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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您就告诉妾身吧！”范远华牢牢地抓住段安锦的手，两眼更是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她就不相信，相处这么多年，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段安锦呆呆地望着空中，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道出，“你对于老夫来说，你只是莹儿的母亲，仅此而已。老夫这一辈子所爱之人，只是文姬，这一点，即便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改变。”
说完，段安锦挣脱范远华的手，大步向外迈去。
“……”当即，范远华立刻瘫坐在了地上，一脸苍白。
即便段安锦已经走远，但她的脑海中依旧不断地回响着他说的那句话：你对于老夫来说，你只是莹儿的母亲，仅此而已。老夫这一辈子所爱之人，只是文姬，这一点，即便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改变……
慢慢的，她的嘴角泛起一阵苦笑：“是吗？原来妾身在老爷的心中，什么也不是，只是莹儿的母亲而已……”
半晌之后，屋子里传出一阵怒骂声，还不时地传出砸破花瓶的声音：“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我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段安锦，你是我的男人，只能够爱我一个人……文姬，你太过分了，离开了这么多年，却还一直占据着老爷的心，我恨你，我恨你……”
……
一离开左相府，段安锦立刻直奔皇宫，面见皇甫行渊。
他在御书房等了半晌，才等到皇甫行渊从后宫回来。
皇甫行渊推门而入，还未坐下，便道：“左相啊，今日是大年初二，是休沐之期，你不好好地在家里呆着，等着女儿女婿们给你拜年，怎么跑到朕这里来了呢？该不是急着要给朕拜年吧！”
“微臣拜见皇上。”段安锦一脸审慎，躬身见礼，道，“微臣此次前来，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知皇上，还请皇上摈退左右。”
见段安锦一脸慎重、忧心忡忡，一点也不像他原有那种沉稳的样子，皇甫行渊的面容也微微沉了下来，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吧？
他坐在龙椅上，大手一挥，四周伺候着的大小太监立刻躬身退下：“好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朕和左相两人，你有什么话，就照直说吧。”
皇甫行渊话音未落，段安锦已经迫不及待说道：“皇上，粮仓出事了！”
皇甫行渊微微不悦地皱起眉头，问道：“粮仓出事？这个时候，粮仓能出什么事？”
如果是粮仓着火了，又或者是盗窃之类的话，仓场侍郎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他，又怎么会经由段安锦来说呢？
“事情是这样的……”接下来，段安锦把刚刚皇甫墨宸和他一番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甫行渊，面上尽是无尽的担忧，“皇上，这粮仓的粮食被暗中换成沙石，可是前无仅有的事情。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让太子一党得逞，那皇上这十多年来的筹谋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
第302章 不能让他出事（）
皇甫行渊猛地站起，一脸的不可思议。粮仓守卫森严，为什么会发生粮食被盗换之事？
他牢牢地盯着段安锦，眼神一瞬不瞬的，再次问道：“左相说的此事可当真？”
他怎么也没想到，皇甫允晏和韩霆竟然会什么后果也不顾，会用粮仓之粮这么重要的事情来陷害皇甫墨宸。
须知，这巨大的存粮一旦被人盗换，处理得不好，不但关系到时局的走向，关系到皇甫允晏和皇甫墨宸之间的成败，更关系到夜翼国的一夕存亡。
要是此时边关征战告急，急需用粮，而粮仓无法调出粮食之时，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到时候，不但会造成夜翼国民心动荡，还会造成边关的将士军心涣散、无法作战，更会被西廊国作为夜翼国的弱点，继续进攻他们。
以上的一切，是可以预计的，而无法预计的是，还有北方的北智国、西北方的凤轻国，他们一旦知道夜翼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会不会有分一杯羹的想法，从而与西廊国一同进攻夜翼国呢？
一旦如此，那夜翼国只会腹背受敌，根本没有抵抗三大国一起进攻的能力。
“启禀皇上，此事干系重大，非同小可，微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段安锦知道皇甫行渊此刻担心着什么。
为了权位，如今的皇甫允晏和韩霆可是没有把国家大义放在心上。为了自身利益，不惜做出此等卑劣之事：“正因为此事关系重大，微臣得知此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进宫与皇上商议此事，希望可以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以完美解决。”
“都这个时候了，你让朕如何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即便皇甫行渊现在要将韩霆等人治罪，让他们把粮食吐出来，也是于事无补，而更重要的是，佟连升继任仓场侍郎后，韩霆便将自己从嫌犯的嫌疑中摘除了出去。
一旦事情泄露，只会则对皇甫墨宸不利、对国家不利，于韩霆可是毫无损伤。
“……”皇甫行渊无言地坐了下来，愣了半晌，过了许久，他忽然暴怒，把桌上的东西全数打落在地面上，咬牙切齿地道，“好一个皇甫允晏，这混账东西，竟然为了争夺权位，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拉朕的后腿！难道他的眼里，就只有权位二字？为了得到权位，什么都不顾了吗？”
皇甫允晏的所为，让皇甫行渊觉得心寒不已，他实在让他太失望了！
正因为如此，皇甫行渊才会把希望全数放在皇甫墨宸身上，帮助他发展势力、强大自身的能力，从而可以和皇甫允晏分庭抗礼，压住太子一党、皇后一族的气焰。
皇甫行渊这一生气，立刻气急攻心，不停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朕没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那逆子身上……咳咳……果然是没错的！他让朕……咳咳……真是太失望了！”
“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段安锦急忙上前，奉上一旁的茶盏，安抚皇甫行渊。
皇甫行渊喝过茶，喘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不再咳嗽：“朕没事，朕的身体好着呢！没看到太子一党、皇后一族败落，朕又怎么会让自己出事呢？”
从皇甫行渊登基为帝开始，就一直受到皇后一族的压制，这口气他忍了十多年、也痛了十多年。
在他的有生十年，如果不能瓦解皇后一族的话，恐怕他死也不能瞑目！
而皇甫墨宸便是他对抗皇后一族最有力的武器，他要保住他，绝不能让他出事！
“也许此事与太子无关，或者太子根本没有想到此事所造成的后果，又或者此事很有可能是韩霆一人所为，太子毫不知情。毕竟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必定与皇上一样温良俭让、德才兼备，又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做事不顾后果呢？”
“好了，左相的心意，朕明白了。左相不必再为那混账东西说什么好话了，他是怎么样的人，朕的心里一早就知道了。”皇甫行渊不耐烦地挥挥手，如果身为太子的皇甫允晏真如段安锦所说的温良俭让、德才兼备，他又怎么不放心把皇位交到他的手上呢？“若他真如左相所说，是温良俭让、德才兼备之人，那朕早就不用这么操心，要把心思花在宸儿身上了！”
不错，小时候的皇甫允晏本性善良、敦厚老实，甚至会为了给手足兄弟抱不平而勇于出头。
但慢慢的，为了争夺权位，为了自身利益，在韩如意和韩霆的教导下，他的个性早已有所改变。
现在的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浑不知情、敦厚老实、意气用事的少年太子了！
“……”皇甫行渊这么一说，倒叫段安锦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只能谏言道，“皇上，此事咱们还需尽快找出一个解决办法，以免事情发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皇甫行渊无奈地道：“事到如今，除了把粮食找回来，还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呢？但要如何才能不惊动韩霆而把粮食找回来呢？”
皇甫行渊一脸沉思，段安锦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深知，想要找回粮食，也不是多难的一件事情，但难就难在，此事因为佟连升的问题，牵连到了皇甫墨宸。
要想在不惊动韩霆、不牵涉到皇甫墨宸的情况下，把粮食找回来，恐怕很难。
皇甫行渊问道：“那宸儿有没有对左相说，他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目前为止，恐怕就要看皇甫墨宸到底有没有想出什么对策来抵挡这场狂风暴雨了！
“东平王爷只是说，在事情暴露之时，让微臣帮忙说上些好话，除此之外，再没有说别的应对方法。”
“……那左相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呢？只要不惊动韩霆，暗中解决此事，无论花多少钱，朕也默许了。”
“皇上，请恕微臣无能，暂时没能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韩霆在京城之内广布眼线，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把粮食偷偷地换回来呢？
第303章 皇甫承洛来见（）
皇甫行渊无奈地道：“现在，朕只希望宸儿可以在事情泄露之前，想到一个解决办法。”
如今，他只能把一切希望寄托于皇甫墨宸身上了，相信此次，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必然能想到解决的办法的。
尽管两人就此事想不到解决办法，但段安锦却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难：“皇上，微臣除了担心此事泄露、影响到皇甫墨宸之外，微臣还有另一个担心，那就是太子所领导的三十万大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与西廊国，一旦不能迅速打退敌人、将战线拉长的话，那耗费的时间、物资、粮草就会是无法估计的数量。到时候。如果粮仓无法筹出军粮供给三十万大军的话，战况恐怕不容乐观！”
“左相的为难正是朕目前最为担心的事情。”皇甫允晏不是领兵的最佳人选，他怎么可能可以速战速决呢？“朕记得，国内还有几处地方是备有一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而那几个地方只有朕一人知道，想必不会被韩霆动什么手脚，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恐怕就要动用那些暗备的粮草，先保住此战再说。”
“是，皇上英明。”
皇甫行渊从决定对抗皇后一族的那一刻开始，为免韩霆暗中使坏、阵营之中临阵倒戈，就有备无患，暗中准备了一批粮食，有备无患：“只不过，藏粮的地点只有你知、朕知，等过了这几日，还得左相亲自跑一趟，暗中把粮食筹备好，以备大军使用。”
“微臣遵旨，定不辱命。”
就在此时，太监推门而入，走上前来，对皇甫行渊说：“启禀皇上，彭阳王爷求见。”
“是洛儿！”一听到皇甫承洛来见，皇甫行渊立刻精神抖擞，“洛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求见朕呢？”
段安锦回道：“彭阳王爷此次前来，想必也是为了皇上与微臣所烦恼之事吧。”
众所周知，皇甫承洛与皇甫墨宸交好，通常他的行为便代表着皇甫墨宸有所行动。
皇甫承洛如今来求见他，必然是有所求。
看来，皇甫墨宸并不是坐以待毙，而是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法。
“左相言之有理。”皇甫行渊挥了挥手，让他退避到屏风后，“左相先行回避，等朕见过了洛儿之后，再谋后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