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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么样？”曹可凡看着陆卿问。
“才得了一个女儿，打算休息几年，小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我怕我忙着工作，将来孩子叫我叔叔。”
几个人这回真的笑了出来。陆卿有女儿他们几个都清楚，今天配合曹可凡瞒着陆卿也并非是想重新撮合曹一凡和陆卿，只是觉得毕竟夫妻一场，也别闹得太不愉快了，加上一凡不是也有对象了嘛。
曹可凡的脸色沉了沉，陆卿得儿子的时候也没说打算休息两年，怎么那时候就不觉得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
倒是曹一凡脸上根本寻不到一丝表情，好像对陆卿没有多大的意思。陆卿原本想着，如果她做得过分，就别怪自己把话头挑出来，结果人家老老实实地吃饭，要是自己提起来，好像他很小肚鸡肠似的。
陆卿吃得胃疼，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喜欢吃亏，偏偏现在曹一凡不仅让他吃了亏，而且他心里明明也是膈应的，却说不出来，这让陆卿很郁闷。
“照片呢？”
陆卿拿着手机给大家看照片，他手机里都是果而的照片。陆卿正在研究摄影，就是为了女儿，小时候能留下来的也就这么一点了，等将来长大她回头看看，觉得小时候我还这样过，不是挺有意思的？
“这孩子有点小，身体是不是不大好？”
陆卿看了一眼曹可凡，没有心情应付他。
陆卿最听不得的是什么？果而身体瘦弱这是事实，陆卿不能对着事实说谎，可他偏偏讨厌这个事实，一张嘴就问人家女儿是不是身体不好，这话什么意思？
“果而生出来小，可抵抗力比大孩子还强呢。”
朋友见场面有些尴尬，立马圆了一句。
“叫陆果儿？”一秃头男问。
朋友听到这里就笑了出来。当初陆卿这孩子的名字他们听了觉得太稀奇了，你说给孩子取个名也绕这么多弯，这绝对不会有重名的。他蘸着酒杯里的液体写在桌子上给曹可凡看。
“陆乔果而。”
曹可凡还要说什么，桌子下面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于是住嘴不说了。曹一凡漫不经心地吃着菜。
“一凡什么时候结婚？”
曹一凡摇摇头：“总得处一处，自己觉得有点不满意，毕竟前夫这么优秀。”曹一凡俏皮地吐吐舌头，倒是不会令人觉得讨厌，相反还有点小可爱，“先看看吧，人挺好的。”
陆卿拿着酒杯，却不喝酒，而是叫服务员：“给我来杯白开水。”
服务员说好，正好上菜顺路。
大家开玩笑，非要灌陆卿，换别的场合，陆卿会给面子喝的，但这次不同。
“不行，我回家还得给我女儿洗澡呢。这不喝酒都哭，我要是一嘴的酒味儿，她就更加嫌弃我了。我这姑娘啊，跟她妈一个样，都小性儿”
正说话呢，陆卿的手机响了。
陆卿也没有避开，当场就接了，是家里打的电话。
“忙不忙？忙我就挂了，我没有什么正经事儿。”乔荞说。
姑娘刚刚洗完澡哭了一场，现在喝完奶有点迷糊，想睡觉了，困了吧还找陆卿，没看见陆卿就不想睡，强忍着，那小呵欠打得，小嘴都要变成句号了。
陆卿觉得心头一热。
有时候一些话吧，真的代表着一些男人的心理写照：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这头也没有正事儿，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可凡和一凡也过来了，你要过来吗？”
乔荞一愣，曹一凡？不是陆卿前妻吗？这还有见面呢。
其实，离婚的夫妻，要不是以前有合作，想要再见面并不是很容易，这样是有人在中间给创造机会？她要是过去了，陆卿的面子不就都掉光了？
“果而离不开人，我就不去了。”
陆卿的眉眼挑了挑，轻轻叹口气。服务员端了一杯凉白开进来，陆卿喝了一口，手指摩挲着杯壁，吃了几口菜，又聊了十分钟左右，便起身准备回家。
“陆卿妻管严是不是？你老婆才打完电话你就回家报道，能不能活得有出息一点？”
曹一凡看大家难为陆卿，站出来替陆卿解围。
“让他走吧，家里还有女儿呢。”说着眼睛里闪过一抹悲伤。
陆卿笑笑：“我这女儿啊，有点磨人，天天晚上睡觉我都得哄，看不见我就硬撑着，眼皮子耷拉着等，不然就拽她妈的头发，我要是再不回去，我老婆就变成秃头了。”
大家一笑，想拦人也拦不住了。
曹一凡给陆卿解围肯定不是为了放陆卿走的，结果满屋子就没有一个人留陆卿，曹一凡心里骂着一群蠢猪，但既然表面功夫自己都做出来了，索性摆出一个大度的姿态来。
“我送送陆卿。”
曹一凡和陆卿一前一后离开包厢，陆卿走在前面，曹一凡跟在后面。不过陆卿似乎根本没有跟别人一同走的意思，脚步特别快，根本就不管后面的人，他个高儿步子也大，曹一凡得赶紧地追。
“陆卿，我们俩谈两句。”
曹一凡到底还是开口了，其实要谈什么，她心里也没有数，就是不想陆卿马上回家。
陆卿真的停住了脚步，她要是不送自己下来，自己这话反倒是没有机会开口说了。
陆卿缓缓转过身，两道眉紧紧地拧了起来，眼中泛着寒光。
“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凡，你一直都很聪明，但是你的聪明就是不肯用在正路上。你之前用短信来威胁我，不就是想捅破天娜的身世嘛，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但她依旧是我妹妹。你以为呢？你以为会发生什么？”
曹一凡一脸苦笑。
“我不会否认我做过，我不缺心眼。陆卿，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证据才会这么说。做完我就后悔了，我心里不平衡你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一直试图从那段婚姻里走出来，实在是因为你太过于优秀。我这人可能是有点贪得无厌吧，或者说不知足，我以前总拿别人和你来比，但我现在终于想清楚了，何况你女儿也有了，难道我们俩还能复合？过去的事情我欠你一句道歉，我很过意不去，那时候我的脑子并不清醒，我用自杀威胁你，我以为你会来医院看我，结果却没有。”
曹一凡眼睛看着远方，一脸的无奈外加苦笑。
“我曾经想象过，我们俩会复合，只要你肯来医院你心里就是有我的，你没有来我当时恨不得杀了你，我觉得你太冷血了，我们夫妻一场，我还为你生过一个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曹一凡一边说一边流泪，身体微微发抖。此刻她讲的心情当然全都是真的，并且在好久之前，曹一凡就认真地想过，自己见到陆卿，这话要怎么说，完全真实的心里话她当然不会全都讲给陆卿听，现在陆卿听到的，自然就是加了料的修改版本。
“绝望过，甚至想报复，可人活着总得现实一点，想开了也就好了，其实天底下不光你陆卿一个男人。我们俩的婚姻存在很多问题，我很对不起你，好在我现在想开了。如果见到天娜，替我和她说一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天娜的事情我做错了，我也受到惩罚了，诚如你所说，其实我伤害不到任何人，我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强大。”
曹一凡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但她一直试着翘着唇角。
第73章 陆乔果而（11）（）
“我说这些话呢，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哥那人你也知道，他这辈子也就这么大点出息了，如果不是我爸妈根本就不会有他的今天，他和你不一样，他是靠家里的，他不过就是听着你夸你女儿，觉得有点伤心，说到底我救了我侄子”曹一凡苦苦地调侃着自己。
陆卿紧紧抿着唇，看着曹一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曹一凡也不着急再解释，任由他看。
陆卿沉默片刻。
“我分不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凡你清楚的，我也算是了解你，你想让别人给你同情为你加分，你是办得到的，你妈对我是这样的态度，我们几年的婚姻里，如果不是你在周旋，我们俩早就离婚了，可见你的本事。我现在的这个老婆呢，又迷糊，头脑也有点不好使，家里乱事儿更是一堆，就一点好，肯听我的。她生这个孩子呢，是玩了命的，我不能对不起她，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重要。”
蒋方舟给孙女穿上泳衣，小性感的娃儿一扭一扭的，实在是因为这发型有点破坏美感了，蒋方舟抱着一路走一路亲，亲个没完没了的。陆天娜给果而买了很多衣服——虽然果而现在依旧穿不上——大包小包的，七八个袋子。天娜在楼下换鞋，今天穿的又是靴子，一只脚踩着拖鞋，一只脚上拉链拉了一半。
天娜换好拖鞋上楼，看到大家陪着果而玩水呢，果而小脖子上戴着游泳圈，自然不会呛到，小腿蹬啊蹬的。蒋方舟恨不得自己就变成这一池的水，眼睛里只能看见孙女，怎么看都觉得好，瓜到底还是自己家的甜嘛。
“妈，蔡叔。”
天娜结婚之后和蔡大奎的关系缓和了很多，虽然和以前一样轻易不会主动去母亲家，但也许是换了一种心境吧，她现在可以很平静地和蔡大奎讲话，去看对方的眼睛。
陆天娜变了很多，是不是亲生父母的问题似乎在结婚之后也都抛开了，她觉得也许是因为没有压力了吧。想的少了，自然纠结的也就少了。现在只盼着女儿过得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陆天娜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幸福！
她是少妻，秦峰是老夫，怎么可能不宠她呢？她过得很是顺心，除了秦峰比较忙，不过天娜也不是喜欢粘人的类型，两个人的关系总的来说比较好。
“妈，他对我真的很好。”
好有很多种定义，钱不能代表一切，天娜不否认秦峰有钱，但是秦峰做的事情其实和“钱”字没有太大的关系。
“自己好好过吧，你以后打算生孩子吗？”
蒋方舟又开始发愁了。你说生孩子吧，人家前面的儿子这么大；不生吧，你的后半生怎么办？做母亲是每个女人必经的过程。
“正准备要。”
天娜觉得结婚生子是人生的一种阶段，她自然是要生孩子的，不过她身上并没有压力，生男生女差别不大。
“天娜怀孕了？这速度”乔荞颇为吃惊。
这秦峰怎么说都这个年纪了，按照乔荞的理解，虽说男人七十岁也有生出来孩子的可能，但毕竟只是传说嘛，她以为陆天娜想怀孕得费点事儿，结果这么快。
天娜怀孕的这个速度对比乔荞，那简直就是坐了火箭一般。
蒋方舟在电话里深深叹了口气，乔荞听得出来，其实蒋方舟还是有遗憾的。
陆天娜怀孕把秦峰乐坏了。秦峰原本就觉得秦策不够出色，就盼着陆天娜能生个儿子，秦峰希望两个人的结晶健康，最好再聪明一点，这样将来家里都交给老儿子，反正他至少还能撑个二十年。
医生说一般孕妇的体重会在六个月内全部瘦回去，瘦回到生孩子之前，除非是月子里补充大发了，要是天天各种补肯定会发福的。乔荞怀孕的时候吃得很健康，很少去补，挺幸运的就是，虽然那时候她没奶，但没人逼她吃什么东西，主要是她无论吃多少孩子依旧喝不上奶，所以大家干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