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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点了点头:“回皇后娘娘的话,听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秋蝉跪在富察皇后身后,低声问道:“娘娘,这似乎不合规矩啊,不过是个贵人,万岁爷还专门给她赐了字。”
富察皇后眯了眯眼,轻哼了一声:“既无宝册又无玉蝶,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倒也不算不合规矩。虽然宫中惯例,贵人是不赐字的,可皇上既然赐了,难道还有谁要去拦住吗?一个字而已,便是现在不赐,将来她升了份位,难道还能少了她的不成?”
秋蝉撇了撇嘴,似是有些不忿:“这个夏雨荷只不过是个民间女子,连汉军旗都不是,只是个秀才的女儿。如今升了贵人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万岁爷难道还要再抬举她不成?”
富察皇后回头看了秋蝉一眼,摇了摇头,又转头望向在一边服侍另一个宫女:“惠兰,你怎么看?”
比起秋蝉,惠兰就显得要谨慎许多:“回皇后娘娘的话,万岁爷的心思,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富察皇后又多看了一眼这个才分来自己宫中不久的宫女:“本宫让你说,你便说吧,在这长春宫中,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惠兰犹豫了一下:“依奴婢看,万岁爷既然特意将静主子接进宫中,又破例赐了字,可见静主子在万岁爷心中的分量……不低……”
“不过是个民间的女子罢了,也配称主子!”秋蝉忿忿的说道。
“掌嘴。”富察皇后虽然这么说,可口中的语气却是平平。
秋蝉抬眼偷偷望向富察皇后,见她并非真的生气的样子,便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一下,然后略带委屈的说道:“娘娘,奴婢说的也没错啊……何况,这也确实太不合规矩了,就这么封了贵人不说,万岁爷还给她赐了字……”
这秋蝉虽然是富察皇后宫中的宫女,但是身份与其他人却不怎么相同,因为皇上月前已经临幸过她。之后按照宫中规制,便封了答应。只是虽然封了答应,可在紫禁城中仍然不算是主子,应该说是个更高级别的宫女,加上她原先就在皇后身边伺候,如今仍然如此。
不过乾隆那次临幸过她之后,似乎对她并无什么留恋,她的分位便停在这,并未再升。
宫中三年一次大选,一年一次小选。大选进来的秀女若是分封,起来便是贵人。而小选,则必须经由答应、常在慢慢往上升,只有升到了贵人这一品级,才算是真正脱离了奴才的身份。
因此,秋蝉对于夏雨荷的敌意也是可以理解的。在她看来,夏雨荷不过是寻常身份,甚至连她们这些上三旗的包衣也比不上呢。
富察皇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秋蝉,反而是看向蕙兰:“你呢,怎么看?”
蕙兰这会并不像刚才那样犹犹豫豫了:“静主子当初在济南已经伺候过万岁爷,如今听消息说又怀了身孕。硬要说礼法,当初陛下临幸了静主子时便可赐封,如今因为身孕再赐封,倒也说得过去。”
显然蕙兰这么说符合富察皇后的想法,她略带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秋蝉,见秋蝉瑟缩了一下,然后才敲打了她一句:“配与不配,现在这个夏雨荷已经是静贵人了,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言行举止莫给人留了把柄,丢了我长春宫的脸面。”
秋蝉等人自是喏诺称是。
富察皇后沉吟了一会,开口问道:“那个jing字?”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安静的静。”张玉低声回道。
“安静的静?”富察皇后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她口中就吐出一句诗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几个奴才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接什么。
富察皇后却丝毫没在意他们,只是反复在口中念着‘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这句话,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富察皇后才又看向张玉,把刚才的话题掀了过去,问起了别的事情:“今个儿皇上翻了谁的牌子?”
张玉躬身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今个儿万岁爷没翻人的牌子。”张玉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万岁爷今天去了钟粹宫,一直到酉时才回了养心殿。吴韵达请皇上翻牌子,皇上却说今天不翻了。”
富察皇后刚才一直是半靠着的,便是提起夏雨荷的封号时也没个什么大的反应,可此时听张玉这么一说,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伺候的奴才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敢说话,各个都战战兢兢的。
富察皇后坐了一会,又靠了回去,竟然轻笑起来,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看来,本宫要有一个‘好妹妹’了。”
此时,夏雨荷已经歇息了。乾隆离开钟粹宫之后,她就让绿莹服侍自己卸了妆容,准备休息。她昨日入宫,今日册封,晚上皇上又来坐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经疲惫不堪。加上明日要去各宫请安,少不得要再费一番心力,此时正打算养精蓄锐呢。
她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在富察皇后处挂了名号。不过这宫中盯着她的眼睛,又何止富察皇后一人。东西六宫,不知多少人今夜收到风声,知道这位宫外来的平民女子被皇上亲口封了贵人,又在入宫的第二天便得了皇上相陪。
作者有话要说:
补14号的,上周补完了= =
这周的……下周补吧……
嘤嘤嘤嘤,泪奔而去……
第7章 请安()
一夜的时间匆匆而过,东西六宫并无什么动作。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改变,就好像夏雨荷的入宫对于后宫的妃嫔来说并无影响,只不过在这平淡无波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开始思量谋算。
第二日清早,夏雨荷早早就起来了。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钟粹宫于她仍然是一处不熟悉的地方。虽然这宫房之中用于床铺、被褥都是上好的东西,甚至比她昔日在家所用的东西要好上千百倍,可她睡在上面总觉得有些不安稳。
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安稳下来的?
这地方实在是太陌生了,夏雨荷抬眼望了望,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一边的绿莹拿着衣服走到她身边为她穿上:“主子,是时候去长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夏雨荷嗯了一声便站了起来。汪禄适时的伸出一只手,好让夏雨荷能扶着。
夏雨荷轻呼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心被什么扭着似的。宫中的路,从来都没有回头一说。今日她既然已经踏入这条路,自然也只能走到底,而且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因为稍微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她一面想一面接受奴婢们的伺候,但是心里的感觉却不是那么安然。
皇上金口玉言赐了一个静字给她,又亲临钟粹宫陪她,从表面上看好似非常风光。但是夏雨荷知道在这个后宫之中,她的风光是非常流于表面的。因为她既无有力的亲族来支撑她,也没有可以真心托付的手下。
皇上的宠爱固然是她的挡箭牌,但是同时也会为她带来更多的‘箭’。
以她现在的情况,势必要选一个靠山,使得自己有一个可以借托的地方。
穿上最后一件衣物之后,夏雨荷对着身边的绿莹和汪禄吩咐道:“走吧,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从钟粹宫往长春宫的一路上,沿途碰见的宫娥和太监看见夏雨荷自然各个都要给她请安。夏雨荷一路走过去,自己也数不清楚有多少人对她这么一句‘奴才给静贵人请安’。
可这种感觉并未让她冲昏头脑,反而让她清晰的意识到,如今她所站的地方与昔日已经完全不同。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天,更何况从钟粹宫到长春宫的路,也不算太长。长春宫的宫门出现在视野之中时,夏雨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后宫之中,妃嫔给皇后自然是要日日请安的,不过宣与不宣,却要看皇后自己的意思。寻常的贵人,皇后一般是不见的,可以夏雨荷这个静贵人,却非比寻常。
果然,在夏雨荷请安之后,被富察皇后宣召。
夏雨荷抬眼看了一眼前来传话的宫娥,见她低眉顺目不见张扬之色:「皇后宣召我无外乎是两件事,要么就要给我一个下马威,要么就是要笼络我。看这个宫娥的表情,看来是后者可能性要大一些。」
思忖之间,夏雨荷已经随着那名宫娥走到了长春宫东厢之外。
夏雨荷松开了之前一直握着的汪禄的手,然后微微低着头,按着规矩把目光放在低处,这才进了东厢。她走了数步之后便停了下来,余光扫到坐在卧榻之上那人的衣衫,明黄色的料子在晨光之下微微反射的光晕,昭示着对方尊贵的地位。
到了此时,夏雨荷的心反而渐渐安定下来,之前的因为各种缘由混杂的心情这会平复了下来。如果皇后真的要给她个下马威,她就要小心不要给对方落了把柄。反过来讲,皇后若是要拉拢她,她也应该小心应对、
夏雨荷对着皇后微微屈膝,福了一福:“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静贵人来了?”富察皇后顿了一下:“平身吧。”
夏雨荷起了身,便站在那静静候着。
富察皇后自夏雨荷从殿门往进走的时候,便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了。此时夏雨荷虽然微微低着头,但从富察皇后这个角度却仍然把她的模样瞧了个七八分。
「果然是天生丽质。」富察皇后在心中赞叹了一声:「无怪乎皇上对她如此眷恋,这样难得的美人,便是本宫看了,也觉得赏心悦目。」想到这里,富察皇后便打定了主意,要把夏雨荷收为己用。
富察皇后伸手牵起夏雨荷:“静贵人身怀六甲,不宜久站,过来坐吧。”
她这个动作使得夏雨荷不得不抬起头和她对视,直到这时,夏雨荷才切实的看到了如今母仪天下的女子。
富察皇后的容貌虽然不是出类拔萃,却也算上佳。但是夏雨荷更注意到是她身上透出的那股雍容的气质。
夏雨荷在心中思忖:「族长所给的信笺中说皇后和贵妃在宫中平分秋色。以皇后之尊被贵妃分去了半壁江山,又岂能甘心?可如今观乎皇后神色,倒显得淡定得很,并非长期处于忧恨之中的样子。看来贵妃与皇后之争,并非是一面倒的形势。」
她一面想着,一面小心的应对皇后。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富察皇后便上了正题。
富察皇后的声音很是温和:“静贵人在钟粹宫住的习不习惯?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奴才奴婢去办,如今你怀有身孕,万事当以身体为重。”
夏雨荷抿嘴笑了一下:“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住的很好。内务府配备的用具,一应俱全,臣妾昔日所用根本不及宫中万一,说起来到让娘娘见笑了。”
富察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波澜,露出欣赏的目光。所谓天威难测,寻常百姓见到天家无比战战兢兢,眼前这人倒是显得不卑不亢。虽说此人之前伺候过皇上,对此应该已经有所历练,但是仍然让人感到赞赏。富察皇后在心中赞叹:「这个夏雨荷可以得到皇上的宠信,看来不是偶然之事。单凭这样的美貌和气质,已经让人心生好感,加上皇上还曾赞过她的的才情,想来并不普通。」
富察皇后在心里暗暗盘算起来:「高氏也是美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