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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王蹙眉,这样儿的特征等于没说。
“他有什么明显的记号吗?”
柳嬷嬷努力回忆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
“这人虽然穿着十分整洁,但是接近了,总感觉他身上有一股鱼腥味儿,老奴当时还好奇呢!这曹贵嫔怎么也算是朝廷命官之女,怎么会有个打鱼的亲戚?”
“身材魁梧、面色黝黑、三十多岁,是个打鱼的?”
骁王的一双眉毛几乎拧成了疙瘩。
“传大理寺卿,将这人的特征拟成画像全城搜捕,特别是贩卖鲜鱼的商贩!”
骁王传下命令,整个皇城都行动起来查找嫌犯。
交代完了这些,骁王从怀中掏出刚刚捡到的帕子,让人拿给柳嬷嬷查看。
“看看这个,可是你宫中之物?”
柳嬷嬷接过帕子仔细查看半天,然后摇了摇头。
“老奴敢肯定的说,这不是宸兴宫之物。”
“好吧!你先退下!”骁王一摆手让她退下。
骁王眯着眼睛瞧着帕子许久,然后微微一笑。
看来这帕子,一定是属于凶手的!
这时仵作已经验过尸,将死者的死亡原因写得清清楚楚。
“误食河豚,中毒而亡!这……怎么可能?”
事到如今,骁王怎么也不相信那曹贵嫔是死于意外。
“她中的真是河豚毒?如有差池,本王要你脑袋搬家!”骁王蓦地一下站起身,语气异常严厉。
仵作被吓出一头汗来,连连跪地叩头。
“每年都有误食河豚至死的,小人也见过好几具这样的尸体了,所以请殿下放心,小人用项上人头担保,此毒就是河豚毒。”
骁王只觉得一阵虚脱,如果真如他所说,曹贵嫔死于误食河豚鱼,那他所做的一切推测都将是徒劳。
“你先下去吧!”骁王朝着仵作摆了摆手。
“殿下,皇上还等着看结果呢!”李福安连忙请示。
“去回皇上,就说曹贵嫔的死有些蹊跷,为了慎重起见,我过几日会亲自回禀调查进程,今日先请各宫回去安歇吧!”
骁王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头皮,这接二连三的杂事儿,让他感觉越来越不安。
李福安安顿好了皇上和后妃,又跑回来复命了!
“尸体还是移到太庙去吧!搁在这儿终归不是个事儿,这宫里还住着一院子人呢!”李福安提出建议。
该验的都已经验过了,尸体在这里搁着也的确不妥,于是骁王点了点头。
眼看着日头西斜,又过了一天,想起还在昏迷之中的未央,骁王的心情有些低落。
刚出了宸兴宫,往东长道一拐,只见昌邑王迎面走了过来。
“三弟最近很是劳顿啊!这替父皇分忧的差事,看来也不轻松!”
骁王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腔调儿,更觉得心情烦躁,僵硬的勾了勾唇说道。
“我就是个劳碌命,哪里比得上二哥会省心!二哥常年在封地难得回来一趟,父皇也是心疼二哥,怎么舍得使唤你呢!”
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得不到皇上的重用?即便他这次回来哄得皇上很高兴,可是皇上还是将差事指派给了老三。
而他方萦芝,依旧是个闲散王爷!
昌邑王微微眯了一下眼,随后又换上了平日里谦和的笑。
“哈哈哈,三弟的大婚将近了,还是不要过于操劳才好,还有这女色……也要有所节制!”
听到昌邑王话里有话,骁王心头一颤,莫非他知道了刚才的事儿了?
可是,那是在罗敷宫啊!梅妃娘娘一定会封锁消息的,定不能这么快传到他耳朵里的!
“哼!多谢二哥关心了!”骁王一甩衣袖儿,扬长而去。
本来昌邑王只是怀疑吕素桥脖子上的吻痕与骁王有关,如今看到他眼中的谨慎与迟疑,这让昌邑王更加确定了几分。
看来,他与那女子还真有事儿!
回到罗敷宫,未央已经醒了,烧也退了,梅妃正在与她说话。
刚刚发生了那样儿的事儿,骁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立在门口儿踌躇了半天,也没进来。
“回儿,你过来吧!”
梅妃娘娘朝他招手,把他叫了过去。
骁王这才硬着头皮进了屋,找了个绣墩坐了下来。
“我也伐了,你们两个说说话,我回去歇了!”
梅妃娘娘借口回去了,只留下了骁王与半靠在床头的未央。
“你……好些了吗?”干坐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望了一眼她脸上的潮红已经退了下去,此时却是让人心疼的苍白羸弱。
梅妃娘娘开导了她许久,也替骁王说了不少好话。
也许正如梅妃娘娘所说的, 皇上从小就宠爱他,他想要什么基本上都能满足, 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才会那样强烈的想去占有得不到的东西。
也许经过这件事儿,他真的成长了!
抬头望了一眼骁王脸上的憔悴,他虽然还没病倒,可这脸色也没比她好多少!
他们居然是这样儿折磨着彼此。
“我好多了!你不用挂记我,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骁王一听他刚来她就要撵他走,顿时有些心伤,黑着一张脸,静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她到底还是不能原谅他!
而他,刚才也真是伤了她的心了!
“未央,你原谅我好吗?我再也不逼你了!你可以选择你的路,而我……而我……”
而我就像吕峒斌那样把你当妹妹!
可是这句,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一生一世,他都无法将她当成妹妹看待!
第二百一十章,喊冤()
未央靠在床头,强打着精神看着骁王。
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理智,看来真是验身嬷嬷那几句话刺激到了他!
未央曾经承诺将她的初夜留在大婚之夜,他满心欢喜的期盼着那一日的到来,结果……她却将自己给了别人!
没有几个男人能忍受这样儿的结果!
幸好……梅妃娘娘及时赶到,阻止了事情进一步恶化。
骁王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几句话来,后来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坐在那里。
此时他的心里窝了一潭苦水。
他做不到像吕峒斌那样儿,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可又不能与她在一起。
他爱着她,关心着她,她的一切都牵动着他的心。
可是从今以后,他对她的情都要止于礼,不能僭越,不能表达,更不能索求回报。
因为……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并且,她过得很幸福。
他不能强取,不能豪夺,只能默默的祝福她。
这是何其的残忍!
苦涩一笑,骁王抬起头来,打算和她说说今日发生的事儿。
也许退回到战友的位置上,她会感觉轻松一些吧!
“曹贵嫔……咳咳,曹贵嫔没了!”
未央半眯着眼睛,恍惚之间听到骁王的话,顿时令她清醒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这个消息令未央立刻坐直了身体。
“按照上次对陈芳的审讯,那陈芳不应该与湖边沉尸案有关,可是他的确是在隐瞒着什么。”
“他隐瞒的那件事儿,最后令他死于非命了,而曹贵嫔怕是也知道这件事儿。”
“究竟是什么事儿,使她们主仆二人都丧了命?”
未央的脑袋还不是太灵光,此时此刻,虽然烧退了,可还是一团阴云压顶,混混沌沌的不太清明。
刚一谈起案情,就吸引了她的关注力,他们之间的尴尬氛围荡然无存。
骁王牵强的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往前一递。
“这是从曹贵嫔的寝宫找到的,也许与凶手有关。”
未央接过帕子仔细查看,忽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她的反应让骁王大吃一惊。
未央握着帕子的手略显颤抖,猛然抬头问道。
“曹……曹贵嫔是……怎么死的?”
骁王知道,她一定想到了什么,所以,将曹贵嫔的死因与她道了一遍。
“河豚毒!”未央大惊失色,同时,已经猜到谁是凶手了。
“杀死曹贵嫔的凶手是昌邑王。”未央说得十分肯定,同时,也将日前她在东辰饭庄门口,偷了昌邑王毒药的事情向骁王道了一遍。
“这块帕子,就是当时包毒药的那块儿,这毒药本来是为你准备的,没想到最后他给曹贵嫔用了!”
听到这个消息,骁王的脸色更加阴郁了,一双拳头也紧紧的攥起。
“老二,想不到你这么狠毒,就连我的命你也敢要!”
“他的狠毒,也许你还不够了解。”想起昌邑王的毒计,未央淡淡一笑。
“可是他……为何要杀曹贵嫔?”两人同时陷入沉思。
“那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未央与骁王同时想起了与曹贵嫔在庙里私会的男人。
“哼哼!没想到,父皇的女人你也敢沾,二哥,你果然胆量过人。”骁王恨得牙根儿痒痒。
抬头望了一眼未央,只见她虚弱的靠在床头,骁王知道她在强打着精神与他交谈。
“我走了,你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骁王本想说再来看你,又怕被她拒绝,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明日再来与你探讨案情。”
未央点了点头,朝着他微微一笑,看着他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唉!你这是何苦?
未央摇了摇头,不想再为他伤神,她已经很累很累了。
一闭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巳时。
还是被吕峒斌给叫醒的。
“上官,你快醒醒,快醒醒!”吕峒斌焦急的唤着她。
“怎么,有事儿?”看着他一脸急切,未央立刻坐了起来。
“唉!骁王那臭小子……出事了!我娘……梅妃娘娘急着赶去万寿宫了!”
未央一听骁王出事了,顿时完全清醒了,拽着吕峒斌的衣袖儿急切问道。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峒斌看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来。
“还不是昨天的事儿,不知怎么传到皇上耳朵里了,皇上大怒,就要治骁王的罪!”
昨天宫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宫里各路的眼线云集,想瞒都瞒不住。
他昨日也真是太鲁莽了!
是呀!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未央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昨天的事儿,打死也不能承认,不然骁王难免一死!”
一边收拾着,未央一边想办法,不知不觉,她的脸上已经挂满泪花。
忽然想起来,梅妃娘娘说肃雅风昨日来过,如果肃雅风出面,也许能救他一命。
“峒斌,快去肃王府一趟,请肃雅风进宫,说不定骁王还有救!”
吕峒斌点头,按理说如今的情景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没有他那张假面,事情也到不了如今这个地步。
而他也的确挑起了皇上与骁王的隔阂,按理说,看着他们父子自相残杀,他应该很高兴才对。
可是,当吕峒斌看到梅妃娘娘焦急的样子,他的心也如同架在火上烧。
原来,他真的不愿意骁王出现意外,不为别的,只为了她的母亲。
他不想母亲担惊受怕,更不想母亲为他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