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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亭看着田典兴致勃勃的样子,又瞥了眼他丢在一边的手机道:“闲的。”
“你闲吗?”
“是你闲。”
田典偶尔神经跟天线一样粗,偶尔却神来一笔的敏锐,他猛地跳起来一把抱住欲走的栗亭,感动的说:“你是想把电脑给我吧,你知道我才失恋,总是以泪洗面,白天在家又无聊得荒,特意拿来给我解闷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最爱我了。”
栗亭嫌弃的挣脱他的怀抱:“起开。”
田典却一下子顿悟了:“没错,与其沉『迷』渣男,不如沉『迷』网络,我就不信现实世界找不到完美的高富帅,虚拟世界还能找不到!”
栗亭直接给了他一个毫不保留的大白眼。
看看时间,栗亭得赶回市区打工了,这一去一返得多花他两个多小时的功夫,他其实完全可以下了班再拿回来的。
迅速换下被汗沾湿的t恤,栗亭洗了把脸要走,关门的时候却被田典叫住了。
“栗子……”
田典的声音忽然褪去了方才的嬉笑,换上了符合他『性』别的低沉和认真。
“他说得不对,你会谈恋爱的,也会被人喜欢。因为除了我之外,总有一个人会知道……我们栗子到底有多么多么多么的好。”
栗亭回头看着那个顶着一脑袋『乱』发,拖了个板凳坐那儿认真玩着空当接龙的背影,撇撇嘴,默默地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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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复梁猜得没错,栗亭也是一个大学生。
栗尔杨说得也没错,栗亭所在的大学的确有些末流,甚至上不了台面,更别说与闪闪发光的a大相比,两者简直天地之别。
栗亭一年到头上不了几节课,要按他爹的说法,他这个大儿子就是自卑心引发的自暴自弃,心知前途无亮,索『性』连希望都懒得抱,天天没上进心的度日,看似奔忙,其实过一天算一天。
这话听着扎耳,但却并不止是一方的意见,好比栗亭放假前最后一次回校,从久未见面的同窗那儿得到的也不是善意的态度。
“像他出席率那么低的都过了,凭什么考试挂我们的分?这老师是不是收了有些人的钱?”
明知栗亭到了面前,那埋汰的嗓门半点没有收敛,显然是说给他听的。
“想收钱也要人家拿的出钱啊,就有人那副穷酸相,用什么给啊?”
“诶?这你就不懂了,新闻报纸都不看吗,现在的学生能做交易的东西多了,还不分男女。”
此话一出,接连响起一片乖张的嗤笑声,直直打在途径的栗亭后脑勺上。
栗亭脚步一顿,回过了头来。
那伙人有男有女,为首的是个男生,和栗亭其实差不多高,只是头略大,整个人看着有些粗短。
察觉栗亭的目光,对方挺了挺胸膛,不爽道:“看什么看?”
刚说完,就见栗亭不闪不避,直接向他走了过来。
男生一怔:“你想干嘛?”
栗亭站在他面前,视线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明明是平视的角度,莫名就让对方感觉到一种浓浓的居高临下。
“现在的确有很多特长能做交易能赚钱,”栗亭说,“靠长相,靠力气,靠脑子。不过如果靠犯贱也可以,你们应该是个中翘楚。”
栗亭的语气十分平和,却听得那男生怒意大涨,扬起声调吼道,“你他妈说什么?!咱们以前的老帐可都还没算呢?”
“你要算吗?”栗亭直直迎着那杀人一样的目光,问得认真。
一旁有人见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倒先服软了,拉着那为首的男生道:“程鹏,要闹也不能在这儿,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那叫程鹏的男生却不愿轻易罢休,反而挑衅地指着栗亭:“这话你应该跟他说,我就不信这小子敢在学校动——”
“——砰!”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巨响炸起,程鹏呆愕的转头望去,就见自己身边足有几厘米厚的不锈钢垃圾桶正中凹陷了一半,崭新的漆面都整块整块剥落了,而那硬物碰撞的嗡嗡余韵在程鹏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栗亭好整以暇的收回踢出去的腿,眼中流『露』出疑问的神『色』,仿佛在说“然后呢?”
他们正处在教学楼的后方,如此动静徘徊在空旷的小花园内自然引人注目,发现到三楼已经有同学和老师探头出来张望了,挑衅的家伙中有人犯起了怵。
“栗亭你别横,早晚有你苦头吃。”
丢下这句话,几人架着明显心气不顺的程鹏拉拉扯扯地返身离开,边走边怒骂道:“早跟你说别惹他了,他就是个疯子!退学都不带怕的!”
栗亭没心情听他们的墙角,看了看手表,骑上他的破电瓶又奔着a大去了,准确的说,是a大的图书馆。
他对那儿那么了如指掌,一方面是打工需要,另一方面,栗亭自己的学校实在太简陋,每每需要些资料或者参考书什么的,a图实在是他最好的选择。为此,他特意花钱找里面的学生借了一张学生证,可以自由出入其中。
在a大不少学生都考完试的前提下,以往人满为患的a图总算清静了不少,栗亭自在的晃悠在曾经的人『潮』重灾区楼层,仔仔细细的梭巡着书架,当意外的寻到了自己的目标物时,他晦暗的脸上闪出了丝惊喜的光,一下照亮了整张容颜,只不过仅只一瞬那亮『色』又湮灭了下去,恢复了他惯常的阴沉。
栗亭借了书,小心的抱在怀里向外走去,正思忖着是带回店里存放还是直接送到出租屋里比较稳妥,抬头对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是他的弟弟栗晗,而栗晗的身边则站着前几日在栗家后院撞上过的那个同校男生,也是目前栗晗的交往对象。
栗晗在和栗亭打过那通尴尬的电话后还没有联系过,此刻忽然遇到不禁满面歉意,只是眼下不是解释的好机会,他只能含糊的指了指一边的人介绍道:“嗯,哥,他叫汪勤,我的同学。”
说完又像是怕这个话题继续,赶紧又问:“哥,你怎么在这儿?来送东西吗?”
“咦?这不是我们专业的书吗?”那个叫汪勤的男生忽然『插』嘴道。
栗晗这才注意到栗亭怀里还抱着什么,一看之下也十分意外:“哥,你来这儿是借书的啊?你借我们专业的书干嘛?还是原文的,我都看不懂呢……”
栗亭“哦”了声,把书翻了个面拿着:“打工要用的。”
“打工还要用这个啊,这么厉害。”栗晗感叹。
“你怎么在这儿?”轮到栗亭问他。
“我忘了跟你说,我在a大的计院研究所做项目,我申请的暑期实习,连着申请第二年了,这回终于上了!”提起这个,栗晗十分高兴,“这儿牛『逼』的人果然超多,那叫一个了不起,哦,对了……我还要请我们组的几个学长姐一起吃饭……哎,他们人呢?”
栗晗奇怪的转身,就见原本走在一块儿的几位研究所前辈拖拖拉拉的随在他的身后,尤其两个女生,边走边回头,不时伴着嬉笑,好一会儿才到了近前。
“学姐,学姐,你们在看什么呀?”栗晗凑上前乖巧的问。
“看帅哥啊!”学姐脸面绯红的笑着道,“方槐柠。”
“啊?谁是方槐柠啊?”栗晗又问。
第41章()
此为防盗章 方槐柠坐下后没有说话; 栗亭也没有,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里; 沉默弥漫在整个病房中,熟悉的bgm《尴尬》又开始无声的悄悄播放起来。
最后还是方槐柠打破了寂静,他说:“抱歉; 刚才不小心接了你的电话; 大概是你弟弟打来的; 知道了你的情况,说等等会来。”
接着把电话放到了床边,手指点在那纵横交错的屏幕上; 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栗亭看出了他的犹豫,主动道:“这手机前两天就裂了; 时好时坏。”
果然不是摔车摔成这样的; 方槐柠想到前天王复梁那组翻译时怎么联系对方都没有回复; 怕是那时手机就出了问题,而他这一身伤的由来,或许也与栗亭为何会无故失约有些联系。
方槐柠挺想问的; 刚才抱着人时,对方那过轻的身量和尖痩的蝴蝶骨戳在手臂上的触感到现在都依稀残存; 让方槐柠总忍不住去回想。但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太关心了; 这事儿已经过去; 还涉及到人家的隐私; 他其实不该多打听; 所以方槐柠只是点点头。
栗亭说:“等我好了; 会拿钱还你,或者你给我账号,我修好手机转账给你。”
方槐柠微蹙起眉头:“不急。”
栗亭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竟然问了句:“你以为我很穷?”
方槐柠一愣,差点跟着反问“难道不是吗?”
然而栗亭的表情并不似玩笑,没有逞能也没有炫耀,只是十分平淡,像在叙述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这位伤者其实并不拮据?
可有钱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的打工,又或者是辛苦的打工才变得有钱?
方槐柠好奇这里头的因果关系。
他选择另一个角度表达想法:“你应该早点来看医生。”如果经济上真的没有困难的话。
“受不了我会看的。”栗亭反驳,言下之意就是早上不摔这一下,他本来是受得了的,而他不想打破自己原本的安排。
方槐柠想到医生的话,又想到看见他一脸煞白倒在那里的模样,心里莫名郁塞,语气也冷下来道:“身体是你自己的。”
谁知栗亭毫不退让:“所以我很清楚。”
明明看着那么脆弱,嗓音也软软的,但是个『性』真的是倔强又强硬,甚至有些不识好歹,方槐柠仿佛这才意识到,这只小猫是会挠人的。对于陌生人的靠近和抚『摸』,哪怕是善意的,也会伸出警惕的利爪。
真不可爱。
高冷骄傲如方槐柠,也不是一个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他当下就站了起来,看看差不多的点滴瓶,打算离开了,顺便叫护士进来拔针。
不过这脚还没迈出两步就又被后头的动静给牵绊住了。
那两句话不仅刺激到了方槐柠的耳朵,也刺激到了栗亭脆弱的气管,他刚说完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偏偏他还不愿叫人帮忙,自己歪着身子要去拿床头放着的纸杯,结果拉扯到挂了的那只手臂,不仅水翻了半杯,人也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亏得方槐柠察觉到不对急忙上前,伸手把歪到的人接了个满怀,才没有加重他的伤势。
“没事吧?”方槐柠揽着对方问。
栗亭这一震『荡』咳得更加厉害了,方槐柠赶紧把他扶靠在床架上,重新去取了水回来。
栗亭要自己接,但方槐柠没让,直接把杯沿凑到了他的唇边。栗亭难受得很,这回没再拒绝,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苍白干涩的嘴唇被水浸染,下垂的睫『毛』和颈项上的喉结都在随着吞咽一下一下的滑动着,方槐柠就近看着,方才堵在心口的那点憋闷,就像被那杯中的水给慢慢冲淡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跟个伤患计较上了呢。
自己从来不那么小气的。
“慢点喝,”再出口时方槐柠的声音已褪去了冷『色』,甚至比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