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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眼前一亮。
相比之下,原本还能称得上是清秀佳人的钟二姑娘,就算是盛装打扮过了;也还是要逊色几分。
裴清殊的目光蜻蜓点水般地从钟二姑娘身上掠过之后;便上前扶起娴妃笑道:“都平身吧。今日这样巧,你妹妹也在?”
娴妃瞥了一旁的钟二姑娘一眼,浅浅笑道:“是啊,二妹妹进宫来陪臣妾说说话。不过时候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裴清殊正要点头,就见钟二姑娘上前一步,拉着娴妃的手臂撒起了娇:“姐姐,妙玥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想多陪您一会儿嘛,您就这么急着赶妙玥走吗?”
刚才裴清殊扶起娴妃之后,还没来得及松开她。所以钟二姑娘突然间这么一凑过来,和他的距离也极近,几乎碰到了他的左手。
裴清殊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
他知道娴妃向来是个拎得清的人,就在裴清殊以为娴妃一定会拒绝钟二姑娘,让她赶紧离宫的时候,却听娴妃笑吟吟地说了一句:“好啊。若是皇上不介意的话,你就留下来用些午膳再走吧。”
娴妃都这么说了,裴清殊也不好拒绝,只能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过他表面上是答应了,心里却是觉得很烦——本来他来娴妃这里,就是想要放松一下的,结果这会儿又要继续摆皇帝架子了。
更尴尬的是,午膳用到一半,下人突然把娴妃叫了出去,说是二殿下忽然间哭闹不止。
娴妃急坏了,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裴清殊也要跟着去,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钟二姑娘突然叫住了他:“皇上,小孩子哭闹而已,您先别着急嘛。姐姐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事的。您还是等用完午膳再去瞧二殿下吧,不然饭菜就该凉了。”
裴清殊微微皱眉道:“朕的儿子,难道还不如一顿饭菜来的重要?”
他的语气比平时重了几分,举手投足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让钟二姑娘在感到一丝害怕的同时,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皇上,您别凶妙玥嘛,妙玥不是这个意思”
钟二姑娘和娴妃虽然不是同母所出,但她与娴妃毕竟是姐妹,隐约有三四成相像。撒起娇、扮起可怜来,也是楚楚动人。
只可惜裴清殊并感觉不到丝毫心动。
钟二姑娘说话时的这个语气,这个表情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裴清殊一眼就看了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不得不说,他很惊讶。
自己怎么说也算是钟二姑娘的姐夫了吧,她这么做,有考虑过娴妃的感受么?
想到这里,裴清殊就对她充满了厌恶,连一个字都懒得和她多说,转过身就走。
钟二姑娘急了,先叫了两声“皇上”。见裴清殊不搭理她,就跟在后头,叫了声“姐夫”。
裴清殊终于站定脚步,转过身看向她。
钟二姑娘还以为裴清殊终于心软了,双眼发亮、满含期待地看向裴清殊。
谁知裴清殊却是寒着一张俊脸说道:“不准这么叫朕。”
接着在钟二姑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对一旁的宫人吩咐道:“送二姑娘回府。”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径自往亭哥儿那儿去了。
亭哥儿平日里都很乖巧,不是那种会无故大哭的孩子。
裴清殊过去的时候,小家伙正趴在母亲的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怎么了,哭得这样厉害?”裴清殊伸出手,擦了擦儿子满脸是泪的小脸蛋。
亭哥儿伸出手,对着裴清殊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皇抱抱。”
裴清殊不假思索地伸手接过儿子,看向娴妃:“这是没事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了一下。”娴妃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亭哥儿还有些走不稳呢。”
“底下人是怎么伺候的?”裴清殊皱起眉,不悦地扫了一眼缩在一旁的宫人和奶娘。“出去一人领十个板子。”
一般来说裴清殊处罚下人,都是以罚俸为主,很少会选择用刑。今日突然罚得这么重,和他本来心情就不大好有关。
娴妃心里已经大致猜出这事和钟二姑娘有关了,但是并没有问出来。
裴清殊原本也不想说的,怕坏了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但他转念一想,觉得姐妹做到这个份上,还谈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不如他说出来,自己痛快,也叫娴妃心里有个数:“朕让人送你妹妹回去了。那桌饭菜也不能用了,再叫厨房的人准备一些吧。”
娴妃应了一声,交待了轻罗几句,轻罗便下去重新准备膳食了。
等外人都退下之后,亭哥儿也哭累了,闭着眼睛趴在裴清殊怀里。
裴清殊见了,便压低声音对娴妃说道:“你那妹妹的亲事定了没有?”
娴妃摇摇头道:“她太挑剔了,父亲看好的人家,她全都看不上。今天我还说她呢。”
“妙珠,你不必再同她浪费口舌了。”裴清殊顿了一下,寒声说道:“她怕是已经起了不该有的歪心思。”
娴妃特别欣赏裴清殊的一点,就是他很懂女人,而且会克制作为男人的本性,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
钟二姑娘刚才是怎么在裴清殊面前撒娇作痴的,娴妃都看在眼里。也让她终于看明白了,为什么钟二姑娘会铁了心似的要进宫。
除了恋慕荣华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看上裴清殊这个人了。
裴清殊年轻俊美,就算排除身份的因素,光凭个人魅力,就足够使许多女子恋慕了。
钟二姑娘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成为其中之一,娴妃并不觉得奇怪。
要说起来,钟二姑娘也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年纪还轻,要是换了旁的男人被她这般勾引,怎么还不生出点旖旎的念头来?
但裴清殊就没有,他现在提醒娴妃,显然是对钟二姑娘一点想法都没有的,这一点叫娴妃感到十分安心。
裴清殊继续说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回头你让钟太医强硬一些就是了。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要让她再进宫了。”
“臣妾知道了。”娴妃说完,颇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二妹妹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无礼的举动?”
裴清殊默了一下,突然直勾勾地看向娴妃:“妙珠,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娴妃没想到裴清殊会问得这么直接,不由下意识地微微低下头。
她知道自己应该咬死了不承认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瞒着裴清殊:“妹妹的心思,我多少知道一些,只是”
裴清殊把睡着了的儿子放回摇床之中,回过身来看向娴妃,苦笑了一声:“妙珠,你是不是觉得,朕是那种见一个女子就收一个进后宫的皇帝?你也不想想,你的妹妹,朕怎么可能会纳?”
娴妃咬着唇不说话。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裴清殊也不想留下什么心结,直接坦率地问道:“刚才你撇下朕一个人走了,就是想看看朕会不会顺势接纳她,是么?”
没想到娴妃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我相信皇上不会接受她。”
娴妃很清楚,除了她之外,裴清殊的后宫里没有一个无用之人。只有她一个,家中无权无势,对裴清殊的江山社稷没有半分助益。
而且当初裴清殊肯纳她为侧妃,还多少有些借她来明确自己血统的意思。等到了钟二姑娘这里,她根本就无法带给裴清殊任何好处,裴清殊自然是不可能会纳她为妃的。
裴清殊被她说糊涂了:“那你为何还?”
这回不等娴妃回答,裴清殊自己就想明白了:“你是想让朕开口,让她死心?妙珠啊妙珠,你让朕说你什么是好?”
“皇上恕罪。”娴妃也不为自己辩解,直接在裴清殊面前跪了下来。
裴清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心中既有一丝愤怒,又有一些失望:“你希望朕怎么做,直接告诉朕就是了,何必瞒着朕呢?还是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事方式,一定要利用所有人才甘心吗?包括朕在内?”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虽说裴清殊长得不像太上皇;但他有一点和太上皇很像;就是他们都是那种不会随意发火的皇帝。
对于一些小事;裴清殊一般都不会计较;除非是触碰到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了;他才会发作。
刚刚他和娴妃说的这些话;虽然声调不是很高;言辞也没有很激烈,但却已经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来,裴清殊对她说过最重的话了。
娴妃听了;不由将头埋得更低,双肩微微颤抖着。
可她还是咬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既不反驳裴清殊的话;又不为自己辩解;倒是叫裴清殊感到一阵无力,连火气都发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用手掌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你先起来。”
现在还没出正月;正是一年当中天气最冷的时候。虽说屋里铺着毯子;还烧着地龙;但娴妃向来体弱;裴清殊怕她再跪出个毛病来。
见娴妃垂着眼睛没有动,他便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皇上”娴妃颇为不安地看着裴清殊,眼底又是慌乱又是愧疚。
她这副表情;让裴清殊想起当年她差点被老二那个色胚欺负了的时候;慌乱无助地看向自己的样子。
在裴清殊的后宫里,娴妃和惠贵人两个,算是家世不算太突出的女子。
裴清殊能理解,在各种勋贵和权臣之女当中,她们两个生存不易,所以想要尽可能地多照顾她们一些。
他之所以渐渐冷落了惠贵人,主要是因为现在惠贵人的心越来越大,太不知分寸了。
按照惯例,侍寝女官大多是要被打发出去的。当初惠贵人不想走,说是只要留在裴清殊身边,给他当一辈子的丫头就知足。后来她留下来了,又想要个孩子。生了女儿之后,还想再要儿子。总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想要缠着裴清殊
她给裴清殊的感觉,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欲壑难填。
但娴妃不是这样的。
娴妃知道自己出身不足,所以尽可能从别的方面取悦裴清殊。
她很漂亮,也很擅长打扮,总是以最美的样子示人。
她很听话,几乎从来不主动跟裴清殊提任何要求。
每次裴清殊看着娴妃那么依赖自己的样子,都让他有一种他是这个女人的天、他必须要保护她的感觉。
所以哪怕是娴妃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裴清殊也洞察到了,但他还是选择包容,或是谅解,向来看破不说破。
因为他能理解,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感情和思想,他不能那么苛责别人。
裴清殊今天之所以会说出来,主要是因为过去的娴妃从来不会算计到他头上。
可是今天,当裴清殊意识到自己也是被娴妃算计的一环之后,他的心里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他以为自己在娴妃心里,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这一点不是他臆想出来的,而是有事实作为依据——娴妃的出身虽然不是很高,但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还是承恩公府的表小姐。当年她选择给他做侧妃的时候,已是名满京华的第一美人,可裴清殊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皇子,还在宫里默默地读着书。
就算娴妃眼光好,看准了他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