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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多谢大家。”阿好看见大家的眼圈都黑黑的;就知道他们一夜没睡,不禁有些愧疚,心里更是暖暖的。何其有幸;她有这些同伴!
赶紧弄饭;吃完饭大家聚到了一起跟阿好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铺子肯定不能开了,海货的生意还能做,这样也不算损失太多。
还有周氏,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好好将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好,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最后是萧奕,阿好看向柳玉芙欲言又止。这次的事情柳家也参与了,她不知道柳玉芙是什么想法。
柳玉芙真是极顶聪明了,她苦笑了一下,“是不是跟柳家有关?”
这下轮到阿好跟众人诧异了,柳家,怎么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柳玉芙又是怎么知道的?
柳玉芙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阿好认得出,那是她用来取萧奕的血的瓶子。她打开瓷瓶,让大家看里面的血。此时里面的血已经有些凝固了,但颜色却有些奇怪,红褐色上竟然笼罩着一股青灰色,就跟那天萧奕的脸色差不多。
“三日变?”阿好一字一句的吐出这三个字。
柳玉芙点点头,“这是我家老祖宗留下来的药,因为太过离奇狠毒了,配置的方子跟解药的方子都没留下来,就在祖宗堂剩下一点,我也是偷听我爹谈话才知道的。
这三日变是一种烟,点燃以后会放出无色无味的气体,别说普通人,就是我们柳家的人也分辨不出,只有等中毒以后才有感觉,可惜那时已经晚了。
三日变,顾名思义,中毒的人有三个时辰的清醒时间,也一共能活三天,而且每天身体跟身体里的血液都会换一种颜色。第一天是青灰色,第二天是紫红色,第三天是金色,这时若还没有解药,那就”
“那萧奕呢?”阿好急了,今天可是萧奕中毒的第二天了。
柳玉芙的脸色有些奇怪,“萧奕到底是什么人?”据她所知,中了这三日变根本除了吃解药根本就没有解救的办法,可是看这血液的颜色,本来今天第二天应该变紫红色的,可是根本就没变。
“他?”其实阿好也不清楚,萧奕从来就是一个迷。他来自萧家,她以前以为萧家就是开矿的,可是昨天,那两个人又说萧家其实是炼丹世家,那萧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还有他这个人,她从来没问过他的身世,只知道他姓萧,是萧家人,父母双亡。昨天那两个人又说他是萧家的长房嫡子,根本不受宠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以为阿好应该知道呢。
阿好也有些后悔,也许她应该早点问清楚这些事的,萧奕曾经说要全告诉她,是她不想考虑那些,也不想问那些,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结果悔之晚矣!
或许,那时候她还没做好接受他的准备吧。现在不同了,阿好决定,这次若是能救回萧奕,她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他不说也得说。
柳玉芙转了话锋,“他应该没事的,我跟你说过吧,他体内的药力很强。而且他既然说让人把他送回萧家,那么萧家肯定有医治他的办法,你就不用担心了。”她握着阿好的手道。
她说的阿好都懂,可是她还是担心萧奕,这种担心,恐怕只有拿到解药才能解。
柳玉芙垂头想了一下,忽然道,“柳家应该有解药,我回去帮你取。”
“不行!”阿好跟田成材一起反对道,柳家已经不认她了,她回去万一被抓住
柳玉芙却去意已决,她道,“这次我不止是回家拿解药,我还想见我娘一面。你们不知道,我娘就有一个女儿,非常疼我的,这次我出走,她肯定很生气,但我知道,这断绝关系的事情肯定不是她的意思。
我这些日子病一直不好,也是因为我担心她。现在我的病稍微好点了,我必须回去见她一面,确保她没事,我才能上京去找韩郎的。”
竟然是这样,那大家似乎没有拦着她的理由了。
只是,“你一定要小心,若是能拿到解药最好,不能,你先自保。”阿好感激道。
患难见真情,原来阿好以为柳玉芙就是那种话本里的娇小姐,现在看来,她也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还有那个韩世泽,恩科都考完了他也不回来,他是要干嘛?考不上考得上的好歹送个信回来,也不至于柳玉芙这么心力交瘁。
柳玉芙答应了。外人看来,她确实是柳家的大小姐,每天锦衣玉食,可是真正怎么样,只有她自己清楚。
首先就是他爹柳瑾,就像萧奕之前查到的,他专门研究一些奇技淫巧的房中之药,研制好以后他不但大肆售卖,自己也用。
而且,他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跟生过孩子的女人同房,因为他觉得那样的女人脏,所以常氏自打怀上柳玉芙便成了一个寡妇一样,一直守着柳玉芙到现在。
常氏都见不到柳瑾,柳玉芙又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女儿身,她一年到头能见到柳瑾几次?每次见到他,他不是在跟别的女人玩乐,就是嫌弃她不是一个儿子,柳玉芙还有什么父爱可言?
所以她从小就发誓,一定要找一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丈夫,不求他多有钱或者多显达,只要他有情,她哪怕吃糠咽菜呢,她也心满意足了。
后来她就遇见了韩世泽,喜欢上了他口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为此奋不顾身。
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柳玉芙收拾东西,准备趁夜潜回柳家。
“你多小心,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们在这里等你。”在离柳家不远的巷子里,阿好、田三郎、田成材、罗彩莲担心的嘱咐着柳玉芙。
柳玉芙挨个看过去,忽然有点想哭。她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朋友,现在这些人尤其罗彩莲,她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是她毁了她的幸福,可是她还
今天若是不能从柳家拿回来三日变的解药,她哪里有脸见他们!暗自下定决定,她扭身去敲柳家的后门。
一短两长,不一时,一个妇人来开门。她是常氏的陪嫁丫鬟,是从小看着柳玉芙长大的,自然会帮她。
“应娘。”柳玉芙看到她,眼泪又要滚下来。
应娘赶紧拉她进去,看到她这么病病歪歪的,她也心疼的落了泪。
两个人不敢耽搁,立刻去后宅见常氏。
几天不见,常氏的头发又白了很多,柳玉芙趴在她怀里痛哭出声,她对不起她娘。
常氏也是泪流不止,她还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呢,上天可怜,上天可怜啊!
母女哭了好久才制止眼泪,常氏并不怪柳玉芙出走,只要她能获得幸福,她就心满意足了。柳玉芙却十分自责,她小时候还想等出嫁以后就把常氏也接走,让她远离柳瑾,可是现在她不孝。
说着说着,柳玉芙就提到她要去后面祖宗堂偷三日变解药的事情,常氏听了有些担心,前几天柳瑾就吩咐了,柳家人任何人都不准靠近祠堂,否则家法伺候。这个节骨眼上,柳玉芙却非要去,她怎么能放心。
“我是一定要去的。”柳玉芙站起来,这次见了常氏,她也算了了一场心事,至于其它的
常氏拗不过她,最后她站起来咬牙道,“那我去,你在这里等着。”
“这怎么行?”柳玉芙不同意。
常氏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不行,我是柳家的媳妇,难道就不能去祖宗堂拜祭一下祖宗吗?我去远比你去要安全的多,你告诉我那解药在哪里,我去取。”
话是这么说,可是柳玉芙有些犹豫不决。
常氏却已经下定了决心非要替柳玉芙走一趟。
柳玉芙没办法,只能告诉她那解药应该就在祖宗柳璋牌位下面。
常氏带着应娘去了后面的祠堂。
柳玉芙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她回来,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后面的祠堂,却不想正好看见柳瑾带着人正往那边走,她吓得一哆嗦,赶紧向后躲去,饶过祠堂前门,来到了后面的窗户处,焦急的往里面看着,想提醒一下常氏。
结果她看到了什么?常氏脸色青灰捂着胸口趴在那里似乎
柳玉芙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刚要叫,常氏似有所感的抬起了头,她朝着柳玉芙摇头。
柳玉芙用手捂着嘴,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老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应娘在门口守着,见到柳瑾来,她大声招呼道,想提醒常氏。
柳瑾看到她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陪夫人来的。”应娘很着急,夫人怎么还没动静?
“找死!”柳瑾哼了一声,让人打开祠堂的大门,正好看见常氏倒在那里,浑身青灰色。
“夫人,你怎么了?”应娘急得要往里扑。
“你要是想死,你就进去。”柳瑾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应娘慌了,“老爷,什么意思?”
柳瑾却转身就走。
应娘意识到不好,扑到柳瑾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哀求道,“老爷,你救救夫人,夫人不是故意的,老爷”她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柳瑾看了看左右,示意他们拖开应娘。他对常氏根本也没什么感情,她连个儿子也没给他生,生个女儿还那么不知廉耻,要不是看在常家还有些钱,他早抬了冯氏当夫人。现在她自己找死,正刚好。
应娘却死也不松开柳瑾,现在只有他能救夫人啊。
那些家丁对她拳打脚踢,没一会儿,她就见了血。
常氏跟她情同姐妹,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踉跄着出了祠堂,喝道,“让他走,别求他!”
应娘还是不松。
这时常氏忽然向下倒去,应娘赶紧回身扶住了她。
柳瑾看也没看常氏一眼扬长而去。这祠堂里怕萧家的人来盗药,早燃了三日变,常氏不顾他的命令非要进这祠堂,能怪谁?
这时柳玉芙也扑了出来,她相求柳瑾给常氏解药,这件事都是她的错,她娘是无辜的啊!
常氏赶紧拦住了柳玉芙,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柳玉芙神色一喜,难道她已经拿到了解药?
赶紧跟应娘一起将常氏扶回去,柳玉芙伸手去常氏怀里摸解药。这时常氏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青灰色,这毒来势很猛!
摸到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柳玉芙却心里咯噔一下,她记得小时候看见这解药的时候它不是这样的。赶紧打开瓷瓶,里面只有一颗黑色的药丸,柳玉芙放到手里一闻,顿时傻掉了。
“这就是解药吗?快,快给夫人吃。”应娘头上流着血她也不顾得擦,伸手来抢柳玉芙手里的药丸。
“不能吃。”柳玉芙尖叫道。
应娘吓了一跳,“为什么?”
柳玉芙却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应娘去捡掉在地上的瓷瓶,那里面空了,也就是说解药只有一颗,救了常氏就不能救柳玉芙要救的人了。再看柳玉芙的样子,应娘有些误会了,愤然道,“小姐,这是你娘啊,难道你要把这解药给外人?”
柳玉芙紧紧攥着那药丸软倒在地,泪如雨下,一个劲的摇头。
应娘更加误会了,她忽然跪倒在地哀求道,“小姐,求求你救救夫人吧,她是为了你才中的毒啊!小姐,我求求你”
柳玉芙的手一抖,那药丸从她手上滚了下来,“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