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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亮呜呜出声,对郁云慈的安排有些满意。
郁云慈记得他以前威风的模样,再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颇为同情。若不是他宠妾灭妻,又何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同情归同情,却还是没什么好感。能替他安排生活已是她最大的仁慈,其它的就不能再多了。
回到侯府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更衣。
幸好今日是月信的第一天,量很少,她还能撑住。若是量多的那一天,打死她都不会出门。洗浴之时,她偶尔瞥见旁边贴身月事带上的秽物,觉得有些不对。
颜色太深了些。
而且量是不是太少了些?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不是很多量,但比现在要多一些,且颜色要红一点。还有她自穿越过来几个月才来一回月经,着实有些不正常。
再者以方氏的心毒,怎么会让原主健康长大?越想她就觉得方氏做过什么手脚?古代一个女子生存的根本是什么?
是子嗣!
她不信方氏由着她嫁进侯府,会半点准备都没有。虽然书里一直强调原主和侯爷是没有圆过房的,但以方氏的为人,哪里想不到那个万一。
“京中可有什么名气大些的妇科圣手?”
采青听到她的问话,轻轻地摇了摇头,“奴婢不太清楚,等会奴婢去打听一下。”
她点点头,“问到了你直接把人请到府里来。”
采青应下,侍候她起身穿衣。
夜暮时分,一位老大夫上门。是京中千金堂的郑大夫,郑大夫是全城最有名的妇科圣手。宫里的太医专攻妇科的很多,其中有两位还是郑大夫的弟子。
寻常的人请不来郑大夫,景修玄回府后得知缘由,亲自派人去请的。
郑大夫进来时,就见锦安侯与夫人一起坐着,像是在等他。
郁云慈没有绕弯子,倒是景修玄有些不自在,这女人虽然郑大夫是大夫,在医者面前不用忌讳。但她一个女子,言辞直接,半点不婉转
好吧,不愧是他的妻子,行事单刀直入,绝不拖泥带水。
她伸出手,让郑大夫把脉。
郑大夫一探脉相,心里便有了底,“景夫人身子自小失调,应是常食寒凉之物,以至于血气虚亏,寒淤不疏。”
那就是宫寒了。
郁云慈暗松一口气,只要不是什么毒物之类的,慢慢调理就是。
“如何调理,还请郑大夫开个方子。”
“老夫倒是有一良方,只是景夫人寒气积年累月,不能操之过急。在子嗣上不能强求,一切随缘。若是调理得当,该来的自然会来。”
这话说得婉转,间接说她是不孕不育之体。
若是前段时间,她听到自己极难有孕可能还不会有什么波澜。现在她决定与身边的男人共渡余生,两人膝下若是无子
他是古人,在子嗣上肯定是传统的看法。
她知道的一些古代所谓痴情男士,若是妻子不能生养,一般都会由妾室代孕,留子去母之类的。
那样的事情,她接受不了。倘若他真的因为孩子而纳妾,那么,何不从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
她下定决定,问道:“郑大夫,你有话直说无妨,我受得住。你就坦白告诉我,我还能不能生孩子?”
郑大夫可能是没有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眼神不自觉就看向了一旁沉默的景修玄。
景修玄眸色微深,道:“夫人既然相问,你直说就是。不光是夫人受得住,本侯亦能受得住。”
这对夫妻,都不是寻常人。
郑大夫想着,语气尽量委婉,“夫人自小应是吃了许多的寒凉之物,有些凉物相生相克,对身体极为有害。长此以往,亏空了气血,累及胞宫,伤了根本。若是按照老夫的方子调理,多则十多年,少则三五年,能有成效,改善体质,不再手脚冰凉。但子嗣一事最难预测,老夫不敢保证。说实话,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遇到过夫人您这样寒气深重的女子。”
郁云慈轻轻一笑,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从别人口中听到定论,还是有些遗憾。
郑大夫名气大,接触的女子几乎全都是有头脸的夫人。凡是出身好些的女子,哪个不是自小调理,金贵着养大的。
所以自己这样的,就极为罕见了。
方氏根本就从没有想过给原主一条活路!
郑大夫常出入高门大宅,见惯里面的阴私。那方氏连弑夫通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败坏原配之女身体也不足为奇。
只可惜景夫人
“夫人心且放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老夫曾遇过不少重病之人,只因日日开怀,最后逢凶化吉,安然终老。”
郁云慈感激他的劝言,他所说的事情在现代常有耳闻。
送走郑大夫后,再命下人们守在门外,厅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她暗自庆幸着,那日紧急关头来了大姨妈,若不然两人有过肌肤之清,再想划清界线就没那么容易。
“侯爷,刚才大夫的话您已知悉。既然我不能生养,万不敢耽搁您。我愿让出位置,自请下堂。”
这话放在昨日之前,她都不敢轻易说出。但是现在郁家没有方氏母女,没有郁全胜,只有郁亮。她即便是归家,也能当郁家的主。
世间之事,最难控制的就是感情。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还是不能抑制地涌起痛苦之感。一想到她要离开这个男人,从此形同陌路,犹如万箭穿心。
景修玄面带薄怒,在她的心里,自己竟是那般薄情寡义之人不成?
什么子嗣?
匡家都绝了后,他还会在乎景家?这女人莫不是觉得郁家的麻烦已清,她有了退路,所以可以毫不留恋地离开自己?
哼,想都别想!
“你想离开侯府?”
他的语气冰冷,每个字都像一粒冰碴子砸在身上。她甚至能听得见他磨牙的声音,“霍霍”地想把她嚼碎。
还有她是在谈自己不能生养的事情,他关注的重点是不是不对?
“侯爷,我不能生”
“哦,那就不生了。”
他脸色稍霁,开始变得漫不经心,斜睨着她。
她微皱着眉,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生不生无所谓,他自会找别人生,自己只要愿意留下来,就还可以是侯府的夫人?
那怎么行!
她可不愿意变成一个日日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我,最终变成面目可憎的样子。
“侯爷,您可能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能生养,若是我留下来,那就意味着侯爷您也将不会有一儿半女。”
“嗯。”
她差点怀疑自己是在幻听,这个嗯字那么随意。就好像跟他说的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他回答得也极为无所谓。
见她愣神,他再次出声。
“可。”
好帅()
西边角架上的鎏金雕花香炉中香烟袅袅;闻之让人平心静气。另一侧花托底的灯台上的烛芯正烧得旺盛;上面罩着轻纱灯罩;晕出桔黄的暖光。
仿佛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她觉得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那么的不真实;好像是暗香盈动的深闺夜里;一场天马行空的荒诞之梦。
而此时的场景;灯台香炉,雕花大窗,古色古香的多宝阁。这些散发着浓厚历史气息的环境;才是她原本的归宿。
就是他吧!
便是在现代,也极少有男人会不在乎女人不能生孩子,何况是古代。他愿意守着她一人;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那么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的心像被滋养在温暖的泉水里,柔软舒服。她的表情似喜似嗔;眼眸像沁了水;脉脉地望着他。
男人依旧冷峻;深沉无波。
“侯爷;您真的不在乎吗?”
“嗯。”
于子嗣一事;他并不热衷。有则锦上添花,无亦岁月安稳。
他眼神清冷坚定;眼尾扫过来。
她心肝乱跳,忍住狂喜到想投怀送抱的念头;仅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他的大手一反,将她的柔荑包住。她适时地低下头去,露出白嫩的颈子,娇美动人。
情义大定,合该是花好月圆的有情人之夜。
可惜啊!
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等大姨妈一走,她一定要达成所愿,与他做那羞羞之事一思及那画面,觉得热涌袭来,忙生生打住。
那郑大夫说得再委婉,她也能听出真正的意思。自己若想生孩子,无异于等待奇迹的发生。如果万一她一直生不了,侯府的爵位岂不便宜二房?
若是二房纯良,她当然无所谓。可是二老夫人那德行,还有那什么堂哥堂侄,没有一个好东西。
侯府是侯爷的,那些人一直觊觎爵位。让他们将侯府拱手相让,她不愿意。
“侯爷,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真的生不出孩子。那侯府怎么办?总不能爵位旁落,我觉得二房那家子都不是省心的。”
他站起身,颀长的身体微向前倾,将她拉起来。
“他们不配!你不是养了孩子吗?”
她养的孩子?
“侯爷是说锦儿。”
景修玄点点头,拉着她出门,“我看你很喜欢那孩子,若是你真喜欢,就记在名下吧。”
这倒是一个好法子!
锦儿是个好孩子。又是她从小养着的,总比去过继什么隔房族中子侄要好。而且锦儿身上有景家的血脉,对她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谢谢侯爷。”
他们眼看着就要出门,突然他一个侧身,将她抵住,“你要怎么感谢我?”
她能感觉他身体急速的变化,热气漫上双颊,红红的,像抹着上等的胭脂。这男人,身手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可是为什么她心跳得如此厉害,觉得他强势的样子好帅?
她故作撒娇地扭了扭身体,蹭着他,果然他眼眸渐深,身体发沉。压迫着她,浑身像火灼一般,烫得吓人。
真是太可惜了!
再一次遗憾着,便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唇,与她交缠起来。她回应着,手朝那灼热的地方探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离开她的唇,声音暗哑,“你确定要在这里,嗯?”
她脑子里清明过来,此处是前院的厅堂,确实不妥。
“那回去吧。”
还没来得及多说,人就被裹挟着出门,直奔后院。
顺天府的女牢中,方氏母女被关在最里的一间,牢卒将她们推搡进去,喝令不许哭喊。进了大牢,任凭是多么尊贵的人,只有由着人宰割的份。
其它牢室里传来哭骂声,还有疯笑声,不绝于耳。
“啊!”
那木板床上铺着稻草,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在爬来爬去。郁霜清本来想坐一会儿,猛一看到,头皮发麻,忍不住尖叫起来。
“叫什么?”女狱卒不耐烦地走过来。
“有虫子”
那狱卒有些胖,闻言翻了一个白眼,“牢房里别说是虫子,长虫和耗子都是常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当自己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长虫、耗子?
郁霜清打了一个冷颤,一想到那两样东西,眼睛胡乱地瞄着,站着不敢乱动。
狱卒的眼神更加不屑,“连亲爹都敢杀的人,还怕虫蛇,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