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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慢慢地陷入了黑暗的空洞。
“马,冉阳,是秋裳的马。”乔胥如同寻到珍宝一般的惊呼着,两人对视一眼后,即刻打马前去查看。
驱马来到河边,只见到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安静的卧在河滩,旁边还摆放着一双小巧玲珑的鞋袜,却始终不见凤言的娇小身影儿。
刚刚才升起的希望,再一次被这狂卷的风沙掩埋着,云冉阳的一颗心也沉重得像是被埋进了冰冷的黄沙里,使得他喘不上一口气。凤言,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凤言,凤言。。。。。。”狂虐的西风中,两名绝望的男子,正在大声呼唤着一个名字,却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答复。
如钩弯月,挂上了漆黑如染的苍穹,几颗清冷孤寂的星,不断的闪着幽蓝的光。冷月的光晖,如同一层银白的纱帐,盖在了那一望无垠的荒原之上。
宽广的沙湖河,被月亮映着波光淋漓,河岸边站立的两名男子,在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后,却双双地归于沉默。望着前方银光闪闪的河面,似乎心头的思绪,也随着那湍急的河水,流向了远方。
沉寂了片刻后,乔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转向云冉阳轻声问道:“你说他会不会被骁王的人抓走了?”
望着那一双摆放整齐的鞋袜,与卧在旁边的枣红色小马,云冉阳的脑海中勾勒着凤言挽着裤腿儿,立在夕阳西下的河滩中,刷洗着那匹枣红色小马的情景。
听到了乔胥的寻问,云冉阳收起了眼中泛起的哀伤,淡淡地说道:“在我与凤言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一伙儿追杀他的人,那伙人是要取他性命的。以如今的情景来看,凤言肯定是被人劫走了,定然不是那伙人所为。所以,被骁王劫走的可能性最大。”
乔胥轻轻地点着头,一股莫名的心疼袭上心来,遂蹙了蹙眉说道:“为了逼他道出凤千手的下落,不知道骁王会怎样对待他,凤言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乔胥的一句话,使得云冉阳的心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一股发自心底的疼,使他拧弯了一双眉。可是当他想起,凤言居然违逆他的命令,擅自闯出大营时,云冉阳敛起眉头愤怒的骂道:“他活该!”
乔胥吃惊着云冉阳的反复无常,刚刚他还是那般焦急的寻找着凤言的下落,而如今又是一幅怒不可遏的样子。乔胥摇了摇头说道:“冉阳,他还只是个孩子,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会去做贼?如今凤千手的消失,定然是有原因的,也是凤言难以预料的。你又何必总是与他过不去!”
云冉阳闭了闭一双深邃的眼眸,脑海中浮现出凤言愤恨的神情,那一句:我恨你,使得云冉阳的心头,如同扎入一柄钢刀般的疼痛。
再度睁开,却是难以抑制的愤然,凌厉的说道:“他原本知道外头的危险,却还是这样的闯出大营,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了,我不可能将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他的身上。如今被骁王抓去也好,让他尝尝苦头也不错,这样他就明白了,我待他还算是客气的!走吧,回去!”
乔胥紧跟着云冉阳的步伐,边追赶着边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出营也是为了给秋裳洗马,惩罚他去马厩打杂也是你的主意,如今出了事却全都责怪着他,你何时这么不讲理了!”
第二十三章,梨花()
听着乔胥对自己的声声指责,云冉阳心头的怒火腾腾的燃烧着,蓦然的转过头来,一双凌厉的眼眸扫过乔胥的脸庞,使得他即刻闭紧了嘴巴。
敢说他不讲理,可这理他该怎么讲?他能说惩罚着凤言,全都是因为乔胥吗?他是他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不能对他怎么样!可是,当他看到乔胥与凤言脉脉含情的相互凝望时,他的心却在滴着血。这怒火不能对着这位身份尊贵的乔胥发泄,他只能朝着凤言爆发了!
而如今,他却是一脸的无辜,前来指责着他对凤言的不公,全然的将凤言当成他的所有物似的小心呵护着,却把他云冉阳当成了迫害凤言的敌人了,这理他找谁讲去?
这几日的时光,由于凤言的到来,已经扰得云冉阳的生活异常的凌乱了,也使得他无法专心的筹备即将来临的大战。
“也许他离开了,对大家都好!”云冉阳无力的一声叹息,双腿用力夹紧马腹,骏马烈焰如同一团红艳的火,冲向了远方的天际。
乔胥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那匹枣红色小马栓在缰绳上后,也跃身上了马,寻着云冉阳的身影儿,朝着大营奔去。
缭乱的西风肆虐的卷起风沙,无情的吹打在云冉阳那张,如同严冬般冷酷的面颊上,也使得他那颗历经纷扰的心,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好,很好,如今凤言这样的消失,兴许是最好的安排了。他的日子可以像以往一般的如旧,他也会将所有的专注,都集中在那场与长陵国的大战上。
大家都没有兵符,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骁王,看你有何本事,能够赢的了我!
打定了主意,早已恢复到原本清冷孤傲的骠骑大将军模样儿,云冉阳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儿,对自己如今的状态十分满意!
回到自己的大帐后,发现秋裳并没有离去,却是睡在了他的榻上了。云冉阳望着床上那柔弱娇美的身影儿,微微的翘了一下唇。
温柔似水又乖巧听话的女子,比那个皮皮溜溜的小子不知要强多少倍呢!
云冉阳迅速的甩了甩头,自己这是怎么了,那小子怎么能与秋裳比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听到脚步声的秋裳,娇柔的移动了一下身体,睁开一双朦胧的睡眼看到了床前的云冉阳,向着他温婉一笑,软糯的道了一句:“将军,您回来了!”
云冉阳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说道:“嗯,回来了,马也找回来了。”
秋裳即刻起了身,端来了热水为云冉阳浸湿手巾,移身来到他的身边柔声问道:“将军,那个小贼可抓到了?”
一想到凤言,云冉阳的心头顿时升起一团莫名的烦躁,于是蹙紧眉头道了一句:“他跑了,别再提他了。”
秋裳听到那个偷马的小贼居然逃跑了,心头虽然恨出了血,但见到云冉阳一脸的不悦却也不敢再提了。于是收起了心头的愤恨,换做笑靥如花,糯糯的说道:“将军还未用膳食吧?奴家这就吩咐云白备膳!”
云冉阳点了点头,接过秋裳递来的温热手巾,擦拭着脸上的尘埃。抬眸望着秋裳一双能溢出水来的瞳眸,云冉阳心想着:女人本应该是这样的,乖巧、顺从,而不是整日里挑战着他的底线!
是呀,女人本应该是这样的,而他根本就不是女人!
云冉阳无奈的重重一声叹,不明白自己为何又想起凤言来,被秋裳服侍着脱掉了周身的铠甲后,坐在圆桌前头,有一搭无一搭的饮起茶来。
半盏茶的光景,一顿简单的军中膳食便端上了桌儿,凤言的身影时不时的出现在云冉阳的脑海中,这顿饭使得他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营中等候云冉阳的秋裳,无聊时翻着云冉阳的墨宝,却发现桌案上的一首小诗。
她书念得不多,也不识几个大字,而云冉阳却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虽然她并不喜欢诗词,但是为了讨得云冉阳的喜爱,平日里也时常拿着诗词来向他讨教,而他也喜欢为她讲解。
此时的秋裳正想如往常一般,白皙的玉手拖着一张写满小字的信笺,莲步款款的座在了云冉阳的身旁,虚心的开口询问着。
“将军,您写的这几句,是个什么意思?能讲给奴家听吗?”
望着秋裳一双美目中荧荧闪闪着期盼的光,云冉阳放下手中的碗,接过了那张信笺,只见到四行周正的小楷然于纸上:
枝头白玉簇成团,
吐蕊齐争群芳乱。
妙雨急翻衔泥燕,
西楼华倦人阑珊。
手中拿着这一页纸笺,云冉阳疑惑的蹙紧了眉头,这信笺上的字的确是自己的笔迹,可他却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写下的了。
梨花,这诗中写的是梨花!
争相吐蕊花枝下,站立着一抹娇小的身影儿,那是他梦中常常出现的情景!这压满枝头的梨花,殊不知一场骤雨的到来,瞬间的纷落在地化土成泥。
在那狂风大作的混沌天空中,似乎还能看到被打乱的一对筑巢春燕,双双被卷入了狂风暴雨之中,无助的在风雨中盘旋挣扎着。
不知为何,那股怜惜之情在心底叫嚣着,不忍望着面前被急雨破坏的一切美好。回首凝望着西楼,却发现那西楼早已不复当初的满堂繁华,里面的人儿如今又在何方?
繁华落尽、人去楼空。体会着诗中的意境,云冉阳的心头升起了阵阵的隐痛,居然痛得他拧紧了一双剑眉。再次抬眸,一双凄苦的眼睛落在了‘华倦’二字上,却发觉那两个字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华倦?为何这两个字是如此的熟悉?而这两个字,到底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吗?
“将军,将军?”望着云冉阳越发凝重的一张俊脸,秋裳移身至云冉阳的近前,在他耳畔担忧的轻唤着。
被面前的女子,叨扰得有些心神不宁,云冉阳烦躁的向着身边的云白吩咐着:“云白,送秋裳姑娘回去。”
秋裳并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将军如此的不悦,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可是,将军。。。。”
话还没出口,却遇上了云冉阳投来盛怒的目光,秋裳眼含着热泪,闭紧了嘴巴。望着一脸坚决的云冉阳,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秋裳姑娘,请吧!”云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大少爷与秋裳姑娘,可是有日子没见了,这刚一来就要给送回去,哎,真是想不通。可他也是没办法,只能引着挂满泪滴的秋裳离开了云冉阳的营帐。
云冉阳微微蹙紧眉头,失神的望着手中的四句小诗,脑海中浮现出一片花团锦簇的梨花。
已然是初夏的季节了,可是这天气还是时冷时热的,相府的常妈妈移身来到窗前,伸出一双圆乎乎的手,想要将那已经敞了一个时辰的窗关上。
这时,相府的二小姐上官未央,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屋中,手中捧着几大枝的洁白梨花,大喊道:“常妈妈,常妈妈,快些拿花瓶来。”
常妈妈回过身来,望了一眼满身满脸灰尘的二小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二小姐,要这梨花也不用自己上树呀,瞧瞧这一身的土,让相爷瞧见了,免不了的责怪。”
上官未央嘟起红彤彤的小嘴儿来,十分不服气的说道:“爹爹才不会像你这般的啰嗦呢!我的花瓶呢?快去拿呀!”
常妈妈从外间儿抱着一支斗彩大瓶进了屋,接过了上官未央手中的花枝,边摆弄着边说道:“听说老爷为您请了先生,要教导您读书呢,您的心也该收收了。”
上官未央一听爹爹为她请了教书先生,脑海中浮现出私塾的李先生打她手板的情景,顿时如同斗鸡一般的炸了窝。花儿也不要了,提着罗裙下了楼,急忙跑去了爹爹的书房。
一路的小跑儿,上官未央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抬头望见了书房的朱漆大门,人还未到就大喊起来:“爹爹,爹爹,我不要先生,不要先生。”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