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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那西风中的黄沙一般,被狂卷得无影无踪了,任他声嘶力竭的呼喊,任她百转千回的找寻,都没有丝毫的回应。
凤言用衣袖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痕,颤抖着伸出酥手,拿起了笔架上的竹笔写到:
枝头白玉簇成团,
吐蕊齐争群芳乱。
妙雨急翻衔泥燕,
西楼华倦人阑珊。
不知不觉中便写下了这首小诗,方华倦,她有多久没写过这个名字了,太久太久了!
忽闻大帐门口儿脚步声响起,凤言连忙收实起心头的情绪,抬头观看,只见云白提了一个食盒来到了房中。
“云叔早啊!”凤言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连忙起身接过云白手中的食盒,讨巧的打着招呼。
云白一边淡然的回应着凤言,一边将食盒中的吃食摆放上桌儿,随后将筷子递给凤言道:“少爷临走前交代的,不让亏待你,快吃吧!”
到云白所言后,凤言惊讶的抬起头来问道:“云将军,他去哪儿了?”
云白轻叹一声,面露忧色的答道:“少爷昨晚与乔少爷在中军大帐议事,后来接到了边境发来的五百里加急文书,少爷看完后,便与乔少爷带了一对人马离开了!”
“这一天也没休息,昨日刚回来的,连夜又走了!少爷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啊!”对于云冉阳的奔劳与拼命,云白很是心疼着。
凤言轻酌了一口热粥,将手中的碗放下问道:“可知道云将军,去了哪里?”
云白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是军事机密,我不会问,少爷也不会说的。
正在有一搭无一搭的与云白交谈着,只听到大帐外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夹杂着焦急的询问声。
“快,快些。军医,传军医。”
凤言一听,知道了大事不妙,急切的站起身来,朝着大帐门口儿行去,可还未行至门前,只见到一群官兵仓惶而入。云冉阳为首,背着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神色匆忙的进了门。
见到乔胥跟在云冉阳的身后,凤言移身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乔胥拧着眉头,正担忧的看着那身受重伤的人,忽然感觉到了有人拉他,回过身来一看是凤言,便将他拉到旁边说道:“拓拔志去三江镇执行任务,结果遭到了伏击,我与冉阳接到消息后,连夜赶了去,还好,救回了一条命!”
听到三江镇后,凤言心头一惊,惊恐的瞪大了一双眸子,问道:“三江镇,可是去了归雁客栈?”
乔胥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给个叫凤千手的人送信去的!”
凤言听闻后,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颤抖,一把抓住了乔胥的胳臂,急切的问道:“那,那凤千手呢?归雁客栈的人呢?有没有事?有没有事?乔大哥,你快说啊!快说啊!”
乔胥见到凤言一双急切的快要溢出泪水的眸子,安慰的揽着凤言的双肩,说道:“你先别急,归雁客栈的事还不清楚,等拓拔志醒来,才能知道。”
凤言狂乱的摇着头,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无法控制住心头的慌乱与颤抖,腾的一下,挣脱着乔胥的双手,疯了一般朝着营帐门口儿奔去:“不,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他们会杀了他的,会杀了他的,呜呜呜……”
脑海中浮现着父亲与哥哥被斩杀于街头的情景,那种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惨死,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深深的撼动着凤言的心。深陷恐惧与担忧之中的凤言,疯狂的奔跑着,飞贼出身的她,居然将追赶前来的乔胥,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凛凛的北风呼啸着掠过凤言的耳际,如同怒吼的雄狮一般,撼动着凤言那颗惊恐无措的心。
“师父,师兄,是我害了你们,是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失魂落魄的凤言,一边痛苦的低喃着,一边马不停蹄的朝着马厩狂奔,来到马厩近前,抬头见到了云冉阳的枣红骏马,想也没想,飞身便跃了上去!
就在凤言跃上马背之际,枣红骏马紧张的仰天一阵嘶鸣,哒哒哒的原地踏着步,凤言双腿加紧,枣红骏马腾然跃起,疾风一般的冲出了围栏!
见到凤言骑着云冉阳的坐骑烈焰,一阵风似得从身边掠过,乔胥急忙追赶了几步,大喊道:“凤言,凤言,你冷静点儿,你这样回去,会有危险的!凤言,凤言!”
“咳咳咳。”追出了一段距离,乔胥吃了一股的尘烟,以手抵住口鼻,不停的咳嗽着。却见到凤言头也不回的,向着大营门口儿奔去了!
冷风夹杂着尘埃,无情的打在凤言那张挂满泪水的苍白面颊上。凤言只觉得眼前一片的朦胧,泪水不断的滚落,心头的焦急与绝望,快要将他那颗本就满目疮痍的心,搓揉成片片碎片,伴随着狂风凌乱,飞向了远方的三江镇了!
第十七章,追逐()
她再也经受不住失去亲人的痛苦了,再也经受不住了!她失去了太多,太多了!不能再失去师父与师兄了
“站住!”守门的士兵见到一员小将,骑着大将军的骏马,来到门前也不减速,遂高举着手中的长枪,立在了门口儿,想要将他拦下。
可此时的凤言,早已心急如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尽快回到三江镇,确定师父与师兄安然无恙,才能安心。
“让开,不然就从你身上踏过去!”凤言不顾一切的大喊着,周身散发出令人生畏的气势,任凭天皇老子现身,也不能将她拦下。
见到面前疯狂的人,不但没有减慢速度,反而用力的抽了一鞭子,那名拦路的小兵深吸了一口气,一溜烟儿闪到了旁边儿,心中暗骂道:他妈的,遇上了个疯子!
“放箭。”守门的将领下着命令。
“慢着,都给我住手。”云冉阳骑着乔胥的坐骑追了上来,急忙将要射杀凤言的官兵拦了下来。随后,快马加鞭的出了营门,朝着远处的一抹尘烟追去了!
压制着心头腾腾燃烧的怒火,云冉阳紧蹙起眉头,烦躁的盯着前方那抹疾驰的身影,却也不能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虽然乔胥的这匹战马,也是优良的名马品种,但是仍然不能与他的赤焰相比。赤焰是他两年前,斩杀了西域的一个藩王才得到的。
行出了几十里路,仍然不能将凤言追上,而他们也逐渐的进入了萧寂的戈壁滩,人烟与建筑逐渐的稀少了,云冉阳的心急切起来。
他没有时间与凤言耗在这里,拓拔志还未醒来,三江镇的情况还不明朗,骁王那边的情形也不得而知,还有三江镇的那股势力,到底是什么来头,都还不清楚。他不能与凤言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云冉阳粗喘着气,冷冷的望着前方的一片扬尘,掏出一只玉哨移至唇边,抑扬顿挫的吹了起来。
随着两声响彻云霄的哨音响起,云冉阳的骏马赤焰瞬时的急速停了下来,凤言一个没抓稳,从骏马背上摔了下来,如同陀螺一般的滚向了前方。
云冉阳打马前来,见到凤言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急忙跳下马来,行上前查看着。
“凤言,凤言。”云冉阳蹲下身来,轻声的唤着凤言的名字,见他仍旧毫无反应,云冉阳的心头泛起了慌乱。
云冉阳伸出一只大手扒住了凤言的肩头,想要将他翻转过来,查看他的伤势。却在凤言转过身来的一刻,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架在了云冉阳的脖子上!
见到凤言怒瞪着一双泛着血丝的瞳眸,紧盯着自己,云冉阳狠狠地说道:“凤言,你疯了吗?”
“我不想伤你,放我回三江镇!”凤言紧咬着贝齿,坚决的说道。
这样的凤言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不似他初见他时的屁屁溜溜,一副滚刀肉似得赖皮样儿;也不似他将他带回营时,一副谨小慎微,见他如同老鼠见了猫似得惧怕。
现在的他全是散发着无助、迷惘,与不可动摇的坚决!
心痛,对,是心痛。望着这样的凤言,云冉阳的一颗冰冷坚硬的心,像被重锤击碎了坚硬外壳似得,震得他楚楚的痛!
云冉阳拧了拧眉,淡淡的吐了一句: “先随我回营吧!”
凤言一双溢满泪水的杏眼,充满了绝望与迷茫的光,浓浓地无助萦绕着他的全身。沾满泪花儿的浓密睫毛,不受控制的微微扇动着,一对儿滚圆的泪珠儿,顺着他那张玲珑却苍白的面颊,极速的滑落。
紧紧的抿着双唇,努力压制着心头那股,将要冲破而出的悲痛,可心头的无助与惶恐,使得凤言的全身都在剧烈的抖动着。
“随我回去,好吗?”云冉阳再次询问着,语气中不知不觉的带上了丝丝的请求。
“师父他。。。他不能有事,不能。。。”凤言呜咽着道出心头的恐惧,一次次的亲人失去,是她再也无法承受的悲痛欲绝!
就在凤言伤痛得轻颤着手臂之际,她那执着匕首的手,被云冉阳的一只粗糙,并温热的大手覆了上来,牢牢地将她那只抓紧匕首的小手,握在了他炙热的掌心。
手背上传来的温热包裹,带着他恰到好处的力道,将凤言的手有效的钳制在了掌心,又不至于将她伤到。那样小心翼翼的温情,与那样担忧的眼眸,使得凤言那颗如同在寒风中飘零摇曳的心,如同注入了一缕阳光般的温暖。
就在凤言情不自禁的贪恋着,那只有在梦中才能拥有的温暖与安全时。忽然间云冉阳手上的力道加了重,使得凤言疼痛的松开了手中的匕首,痛苦得尖叫失声。
匕首落地的那一刻,凤言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上了云冉阳的当。于是挥动着双手,奋力的挣扎起来,口中愤然的怒骂道:“云冉阳,我恨你,我恨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连续几个晚上,都没有睡个好觉的云冉阳,实在无心再与她费力周旋了。于是抓紧了凤言的一双玉腕,狠狠地交织在一起,使得她动弹不得。一双温和如朝阳般的眼眸,早已不见了丝毫的温度,此时的他已经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冷傲冰冻。
“是乖乖地随着我回去,还是被我绑回去?”冷冷的威胁中,不见一丝一毫的怜惜。
凤言竭尽全力的挣扎,迫使云冉阳覆上身来,将他一双手臂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对于这个给他带来无穷麻烦的凤言,云冉阳的心头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终也没能挣脱他的钳制,凤言绝望的痛哭失声,凄苦的哀求起来:“你让我回去吧,我的家人全死了,只有师父了,我求你了,求你了!”
凝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凤言,一张苍白如纸的面颊上挂满了泪痕与尘土。如此凄婉哀伤的祈求着他,使得云冉阳心底的疼,瞬时的蔓延至他的周身,全身的肌肉也随着心头的揪紧而紧绷起来。
可是如今,他是绝对不能放凤言回去的。不仅因为他要用凤言去换取兵符,更是因为如今的三江镇充满着未知的危险。他不敢保证那位可以将拓跋志击成重伤的人物,是冲着凤千手的兵符去的,还是冲着面前的凤言而去。
如果那个高手的目的是凤言,而此时的凤言如果回去了,他岂不是飞蛾扑火!
凤言睁着一双充满热切期盼的眼眸,荧荧闪闪的望着面前的云冉阳,却在他冰冷的吐出两字后,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愤恨。