就不一样了,父王都对她赞叹有佳,跟你在一起根本就是绝配,你要不就别选秀了,跟她在一起便是。”
“郦檀!”第白里怒喝。
郦檀捏紧了手上的糕点,“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第白里一双眼睛通红,被她气得不轻,“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不然呢?”郦檀道,“你不是说我不关心你吗?现在我为你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感激我?”
第白里:“……”
第白里深吸几口气,拼命地压抑着体内一股暴戾的因子。
“你可真是有办法让我生气。”
“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便是。”第白里冷笑,“许绣就是比你好,怎么了?你自己也承认了,所以下次见着她,也别阴阳怪气的,挺丢你公主的面子。”
郦檀:“……”
权容劝了半天,结果一个也没有劝住,此时坐在武学馆的门口,漠然地看着两个幼稚拌嘴的人。
郦檀被第白里气得眼眶微红,几乎要扑上去咬他。第白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脸色冷冷的,好像郦檀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郦檀和第白里虽然经常小吵小闹,但是像今天这样赤急白脸地针锋相对还真是罕见,两个人都快被对方气死了。
第白里扔下吃了一半的糕点,气呼呼地甩袖子走人了。
郦檀站在武学馆里,对权容说道:“你看他,永远都只留给人一个背影,好像所有的错误都在我身上一样。”
“你这又是何苦。”权容苦笑,“你舍不得白里娶妻,是吗?”
郦檀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权容心中酸涩,他算是看明白了郦檀这套幼稚的激将法背后真正的心意了。
“白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你又何苦逆着他的鳞说这些话,现在你们谁也不比谁好受。”
“可是这些都是实话。”
“实话往往也是最伤人的话。”
“……”
“更何况,你真的确定这些都是实话吗?白里并没有手下许绣的手帕,这难道没有给你一点暗示吗?”
郦檀深吸一口气,“他可能只是单纯地嫌手帕不好看。”
“你是在自欺欺人。”
郦檀放下糕点,她早就吃不下了,跟第白里一番斗嘴,已经让她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这便回宫。”
“选秀还没有开始,但我想,白里是不是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的。”
“随他吧,我管不着。”郦檀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华青宫。
这天夜里。
郦檀又失眠了。
她想来想去,眼前都是第白里和许绣的身影,甚至将许绣的身影联系到梦中那个看不清脸庞的新娘,许绣和第白里的确相当地登对。
夜色,很安静。
今夜没有人来为她吹奏《相思引》。
翌日。
郦简跟郦檀对弈说,说起给第白里选秀的事情,只道:“那孩子昨夜里便来让孤收回成命了,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孤当然舍不得强迫他,本来消息也还没有放出去,要收回也不难。”
郦檀想起权容说的,第白里不会准许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果不其然。
“话说回来,孤还试探着问了问他是否有心上人,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郦檀摇了摇头,“他的心思太难猜了,我猜不到。”
“他呀,哈哈哈——”郦简笑了起来,看起来看欣慰,“白里这小子的心思,却是真的被孤猜中了,他果然倾心许绣。”
轰——
郦檀只觉得耳边有什么炸裂开了。
郦简犹自高兴地说道:“许绣和他的确非常地般配,若是两人能结成一对眷侣,孤也能放心了,只要白里过得好便是。檀儿,你说是吗?”
“父王说的对。”郦檀眼眶湿润,“父王,儿臣身体有些不适,先回房休息了。”
“檀儿怎么了?”郦简紧张起来。
“无妨,只是昨夜没有睡好,现下有些头疼。”
“那便快回去歇着。”郦简向来疼她,“孤命御医来为你诊治一番。”
“多谢父王。”
半个时辰后。
御医诊治结果并无大恙,只道给她足够的休息时间即可恢复如初。
郦简这才稍微放心下来,握着她的手说道:“檀儿你好生歇息,两日后的秋猎若是还是觉得累,便不参加了。”
两日后的秋猎是郦国皇家每年一度的重大的事件。
皇权贵族,王权大臣们都将参与其中,拔得头筹的人便能得到重重的嘉赏。虽然对于这些人而言,荣誉比嘉赏更加重要。
郦檀想了想,说道:“儿臣很快便能恢复,父王无需担忧。”
秋猎的话,第白里是一定回去参加的。
而同时,可能许绣也会去。
郦檀觉得自己可能是疯魔了吧,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凭着一口气参加秋猎,就为了看到第白里和许绣。
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如郦简所说,两情相悦,情深不寿!
第188章()
皇家秋猎这日。
西山是郦国皇家每年秋猎的特定猎场,此处花繁树茂,野生动物众多,并且四周有重兵把守,寻常人等不能随意进入,因此此处的安全性也很高。
秋猎开始。
郦檀骑着骏马率先冲入了茂密的山林之中,她身上背着一把长弓和数支木箭,皇家子辈自小学习箭术与马术,在秋季围猎之时,往往也有大放异彩者。
郦檀拼着一口气,决心今天要露一手,因此她拒绝了权容的邀约,自己跑了。至于第白里,他正和许绣打得火热,只怕眼里早就没有她这个骄横傲慢的公主了。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才第白里是跟许绣一起走了?
混蛋。
郦檀愤愤地想,那家伙根本是色欲熏心!不放过一丝一毫跟许绣独处的机会吗?!
郦檀来到山头一个无人的地方,她刚才看见一头成年公鹿往此处跑来,郦檀将马栓在一处,自己已经架好弓箭。
树丛中传来一阵异动。
郦檀迅速将弓箭对准异动的方向,与此同时,树丛里再次发生声响,郦檀蓄着眼睛,目光锁定到一个方位——
拉弓!
放箭!
咻——!
箭矢闪电般射了出去。
然而——
成年公鹿却突然从她身后跳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山下跑去,郦檀根本来不及去追!
“啊——!”
在郦檀对着公鹿离去的方向望眼欲穿的时候,刚才她射箭的草丛里却传来一声痛呼。郦檀听到的声音不只是这一声,她刚才清晰地听见箭矢入肉的闷响,以及轻微的痛呼,然而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公鹿吸引,于是便忽视了树丛里的异样。
此时再听到,郦檀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与此同时,她也觉得这声音似乎十分地耳熟……
郦檀慢慢靠近树丛。
只见一个穿着黑紫相间劲装的少女侧躺在地上,她的左臂上插着一只木箭,鲜血直流,右手虚虚地想要遮住受伤的手,然而过于强烈的疼痛却让她不得不作罢,只能无辜而脆弱地倒在地上抽气。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让郦檀甚为介怀的许绣。
此时许绣美丽的脸庞煞白,看着尤其地惹人怜爱。
“你……”
郦檀与她四目相对,见她这般模样,料想是自己造成的,心中便生起几分愧疚之情,然而还不等她说完话,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风一般到了她们的面前,直接在许绣的身边守着。
第白里。
郦檀看着来人,瞳孔一缩。
第白里神色焦急,他半抱着许绣,好像抱着自己已然破碎的宝贝一眼,眼里似乎全是心疼的神色。
郦檀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第白里让她感到陌生。
也莫名地,感到心痛。
第白里为了让许绣忍着疼痛,将自己一只手放在许绣的嘴边,“我要为你拔掉这支箭,否则你的伤口会感染,这样会很痛,你咬着我的手,这也会好受一些。”
许绣苍白着笑脸,脸上带着感动的神色,她本想拒绝,然而出于某种心理,她又恋恋不舍地用右手握着第白里的一只手。
“这样……就好了。”
“嗯。”
郦檀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有些无措。
第白里和许绣十指相握,这场景如毒针一般扎痛了她的双眼。
此时,第白里却抬起头,目光不复方才的温柔与心疼,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