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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荷将药瓶递给汪禄,吩咐道:“想办法给如真送过去,让如真好好养伤。”
汪禄低垂着眼神,应道:“是,主子。”说完就躬身退出宫房。
直到这时夏雨荷才睁开了眼,她看着退出去的汪禄,抿了抿唇:【不知道这汪禄和吴书来到底有没有关系,如今也只能赌一赌了。若是他真的和吴书来有关系,很有可能就是皇上派来的人……我这样,也算是表明态度了。若是不是……也没什么……】
她复有闭上眼睛,去想吴书来。这个人在宫中看不出来有投向任何一宫妃嫔的样子,就是对皇后,也并不谄媚。对于各宫,从来都是不锦上添花、不雪中送炭、也不落井下石,永远都是不偏不倚。
她忆起和这位公公短短几次的碰面中的一次,那次吴书来给被迁怒责骂小太监圆了个场,让她印象深刻。【这个吴书来是皇上身前伺候的第一人,若他真是个体恤下面的性子,我照顾如真,想来也能博得他的好感。】
夏雨荷微微摇头,复又叹息了一声:【真是步步为营,一步也错不得。】
东暖阁。
乾隆也在假寐,但屋子里的一举一动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等吴书来又走进来,乾隆便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吴书来低声说道:“是汪禄来求奴才,帮静嫔娘娘递了一瓶药给如真。”
“汪禄?”乾隆念了一句:“就是你那个认得干孙子?”
吴书来应了一声:“回万岁爷的话,正是他。”
乾隆问道:“你有没有问他,静嫔到底插没插手张常在的事情?”
吴书来的声音更低:“回万岁爷的话,奴才问了,汪禄说他不知道,也没见到静嫔娘娘有什么异动。”
乾隆嗯了一声:“不过汪禄进了钟粹宫,也就算是静嫔的人了。”
吴书来听到乾隆说的这句话,也不接话。
过了一会,乾隆开口问道:“静嫔送了什么过来?”
吴书来递上一个瓷瓶:“回万岁爷的话,是伤药。”
乾隆并未接过伤药,而是吩咐道:“叫人看看,是不是真的伤药。”
吴书来躬身应道,遣了个小太监把瓷瓶送到御药房。
乾隆在吩咐吴书来做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始终未睁眼,但是即使是假寐着,他仍然在想事情:【这个如真之前写下不利于雨荷的供词,雨荷会在这个时候送药过来吗?按照目前如真的口供,对雨荷是有利的。在这个时候,如果如真死了……这会是雨荷专门设计的吗?】
“现在查的怎么样了?可查出来张常在流产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乾隆又问吴书来。
吴书来低声回道:“回万岁爷的话,如今查到张常在流产之后,钦安殿有个宫女和嬷嬷分别暴毙了。”
“和张常在的事情有关系吗?”
“那名宫女和张常在身边的一名宫女似乎关系不错。”
听到吴书来的话,乾隆忽然把眼睛睁开了:“这个宫女暴毙前都和谁有过接触?”
吴书来回道:“回万岁爷的话,还在查。”
“那个嬷嬷呢?”乾隆又问。
“这个嬷嬷姓徐,一直在钦安殿,和各个宫都没什么关系,也没去哪个宫服侍过。”
“家里面的关系呢?”
“回万岁爷,也没什么特别的。”
乾隆嗯了一声:“也注意下,偏巧在这个时候暴毙了。”
这时有人在外求见,吴书来轻声向他请示:“万岁爷,御药房那边有结果了,要宣进来问话吗?”
乾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吩咐道:“不宣了,你去问问,看看瓶里装的是什么?”
过了一会吴书来走了回来:“回万岁爷,瓶子里装的却是是伤药。”
“一整瓶都是?”
吴书来回道:“是,一整瓶都是。”
乾隆嗯了一声:“既然这样,就给如真送过去吧,也是静嫔的心意。”
“嗻。”
乾隆复又闭上眼睛,面容微微有些疲惫。等吴书来回来之后,乾隆问道:“当初那个绿莹也是你选的?”
吴书来应了一声:“回万岁爷,按照您的吩咐,找了个和各个宫都没关系的丫头送去接静嫔娘娘的。”
乾隆嗯了一声:“去把绿莹叫来,朕要吩咐她几句话,然后让她给如真去送药。”
储秀宫。
“主子,人手都撤回来了,奴婢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差错的。”平香俯在高氏耳边说道。
即使已经过了两天,高氏仍旧是难掩怒容。
平香见她这样,便轻声安慰道:“主子,有道是人心难测,这个如真既然吃里扒外,以后寻个机会收拾掉就是,主子何必为她生气呢?”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宫女,坏了本宫的大事!”高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本宫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本宫答应替她求情留她性命,也为她安排好,让她出宫以后享尽荣华富贵。她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平香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主子消消火吧。”
“皇上那边怎么样,可有消息?”
平香回道:“回主子的话,万岁爷那边在查张常在的事呢。”
高氏微微点了点头:“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把手伸到储秀宫里!”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又被leader叫去加班了,然后加班加到晚上,于是我一觉睡到今天下午三点才起来otz。
债是越滚越大了,俺会努力还债的》_《
加班神马的最讨厌了tat。
第43章 试探()
绿莹跟在吴书来后面;往东暖阁走去;这是乾隆第一次召见她。她有些惴惴不安;也不能说是心虚;但是如真之事毕竟和她有关——虽然当时她确实是是无可选择。
做奴婢的就是这;很多时候,没有选择。抬举也好贬低也好,荣辱都系在主子身上。
她跟着吴书来穿过层层宫房;心却渐渐平静下来;不论如何;去见九五之尊虽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也算不上是一件坏事。
绿莹走进东暖阁的时候,看见跪在地上趴伏着的汪禄。她隐晦的看了他一下,便立刻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然后向乾隆请安:“奴婢绿莹,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乾隆没有说话,由着她跪在地上,天子身上的气势自然而然的发散出来,让绿莹的心慢慢跳的快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乾隆才开了口:“汪禄已经说完了,绿莹,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绿莹睫毛颤动了一下:“奴婢不知万岁爷所问何事,请万岁爷明示。”
乾隆沉声问道:“关于如真前后供词两变的事情,你把你所知道的一一说出来吧。”
绿莹沉吟了一会,回道:“回万岁爷的话,如真在贵妃娘娘那里的事情,奴婢并不知晓,但有几天,如真确实神色恍惚……奴婢问过她,她只说她身体不适,静嫔娘娘也允她休息……”她将如真去找她的事情隐去,把其他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乾隆看向绿莹,似乎要看她说的是不是真话,绿莹只是露出坦然的神色。过了好一会,乾隆才嗯了一声,吩咐吴书来:“吴书来,剩下的事情,你安排吧,一会把结果报上来。”
吴书来叫上绿莹和汪禄:“你们两个都跟咱家过来吧。”
他带着绿莹和汪禄往关着如真的地方走去,等到了院门外面,吴书来才对绿莹和汪禄说道:“皇上要试一试这如真,所以把你们两个人叫了过来。”他一面说一面拿了个瓷瓶:“进去之后,对如真这么说‘这是主子赐给你的伤药,你为主子做了这样的事情,主子也领你这份情,将来总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
吴书来看着绿莹和汪禄,声音极为平稳的说道:“要按照咱家说的去说,一个字都不能错。”他顿了一下,注视着两人,问道:“你们两个,谁去?”
绿莹和汪禄对视一眼,两人双目之中均划过一丝惶恐。吴书来的话要从字面上,那是一丝错也挑不出来,可是宫里的人各个都是人精,听了话怎么会不考虑言下之意呢?
他的这句话是要误导如真,隐含了这一切有夏雨荷事先安排之意,更隐含了夏雨荷现在要如真一死以盖棺定论的一死。若是如真应答不对,那么夏雨荷的便是落了罪了。
吴书来如何能做这个试探?真正要试探的还是九五之尊。
汪禄两人都不说话,吴书来也不催他们。两人静静站了一会,还是绿莹先咽了口唾沫,伸手从吴书来手上把药瓶接了过来:“奴婢去吧。”
汪禄听到绿莹应声,张了张口,但最终没说出什么,还是把嘴给闭上了。
绿莹走出两步,又转过头来:“奴婢斗胆,敢问吴公公,这药瓶里装的是什么?”
吴书来看了绿莹一眼:“是你家主子递过来给如真的伤药。”
绿莹转头看了汪禄一眼,汪禄微微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想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最终还是把嘴闭上了。
绿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关押如真的房间走去。因为如真供词两变,也没法定罪。在乾隆看来,高氏和夏雨荷有可能不是无辜的,也都可能是无辜的,为免节外生枝,只是将如真关押起来。
绿莹站在门口,再次深呼吸了一下,之后推门而入,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说的每一个字,如真说的每一个字都会直达天听,会影响到圣上对这件事情的判断——也就是说,会影响到她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绿莹走了进去,先是看见了守在里面的一个嬷嬷,再一转头,看见如真。
如真坐在桌子前,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精神也有些萎靡,但是也还好。她看见绿莹进来,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你怎么来了?”
绿莹和如真对视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替主子来看你。”
如真愣了楞:“主子,让你来看我?”
绿莹将那瓷瓶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将吴书来嘱咐她的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出来:“‘这是主子赐给你的伤药,你为主子做了这样的事情,主子也领你这份情,将来总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
如真先是微微惊愕,紧接着蹙起眉来,她将那瓷瓶拿在手上反复把玩,表情变幻莫测。
绿莹抿了抿嘴唇,觉得自己心跳如鼓,极为隐晦的说道:“主子不怪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如真的表情仿佛定格一般凝滞了一瞬,她死死的盯着绿莹,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绿莹觉得这一会的时间好像变得特别漫长,她不能再说更多的话,否则就是欲盖弥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绿莹来说甚至觉得静默了很长时间,长到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如真脸上露出微微讽刺的表情,向绿莹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伤药。”绿莹稳着声音回答。
如真猛地将瓶子拍在桌上,霍然站起,大声叫嚷起来:“是谁让你来的?绝不是主子让你来的!是谁,是谁让你来陷害主子?绿莹,你也和我一样被人许下了富贵迷花了眼吗?你忘了主子平常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吗?你这么做,对得起主子吗?”
她猛地扬起手,似乎要去扇绿莹,但是还没打下去,就被一边的嬷嬷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